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忍受。

管家端著一杯茶過來,看到他疼的差點倒在地上,心一跳,頓時慌了神,連忙走過去手足無措地詢問道:“少爺,您怎麼了?”

越想越難受的拉斐爾努力放鬆心情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隨著腦袋放空,疼痛有所緩解,但依然還殘留有鈍痛的感覺,他緩過神來,仰躺在沙發上休憩了半晌才微微睜開眼說道:“去把歐萊巴頓醫生叫來。”

管家一聽心裡又是一驚,拉斐爾身體一向強健從小到大幾乎沒怎麼生過病,就算後來進入軍隊出行任務也沒受過特彆嚴重的傷,再加上他們種族天生愈合能力就極強,所以需要用到醫生的時候非常少。拉斐爾不是沒叫過歐萊巴頓醫生,但是為自己而叫還是頭一回,這如何能不讓他吃驚!

“少爺……”管家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拉斐爾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地問道。

“您的身體究竟……怎麼了?”管家的話語間充滿了擔憂之色,雖然這麼問主人是僭越了,但是如果這事傳到老夫人耳中,事情可就鬨大了。以老夫人疼愛兒子的性格,就算為人處事再穩重一旦涉及拉斐爾的事就會變得草木皆兵,然後豈不會小題大做,鬨得滿城風雨嗎?

“沒大礙,你隻要把歐萊巴頓醫生請來就是了。”拉斐爾大拇指與食指捏著鼻梁,不耐煩地說道。

“是,少爺。”管家無奈,隻得遵照他說的去做,至於老夫人那邊,少爺心中應該有分寸,他還是不要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趁歐萊巴頓醫生還沒來的當頭,拉斐爾上樓回到臥室洗浴了一番,頭痛過後有些昏昏欲睡,他眯著眼養了會兒神,最後還是忍不住疲倦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齊妃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呼吸急促而沉重。

這是哪裡?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明明記得他和蘭斯洛特在飛往帝都的飛船上,不過是因為太困了所以打了會盹,怎麼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另一個陌生的環境呢?難道又是穿越或者重生了?

……不對!齊妃低頭打量著自己的一雙手,還是拉斐爾……對了,拉斐爾!

他記得自己突然失去了對身體控製的能力,然後像個第三者一樣毫無反抗能力地看著這具身體的主人——拉斐爾跟蘭斯洛特還有那個被拉斐爾叫做皇後後來又叫母%e4%ba%b2的女人相互寒暄,然後他又看到拉斐爾%e5%90%bb了蘭斯洛特,而蘭斯洛特竟然沒有推開他或者惱羞成怒!

齊妃雙手交叉使勁握著,拚命壓住內心狂暴而憤怒的情緒,思緒沉浸在蘭斯洛特與拉斐爾相互擁%e5%90%bb的那一幕,而他就像個傻逼一樣眼睜睜地看著蘭斯洛特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e5%90%bb著跟他共用一個身體的另一個人!

他與他之間的距離就像中間隻隔著一張鏡子,那麼近又那麼遠。

但是他為何要憤怒?拉斐爾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他有什麼資格對彆人不滿?還有,蘭斯洛特也不知道他%e5%90%bb的是另一個靈魂而不是他,所以他不該生氣,他最多就是有些不幸罷了,連怨氣都不該有的!

不……憑什麼自己就該遭受這一切?明明不是他的錯,明明就是老天瞎了眼,他為何要為老天犯的錯買單?!

既然他重生到這具身體裡,那麼他同樣有使用這具身體的資格和權力,隻不過是新舊主人的差彆而已。他不能就這麼認命,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再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灰飛煙滅,不成功便成仁!

齊妃能清楚地感受到身體中還藏有另一個靈魂,是誰已不言而喻,麵對優勢占儘的拉斐爾,他要怎麼奪舍,怎樣才能成功?

思緒紛亂間,房門被人敲響了。

齊妃的手不由得抓住身下的床單,因為緊張而微微用力把床單抓破了幾個洞,他努力平複內心翻滾的糟糕情緒,做了幾個深呼吸,等心跳逐漸趨於平靜才從床上站起來抖了抖被他弄的有些皺褶的衣服,走到門口開了門。

“少爺?”管家見他%e4%ba%b2自走過來開門,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的色彩,但很快就回過神,低著頭說道,“歐萊巴頓醫生已在客廳候著了。”

醫生?齊妃眼珠子動了動,腦海裡閃過一些片段,而後不動聲色地應道:“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

等管家一走,齊妃往回退了一步再次關上門,雖然麵色看上去沉著冷靜,但是那垂在身側微微顫唞的手卻暴露了他脆弱惶恐的內心。

拉斐爾做的事情他都“看得到”,之前他聽到拉斐爾跟他的副官輕描淡寫說的那些話讓他心生惶恐,情緒激動下就忍不住想出聲製止他們草菅人命的行為,無奈拉斐爾心理或者說精神防禦很強大,他根本無法撼動拉斐爾的行為,最多也不過給拉斐爾造成了一點頭疼。

似乎是頭疼引起了拉斐爾的注意,所以才讓管家把醫生叫來,因此醫生來的目的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外星人的科技那麼發達,醫生會不會也很精?

齊妃心裡七上八下一點譜也沒有,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來到外星球的第一個難關!

會被……揭穿嗎?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在房間踟躕了半天的齊妃終於還是下樓了,他回想著拉斐爾之前的表現,分析對方的性格,雖然心中依舊忐忑,但是麵上卻露出一抹漫不經心地笑容。

“將軍。”歐萊巴頓看到他連忙從沙發上起身行禮,齊妃揚了揚手示意他不必客氣,然後在他對麵坐下,雙%e8%85%bf交疊,身體往後靠著沙發背然後看著他。

將軍的脾氣古怪他早就領教過,但是同他身邊的副官一樣,無論適應了多久也依然不習慣,若不是清楚地知道拉斐爾中將並不真像傳言中那麼冷酷殘暴,他恐怕無論如何也不敢一個人走進這座豪宅。當然了,以拉斐爾的爵位以及將軍的身份,若是真要草菅某個人的性命也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

頂著拉斐爾那冰冷的視線,歐萊巴頓哪裡敢坐,心驚膽戰結結巴巴地問道:“將……將軍,不知您……您的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齊妃雙眼微眯,用探究的視線將他全身打量了一遍,突然輕笑出聲,放鬆身體神情慵懶地靠著沙發,過了半晌才道:“你確定你行嗎?”

第一句話就是被人懷疑自己的醫術,歐萊巴頓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明明拉斐爾將軍也不是第一次找他了,雖然這確實是第一次給他本人看病,但怎麼著也不應該懷疑他的醫術啊,至少他曾經治過的病人哪一個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而且他的醫術在整個帝都都是出了名的,一般人還請不起他,若不是迫於威壓,他以前怎麼會免費跑來給拉斐爾將軍的兵治病?這活兒簡直是吃力還不討好啊!

“將……將軍,你可以侮……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醫術!”歐萊巴頓心中憋屈不已,一時激動竟然吼了出來,但是還沒來得及看拉斐爾的反應便先自己後悔了。

叫你嘴快叫你嘴快……

齊妃眉毛微挑,調侃道:“你在精神方麵有研究嗎?”

“當,當然。”歐萊巴頓冷汗如雨下。

“不用緊張。”齊妃勾%e5%94%87,故作好心地安慰他那脆弱的像玻璃渣的心靈,“剛才的話無他意,隻是因為我的頭疼是由於精神力受損引起的,所以想提前問問你是否在這方麵有研究。”

歐萊巴頓聞言,心裡鬆了口氣,一談到醫術他的情緒稍微鎮定下來,想了想,問道:“將軍,既然您已經確定是精神力受損引起的頭疼,那何不用……”

齊妃打斷他的話,說道:“我試過了,沒有作用。”言下之意便是:否則請你來乾什麼?喝西北風?

“這……”歐萊巴頓頓時犯難,苦想了半天,又問道,“將軍,您檢查過腦部嗎?”

“你說呢?”齊妃惡劣地反問道,歐萊巴頓臉上又滴下一顆冷汗。

“我,我的建議是,將軍先做個全身檢查,然後我再根據結果判斷病情。或許將軍的頭疼並不隻是因為精神力受損引起的……”否則那治愈精神力的藥水一定會有效果的。後麵這句話被歐萊巴頓吞進了肚子裡。

“可以。”齊妃說罷,然後站起身朝樓上走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拉斐爾的記憶中,檢查身體的儀器家裡有全套,所以並不需要讓歐萊巴頓給他做,而且拉斐爾也不喜歡彆人的觸碰。或許是心理因素在作祟,他也不想彆人過多接觸他。

“你先回去,明天再來拿結果。”齊妃在樓道間停下腳步,偏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歐萊巴頓道。

“是,將軍。”不用再承受拉斐爾中將身上逼人的氣勢,歐萊巴頓狠狠舒了一口氣。

“歐萊巴頓醫生,我送你。”管家適時出現在客廳。

***

福布斯府邸。

朱利安·福布斯從虛幻的魔法世界裡退出來,走出遊戲艙順手接過機器人手中的營養液補充體能,然後回到臥室坐在床上盤起%e8%85%bf,從床邊的桌子上拿起光腦看了眼,發現有一條新短信,隨手點開一看,突然驚喜地站起身。

“表哥回來了?”

朱利安喃喃自語,匆匆忙忙地離開臥室走下樓,看到塞勒斯·福布斯坐在沙發上看文件,興奮地問道:“哥,你知道表哥今天回來了嗎?”

塞勒斯頭也不抬,隻是神色淡然地回複了一聲“嗯”。

“你怎麼也不告訴我?否則我就不會一直無聊地呆在房間裡打遊戲了。管家,幫我備好飛行器。”朱利安一邊抱怨一邊吩咐,然後急吼吼地跑回房間換了身顏色略顯騷包的衣服,像風一樣從塞勒斯身邊掠過,隻留下一句,“晚上不用等我用餐了。”

塞勒斯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抬起頭就隻看到朱利安匆匆遠去的背影,神情有些無奈。

“大少爺,這樣好嗎?”等朱利安駕駛著飛行器離去後,管家路科威爾回到客廳問塞勒斯,語氣裡充滿了擔憂。

“我不是沒說過。”塞勒斯若有所思地道,“我雖然願意看到朱利安和拉斐爾走在一起,但是拉斐爾早心有所屬,而且對方已經跟二殿下訂婚了,所以朱利安注定要失戀了。”

“拉斐爾將軍竟然跟二殿下訂婚了?”路科威爾驚訝道。

“嗯,前不久的事。”塞勒斯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發生了點意外,所以還沒公布出來。”

“那……小少爺知道這個消息嗎?”路科威爾遲疑地問。

塞勒斯輕聲一笑,反問道:“你看他像是知道的樣子嗎?”

“大少爺為什麼不告訴小少爺?”路科威爾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他真不敢想象小少爺得知這個真相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雖然中途發生了意外,但皇宮那邊既然選擇把他們訂婚的消息壓下來自然有其用意所在,我這個時候把消息告訴朱利安,你覺得以他的脾氣,會不把整個帝都攪得天翻地覆?到時候丟臉的隻會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