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真是奇了!看你這樣子,難道當初本醫生誤診了?”
隨即又叫:“不會呀!我反反複複檢查了好幾遍,絕對不可能出現誤診的情況!”
秦淵倒還是沒說幾句話,便被絮絮叨叨的歐陽興推進了診療室,又是抽血又是拍片的,折騰了一大堆,最後歐陽興從一堆陳舊的病曆中翻出之前的那一份,看來看去,都明明白白寫著“胃癌晚期”幾個字。
秦淵一開始的確是沒看出眼前這個沒一點嚴肅勁的小子是誰,因為他之前身處高位,對很多見過幾麵的人仍然陌生。然而虧得這小子話癆,翻個病曆都要嘰嘰喳喳嘀咕個不停,終於是成功讓他想起此人。
但充其量也隻是想起了人而已,至於歐陽興這三個字,他其實是從辦公桌上的銘牌上看到的。
這家夥是癌症診療專家。
歐陽興開了後門,檢查結果一會兒就到。他與之前的文件對比了半天,最後也不話癆了,隻是凝重的抬起臉,問道:“我問你,這半年來,你的身體可有什麼奇怪的現象?”
秦淵腹誹:靈魂轉生算嗎?口上卻說:“能吃能喝,一切正常。”
歐陽興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這可就怪了!癌細胞居然消失了……這在臨床上可從來沒有過先例……對了,你有服用過什麼特殊藥物嗎?試過什麼民間偏方?或者去過什麼神秘的地方?”
秦淵淡淡地問道:“你到底是醫生還是異能者?”
然而絕症逢生這種事情,說起來也的確匪夷所思,他頓了一下,慎重道:“也許真是歪打正著吃了什麼藥,你出國進修之後我就拒絕了治療,藥倒是吃了不少,後來疼痛漸漸的減輕了,那些藥也就被我拋在了腦後。”
歐陽興激動得跳起來:“你都吃了那些藥?現在家裡還有嗎?”
秦淵頭疼道:“全扔了,種類太多,我也記不住。”
歐陽興露出一臉惋惜,道:“如果能夠弄清楚你是怎麼痊愈的,也許這將是醫學史上的一次重大發現!”
如果讓你知道真相,這恐怕是人類史上的一次重大發現,秦淵想。
歐陽興仍舊死纏爛打,又道:“對了,池瑞,呆會兒再抽點血唄,給我研究研究?還有,我要去你家裡掃蕩一圈,看能不能僥幸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秦淵扶了扶額,心想他剛才就不該冒冒失失過來!
然而他還指望從這小子身上多套點池瑞的信息,隻得無奈妥協,道:“這好辦,你什麼時候下班?”
歐陽興蹦起來:“現在就可以走!”
秦淵:“……”
兩人去采血室又采了一次血樣,便驅車趕往秦淵的彆墅。
阿離目瞪口呆的看著歐陽興在客廳櫃子裡翻箱倒櫃,好心湊過去問道:“你要找什麼嗎?也許我能幫上忙。”
歐陽興頭也不回地道:“藥。”
“啊?”阿離咬手指,“什麼藥?”
歐陽興:“所有藥!”
阿離:“……我收拾的時候把家裡的一些藥裝進藥箱擱房間的櫃子裡了。”
歐陽興聞言,飛快的蹦起來:“櫃子?哪個房間的櫃子?”
阿離:“池大哥的房間……”
歐陽興已經噔噔噔的跑上樓,沒影了。
阿離:“……”
秦淵安撫他道:“沒事,我上去看看。”
歐陽興在衣櫃下方的格子裡拖出來一個藥箱,打開來一一查看,口中還念念有詞:“酒精……雙氧水……棉簽……鑷子……阿司匹林……不對啊,這些都是常規藥啊!”
秦淵頭降三條黑線,道:“找不著就算了,那段時間吃的藥又多又雜,剩下的也許都被阿離扔了。”
然而歐陽興不為所動,趴在地上賊眉鼠目的東竄西看,大有不挖地三尺不罷休的架勢。秦淵也隻得隨他,一邊換下外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這半年你都在國外進修,怎麼電話也不打個?”
歐陽興道:“進修是假,其實是去做一項國際秘密研究,衣食住行全部被控製得密不透風,就彆說打電話了,找個美女KISS下都不行!”
歐陽興趴在地上,眼睛滴溜溜的望著漆黑的床底,最後打開手機照明。絮絮叨叨道:“你是不知道,我真被導師坑慘了!說什麼千金難得的機會……尼瑪去了整個一囚禁犯,這半年可憋屈死我了!”
秦淵嗬嗬笑了兩聲,道“這的確是機會,現在你學成歸來,不是立馬就升職了麼。”
歐陽興從床底下扒拉出一張紙,打開來看發現是超市的購物單,便想也不想地丟到一邊,道:“鬼才稀罕!彆說我了,你這半年過得不錯啊!絕症莫名其妙就好了,還如願以償地把林羨小弟弟收歸己有……哎,撬兄弟牆角,怎麼做到的?你以前不是一直裝情聖說什麼隻要能靜靜守護就好……”
秦淵一愣:“林羨?”
歐陽興看到床頭櫃後麵有陰影,便漫不經心的挪開,道:“對啊,前幾天我給你打電話,不是林羨接的麼?他自稱是你戀人呢!看樣子還挺關心你……哎,你患胃癌那事沒告訴他對吧?辛虧我反應快,不然就露餡了!咦……這是什麼?”
床頭櫃後麵竟然是一扇小小的金屬門。
秦淵:“……”
秦淵快步走過去,屈起食指在那個地方敲了敲。門內發出厚實的聲響,顯然是有東西。
歐陽興眨眨眼睛:“大哥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發覺你的藏寶地的……哎!你說你的神秘藥會不會就放在這個裡麵?”
秦淵站了起來,臉上陰晴變化,若有所思。
歐陽興無辜犯錯,也不好意思再胡鬨下去,當即靈機一動,一看時間:“哎呀媽呀,我四點半還約了個病人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他如臨大禍倉皇而逃,走的時候阿離跑出來留他吃完飯,嚇得他連忙擺手,道一句:“哦彌陀佛……我今天什麼都不記得了……”
阿離:“……”
二樓,秦淵試探著用鑰匙打開金屬門,裡麵出現了一個小巧嚴密的保險箱。
池瑞的密碼會用什麼?
他的生日?不對!
他爸媽出事的日子?也不對!
秦淵想到一種可能,輸入進去,保險櫃的門開了。
裡麵空空如也。
作者有話要說:
☆、041.火災
傍晚,車開到沈宅門口。沈辰豐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臉色一沉,吩咐司機:“停車,我在這裡下車,你把車開到車庫去。”
他拿著電話下了車,對方顯然用了變聲器,聲音機械。
“彆轉身,繼續往前走。”
“左手邊有一個信箱。”
“看到那張露出角來的照片了嗎?”
“將照片拿出來……仔細看看。”
沈辰豐抽出薄薄的照片,翻過來,記憶中溫哥華盛開著紅玫瑰的花園裡,五張燦爛如陽光的笑臉鮮活得耀目,躍然印入眼簾。
沈辰豐竣眉,沉聲道:“你是誰?”
“嗬嗬嗬嗬……”對方發出詭異的笑聲,忽而又沉下來,可憐兮兮地說:“大哥,那麼大的火……當初你怎麼就丟下我自己跑了呢?火燒得我好疼啊……”
“到處都是火……滿屋子都是煙……媽媽把我護在身下,我能聽見火%e8%88%8c%e4%ba%b2灼燒她皮膚的聲音……嗞嗞……嗞嗞……嗞嗞嗞嗞……”
聲音在變聲器的作用下,像詭異流竄的電流,讓人毛骨悚然。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彆裝神弄鬼!”沈辰豐倏忽抬眸,眼中俱是冰冷的光,冷冷道:“你有什麼把戲,儘管放馬過來!”
“嗬嗬……”對方終於不再惺惺作態,而是道:“沈董果然沉得住氣,難道這麼多年來,你心底就沒有哪怕一絲的愧疚?”
沈辰豐道:“愧疚?對你?我沈辰豐敢作敢當,你若是敢拿這件事做文章,我保管你會死得很慘。”
對方道:“對付沈董這樣的大人物,我自問不敢如此掉以輕心,隻是不知你那寶貝弟弟若是知道了他的%e4%ba%b2生母%e4%ba%b2去世的真相……會怎麼想?”
沈辰豐狠狠的握緊拳頭,照片在他手中揉成一團。他冷笑道:“你大可以試試看。”
對方輕笑:“走著瞧。”
電話斷線,沈辰豐頭也未回,大步跨進沈家緩緩打開的鐵門之中。
派出去跟蹤的人早就報告林羨已經回來,然而客廳裡冷冷清清,隻有鐘叔一人在廚房裡忙著晚飯。
沈辰豐沒有驚動管家,%e8%84%b1下外套丟在沙發上,走上樓去。
林羨的房門緊閉,他抬手想敲門,最終卻直接擰開門把,屋內回蕩著十分曖/昧的喘熄聲,通過地上的筆記本電腦發出來。沈辰豐臉色一變,走進去,發現林羨赤腳蹲在牆角,滿臉都是淚。
沈辰豐繞過地上的插座走上前,看到電腦屏幕裡兩個互相交疊的身影,那個他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弟弟眼角掛著淚滴,難堪地躺在一個男人身下不住哀求。他眸色暗了暗,隨手關了視頻,從光驅中拿出光盤,直接掰斷扔進了垃圾桶。
“這沒什麼好哭的。”沈辰豐走過去擦掉林羨臉上的淚,將他抱進懷裡,輕聲道:“哥知道這不是你自願的,總有一天,哥會連本帶利的幫你全部討回來……”
林羨眼眶又紅又腫,咬著%e5%94%87緩緩搖頭。
他哭並不是因為視頻裡的沈辰榮。而是……鏡頭裡的另一個男人——是秦淵。
……
翌日,林羨一覺醒來,已經沒了昨日重重受驚的後勁。他穿著睡衣下樓,客廳裡管家正忙碌著,將新鮮的茉莉花擺在茶幾上,雪白的花瓣凝著露水,將客廳裝點得十分明亮。
“鐘叔,我哥呢?”
管家道:“豐少爺去公司了,他方才讓人讓人送來一盆花,希望榮少爺看了能開心一點。”
林羨料不到這盆茉莉竟是沈辰豐讓人送過來的,還彆有心機的擺在最顯眼的位置,顯然是費了心。
“榮少爺現在要用早點嗎?今天早上豐少爺準備了煎蛋與三明治,我這就去給您端過來。”
林羨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沈辰豐的包容與遷就令他心生愧疚,然而事實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原因隻不過因為他不是沈辰榮。作為林羨,他要查清真相,要複仇……他早已下定決心,要與白家的聯手。
“鐘叔,”林羨抽了紙巾擦嘴,抬起頭來,問道:“家裡……有相冊嗎?”
“有的。”管家溫柔笑道,“榮少爺要看嗎?在書房裡,我這就去給您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