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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為了那些賬本,不得不應選入宮。又%e4%ba%b2自去薛府,告訴薛沁她的命運與何素女息息相關,好讓她日後在宮中對付素女。”

“朕早就知道那幫貪官背後有貓膩,可惜一直找不到確實的證據處置他們。這次可多虧了這一局,才讓朕能拿到那些賬本,將他們一網打儘!當然,朕也知道,如果何仙姑的轉世入宮,為了成全她與呂洞賓的你一定會隨入宮來。”朱棣閉著眼說,聽不出悲喜:“有你在,薛沁也好,司徒畢星也好,都沒有能力對付何素女不是嗎?”

蘇采薇終於是深深的歎氣道:“她不應該留在這爾虞我詐的宮裡,請陛下網開一麵,放她走吧。”

“談何容易?”

“采薇願意代替何素女留下,不再離開。”蘇采薇靠近朱棣,輕聲說。朱棣卻猛然睜開眼睛,一把將蘇采薇推開,狠狠說:“你以為你是誰?為她留下?你有資格嗎?朕是這天下的皇帝,朕要誰留下,誰就必須留下!”

蘇采薇被推得踉蹌幾步,看著那個發狠的朱棣,揚起嘴角的笑:“那麼陛下喜歡何素女嗎?”

朱棣用一聲冷哼表示了他的態度,蘇采薇的笑容微微擴大:“陛下喜歡采薇嗎?”

朱棣微頓,隻看著眼前的女子,卻沒有回答。蘇采薇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淒然的笑:“陛下喜歡采薇,卻依然為了這江山將采薇送給朱榑?允許他娶我。如果當初朱允炆的傳召晚下一步,如果信使路上有所耽擱,那陛下是不是就任由齊王娶了我?嗬,如果是那樣,那現在站在陛下麵前的就不是蘇采薇,而是齊王妃了!這,就是陛下對采薇的愛嗎?你說過你會放過陶然,可最後還是任由司徒畢星殺了他,你怪我來與你討價還價,設計算計。可是你一次次欺騙,一次次利用我的這些,又該怎麼算呢?”

蘇采薇微頓:“我早已失去了所有的東西,如今,我不過是希望成全何仙姑與呂洞賓,以此來寄托我所得不到的那些愛戀而已。這樣,陛下還是要動手拆散嗎?好,這一局陛下已經贏了,我也好,何素女也好,都已經在陛下手中,任由處置!”

說完,蘇采薇就那樣定定的跪在那裡,不再多言半句。殿裡安靜得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燭火輕輕一跳,朱棣終於是走到蘇采薇身前,緩緩將她扶起來:“采薇,朕已經失去皇後,朕不想再失去你了。你想要的,朕統統都允諾你,都答應你,你想要朕放何素女出宮,好,朕答應你!朕隻要你留下來,留在朕的身邊,不要再離開。宮裡很大,但朕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安心入眠的地方,朕很累,很累。”說著,朱棣輕輕抬起蘇采薇的下顎,輕聲說著:“朕很想你。”言罷,他輕輕%e5%90%bb住蘇采薇的%e5%94%87,蘇采薇將所有的歎息壓在喉嚨裡,慢慢伸手環住他,夜涼如水,紅燭落淚,芙蓉暖帳,誰是誰非……

算計也罷,棋局也好。說到底,不過是每個人都心甘情願做這命運的棋子而已。

欽天監觀星台上,一身銀白長衫的司徒畢星望著天邊或明或暗的星辰,嘴角凝起冷笑:“星宿暗淡,看樣子,蒼狐命不久矣。何仙姑與呂洞賓也快要結合了,不知道品嘗過愛情的滋味,他們還會願意做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嗎?”

“我倒是希望著,”他身後陰影裡緩緩步出一人,綠色長衫隨風飄動,正是梅景隱:“不然,這最後一戰,可就真沒什麼意思了。我那麼辛苦又是扮知己又是玩假死,費心設計,好不容易才湊齊了誅仙陣所需的一切,要是最後用都不用,那不是白浪費了嗎?”

司徒畢星,或者說是霧靄冷哼一聲道:“貓妖就是愛計較!”

梅景隱陰冷一笑,也看著天邊的星宿,不冷不熱的說:“狐狸癡情,貓妖小氣,自古如此,你該習慣才是啊。”

作者有話要說:

☆、紅顏誰憐

彤史載:

永樂十五年,秀女入宮,臨安薛氏封常在,居曦婷軒。不日,晉位為貴人;

永樂十五年,秀女入宮,臨安何氏封常在,居曦婷軒;

永樂十五年,木蘭殿侍應蘇氏封更衣,不日,晉答應,賜居采薇殿。

曦婷軒位於碧瑤溫池旁,占地並不是很大。但因距離皇帝的寢宮很近,又有景色怡人,四季溫暖如春的碧瑤溫池,一直以來被後宮的妃子們視為一塊風水寶地。比如那位正得寵的賢妃娘娘就多次請旨希望移居到曦婷軒,可惜都被朱棣以地方下容不下樂工之類的理由給拒絕了。

曦婷軒隻有東西二廂,東廂麵朝溫池與花園,景色美麗,夜裡風過時也能聞到陣陣花香感受到溫池水霧的暖意。相比之下,西廂對著的,隻有雪海梅園,除去冬日香雪海的壯麗景色外,春夏秋三季都無花可觀。

秀女冊封後,朱棣特地將曦婷軒賞賜給了薛沁與何素女,甚至特意囑咐陳貴妃,將景色如畫的東廂賜給薛沁,讓她可以賞玩窗外美景。宮裡的人私下裡都說,這位臨安才女如今是皇帝的新寵,日後恩寵隻怕會遠遠高過賢妃。而那位因瓊花樹下一舞而得幸的何素女,在眾人眼中不過是個一時幸運的女子而已,雖然朱棣還是會時常去她那裡,卻從不留夜,大家都說,這隻是因為何素女有薛沁這個好姐妹。

後宮佳麗三千,繁花似錦,從來就沒有幾個人可以被記住,一時恩寵換來的,或許是一生的遺忘與失意。宮裡記住的,永遠是那些得寵的,隻得去趨炎附勢的妃子,那些不得寵的,甚至在這個後宮裡,連與人鬥的資格和機會都沒有。誰又會費心去對付一個根本得不到天子關心的可憐女子呢?

何素女靠在窗軒邊,屋裡蠟燭點得很亮。而她卻隻是捧著書,凝望著窗外的翠竹與月色。蘇采薇走後,朱棣特意讓人從風荷莊將她曾經的侍女接入宮裡來服侍她,這樣的行為,若換做其他妃子,定然會覺得是天大的恩寵,可在何素女眼中,這隻不過是朱棣允諾彆人而做的事情。

秀女冊封後三日,便可以掛牌侍寢。她確實是在冊封三日後的晚上被接到乾清宮的,裹在紅綢錦被裡的她幾乎無法動蕩,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是此刻看著眼前的明黃帳幔,何素女腦海裡不停劃過的還是月夜小屋裡的那一%e5%90%bb。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聽著宮女退出房間的聲音,聽著朱棣憑退左右的話語,眼看著燭火熄滅。她隻能閉上眼睛逼自己不要顫唞。然而,預料中的事情始終沒有發生,朱棣伸手撫開她額前的碎發,語氣裡有幾分好笑的意味,似乎是回憶起了某件遙遠的事情:“她還真是說對了,何仙姑果然是不計後果的魯莽。”

略帶驚訝的睜開眼睛,朱棣將托在手裡的一盞清水放在床榻中間,然後在她身邊側身躺下,最後傳入她耳中的,隻是朱棣略帶疲憊的聲音;“你放心,朕答應過她,一定將你完璧歸趙。不早了,早些睡。”

一夜淺睡,伴著清晨的雀聲從夢中醒來。自己居然又夢到了那間小屋與那個人,何素女一邊歎息一邊抬起頭來。朱棣早已穿好衣服站在窗邊,深邃的眼眸隻輕抬片刻,便隨手將一塊有紅色血跡的素白錦帕遞給何素女,同時將頭轉到一邊,不再看她。

何素女臉頰一時緋紅,入宮時早有教習的姑姑說過這些,此刻她一麵慌忙穿起衣服,一麵將那塊偽裝的落紅錦帕放在床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待她穿好衣服,朱棣才轉回身來,語氣平淡的對她說:“過來為朕理衣。”何素女聽話的走過去,才整理好腰帶,便有幾個公公與姑姑經通傳後走進屋裡,看到這一幕,都竊笑著低下頭去。

隻那一刹,何素女便清楚,朱棣不過是要所有人都相信眼前所見的這一幕。偷偷抬頭看看這位威嚴的帝王,她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如此迷戀於他。俊朗而英勇,才智過人,偶爾對關心的人流露出的細心與不多見的溫柔,足以讓女子為之沉迷。如此想著,不覺又想起蘇采薇沉靜個性下偶爾流露出的頑皮笑容,看起來,確實與眼前這位帝王相配……

“小姐,薛貴人來拜訪,現在正在外間裡等著呢。”侍女的話將何素女飄得遙遠的思緒拉回,她輕輕皺眉,放下手中那本最近不知已經看了多少遍的話本《八仙傳》,隨侍女一同步出房間。

薛沁一身湖藍襖裙,戴著一對穿金蝴蝶對釵,略施粉黛,坐在橙黃的燈下,更顯美麗。何素女慢步過去,與她相互見禮後在她對麵坐下,接過侍女奉上的茶,何素女不急不緩的飲了一口,才開口:“什麼風把妹妹吹到我這裡來了?”

自從她被冊封為常在,薛沁便再沒給過她好臉色看,特彆是見到朱棣雖然偶爾來她這裡,卻從不留宿後。何素女心裡清楚,薛沁除了怨自己當初設計的那驚鴻一舞,更是不想讓自己妨礙了她飛黃騰達的大好前程,不過也好,這樣就夠了。一切正如她自己曾說的那般,這深宮裡,哪裡會有什麼姐妹情分呢?

薛沁環顧了這素雅的房間一眼,表情裡滿是不屑,確實,比起薛沁那錦繡東廂,何素女的西廂是顯得素氣和失色不少。茶也不是什麼上等的好茶,薛沁撇嘴:“聽說白天陛下來姐姐這裡陪姐姐聊天呢,怎麼沒留下陪姐姐用膳嗎?”

何素女表情平靜:“陛下不過是來與我下棋,恐怕之後還有事情吧?”

“說來奇怪,姐姐也算時常能見到陛下的人,為何陛下就很少在姐姐這裡留宿呢?是姐姐惹了陛下不開心嗎?”

何素女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暗暗道,後宮佳麗三千,皇上當然不願意每天晚上睡覺時床中間還要放杯水啦!但她隻平靜的說:“我自知資質不如彆人,才華也比不上妹妹,留不住陛下也是理所當然。”

“哼!”薛沁毫不掩飾的冷哼一聲,房間裡安靜了片刻,倆人各自專心品著茶,過了一會兒,薛沁才又開口:“我聽彆人說,陛下每每離開姐姐這裡,都會到采薇殿留宿。不知姐姐可知道原因?”

“難道妹妹以為我也會像你一樣,為立一個溫順賢惠的美名而時常讓陛下來看我那般,讓陛下去采薇那裡?”

“難道不是?蘇采薇是姐姐的侍女,如今得蒙聖恩,姐姐還不借機與她聯手起來,好讓陛下時常過來?”薛沁半眯起眼睛,何素女看著眼前這花枝招展的女子,早已找不到曾經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孩的影子,從什麼時候起,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其實蘇采薇與朱棣的事情,何素女現在也算清楚得很,朱棣來自己這裡時,總會在閒暇時說起何仙姑、八仙、蘇采薇、陶然之間的許多事情,而每每說到這些,那個帝王眼裡都會有遺憾與留戀。其實從許久之前在采薇殿偷聽到朱棣和齊王的對話起,到如今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們眾人過去的經曆後,何素女就很清楚,過去得寵的賢妃也好,如今風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