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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子重生了 笑藍 4221 字 3個月前

白皚皚的積雪上,發出亮晶晶的光芒,一切顯得是那麼的亮白,一掃前一天鉛灰色的天那種壓抑的感覺,像是一個煥然一新的世界。

老牛的鈴鐺響起,一輛載著四五人的牛車從正在修建的堤壩前經過,後麵還用繩子牽著一個走路踉踉蹌蹌的人。眾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看去,眼神各異,有同情的,有漠然的,還有憤怒的,還有那麼一兩個在和趕車的人以及坐在車上的人打招呼。王建軍靠在牛車墊的褥子上眯著還有些惺忪的睡眼朝著一群人看去,賊溜溜的眼瞄著那幾個明顯和這裡的村婦不太一樣的女知青,心裡直癢癢,暗暗的發狠,眼神變了變,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一般看著她們,心裡暗想著等來年招工,調動,上大學那些指標下來,看這些人還清高不,握著這些指標的縣五七辦公室王主任可是自己的二伯…

聶曼卿隨著眾人看到那個麵無表情的跟在牛車後麵走的一瘸一拐又瘦又高的身影嘟起了臉一扭頭繼續將那些已經挖出的土往竹篾簍子裡鏟。沈修然朝著那群人看了眼,和扶著鐵鍁的慕雲昌對視了眼,正要收回目光就一眼看到了那個唯一背對著他還在乾活的小小身影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翹又恢複了原樣。

“都看啥的,趕緊乾活!”腰裡彆著一根煙袋鍋穿著羊皮馬甲的生產隊長背著手喊了幾句,首先掄起了钁頭,其餘人也不好意思再休息了。第二大隊幾乎三分之一的人都在這一片兒修堤壩,邊乾活邊說話,好不熱鬨。

“老張頭,來一段智鬥,解解乏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好多人都響應起來,喊著那老張頭唱一段沙家浜。

“口乾地很啊,唱不出來”穿著帶了布丁的破棉襖的老張頭皺起一張臉笑嘻嘻的說道。

“看你矯情的,給你喝俺地水”有人拿著水壺說了句。

“涼颼颼的,喝了傷嗓子,要點大曲才好啊…”老張頭推了那人的水壺。

“你這個死老張,就尋思我的這點兒存貨了,給你喝一口,可得把大家的精氣神兒給吊起來”生產隊長聽到一群人的哄鬨無奈的說道。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老張頭得償所願的喝到了小酒,咂吧了幾下眼睛眯起,手插在腰上一嗓子便起來了,粗糙有勁道的聲音飄在了空中,一時間整個工地安靜了下來。

“嘖,又沒人看著,那麼賣力做什麼”慕雲昌用鐵鍁象征性的挖了挖那死硬死硬的土地,轉眼看到不遠處的聶曼卿那因為用力本就凍的紅腫卻仍顯得纖細的手凍瘡裂開冒出了血皺了皺眉輕歎了句。凍瘡大家都會生,很多男知青也有,可是在那雙手上看上去就是顯得非常觸目驚心,仿佛一副完美的畫被燒了幾個洞,又仿佛遠處純色的雪地上的一塊兒無雪的黑色凸起,加上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怎麼看怎麼覺得違和,覺得可憐。

慕雲昌從自己這邊兒開始將幾個裝著土的竹篾簍子提起來把土倒進了放著隔欄的架子車上。

“謝謝慕大哥”聶曼卿低頭給手指敷上了點止血粉,用嘴哈了哈凍僵的手指,重新將手套戴上,就看到自己麵前的簍子已經空了,慕雲昌在重新填土進去,便糯糯的說了句謝謝,本來就紅的臉更加紅了。

“站著彆動!”慕雲昌看到聶曼卿又要伸手拿那個比她穿著了棉襖的手臂還要粗的鐵鍁把指了指她說道,聽到她那有些娃娃氣的聲音看著她凍的紅撲撲的小臉,忍不住又低低的說了句“哎,你不應該呆這裡,應該回到爸爸媽媽身邊…”

聶曼卿愣住了,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她想起當初送她上車時哭的眼淚嘩嘩的媽媽,還有皺著能夾斷筷子的眉頭的爸爸,她何嘗想離開爸爸和媽媽,可是哥哥去當兵了,自己如果不來,選擇工廠,妹妹第二年畢業估計就得被動員來了,好事不能都輪到他們家頭上,與其讓事事都能乾的妹妹來這裡,不如讓妹妹留下來照顧爸媽,她也儘一份做姐姐的責任…

“手痛嗎?”一邊的夏雪玲捏了下真的就站著不動還愣愣的看著慕雲昌的聶曼卿。這孩子,不會春心萌動,看上慕雲昌了吧?好像沒這個可能,這孩子腦袋單純的很,又呆呆的,懂什麼叫男女的喜歡才怪…

“啊,不,不痛…”聶曼卿回神似的說道。

“笨笨喂,休息會兒”夏雪玲給聶曼卿攏了下圍巾,自己彎腰鏟土。

“喂,慕雲昌,聽說大隊小學明年要招老師,你能不能給曼曼說和下,她什麼都能教…”夏雪玲鏟著土對一邊兒的慕雲昌低聲說道。他們這群男女知青,因為不在一個學校,有的還不在一個地方住,剛開始時並不都完全認識,後來才稍微熟悉了點兒。

“拜托,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就一被教育對象!”慕雲昌嘴角抽了抽說道。

“彆以為我不知道,老支書以前認識你爸,還受了你們老爺子不小的恩惠,這點兒破事兒,還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成的?”

“嘖,什麼都瞞不過你,這差事絕對是美差,我都想去呢,不但記滿工分,還每個月都有五塊錢補貼,早就有人搶著了,哪裡還能輪到我們這些知青?隊裡的本地人又不都是文盲,彆的不說,咱二大隊隊長的女兒就是初中畢業…”

“反正話撂這裡了,你要是能辦成,我做主,寫信給聶衛國,讓他給你帶點好東西謝謝你…”

“與其在這兒求我,不如讓那位腦袋靈活點,學著點彆人偷懶,領導在時表現表現,領導不在就休息,這是大鍋飯集體勞動,隻要來上工就有分拿,到時候不愁餓死…”慕雲昌說道。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這邊兒兩人正悶頭說著呢,另一邊兒一個圓圓臉膚色偏黑留著學生頭的女孩子有些氣呼呼的提著一簍子土倒進架子車瞥了眼站在那裡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的聶曼卿皺著眉低罵了句“嬌氣鬼!拖後%e8%85%bf!”

這聲音大不大不小,恰好被聶曼卿聽到了,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咬了咬%e5%94%87重新拿起鐵鍬開始乾活。

“彆理那個趙慧慧,窮積極…”慕雲昌也聽到了,看聶曼卿又重新乾活說道。

聶曼卿憋著股子氣正使勁沒有作聲,她不想當嬌氣鬼,更不想拖後%e8%85%bf,她要把自己鍛煉成有用的人,而去照顧爸爸媽媽而不是總是要彆人照顧自己…

中午歇晌時,慕雲昌抽空去了老支書家。

“這事兒俺得琢磨琢磨,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來…”胡玉林盤坐在炕上抽著旱煙皺著眉說道,慕雲昌來給他說了將沈修然轉隊的事兒。五十六歲的胡玉林已經做了二十多年大隊支書了,也是隊裡為數不多的黨員之一,當年為了支援我軍作戰挑著扁擔帶領紅花寨的男壯丁做後勤,遇到敵襲,慕雲昌的父%e4%ba%b2曾經救過他一命。

“老叔,這理由當然得往大的說了,就說我們隊缺一個批判典範,為了提高覺悟,也為了給人民服務,咱們就多勞累點兒,把他拉過來改造改造…到時候您就把他說成您的大仇人,恨不得千刀萬剮的那種,那第四大隊還能不同意?”慕雲昌笑著說。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就你小子點子多,俺就試試看吧,不行可不能怨俺”老頭磕了磕旱煙說道。

“哪裡能怨您,咋滴都得感謝您…您也在廣播裡聽說了吧,上麵說要暫時解放一部分老乾部的事兒,他家老爺子要是能複職,可得感謝您呢…”慕雲昌繼續說道。

“你也彆給俺上迷糊湯,俺也看不來那作風,能幫就幫吧,哎…”老頭歎了口氣還要說什麼,門簾就被掀開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端著熱氣騰騰的白麵饅頭走了進來。這個女孩子是胡玉林的小女兒胡鳳梅,也是唯一還沒嫁出去的女兒,綁著一條齊腰的粗黑大辮子,紅底白碎花襖子加黑布褲子,個子高挑,皮膚微黑,臉型圓潤,粗眉大眼,嘴%e5%94%87偏厚,看上去淳樸中又透著憨厚,用村子裡人的話說就是“圓臉細腰大%e5%b1%81%e8%82%a1,一看就是個能乾活,生養的”。

“雲昌哥,在俺們家吃飯吧”胡鳳梅把饅頭籃放在了桌子上臉上掛著大大的笑說道,眼睛大膽的直視著慕雲昌,幸好慕雲昌臉皮比較厚才沒被看的不好意思。

胡玉林看著桌子上的白麵饅頭,眉頭直跳,這可是昨天準備給武裝部那些人剩下的,他們過年都舍不得吃的東西,這死丫頭竟然全拿上來了!

“這多不好意思啊…”慕雲昌嘴上說著,手上卻沒客氣,接過了胡鳳梅遞給他的饅頭就咬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作者也不想寫苦逼文…

所以作者決定接下來先開個金手指吧,咳咳…

8風雪歸家路

眼看到年關了,這邊兒雪還沒化乾淨又開始下了,幾個家距離近的知青已經申請了探%e4%ba%b2回家,批準後等不急雪停就出發了。一大早天沒亮,眾人就已經睡不著起來開始收拾了。回家的女知青有聶曼卿,夏雪玲和李思琪,男知青有慕雲昌和另外兩個人,其餘人要麼家太遠,要麼想著將這一年一度的探%e4%ba%b2假放到天熱時。這個時候物資緊張,在城裡都是限量供應的,有的東西有錢也買不到。聶曼卿收拾著東西,想著家裡人都沒吃過這些東西,將平時舍不得吃的特產,省下來吃的,都想著打包回家,柿子餅,紅薯乾兒,花生,玉米,高粱麵兒什麼的帶了整整一大包,她拎著隻是走到牛車邊就已經是氣喘籲籲了。其餘幾個人也不比她少。從紅花寨到縣城的路連牛車走著都費勁,更何況現在路上又是厚厚的積雪,隊裡的牛車送眾人下了溝上去時,老牛就拉不動了,人隻好都下來讓牛車隻馱著行李了前進。

雪沒到了腳脖子的地方,路又不平,完全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聶曼卿就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她被夏雪玲幾乎是拖著走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了,口鼻齊呼吸肺部還是因為氧氣不足壓抑的悶痛悶痛的,裡衣已經濕津津的,外麵的雪卻還是在不停的下,即使披了雨披還是有雪滑進衣服裡,雙腳早就麻木的不是自己的了,全身到處都酸痛,濕黏很不舒服。夏雪玲也不好受,卻是比聶曼卿體力強了點兒。

慕雲昌走在前麵向後望了兩次,到第二次時,看到聶曼卿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夏雪玲彎身去拉,卻拉了幾次沒拉動,不禁長吐了口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步走到後麵一把將聶曼卿給撈了起來。

“我背她,你能做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