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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日夜。蔣正璿不免心疼,嬌嬌催促他:“快點洗好出來吃蛋糕,胃都要餓壞了。”

蔣正璿將紙杯蛋糕精心地擺放在白色大瓷盤裡,又按著他的喜好給他衝泡了一杯少奶少糖的咖啡。

片刻,葉英章便洗好澡,換了衣服出來,見她俯身在整理報紙雜誌,忙道:“璿璿,你彆忙了。坐下來一起吃吧。”璿璿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到如今還是蔣家三人捧在手心裡頭的寶,哪裡是做這種家務活的料。

蔣正璿莞爾一笑:“我吃過了,現在好飽。你睡到現在,肯定餓了,快點嘗嘗看,然後告訴我這次有沒有進步?”不止她吃過了,整個蔣家上下都做了她的白老鼠,估計今晚都飽得不用吃飯了。

葉英章確實是餓了,也沒有再客氣,拿起蛋糕就往嘴裡塞。一連吃了三個,才有空稱讚她:“璿璿,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味道不錯,就是有一點甜。”

見他喜歡,蔣正璿心裡便如那摻了蜂蜜的紙杯蛋糕一般歡欣喜悅:“好,下次我做清淡點。你再多吃幾個,我去把垃圾扔了。”葉英章忙攔著她:“不用,我等下帶出去。”

蔣正璿:“沒事,兩樓而已,就幾步路。”說罷,她踏著輕快地步子下樓。

一切到那個時候還是好好的。

蔣正璿扔了垃圾,一進了屋子,就看到葉英章趴在地板上神情緊張地東摸西找。蔣正璿莫名詫異:“葉大哥,你在乾嗎?”

葉英章頭也不抬地邊找邊問她:“你剛剛掃地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玉葫蘆小掛墜?” 蔣正璿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喔……臟兮兮那個啊,被我扔了。”

剛整理的時候,她確實在沙發邊看到了這麼一個小掛件。大約是時間久遠的緣故,編織的紅繩都已經發黑了。哪怕蔣正璿不大懂玉的成色,但一看這玉葫蘆便知是不值錢的街邊貨,搞不好還是塑料的。她也沒多留意,隨手便扔進了垃圾袋裡。

葉英章倏然抬頭,急得連音調也提高了幾個分貝:“什麼,你扔了,扔在哪裡了?”眼前的垃圾筒空空如也。也不待蔣正璿回答,葉英章動作敏捷地起身,一陣風似的衝出了屋子。

蔣正璿在原地錯愣了幾秒,搞不懂他這是怎麼了,隻好也尾隨著他下了樓。

卻見剛剛洗好澡的葉英章站在垃圾堆裡東翻西找。蔣正璿那個時候還不明所以:“葉大哥,不過一個破掛墜而已,又不值錢,扔了就扔了。要不我給你買幾個更好看的?”

蔣正璿眼裡的破掛件卻是他葉英章的無價寶貝!五福當年的歲月,他與那個人一起逛街。在喧鬨嘈雜的夜市,那人從小攤上取了掛件,在他麵前來回晃動,笑盈盈地問他:“這個怎麼樣?”她背後是燦爛的燈光,五彩繽紛的歲月迷離。

葉英章不搭話,麵色陰沉地隻顧翻著垃圾袋。蔣正璿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可哪裡不對勁,她就是說不上來。她絞著手指,訕訕地說:“葉大哥,我剛扔的時候,邊上正好有一輛垃圾車,可能……可能被他收走了……”

“葉大哥,你彆找了,我去買一條賠給你好不好?”

“葉大哥……”

翻遍了垃圾最終還是沒找到,最後葉英章實在是無可奈何,不得不放棄。

蔣正璿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葉大哥,你彆生氣好不好?”

葉英章回屋重新洗了澡,出來的時候麵色稍緩,淡淡地對她說:“璿璿,你先回家吧。我要去單位了。”

葉大哥明顯是生氣了。可是他為什麼生氣呢?她辛辛苦苦做了一個下午的蛋糕,指尖上還殘留著被燙紅的印子,又一路地催著徐伯開快點再快點,為的就是讓他吃到熱騰騰、香噴噴的蛋糕。

難道就為了那個臟不拉幾的小掛件?

蔣正璿咬著下%e5%94%87,委委屈屈地道:“葉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看那掛件那麼破舊,線都斷了,又扔在地上,以為你不要了……”

葉英章垂下眼,似忍了又忍,半晌,口氣軟了些:“璿璿,對不起,是我這幾天太累了,情緒繃得太緊。你讓我這段時間冷靜一下。你今天先回去吧。”

冷靜一下,不就是一般情侶分手前說的婉轉話語嗎?

蔣正璿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間水光瑩潤,她拽著他的袖子輕輕地搖晃,像小鹿一般的慌張失措:“冷靜?為什麼要冷靜一下?葉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去幫你找回來好不好?我一定給你找回來。”

葉英章長長地歎了口氣:“不用了,我都找遍了,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他的口氣輕輕地,卻似含了無限哀傷落寞。蔣正璿不明白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不會的,找得到的,一定找得到的……我再去給你找……”

葉英章頓了頓,語氣緩和了起來:“對不起,璿璿。這不關你的事情。走吧,我也是時候去單位了。”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宿舍。

蔣正璿怯怯地在背後喊住了他:“葉大哥……你真的不生氣了嗎?”葉英章轉身,正色道:“璿璿,我沒有生你的氣。這幾天局裡有大案子,同事們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我必須得去單位幫忙了。你早點回家。”

葉英章的語調雖然如常,可神色卻少有的嚴厲,蔣正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杵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

扔的時候,垃圾角裡是滿滿一大堆的垃圾,此刻少了大半,明顯是被剛才的垃圾車收走了。但蔣正璿還是不死心,在葉英章的樓下,捏著鼻子在垃圾堆裡翻了半天。

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小東西而已,那麼臟那麼破舊了,就算掉在地上也不會有人彎下腰去揀的,哪怕送乞丐人家也嫌棄的小掛墜值得葉大哥發這麼大的火嗎?蔣正璿翻了那麼多惡心的垃圾,哪怕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身上好似還殘留了那些垃圾特有的酸腐不堪的味道。

雖然習慣了葉英章不時對她的冷淡,但那一天的蔣正璿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他生氣發火。她覺得自己委屈心酸極了,一個人踩著高跟鞋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很長一段路。

腳後跟的皮蹭破了,陣陣地作疼。心裡頭卻也似破了一塊,悶悶地疼。她傻傻的,一時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個疼得多一點。隻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可憐,一個人便忍不住在回家的計程車上嗚嗚咽咽地哭了一場。

大約是哭得太過淒慘了,惹得前頭的司機頻頻回頭。那司機看到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帶水的,見之不忍,便勸道:“小姑娘,跟男朋友分手了?彆哭了,你這麼漂亮,他居然瞎了眼的不要你,以後他哭的日子才長著呢。”

蔣正璿被他勸得不好意思了起來,擦乾淚,睜開水霧蒙矓的眼,無聲抽噎著。計程車正路過湖濱路一帶的酒吧一條街。蔣正璿看到路邊PUB閃閃爍爍的霓虹燈,不禁湧起了想大醉一場的念頭:“師傅,在這裡停車。謝謝!”

☆、第3章

蔣正璿在PUB一條街外麵駐足了許久,最終還是沒進去。她雖然想借酒消愁,可也知道酒吧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是出了名的是非之地,一個女孩子去那裡的危險係數太高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茫然地站在人來車往的十字街頭,最後決定前往聶重之所開俱樂部下麵的酒吧。好歹那裡是聶大哥的地盤,上上下下有很多人認識她,知道她是蔣正楠的妹妹,怎麼也會罩著她。就算喝醉了,也不過是聶哥一通電話,讓她哥來接她罷了。

昏暗曖昧的酒吧裡,人頭攢動。吧台邊有穿著清涼誘人的大波浪美女手裡端了一杯好看的酒,姿態媚人與一男子竊竊私語。

蔣正璿擱下包包,便抬頭對調酒師道:“來一杯跟她一樣的。”調酒師微愣:“蔣小姐,你確定?”蔣正璿不管三七二十一,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給她來杯酒,她要喝酒:“我很確定。”

調酒師聳肩一笑,吐出了個“OK”,便開始施展他風流瀟灑的調酒技術。不片刻便把酒推給了她:“蔣小姐,你的暗夜迷香,請。”

在蔣正璿喝第三杯“暗夜迷香”的時候,酒吧的經理就上去將這情況暗地裡稟報給了正在專屬包房裡HAPPY的聶重之:“聶先生,蔣小姐在下麵,您要不下去瞧瞧?”

聶重之一聽這話,就知道蔣正璿在下麵有情況。蔣正楠的妹妹等於是自己的妹妹,於是聶重之便第一時間欠身而起,對在座眾人招呼了一聲:“你們繼續,我有事先失陪一下。”

聶重之乘了專屬電梯直達最底下的酒吧,他進去的時候,蔣正璿正將第四杯的“暗夜迷香”端在手上。聶重之見狀,已經準備撥蔣正楠的手機了。這小丫頭瘋了,居然敢這麼喝酒。要知道 “暗夜迷香”是用四五種烈酒調製出來的,可以在不動聲色間麻醉人的神經,讓喝酒的人在渾然不覺的狀態下喝醉。

以蔣正璿這丫頭的破酒量,敢喝四杯的“暗夜迷香”,她膽子也忒大了點。估計下一刻就應該趴下了。事實上,蔣正璿已經開始頭昏眼花了,但她還是在頭昏眼花中看到了聶重之,於是她笑嘻嘻地朝他揮手:“聶大哥,聶大哥。”

這個笑容雖然春光燦爛,但明顯是咧嘴傻笑。不過大大的杏眼因為溼潤特彆的黑亮,在酒吧曖昧米幻的五色燈光下,鑽石一般的閃閃爍爍,粉嫩晶瑩的臉蛋,配上一頭不長不短的卷發,聶重之覺得心頭被某物輕輕敲了一下,發出了“叮”一聲清脆的聲響,然後緩緩龜裂了開來。

那一個瞬間,聶重之第一次意識到蔣正璿這丫頭竟然很招人。

幸虧酒吧經理是個懂得眉高眼低的,讓兩個看場子的高大保鏢隨侍在蔣正璿旁邊,一旁的閒雜人等見了這陣勢倒也不敢隨便接近。聶重之滿意之餘,覺得自己該給酒吧經理的年薪翻一翻。

蔣正璿跟聶重之打了招呼後,轉身托著下巴,星眼半闔地對調酒師道:“ANDY,我也要來一杯跟那個人一樣的瑪格麗特。這名字可真好聽啊。”此時聶重之已經來到了她身後,聞言直搖頭,這丫頭以為名字好聽的酒就好喝。這瑪格麗特雖不比“暗夜迷香”,但也含有不少的酒精。

聶重之暗中示意調酒師跟她換杯無酒精的%e9%b8%a1尾酒,挨著她坐了下來:“好了,璿璿,喝完了這杯酒,聶大哥送你回家。”

蔣正璿搖頭,渾然不覺自己說話的時候已經大%e8%88%8c頭了:“誰要回家,我才……才不要回家。我……還要喝酒。”聶重之見她蹙眉嘟嘴的俏麗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學著蔣正楠揉她的頭發,柔聲哄道:“乖啦,喝完這杯就回家。”

蔣正璿陡然從高椅上站了起來,搖著頭,口裡大聲嚷嚷:“不好,不好,我說了不要回家。”聶重之歎了口氣,看吧,現在都已經開始發酒瘋了。這還要喝下去可如何得了啊?!

隻見蔣正璿嚷嚷後,整個人便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