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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明豔的一抹色彩。

然而如今……麵對著葉英章,腦中卻倒帶般的不斷閃過與聶重之交纏的那些不堪畫麵。

是她玷汙了這段純潔的感情。葉大哥知道了會怎麼樣?如果葉大哥知道的話,他肯定不會要她了。

蔣正璿就在這種焦慮不安地狀態下結束了這頓飯。臨走時也沒注意周圍,一個服務生雙手端著紅酒從綠色植物叢中轉了出來,蔣正璿也沒瞧見,直直地撞了上去。那服務生顯然訓練有素,雙手趕忙舉至頭頂,動作敏捷地後退一步,避開了這場碰撞。

蔣正璿則收勢太猛,打了個趔趄,整個人便撞向了植物叢。幸好身旁的葉英章平日訓練有素,眼疾手快,扶穩了她:“小心。”

那服務生趕忙欠身道歉:“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沒有注意。”不遠處的餐廳經理已經瞧見了這頭發生的事,朝他們的方位過來,欠身相詢:“這位小姐,您沒事吧。”

蔣正璿知道這場變故是自己心不在焉的原因,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趕忙扯出一個微笑:“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好意思。”

出了餐廳,葉英章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疑惑皺眉:“璿璿,你今天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葉英章的手心熱熱的,像是火爐裡的熱碳,燙得蔣正璿驚慌失措。她心虛地垂下眼簾:“沒……我沒事。”葉英章淡淡微笑:“好,沒事就好。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她怎麼會把自己置於這種難堪田地!如今竟然還毫無廉恥地站在葉大哥身邊,若無其事地享受葉大哥對她的各種好。

蔣正璿啊蔣正璿,世界上還有比你更無恥不知羞的人嗎?!

因為這個無解的心結,蔣正璿這段時間整個人明顯消瘦了下來。旁人不知其中緣故,還對陸歌卿嘖嘖稱讚:“你們家璿璿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連梁家表姨來看望蔣正楠的時候,見了她,也誇讚道:“璿璿最近瘦了,不過更好看了。”最後總免不了對陸歌卿扼腕歎息:“為什麼我們兩家有血緣關係了。否則我啊一定把你家璿璿搶去做媳婦。”

數個星期後,蔣正璿和聶重之的再次相遇,還是在醫院,不過那日葉英章也在。蔣正璿見了聶重之推門進來,神色明顯一僵,又不好當作沒看見,隻好閃躲著視線打了聲招呼:“聶大哥。”

聶重之第一眼便瞧出了蔣正璿神色間明顯的慌亂,知道她怕在葉英章麵前露出馬腳。聶重之心裡頭說不出什麼滋味,他跟葉英章頷首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兩人在蔣家場合偶爾碰到,僅僅算是認識而已,彼此並不熟稔。

蔣正楠的臉色淡淡的,見了聶重之,似笑非笑地開口:“聶,最近你良心發現啊,三天兩頭過來?可彆說你愛上我了,我可是直男,不是GAY。”

聶重之聞言大笑,沒好氣地揶揄他:“得了,就你這人高馬大的樣子,有幾個人能抱你。真是彎的也沒幾個人能吃得消的,你就死了想往彎路上發展的這條心吧。”

蔣正楠搖頭歎息:“那應該不會是你公司要倒了吧?堂堂一個CEO居然閒成這個樣子。”聶重之痞痞地笑道:“滾你的蛋!你Y倒了,我還沒倒呢。良心狗肺的家夥,從明天開始再也不來看你了,讓你一個人在這裡活受罪,活活憋死你!”

坐在一旁的葉英章也知道兩人在鬥嘴耍樂,不覺微笑了出來。他打心眼裡生出幾分羨慕,這樣的兄弟感情不是說遇到就能遇到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

聶重之還在跟蔣正楠你來我往鬥嘴之際,葉英章的手機響了起來,便說了句“不好意思”,起身去外頭接電話。很快便折返進來,麵帶歉意地對蔣正楠道:“蔣哥,真是不好意思,單位有急事,領導讓我這就回去。”

蔣正楠客氣地笑笑:“跟蔣哥還有什麼可客氣的,你們單位的事,都是大事,快去吧!”葉英章應了一聲,又對蔣正璿交代了一聲:“那我先回單位了。”蔣正璿關切叮嚀:“路上小心開車。”

瞧兩人恩愛不已,恨不得在眾人麵前擁抱%e4%ba%b2%e5%90%bb的模樣,顯然蔣正璿之前的買醉隻不過兩人之間鬨鬨脾氣耍耍花槍而已,如今早已經恢複如初了。聶重之覺得自己應該為璿璿開心的,可他事實上卻覺得這樣的%e4%ba%b2昵畫麵紮得他眼睛生疼。

蔣正璿將葉英章送至門口,轉身一抬頭,便見聶重之的眼光怔怔地落在自己身上,雖然很快移開,可裡頭除了有些讓人看不懂的探察,似還有一些彆的、她說不上來的東西。蔣正璿隻覺得那種目光讓她有些莫名的害怕。

蔣正璿自那件事情後,見聶重之總是一百個難受。此時的她亦恨不得可以隱身,可是又不能表現得異常,讓大哥發現。於是,蔣正璿主動勤快地幫大哥的花兒換水,又擰了毛巾幫大哥擦臉擦手按摩%e8%85%bf部。

蔣正楠不知道她百般的心思,見她這般乖巧懂事,體貼自己,心裡寬慰,笑道:“璿璿,彆忙乎了,有的是護工和保姆,再不濟還有護士呢。你乖乖坐下來,陪大哥就好了。”

聶重之見蔣正璿坐立不安的模樣,知道她嫌自己礙眼,便道:“既然有璿璿在,我就先回去了。我看你呢,一時半會死不了,我過幾天再來。”

蔣正楠沒好氣地瞪他:“滾!滾!滾!狗嘴吐不出象牙。”兩人素來玩笑慣了,聶重之拍了拍蔣正楠的肩膀,含笑轉身:“我這就滾,這就滾!有多遠滾多遠!急什麼呢!”

房門隨著聶重之的離開,“啪”的一聲輕輕闔上,蔣正璿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蔣正璿從病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極晚了。

有輛車從停車位發動,緩緩地駛近了她,有人按下了車窗:“上車,我送你回去。”

這分明是聶重之的聲音。他不是已經回去了嗎?蔣正璿愕然轉頭,結結實實地愣住了。

真的是聶重之!他怎麼會還在這裡?

雖然暮色漸黑,可是這樣麵對麵的距離聶重之還是清楚地瞧見了她躊躇不定的神色,明顯不大情願上車。聶重之正色道:“上車,我有事要跟你談。”

蔣正璿見他臉色嚴肅鄭重,不像是說笑,隻好拉開車門。

聶重之的車子一路往外環開去,顯然是在繞遠路。蔣正璿也不知他想談的是何事,見他沉著臉一直不語地盯著前方,便垂下睫毛,輕聲問道:“聶大哥,什麼事?”

聶重之這時才側頭瞧了她一眼,緩聲道:“你吃過藥沒有?”蒙頭蒙腦的一句話,蔣正璿根本不知道什麼意思。

見她懵懂不解的反應,聶重之心裡歎了口氣,她是第一次,哪裡懂這些。於是,假咳了一聲聲,清了清喉嚨:“事後避孕藥!”

這幾個字一出口,蔣正璿便駭然地倒抽了一口氣,猛地轉過頭望著他,臉上的血色幾乎在一瞬間褪去。她那幾天一直處於震驚中,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過這個。現在被他這麼點破,便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人都凍成了冰棍。

怎麼辦啊?蔣正璿此刻的頭腦中完完全全一片空白。

聶重之對這個可能性,自己也完全無把握。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憐惜不已,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腹部,放低了聲音寬慰她:“你不必這麼擔心,應該不會這麼巧的。”

蔣正璿一直不說話。她其實已經怕死了,手腳都在發顫。看電視連續劇的時候,最多的就是這種可笑狗血橋段,有些夫妻在一起幾十年都不能懷孕,且檢查不出任何不孕原因;偶爾一掖情的兩個人,卻往往可以一次中獎。俗話說藝術創作往往來源於現實生活,那麼她會不會那麼倒黴,一次就中獎了呢?

萬一懷孕了怎麼辦?萬一懷孕了,事情就被攤在赤摞%e8%a3%b8的陽光下,再無所遁形了。那個時候,她要怎麼麵對葉大哥。

這個念頭方湧起,蔣正璿就遍體生寒。她不敢仔細深想,隻好默默祈禱:千萬不能懷孕,千萬不能懷孕。≡思≡兔≡網≡

聶重之見她一張小臉白得猶如透明,知道她在擔心害怕,一時間心口處說不出什麼滋味,隻是很想很想把她抱在懷裡輕輕地哄。他向她伸出了手,隻伸到一半便停在了漆黑的車廂中。他的指尖甚至已經碰觸到了她柔軟的幾根發絲,他卻不敢再往下半分了。

他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緩聲道:“璿璿,都是我的錯。你彆擔心,如果你真的懷孕了,讓我來負責,好不好?”他的聲音不重,可是說得斬釘截鐵,字字清晰。

蔣正璿驚魂不定地瞧著他,她已經無暇仔細去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了。他負什麼責,她才不要他負責呢。蔣正璿隻覺得自己已經蒙了,腦中唯一的念頭便是:神啊,求求你,求求你,千萬不要讓我懷孕。

蔣正璿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臥室,把發顫的自己像蠶蛹一樣地包裹在被子裡頭:“不,不會的,不可能會這麼倒黴的。”

如果有萬一呢?蔣正璿恨不得就這樣生生悶死自己算了!

☆、第8章

蔣正璿日夜懸心,茶飯不香。她特地上網查了安全期,來來回回地算了幾千次幾萬次,覺得應該是在安全期內的。又偷偷去買了各種驗早孕的驗孕棒,據說隻要懷孕了,幾天就可以測試出來。測了這個測了那個,跟白老鼠似的。雖然每次顯示的結果是好的,可她還是每日提心吊膽,如驚弓之鳥一般。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在蔣正璿的日夜禱告之下,一月一次的客人如期而至了。她第一次無比熱烈誠懇歡迎它的到來。那種陰陰冷冷纏綿悱惻的疼纏繞著她的時候,她竟有種喜極而泣的歡愉。

這件無法啟齒的事情終於是結束了。蔣正璿相信,她會把它忘記掉的。她相信這隻是自己做了場噩夢而已。

不久後,另一個好消息從醫院傳了過來。專家醫生在一次詳細檢查後告知蔣母等家屬,蔣正楠可以出院,但是必須每天回醫院做三個小時理療複健。

蔣家上下自然是高興極了。一來是蔣正楠腦中的血塊退得很快,經過這半年的治療,雙%e8%85%bf大有起色,可以在旁人攙扶幫忙下走幾步了。二來,中國人過年講究喜氣圓滿,家裡有個病人留在醫院過年總覺得晦氣不吉利。

可以說,蔣正楠的出院令蔣家的這個深冬歡天喜地的一片熱鬨。

這天,葉英章難得空閒,便帶了鮮花禮物過來探望已出院的蔣正楠。蔣家客廳因此也比往常更熱鬨了幾分。

大家正在吃茶用點心,遠遠地透過客廳的落地玻璃,瞧見有一輛車子行駛了進來。聶重之風塵仆仆下車。

蔣正楠頗為驚訝,對著進來的聶重之%e8%84%b1口而出:“你這廝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加勒比海度假嗎?” 聶重之穿了一件軍裝風格的黑色大衣,肩畔金屬似帶了外頭陽光,錚錚發亮。他%e8%84%b1下大衣,隨意地交給了蘭姨,含笑的目光淡淡掠過眾人:“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提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