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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小凡隻好接過話筒。

下首歌估計是郭晨晨點的,她喝多了,點的歌大家連聽都沒聽過,於是跳了過去,再下首是劉若英的《原來你也在這裡》。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過去,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才隱居在這沙漠裡。該隱瞞的事總清晰,千言萬語隻能無語,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喔~原來你也在這裡……”

顧小凡正襟危坐,雙手舉著話筒唱的一本正經,黃薇薇卻還是沒能忍耐下去。

“行了行了,果然你的歌聲殺傷力太大了!”

顧小凡樂得解%e8%84%b1,立即丟開話筒,繼續吃零食做拉拉隊去了。

張悅接在後麵唱完了整首歌,顧小凡邊嚼零食邊想,如果有天陸篆真的回來了,她大概也會跟歌詞寫得一樣,什麼話都沒有,隻有一句:喔,你回來了……

畢業答辯那天天氣異常悶熱,顧小凡從櫃子裡翻出陸篆送給她的那件天藍色連衣裙穿上,散開長發,對著鏡子裡的人微微發怔,四年的大學時光就這麼過去了,她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回到了原點。

答辯地點在院學生禮堂裡。到達之前首先要穿過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掛著學院曆屆傑出校友的照片和簡介。顧小凡以前看得太多,早已對這些人物熟視無睹,可今天經過時卻刻意放慢了腳步。

陸篆的照片也在其列,保送入校,三屆冠軍得主,各類獎學金,保研資格……沒有接觸到他這個人時,這照片在她眼裡跟林蔭道旁那些名人雕塑沒什麼區彆,現在再看,卻覺得感慨萬千,要說清楚,又很難。

有兩個女同學站在前麵祁峻的照片下麵欣賞他的靚照,時不時指指陸篆的照片,小聲討論:“陸篆做了這樣的事,學校不該撤掉他的照片嗎?”

“他可是常教授的得意門生好嗎?唉,算了,彆提了,心目中的大神就這麼幻滅了……”

“常教授!”顧小凡看到常教授就要進門,連忙叫了一聲,快步跑了過去。

兩個女生看到她經過,不再繼續討論。

甲方公司的全部設計在六月底完成,顧小凡那時候已經拿到畢業證書,洗了張學士服畢業照放在辦公桌上,朱奇走進來看了一眼,笑著說:“快換掉,老板的辦公桌上應該放更加職業化的照片比較好。”

顧小凡一愣:“你說什麼?”

朱奇笑得更厲害了:“我說你做老板了!尹氏那邊傳真了授權函過來,甲方對我們的工作很滿意。”

顧小凡拍拍臉:“啊,不是做夢,太好了!今晚聚餐!”

聚餐的計劃最後泡湯了,黃薇薇忽然打電話過來,口氣前所未有的急切,甚至還帶著興奮:“小凡,你猜我收拾行李的時候找到了什麼?”

“什麼?”

“你當初的設計初稿!”

“……你再說一遍。”

“你當初的設計初稿!汪婧抄襲你的證據!”

祁峻剛剛才弄清楚汪婧和顧小凡的過節是什麼,汪婧就被大賽主辦方通知撤消了冠軍資格,收回獎杯、證書和獎金,並且保留追究其侵害大賽名譽的權利。

上次方雅明的事件已經讓天行聲譽受了一定影響,這次祁峻毫不手軟,直接開除了汪婧。

作為當事人,汪婧根本無法相信這一切真的發生了。不管什麼領域,抄襲都是可恥的行徑,她幾乎已經失去了一切。

去找顧小凡時,她根本拒絕見麵,朱奇替她在門口傳了句話給汪婧——“早就不是朋友,沒必要再見,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汪婧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比起找顧小凡發泄脾氣,她還有更嚴峻的事情需要解決——那筆獎金早就花完,如今怎麼還?

黃薇薇因為不小心“私藏”顧小凡的初稿長達一年之久,而被顧小凡氣憤地晾了幾天,這會兒正想著怎麼彌補她受創的心,於是站出來找到了汪婧。

汪婧忽然想起自己曾對顧小凡說的話,可是如今她才是跌在地上的失敗者,沒想到來表達同情的人會是黃薇薇。

“你對陸篆做了什麼我很清楚,這件事對無為和小凡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也看到了,既然爽夠了,現在也該輪到我們爽一爽了。”

黃薇薇約她在酒吧見麵,端著酒杯,身後跟兩個保鏢,簡直就是黑道大姐大的架勢。

“當然,我們沒有你那種惡毒心腸,所以你隻要站出來,把怎麼逼迫陸篆的事說清楚,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遠走高飛。”

汪婧坐在她對麵,臉色青白:“就算我說了又怎麼樣,陸篆的確做了那種事,他還是沒辦法恢複名譽。”

“那跟你無關,你隻要做好你該做的就行。”

第二天汪婧果然在報紙上發表了聲明,把自己嫉妒顧小凡,逼迫陸篆遠走他鄉的事說得清清楚楚,並且承認了自己抄襲的事。

邵年拿來報紙給顧小凡看,她呆若木%e9%b8%a1:“靠,這女人怎麼忽然棄暗投明了?”

黃薇薇打來電話,第一次在她麵前擺出卑躬屈膝,軟言軟語的討好姿態:“小凡,滿意麼?我對你好吧?”

“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收了這隻妖孽了,何必等到被她咬了一口再還擊?”

“嗚嗚嗚,小凡,我錯了,你千萬彆再生我氣了呀,否則我會吃不好睡不好,說不定還會香消玉殞的!你怎麼忍心呀,嗚嗚嗚……”

“……彆用這種語氣說話了,真瘮的慌。”

黃薇薇終於掛了電話,顧小凡坐了一會兒,回想起以前跟汪婧的種種,一時間居然什麼情緒也沒有。那些過往就像是年少輕狂的夢,如今轉頭去看,除了切身感覺到的痛苦和失落,也許還夾雜著青春的幼稚和無知。

不過人總會成長,這一切也都會成為過去。

她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季見忱:“你上次舉辦的那個近五年內冠軍的座談會,見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冠軍’了吧?”

“見到了,唉,他過得很不好啊。我都替他心酸,花那麼多錢買了個冠軍頭銜,結果自己沒本事,還是沒飯吃。”

“那你覺得,如果給他錢,他肯不肯站出來替陸篆說話?”

“我也想過,所以一直跟他保持聯係,不過還沒找到好時機。”

“現在就是好時機,汪婧的新聞看了沒有?”

“啊?我剛回新加坡不久,沒太關注,怎麼了?”

顧小凡把事情經過跟他說了一遍。

“哎呦,原來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季見忱哈哈笑出聲來:“很好啊,既然發生的這麼及時,那就趁機攪一攪渾水好了。”

陸篆的事情起起伏伏,波折不斷,如今汪婧和那位“冠軍”先後出來澄清,連季見忱也站出來說之前是誤會了陸篆,終於發展到了分不清真相的地步。

祁峻這段時間也在關注著事情動向,那個“冠軍”出現時,他既不屑又憤怒。他很清楚這家夥這幾年來的境遇,多少已經猜到背後有人出錢讓他出麵,可他說起陸篆家裡的事情,還是讓他起了點兒疑心。這事兒季見忱之前在電台裡也說過,不知道真假。

他猶豫著要不要去查一查,但又覺得即使這樣,陸篆做的事也照舊無法原諒。の思の兔の網の

那天下班之前,郵箱裡忽然收到一段視頻,他起初以為是中毒了或者是垃圾廣告,卻發現發件人是顧小凡——

“這段視頻是去年陸篆生日那天我在醫院拍下來的,那時候他妹妹陸笑剛能走路,我本來是想留個紀念,但是我覺得你也許會想要認識一下她。陸笑跟我一個高中一個班,汪婧也認識,你大可以去查。我不奢求你能原諒陸篆,但你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遇到這些變故,沒有豐厚的家底,你會怎麼做?”

畢業後的第一個暑假,很多學校都有改建和擴建的工程項目。顧小凡開始積極競標,白天跟邵年商量設計方案,晚上跟朱奇計算預算金額,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老金有次忍不住悄悄跟朱奇吐槽:“我覺得她現在越來越有她師父的樣子了。”

朱奇說:“我勸過她,但她回答說要帶著我們一起賺大錢,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目標啊。”

“……這話說得也是哈。”

比起陸篆,顧小凡的確很注重商業利益。她並不在乎工程大小,隻在乎無為能不能做,所以雖然開頭遇到了不少困難,後來漸漸也算站穩了腳跟。

很多人提到無為還是會想到陸篆,想到那些模棱兩可的事件,不過至少現在他們也知道了顧小凡這個名字。也許經過時間的洗刷,最終她會成為無為新的標簽,覆蓋掉陸篆的名號。

季見忱說,群眾都有主觀意見,要想徹底洗清陸篆也不可能,但至少也改善了很多。

顧小凡之前雖然遺憾沒有及時找到初稿,現在想想,晚找到總好過一輩子找不到,至少現在汪婧不會再有力量興風作浪了。至於祁峻,他沒什麼動靜,就算有顧小凡也不在意了。反正她該做的都做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新加坡那邊最近舉辦了個設計比賽,季見忱特地給顧小凡發來了邀請函。

顧小凡本來想借工作忙推掉,後來聽他保證說自己不擔任評委,才決定參賽。

這次她跟邵年合作,拿下了室內組的冠軍,獎金十萬新元,折合成人民幣得有五十萬出頭。顧小凡飽含深情地致電季見忱:“以後有這種比賽,記得要再通知我。PS:隻要你不做評委。”

鑒於顧小凡給尹氏帶來的利潤,尹氏高層決定好好培養這棵搖錢樹。借本次比賽,將她和邵年好好宣傳了一把,之前全國比賽拿到季軍的經曆也被拿出來一起渲染加工。

比起其他同學,顧小凡起步就已經和他們不在一條起跑線上了。但她很清楚,自己剛畢業就走得這麼順當,是因為陸篆犧牲自己給她鋪平了路。

尹嘉澤有天忽然給顧小凡打來電話:“總公司打算給你配備一個助理,你要是不反對,我就去安排人了。”

顧小凡可不想在身邊安插一個眼線,可也不想引起尹嘉澤不滿,於是回答說:“我也覺得我需要一個助理,不過我工作上習慣跟邵年配合,他也算我的助理了吧?”

“他用不了多久就能做首席設計師了,你居然讓他做助理?”

“不不,無為這麼小,誰都是設計師,不需要精細地劃分什麼首席末席的。邵年是我的最佳拍檔,偶爾也喜歡客串一下助理,你就滿足他一下嘛。”

尹嘉澤總算領教到了她的流氓手段,無奈歎氣:“還是陸篆看得準,你經營了無為後果然跟防老鷹的母%e9%b8%a1一樣。”

顧小凡皺眉:“你跟陸篆還有聯係?”

尹嘉澤忽然笑起來:“你還不明白麼?陸篆從頭到尾就沒隱瞞過尹氏什麼,他當初的確去香港見過高層,所有事情也都坦誠相告了,否則尹氏會那麼乾脆就頂你上位,還幫你去跟甲方公司和談?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