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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子重生了 笑藍 4312 字 3個月前

心欲絕般的哭泣著,或許等他走了,她才會覺得安全了吧…

第二天,天剛亮沒多久,慕雲昌就收拾了東西走了,直到腳步聲消失,聶曼卿才從裹在身上的被單裡探出頭來深吸了口,散開了被單,手腳攤開仰躺在床上,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汗,擦到一半兒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和慕雲昌一樣,聶曼卿沒有睡覺,她像是在做防禦戰一般精神高度集中,生怕一睡下去陣地就會被搶奪。七十年代沒有普及教育,更沒有電視網絡,又被家裡人保護著,聶曼卿對男女之事本來就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和慕雲昌結婚後,她沒想到慕雲昌會像“王建軍”那樣“惡劣”,即使後來明白那是夫妻間天經地義的事情,最初的印象卻無法改變了。更何況慕雲昌不怎麼溫柔的方式,她隻有疼痛和被強迫的委屈,偏偏這種疼痛和委屈卻又不能對外人道,讓她對這種事情躲之不及。她不是沒有拒絕過慕雲昌,而是每次拒絕推搡中似乎反而讓他更興奮,最後總是以她失敗告終。搬到了慕雲昌給她安排的這個小家之後,慕雲昌回來了三次,每次她隻盼望著他早點走。

聶曼卿隻迷糊了一小會兒就猛然坐了起來,這一天她雖然不用上班,卻還要去看望公公,給他帶吃的。慕雲昌的父%e4%ba%b2在鳳城郊區的農場勞教,吃的很差,%e8%85%bf因為風濕行動也困難,每逢周末,聶曼卿便將省下來的肉票做一頓好菜,再用細麵給他做成餅子帶去,到了農場還要幫他乾多半天的活,可以說她一周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比之在紅花寨當知青還要忙亂。

***

1976年2月的某一天。

聶曼卿正在上班,突然有人跑來告訴她,她的父%e4%ba%b2聶衡出事兒了,而母%e4%ba%b2蔣淑珍在聽到聶衡出事的消息暈倒送進醫院了,顧不得%e8%84%b1去工作服,聶曼卿拖著懷孕八個多月的身子焦急的向醫院奔去。

雖然已經入了春,天氣還是很冷,聶曼卿穿的也厚,身體越發的笨重,心裡又被聽到的消息弄的六神無主惶惶不安,走出了火電廠的大門肚子就痛起來,不是扶著電線杆,她就要倒在地上了。

“寶寶乖乖的,現在彆鬨,乖”聶曼卿站在那裡平複著呼吸,撫著肚子,安撫著肚子裡亂蹬%e8%85%bf的小家夥,強忍著疼痛邁步向前,手離開了扶著的電線杆,身體便因為疼痛帶來的抽搐站不穩了,正在她以為自己要跌倒在地時,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一股大力襲來將她穩穩的抱起,待她定睛看去,不禁愣住了,上方的人,清瘦的有些憔悴,卻是五官朗朗,棱角分明,麵上雖然沉沉似水平靜無波,眼中卻波光瀲灩,掩飾不住的情緒外露,聶曼卿有些恍惚的感覺,眨了眨眼,那人還在,是他,竟然,是他…

“閉上眼睛,忍忍,我送你去醫院…”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讓她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清瘦的男子健步如飛,臂彎的人卻穩的沒感覺絲毫晃蕩。

這個人便是剛剛從梅林縣的勞教所放出來的沈修然,他本是準備直接去C軍報道的,在路過鳳城時,鬼使神差的下了車,隻想看看她過的好不好,卻不成想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挺著大肚子身材明顯有些違和,麵色微黑的她,本來隻是想看上一眼就走人的,卻在她踉蹌著要倒下時忍不住的跑了過來…

看到聶曼卿閉上眼睛,沈修然心裡泛起苦澀,果然,她還是那麼怨恨著自己…

醫院距離火電廠並不算遠,不到二十分鐘沈修然就到了醫院,聶曼卿已經痛的呻-%e5%90%9f連連了。

“我要去看媽媽,爸爸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聶曼卿到了醫院抓著要送她到產科去的沈修然的袖子哀求的說著。

“彆急,我去看,回來告訴你,你安心聽醫生的話”沈修然按下了聶曼卿,配合醫生將她送入了待產室。

沈修然出去從火電廠跟著聶曼卿來的一個女工得知了聶家的情況,先去看了還在昏迷中的蔣淑珍,又匆匆趕去鋼鐵廠看到了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聶衡,想到還在生產的聶曼卿,知道她對父%e4%ba%b2的依賴,隻覺得心痛如絞,根本無法開口告訴她真相,便讓護士去待產室裡傳話說一切都好讓她安心生孩子。

聶家在鳳城沒什麼%e4%ba%b2戚,蔣淑珍是夏雪玲的父母送到醫院的,他們還發電報給了聶衛國,正在上學的聶秀卿雖然不似聶曼卿那麼柔弱,卻也被當前的情況弄的驚慌的直掉眼淚。沈修然給趙民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找人叫慕雲昌回來,在慕雲昌,沒回來之前,他顧不得報道時間的限製,幫著聶秀卿和鋼鐵廠的負責人商議了賠償事宜,又幫著聶秀卿火化了聶衡。

不是聶秀卿不想讓姐姐和母%e4%ba%b2看聶衡的最後一眼,實在是人已經不成樣子了,她看到後眼淚止都止不住哭的差點暈過去,母%e4%ba%b2和姐姐隻是得到消息就已經一個暈倒一個早產了,不知道見到那樣子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這些事情辦完已經是晚上了,等沈修然再回到醫院,聶曼卿還沒生下孩子,直到半夜,才有護士出來說病人已經虛%e8%84%b1暈過去了,讓家屬簽字說要手術,再不手術母子都會有危險。聶秀卿忙亂了一天已經在打盹兒了,迷迷糊糊的醒來聽到醫生這麼說,隻嚇的哭的不知所措,抓著沈修然的胳膊說著“怎麼辦,怎麼辦”。

聶秀卿並不認識沈修然,還以為他是姐姐的同事,再看他那麼儘責的為家裡人的事情奔波,在這種%e4%ba%b2人一個個倒下,哥哥還不在身邊的無措時刻,不自覺的就信賴了他。

護士問沈修然是不是病人家屬,沈修然心中苦笑,家屬?他什麼也不是。那護士看沈修然猶豫很不耐煩的催促他趕緊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至於委托書,他們已經在聶曼卿昏迷時讓她按了手印。沈修然拿著筆的手發著抖,比之他第一次偷摸父%e4%ba%b2的槍出來時都激動,這一刻,讓他有種錯覺,仿佛他就是那個焦急等在產房外麵的父%e4%ba%b2,是裡麵女子的丈夫…

剖腹產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隻是因為之前的折騰母子都很虛弱,嬰兒被抱出手術室時哭的聲音幾乎聽不見,聶曼卿掛著吊針昏睡著,而此時慕雲昌卻還沒有回來。

聶秀卿手裡沒錢,聶家的存款也在各種事情中花的差不多了,沈修然將自己身上不多的錢都給了聶秀卿,讓她給小孩買點奶粉,再給蔣淑珍和聶曼卿買點好吃的補補,他自己沒再去看聶曼卿了,他不知道他在看到她哭時能不能控製住自己按下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之前看到那麼虛弱的她從手術室出來,他就已經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到了極限,他不想她更加的厭惡他,更不想再給她的生活造成什麼困擾了…

他想走,卻又不放心,直到兩天後慕雲昌回來,他才悄悄的離開,卻早已延誤了報道的時間,讓本來就對他半路插來很不爽的聶衛國更是惱怒,收到家裡的電報時,沈修然還沒到,他交代了指導員和副連長一些事就請假往家裡趕,其中便包括拒絕接收沈修然的命令。等他到鳳城時,沈修然已經在路上攔了輛運貨車趕往了C軍的所在地。

從紅花寨到鳳城,包括走路坐車的所有時間,要不了十二個小時,慕雲昌卻花了四天才感到鳳城,這裡不得不說趙慧的“功勞”了。

趙慧自以為有了招工表就可以%e8%84%b1離農村走向新生活了,加上王建軍的死亡,她也沒有了勒索的對象,察覺懷孕後就先悄悄的做了人流,等到上交招工表時才被告知是假的,差點讓她奔潰,失魂落魄的回到紅花寨,卻發現慕雲昌和聶曼卿已經結婚,更是讓她憤恨不已。

兩地分居,慕雲昌婚後不怎麼性鍢的生活,他說不上有原則的男女關係界定,加上他之前就和趙慧有交往,趙慧在無望之際的依靠加勾搭,兩人很快就重新在一起了。

來傳話的人遇到的恰好就是趙慧,得知“慕雲昌的老婆要生了”這個消息,她嘴上答應來人轉告,等人一走便假裝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直到沈修然打電話給趙民康詢問,趙民康再派人傳話才碰到了對的人。

聶曼卿直到聶衛國回來才知道父%e4%ba%b2去世的消息,拖著產後虛弱的身體參加了父%e4%ba%b2的葬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聶曼卿在看到沈修然後的震驚被身體的疼痛還有對父母的擔心消去,之後生孩子更是耗儘了她一半的生命力,再到哥哥回來得知父%e4%ba%b2去世參加葬禮等等,直到一切落定,她再想去找那個身影已然是不見蹤影了,仿佛沒出現過一樣,像是她的一個夢,也隻有放在醫院檔案室裡的那張手術單上的幾個有些淩亂的字證明著那個人曾經來過

作者有話要說:你能再悲劇點嗎,能讓人小沈再聖父一點,讓小慕再渣渣點嗎,咳咳,其實還有很大上升空間的…

沒人覺得小沈傻缺吧,咳咳,如果覺得前麵提供的線索不夠豐富的話,可以想想那句名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 一+

35九月(上)

入了九月也算是秋天了天氣卻還是很熱,一場雷陣雨後,太陽很快就衝破雲層依舊是火辣辣的灼人,地上的雨水很快被蒸乾,地麵出現乾裂的紋路。

C軍一處食堂,聶曼卿喝光了一碗青菜湯,用筷子挑著碗裡的米飯,雖然又累又餓卻是一點食欲也沒有。

"曼曼,吃不下也得吃,下午還有的熬呢,不然身體真受不了"夏雪玲扒拉了幾口飯發現聶曼卿碗裡還是那麼多。

"沒胃口.."聶曼卿用毛巾擦了擦額頭又冒的汗看著外麵有些刺眼的陽光和鋪滿細麵土的地麵愁的臉糾成一團子,沒想到上學比在紅花寨時還慘..

九月份開學後,聶衡送聶曼卿和夏雪玲到了西大報道。西大是建國前就開始辦學的,裡麵的樹木都有些年代了,兩人合抱的法國梧桐林列在路兩邊,房子古樸風格類似歐式建築,攀爬在宿舍的薔薇藤蔓成了夏秋時節的一景。如果忽略種了菜的花園操場,和穿梭在期間穿著以黑白軍綠為主色調麵目嚴肅的學生們,西大倒是有幾分像一處私人住宅。

聶曼卿和夏雪玲的宿舍便在一處側麵爬滿綠色藤蔓植物用紅磚砌成的三層小樓裡,遠看格外的舒心,內裡清涼幽靜又乾淨,讓兩人對未來的生活很期待。

聶曼卿的專業是漢語言文學,夏雪玲是國際法學,那是已經定好的,有些按需定向招生的意思,畢業就被分配到相應單位,想換沒關係也換不了,索性兩人現在對專業也沒什麼特殊要求。

聶衛國因為有演習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