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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經將所有房間都打掃乾淨了。趕了一天路大家也都累了,吃完飯便上樓休息去了。

燕三和景珅自然是一人一間天字號客房,步清越和屠三刀一人選了一間地字號,剩下的兩間被反應最快的兩個暗衛不動聲色地搶走了。其他暗衛見狀急忙各自去占了一間人字號客房,年紀最小、跑得最慢的兩個隻能一臉哀怨地睡大通鋪去了。

燕三叫小二送了熱水來,舒舒服服地跑了個澡,滾上床之後沒多大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身浩然正氣的燕大俠當然又沒鎖門。

——

夜深人靜,眾人都已經歇下,走廊裡隻點了兩盞昏暗的燭燈,月光透過天窗灑下來,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清亮的光影。

忽然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悄悄地潛進了燕三的房間。

沒過多久黑影就出來了,從光影上一躍而過,閃身進了隔壁的房間。

——

翌日,因為還要趕路所以眾人都早早地醒來了,下樓吃過早飯後便打點行裝準備再次出發。男人們很快就收拾好了包袱陸陸續續到樓下集合,可等了半天都沒見到燕大俠的身影,大家不免有些擔心。

步清越有些擔心:“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說著就起身打算上樓去看看情況,景珅悠閒地喝了口茶,十分淡定地說:“女兒家收拾起來慢一些,再等會兒吧,不會有事的。”

步清越雖然疑惑,卻也沒再多問。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燕三才背著包袱一臉頹喪地下樓來,屠三刀見狀急忙迎上去,十分擔憂地問道:“三三,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愁眉苦臉的?”

燕三擰著眉毛,看起來很不開心:“銀票丟了……”

“什麼?”屠三刀驚得差點跳起來,“哪個兔崽子活膩了竟然敢偷你的銀票?”

燕三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昨晚明明什麼動靜都沒有,有賊進來我不可能察覺不到的啊。”作為一個習武之人,這點警覺性還是有的。

除非對方是個遠勝於她的高手,不然不可能在她房間裡這麼來去自如。

這時景珅雲淡風輕地來了句:“你昨天那麼招搖,被賊惦記上很正常。”

燕三有些小鬱悶。

不就是第一次帶著巨款出門心情略興奮所以一時激動小小地揮霍了一下而已嗎,報應居然來的這麼快!果然還是低調一些才比較符合大俠的氣質嗎?

“我以後再也不揮霍了……”燕三的表情和語氣都十分的頹喪。

客棧老板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的,臉上笑眯眯的表情也不見了。客人在他的店裡丟了錢,還是那麼大的數目,要是傳出去誰還敢來他店裡住啊!要是客人再找他索賠,他就算賠上全副身家也不一定夠啊!

老板的小胡子一抽一抽的,他開始回憶昨天燕三拿出來的那遝銀票有多厚。

不過作為一個江湖大俠,燕三還是很有俠氣的,雖然她是在這家客棧內丟了銀票,但她壓根兒沒打算讓老板來賠。

所以她悶悶不樂地背著包袱出門的時候,老板在後麵深情目送,簡直感動得要落淚!

步清越慢吞吞走在後麵,等大家都走得遠了,他停下步子等著慢慢悠悠走在最後的景珅趕上來。“是你乾的?”雖然有些以下犯上,但他還是問了。

景珅挑眉一笑:“也許吧。”

步清越望著他春風得意的步伐,有些淡淡的迷茫,攤上這樣一個幼稚的主子,他們的複仇大計真的有實現的可能嗎?

作者有話要說:

19

19、第 19 章 ...

接下來的幾日他們照舊白天趕路、晚上找一家客棧整頓休息。燕三丟了銀票有些憂鬱,後幾日雖然心情恢複了很多,但已經完全沒有最初的熱情了。好在除了她的那些銀票之外,景珅他們還帶了不少銀子,大家一路趕來還能住得起店吃得起肉,所以她還是很感激那個賊隻偷了她一個人的。

幾日後他們路過了一個雅利城,起初燕三聽成了“鴨梨城”,瞬間就想起了梨山差不多已經成熟的梨子們,於是剛剛恢複的心情又變得抑鬱了。

一路上都聽著她的唉聲歎氣,景珅的心情也被搞得有些煩躁:“又怎麼了?”前兩天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麼又開始憂鬱起來了呢?

燕三又歎了口氣,眼睛望著遠方,幽幽地說:“山上的梨應該熟了。”

景珅有些無語,梨子而已,有什麼好惦記的。

這天傍晚在客棧住下後,景珅特地派人到街上去買了一筐梨子回來,燕三看到的時候倒是眼前一亮,但咬了一口之後揚起的眉毛就再次耷拉了下來。

“一點都不甜……”她將隻咬了一口的梨又放下,抱著劍一臉鬱悶地坐到了角落裡去。

景珅看看她,又看看那隻可憐的梨,十分自然地拿起來咬了一口,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當然隻是在心裡麵。

隻見景珅嘗了一口便露出了一絲不解的神情:“挺甜的呀。”

燕三望著窗外的目光很悠遠,語氣裡也有一種蛋蛋的憂傷:“沒有梨山上的梨甜。”

景珅:“……”

暗衛在心裡小小地替景珅鳴了一下不平:這可是殿下特地讓人給你買的喲,多麼深重的情誼啊,你怎麼能說不甜呢,殿下聽了小心靈會受傷的喲。

事實上景珅倒是沒受傷,隻是有些無奈,他也沒心情再吃梨了,歎了口氣對暗衛說:“拿去給兄弟們分了吧。”

暗衛一臉冷酷地點了點頭,其實剛剛隱隱有些想流口水的感覺呢。

景珅又把剩下的大半個梨喂給了小刀,小刀雖然是隻肉食動物,但也不妨礙它偶爾吃下水果換換口味。它用一隻爪子扒著梨,低頭一點一點地啃,因為爪子沒有人類的手好使,有時候會咬不到,看起來略心酸。

一向唯燕三馬首是瞻的屠三刀這會兒也沒顧上去安慰她,一手拿了一個大梨子正啃得起勁兒。

燕三默默扭頭看了歡快吃梨的眾人,心情更加鬱悶了。

為毛都沒人來安慰她?!

——

又走了大約十天,景珅等人終於到達了滿川城。西北地區天氣較乾燥,沙塵也多,尤其是城外的官道,簡直可以說是黃沙彌漫,燕三一身白衣成功地變成了土黃色。^思^兔^網^

滿川城裡無人不知於家。

大晏國曆史上曾經有一個著名的大將軍名喚於向陽,他是開國功臣,跟著開國皇帝一起打下了江山,可謂居功至偉。後來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得罪了皇帝,就被貶到了這偏遠的西北地區來,並且要世世代代駐軍在此,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沒有人知道一代開國元勳究竟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才會令皇帝氣惱到這般地步,但於家人世世代代守護滿川,深得百姓的愛戴,大家反而很感激皇帝將於江軍貶謫到這裡來。

於家的上一代當家人於鎮北膝下隻有一個女兒,名喚於一芊。於一芊自小習武,十二歲起就每日混在軍營裡跟著一幫男人打打殺殺,功夫和智謀都不弱,但她畢竟是個女子,領導一個軍隊的重擔對她來說太過沉重,所以於鎮北一直致力於找一個既能擔當重任又疼愛於一芊的上門女婿。

雖然是被貶來的,但於家家底並不弱,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再加上手下握有兵權,於家在滿川城的地位很高,因此很多人來爭當上門女婿。

於將軍的眼界很高,一般人他自然瞧不上,但是稍微能讓他看得順眼的人又往往得不到於一芊的青睞,於將軍為此很發愁。

二十多年前魏忠帶兵平定西北叛賊時路過滿川城,與女扮男裝混在軍隊裡的於一芊看對了眼,平定戰亂後他便向當時的皇帝、也就是景珅的父%e4%ba%b2景瀾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就帶著五萬%e4%ba%b2兵入贅到了於家,在於將軍過世後接替他成為了滿川城的新一代駐軍首領。

因此景珅等人稍微一打聽便順利地找到了於家大宅。

敲門過後有家仆來開門,景珅說明來意後便取下了身上的玉佩請家仆拿給魏將軍看。那玉佩是臨行前燕鳳留交給他的,說是景瀾的遺物,魏將軍一看便會明白。

他們又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家仆去通傳過後果然風風火火地跑回來將他們請了進去。可等他們進了廳堂才發現魏將軍和魏夫人根本不在,隻有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坐在那兒,穿著淺紫色的雲羅衫,嬌俏可人。

景珅有點搞不清楚狀況:“請問姑娘,魏將軍在嗎?”

那紫衣姑娘叫魏仁紫,正是魏將軍的二女兒。這會兒魏將軍和魏夫人都不在家,剛剛家仆就是來跟她通傳的。事實上魏仁紫並不認得景珅的玉佩,她之所以讓他們進來,完全是因為覺得那塊玉佩很漂亮,有點想據為己有。

“我爹不在,你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明明是個黃毛丫頭,卻非要裝出一副大人的模樣來。

景珅自然是不會跟她說的,又問道:“敢問魏將軍何時回來?”

被忽視的魏仁紫有些不高興,撅著嘴皺起了眉:“這個可不能告訴你!萬一你是個壞人要對我爹圖謀不軌呢。”

景珅無語得很:“我不是壞人,我找魏將軍有要事相商。”

魏仁紫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被他說服,“我憑什麼相信你?”小丫頭的語氣霸氣得很。

景珅沒心思跟一個小丫頭周旋,思慮再三決定先撤:“那在下改日再來拜訪,還請姑娘將玉佩還給在下。”

魏仁紫轉了轉手中的玉佩說:“你說這個啊?這個不是你送我的禮物嗎?”

一旁的燕三震驚了,這姑娘怎麼能這麼自作多情呢?!

景珅道:“姑娘誤會了,這是在下的家傳玉佩,原本想著魏將軍看到了便會知曉在下的身份,沒想到他不在。還請姑娘還給在下。”

魏仁紫撇嘴:“可是本姑娘看上這塊玉佩了!”

景珅有些不悅,臉色有些冷了:“還請姑娘不要開玩笑,這是家父的遺物,不能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