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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 酥油餅 4407 字 3個月前

仲世煌被問得一愣,粗聲粗氣道:“你是我的貼身保鏢,就算休養期間,也要保持在崗。”

溫故以為假期保持在崗是現代社會的特色,主動認錯。

仲世煌看他態度良好,氣才順了一點:“身體怎麼樣了?”

溫故道:“好了。”

“這麼快?”

“……那還差一點吧。”溫故看不到仲世煌,不知道現代傷藥治愈傷口的速度有多快,隻能順著他的話說。

仲世煌以為他逞強,打消了讓他立即來老宅的念頭:“呆在家裡好好養傷,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公寓就他一個人,養傷也自在,老宅子人太多,他是保鏢,總不能住在這裡什麼都不乾。

溫故心懷任務,不敢懈怠,“那我什麼時候能見你?”

仲世煌的心像泡了糖水,一層層地往外冒甜泡泡:“你想見我啊?”

溫故道:“你是我的雇主。”

“不是雇主就不見了?!”

“也不是。”他說話的口氣和語調有點怪,溫故試探道,“心情不好?”

仲世煌想象著對方講電話時關切的樣子,心癢得厲害,手指在書桌上撓了撓,柔聲道:“好好養傷,早點回來。”

這樣的溫柔,連溫母都不曾給予,溫故啞然。

趕著下午開會的耿頌平看兩人沒完沒了地煲電話粥,急了:“哎呀,說幾句就好了,又不是馬上關進雷峰塔,有什麼事不能用自己的手機說?”

溫故忙和仲世煌道彆,將手機還給他。

耿頌平道:“我下午還要開會……”

仲世煌在那頭陰陽怪氣地嘲諷他“心懷天下日理萬機”。

耿頌平氣血上湧,%e8%84%b1口道:“你當我鵲橋啊!”

仲世煌:“……”

耿頌平:“……”

送他出門的溫故疑惑道:“什麼鵲橋?”

“沒什麼。”耿頌平奇怪自己竟然開這樣的玩笑。更奇怪的是,手機那頭竟然沒有反駁,要不是還能聽到輕輕的呼吸聲,他幾乎以為對方已經離開。

手機在雙方默許中無聲無息地中斷。

仲世煌拿著手機,無意識地塞進嘴裡,用門牙輕輕地啃著,腦袋裡不斷閃動著耿頌平說的鵲橋兩個字。如果他是鵲橋,那他和趙樹青是什麼?牛郎織女?

……

還真有那麼點像。

他想見趙樹青,喜歡看到他時心漲得鼓鼓的滿足感,討厭看不到他時的空虛,具體原因他依稀明白,暫時卻不想深究。很多問題一旦認真了,就會變得複雜,一旦複雜了,就會混亂,隻有等問題自己成熟了,牢固了,才能著手剖析和解決。

他願意等到那一天。

現在,隻要維持現狀,將那個人守在視線內就好了。

兩天後,胡勝才交通肇事案傳來新進展。

有目擊者證實,胡勝才當日開著轎車去鑼鼓村給廠長母%e4%ba%b2送東西時,並不是一個人。另一個人坐在後座,戴著鴨%e8%88%8c帽,下顎很寬,曾拉下車窗吐痰。

根據這條線索,徐正偉在鑼鼓村口由廢棄工廠改建的停車場裡打聽到,幾天前也有一個戴鴨%e8%88%8c帽的男人在那裡租了一年的車位停一輛黑色桑塔納,在陳發被殺和胡勝才撞車那天被開走,至今沒有回來。

可惜目擊者和停車場收費人都沒看清楚他的外貌,隻記得他穿著一件咖啡色夾克衫,戴著頂打鉤的黑色鴨%e8%88%8c帽。

顯然,陳發和胡勝才死後,這個鴨%e8%88%8c帽男人將是追查的主要線索。可惜這條線索太模糊不清。

耿頌平說:“我查過胡勝才的背景,初中輟學,在z鎮的洗車場當過兩年的洗車工,後來去一家三星級酒店當泊車小弟,被說手腳不乾淨,最後去了木材加工廠。和趙樹青的經曆有點像。”

仲世煌不悅:“根本沒得比。”

耿頌平隱隱覺得他對趙樹青的感情超越了一個雇主對保鏢的感情,有點不正常,但想到兩人生死與共過,又覺得自己太多心,順著他的話笑了笑:“那倒是。要是不知道趙樹青的經曆,誰見到都會覺得是大學畢業的社會精英。”

仲世煌越發覺得刺耳,反駁道:“他本來就是社會精英。”

耿頌平道:“好像,我才是你的竹馬。你對我都沒這麼稱讚過。”

仲世煌道:“誠實是我的品德。”

“……言歸正傳,據說出車禍的時候,你坐在駕駛座上?”

“不然呢?坐到車頂上念阿彌陀佛嗎?”

耿頌平道:“趙樹青不會開車?”

仲世煌全然忘記自己當初怎麼嫌棄這一點的,立刻為他說話:“不會開車也沒什麼,你會開飛機嗎?”

耿頌平道:“我那天看他傷好得差不多了,不如給他報個學習班學車吧。”

仲世煌以前也提過,可想到學車之後兩人見麵機會更少,心裡就不大願意。

耿頌平道:“對他也有好處。”

仲世煌猶豫了會兒道:“報個速成的。”

“技術還是學得紮實點好。”

“又速成又紮實的。”

“……”

就這樣,溫故開始學車。

耿頌平給他請了一對一的教練,還設置了獎金,他越早出師,獎金越高。

教練積極性很高:“再打一圈,一圈半,不然進不去!”

溫故一動不動。

車分毫不差地入庫。

教練:“……”難道是他看岔了?

教練道:“剛才的動作再做一次。”

溫故看了他一眼,手隨意地轉著方向盤,車規規矩矩地開到原位,然後分毫不差地入庫。

教練:“……”他剛剛明明沒有眨眼睛,為什麼不對的動作還能做出如此完美地倒車?!

由於表現出色,溫故學習時間很短,剩餘時間很多,所以不過十幾天,就去老宅當班了。

他去的那天,仲世煌正在外麵應酬,家裡隻有仲敦善、劉漢思和保鏢、管家在。

仲敦善記起當日他和仲世煌一起出車禍,特意叫來問情況。

溫故一五一十地說了,與仲世煌的版本一般無二。

仲敦善道:“這麼說來,你不會開車。”

“正在學。”

仲敦善說:“世煌經常有應酬,不可能天天自己開車,做他保鏢不會開車是不行的。這樣吧,以後就讓伏虎跟著他,你跟著我。”

溫故道:“我很快就能學會。”

仲敦善道:“沒有兩三年的駕齡,我不放心。”

溫故知道這種事自己沒有發言權,隻能默認。

仲敦善道:“會下棋嗎?”

“隻會圍棋。”

仲敦善笑嗬嗬地說:“那就來一盤。”

……

“再來一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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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再來!”

仲世煌和周伏虎從外麵進來,就看到仲敦善坐在棋盤前,手緊緊地拉著溫故。

“爺爺?”

仲敦善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對著溫故揮手:“這次我先走。”

溫故無所謂。

仲世煌站在溫故身後,彎腰道:“你會下棋?”一邊問,一邊不著痕跡地呼吸著他身遭的氣息。

仲敦善哼哼道:“何止會下?簡直是高手中的高手。”

溫故微笑道:“小時候坐不住,師……是爸爸教我的。”

仲世煌看了他一眼:“你爸爸還會教你下棋?”

溫故想了想才說:“很小的時候,他對我和媽媽還不錯。”

仲世煌伸手摸摸他的頭。

仲敦善從棋局裡抬頭,目光犀利地掃過那隻手,又看看仲世煌,見他一臉坦蕩,才重新低頭下棋。

趁他不注意,仲世煌小心翼翼地舒出口氣。

仲敦善又輸了一局,終於丟子不玩,不過沒有認輸,約定明日再戰。

仲世煌道:“明天他陪我上班,晚上再下吧。”

仲敦善道:“他不會開車,讓伏虎陪你上班,他留在家裡陪我就行。”

仲世煌不願和溫故分開,又不願掃仲敦善的興,默默歎氣。

仲敦善進房間後,仲世煌拍拍溫故的腦袋:“你什麼時候能考出駕照?”

溫故對他老喜歡對自己腦袋碰來碰去的行為很是不悅,作為活了一千多年的前輩,他的動作實在太沒大沒小了。“快了。”

仲世煌手從他的腦袋挪到臉上,輕輕地捏了捏:“你敷衍我。”

溫故忍不住撥開他的手。

情竇初開的青年最是敏[gǎn]。仲世煌眉毛一揚:“怎麼了?”

溫故道:“我不習慣彆人碰我。”

不習慣彆人碰他的意思是不是說明,以前沒人碰他?

仲世煌忍不住又捏了一下:“嗯,慢慢習慣吧。”

溫故:“……”

仲世煌手機響起。他一接起來,就聽劉漢思激動地叫道:“我在k045的a13包廂!多帶點人來!”

正文 第18章 告白之夜(上)

從z鎮回來之後,劉漢思就處於半隱身的狀態。仲世煌忙著在工作和初戀中尋找平衡,沒時間管他,直到他打電話求救,才知道他這段時間竟然跑去挖人牆角,現在被人堵在包廂裡了。

一直知道這個表哥不是省油的燈,高中時期就結交狐朋狗友,一擲千金夜夜笙歌。仲國強表麵上讓兩人多%e4%ba%b2近,私底下嚴禁他們頻繁來往。這也是仲世煌對他有了欲|望後立刻保持距離的原因,不止因為血緣關係,更清楚和他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所以接到電話後,他驚訝了一下,就淡定地叫周伏虎去開車。

路上,劉漢思期期艾艾地交代情況。

堵他的人叫孟瑾,也是龍城名門公子,論家世,與仲世煌半斤八兩。兩人同住一個城二十幾年,從小到大被各種比較,愣是沒見過麵。他有個竹馬竹馬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