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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卻依然還感覺腳下的陸地仿佛也一直在晃動。

霜晴雖然不至於站不穩,隻是停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不過,就站在她身邊的葉孤城還是伸手扶了她一把,輕聲道:“還不舒服嗎?”

霜晴抬起頭望了他一眼,微笑著搖了搖頭,“已經沒事了。”

葉孤城微微頷首,道:“等下回去城主府,你先去房間休息一會兒。”

霜晴也點點頭,她這幾天在船上,真得不能說睡得少,可是,每天都依靠點睡%e7%a9%b4才能安然入睡的感覺,也並不太美妙,霜晴還是想躺在一張平穩而不會晃動的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尤其霜晴本身也是戒備心極重的一個人,然而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她卻仿佛已經將葉孤城的存在習以為常般,連他悄無聲息的靠近,都提不起多少防備來……

站在碼頭上,望著遠處的大海,隻看見茫茫的一片藍色,海水和天空交融在地平線處,早已經分不清是水還是天。

飛仙島上,三麵環海,一麵環山,白雲城繁華熱鬨,遠處的山巒蒼翠欲滴,籠罩在海上迷蒙的水霧中,美不勝收。

霧鎖山頭山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不過如是。

霜晴站在那裡,抬起頭望著浩渺無邊的大海,又轉身看向遠處的山巒,微笑著說道:“原來從海島上看大海,竟是這般景色。”

葉孤城道:“那邊的山峰,靠海一麵是陡峭的懸崖,我少時曾經在那裡練劍,站在懸崖頂上看大海和白雲城,會另有一番景色。”

霜晴聞言,認真的眨了眨眼睛想道,等自己休息一兩天,身體完全恢複之後,就去葉孤城所說的山峰懸崖之上去看海和海上日出。

霜晴和葉孤城在碼頭上駐足的這片刻功夫,那些白衣童子和白衣侍女已經備好了回城主府的馬車,葉孤城坐上馬車後,伸手握著霜晴的手腕,手指稍稍用力,將她扶了上來。

至於碼頭附近的人們,看到城主回來時的驚喜感覺還沒有過去,再看到一個身上披著披風,卻和城主形影不離的女子之時,其滿心震驚和愕然,以及很快便在白雲城中流傳開來的各種小道消息,卻是霜晴還不知道的了……

馬車裡,依然還是很寬敞,也很舒適。

霜晴才剛剛坐下,葉孤城雖未言語,卻已經遞了一個枕頭過來。

霜晴莞爾一笑,輕輕道了聲多謝,也不再多言,和之前那樣,已經側□子,蓋著自己的披風枕在枕頭上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行駛在街道上的馬車畢竟平穩,在沒有了船上晝夜不停的微微晃動之後,霜晴的不適感瞬間去了大半,雖然是在馬車上,加上對葉孤城的存在,已經有了些習以為常般的習慣,這一覺,竟是睡得很沉。

霜晴是被點了睡%e7%a9%b4的情況下,被葉孤城從馬車裡直接抱到房間裡去的。而這一件事,卻是除了霜晴之外,城主府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幾日在船上的時間裡,葉孤城做得最順手的一件事,恐怕就是點霜晴的睡%e7%a9%b4了,不然,她竟是真的能躺在床上,即使難受得麵色蒼白,閉著眼睛睫羽顫唞,卻依然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起初,看著一點也不像她的虛弱和無力,葉孤城忍不住的一笑之後,漸漸在心裡彌漫開來的,卻是一種雖然輕微、卻仿佛紮根在心裡的奇妙的感覺,直到許久之後,兩人早已天各一方,當那日的感覺總是纏綿心間不肯散去之時,葉孤城才終於恍然間驚覺,那是說不出的不舍和心疼……

初到白雲城的第一夜,霜晴睡得很深、很沉。

翌日,天還未亮,深沉的夜色還靜靜的籠罩著這所城池,霜晴便已經微微轉醒。

不過寅時,四下裡還是一片靜謐。房間裡並未點燈,隻有窗外傳來的清幽的月光。霜晴安安靜靜的起身,披著披風,輕輕的推開了窗子,望著庭院中如水的月光,還有遠處海天相接之間,在夜色之中的一片淺藍,想起昨日葉孤城所說的,他少時練劍的地方,不由得心下微微一動。

霜晴從來不曾見過海上日出,隻是據聞,那是很美、也很震撼的景色。前幾日在船上,身體狀況實在是糟糕,霜晴有時會在夜裡朦朧轉醒,卻偏巧從來不曾在日出時分看到過旭日東升之景。

打定主意之後,一覺醒來,身體已經完全恢複如常的霜晴輕巧無聲的從窗子裡縱身跳了出來,施展輕功“暗香掠影”,索性從城主府上空,徑直朝著那片山崖之上去了。

霜晴走得坦然,除了怕吵醒彆人,所以施展輕功時不發出絲毫的聲息之外,並未特意掩蓋自己的身形。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城主府中的兩個站在一起的暗衛,這才一個鬆開了捂在同伴嘴上的手,另一個也算是掙%e8%84%b1開了困住自己的桎梏,低聲怒道:“乾嘛不跟上去!”

另一人有些無言以對,半響才道:“……這等輕功身法,你當人家沒發現咱們兩個在這裡?”

“來曆不明之人,有選在這種睡夢之中警惕心最低之時悄悄出去——”

另一人答道:“不是來曆不明,那是城主%e4%ba%b2手抱進來的……”

“可是她卻夜探城主府——”

另一人繼續道:“人家分明是往懸崖峭壁的方向去了,那裡除了山石和樹木,什麼都沒有。”

“可是——”

“勿要多言,那是城主%e4%ba%b2手抱進來的!”

“……”

霜晴雖然注意到了城主府中森嚴的守衛,卻不知在她離開之後,那幾個暗衛之間的對話。半個時辰之後,一路用輕功飄然而來的霜晴,已經踏在了懸崖之上。

高聳的懸崖之上,一麵是蜿蜒曲折的山間小路,森木繁茂,綠草茵茵,野花清芬,另一麵,卻宛如鬼斧神工的刀削般、奇石聳立,壁立千仞,望下去幾欲讓人心生畏懼,懸崖下麵,大塊黑色的礁石密布,一陣陣的海浪拍打著大塊的礁石,也卷起浪花拍打在巍然聳立的懸崖峭壁之上。

無儘的夜色雖然還未淡去,天邊的啟明星卻已經變得有些淡了。站在懸崖峭壁之上,下麵海浪不歇,濤聲依舊。深幽的海水上,映著越來越淡的星光點點,一片月色朦朧,本是威嚴壯闊之景,倒也有了幾分幽美的雅致。

天邊的的藍色漸漸變得很淺,然而就在轉眼之間,水天相接的遠處,竟出現了一抹淡淡的霞光,帶著些海水的藍也太陽的紅,映在眼中,卻隻剩下了淡淡的瑰紫。

海上的日出,是一個很緩慢、卻也很迅疾的過程。

霜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遠處的海麵上,瑰麗的朝霞間,一小片紅色緩慢的擴散開來,漸漸的,一輪紅日終於衝破了海麵,那種溫暖的紅色,贏得朝霞和海水仿佛都染上了它的色彩和溫暖。

剛剛還是一片溫暖的紅色,不過刹那間,卻已經亮得讓人睜不開眼。霜晴不敢再盯著海上初生的太陽,隻是微微眯著眼睛,依然專注認真的望著映在深藍的海麵上紅色的霞光和太陽的倒影。

縱使不再是水天一色的藍,太陽初升之際,那片絢爛的明亮,卻依舊讓人分不清哪邊是水、哪邊是天。

清晨的朝霞映在海麵上,也在人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霜晴安靜的站在懸崖峭壁之上,一襲素色披風被陽光照得流光溢彩,被清晨的海風吹起的幾縷發絲,仿佛也帶著些金色的光。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淡然平靜的聲音:“這麼早起來看日出?”

霜晴瞬間轉過身來,望著仍舊一襲白衣勝雪,在清晨的霞光下,仿佛鍍著一層不真實的光影般的人,笑容明媚如初,“這麼早起來練劍?”

葉孤城走到霜晴身邊,陪她一起站在懸崖最陡峭的位置上,方才微微頷首道:“是。”▃思▃兔▃網▃

霜晴認真道:“這裡日出很美,我第一次真正的看到海上的日出。”

葉孤城沉默片刻,淡淡道:“你若喜歡,每日都可以看到。”

霜晴回頭望了他一眼,他的眼眸依然冷如寒星,在這邊溫暖的陽光裡,一閃而過的金色裡,卻仿佛縈繞著幾絲令人看不透的溫柔和繾綣。

葉孤城突然伸手,將一個看起來毛毛躁躁的圓球遞了過來,隻是淡淡道:“這個給你。”

霜晴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伸手接了過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抬頭望向葉孤城。

葉孤城隻是道:“嘗嘗看?”

認真的打量著這個外層極為粗糙的圓球一樣的東西,忍不住好奇的舉到耳邊晃了晃,仔細的傾聽著圓球裡麵的聲音,半響,霜晴終於有些無奈的抬起頭,有些訥然的輕聲問道:“這個,怎麼嘗嘗……用劍劃開嗎?感覺裡麵好像是水……”

葉孤城突然淺淺的笑了一下,這個笑容隻是一閃而過,在初升的陽光下,卻有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vicky,晴空,小p孩兒的地雷,鞠躬!!!

第61章 傾城之舞

霜晴坐在了懸崖頂的一塊石頭上,驪歌雙劍被她輕輕的並在一起平放在了%e8%85%bf上,她的手裡還抱著那個椰子,微微低垂著頭,用牙齒輕輕的咬著剛剛插在上麵的一根極細的竹管。

葉孤城微微低頭,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也坐在了旁邊。

霜晴咬著那根竹管,許久,才輕輕的開口說道:“我才發覺,你已經許多日不曾要我拔劍了。”

葉孤城微微側過頭來,望著霜晴安靜、溫雅的麵容,淡淡道:“所以你才會這般不避諱的抱著劍坐在我身邊。”

霜晴想了想,不禁莞爾一笑,繼續低頭咬著那根細細的竹管慢慢的喝那顆外表看起來毛糙得很的椰子裡麵的椰子汁。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陡峭的懸崖上,也被金色的陽光籠罩著。

葉孤城陪霜晴在石頭上坐了一會兒之後,便拿著那柄形式極其古雅的烏鞘長劍,徑自去尋了空地,繼續練劍。霜晴遠遠的望著他認真而專注的身影,在清晨的陽光下,竟有幾分令人目眩神迷般的光彩,讓人舍不得移開半點視線……

等到葉孤城練完劍,霜晴手中的那顆椰子也早已經被喝完了,她卻一直將其拿在手裡,用那根細細的竹管戳來戳去的,似乎很想要把椰子弄開。

看著霜晴滿心好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