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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了,知道老中醫雖然脾氣古怪一些,但為人也是良善的,救了村裡不少人,所以就拉著李長生離開了,後者本來還有些擔心,不過文秀交代他先去看下沼氣池,所以也跟李大嫂子離開了。

“張爺爺,抱歉,我該理智一些的。”文秀囁嚅著說道,她是被氣糊塗了,乾嘛要跟劉桂香這女人計較,。

“你也沒錯。”老中醫歎了口氣,沒有了剛剛的那股子戾氣,他招呼三人坐下,抬眼說:“就你那個池子,丫頭,跟我說說。”

文秀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老中醫,不過還是說了他們的想法,其實村裡的人也知道他們想乾什麼,隻是沒人會專門還詢問一下具體過程,大家都覺得文秀他們是鐵定乾不成的,隻是沒當著麵說罷了。

“還缺多少錢?”老中醫問道,文秀訝異地看著對方,前者微微眯起了眼睛說:“我這大半輩子手裡倒有些錢,我要是出些本錢給你,你覺得怎麼樣?”

“張爺爺,你要真這樣站在我的角度我自然是高興的,但我得跟你說實話,我們幾個人雖然是討論好了,可到底誰也沒有經驗,所以我們自己是豁出去的,你大半輩子攢下的錢,我……”

“磨磨唧唧的乾什麼!”老中醫打斷了文秀的話,瞪起了眼睛說。

文秀見老中醫堅持,就咬了咬牙說:“成,張爺爺你信得過我,我文秀保證不會讓你失望,那錢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的,你投了錢進去,我們這方案自然也有你的一半。”

“那就放手去做吧,丫頭,你要是個男娃娃就好了。”老中醫看上去有些感歎,文秀笑了一笑,神情裡透著驕傲,“張爺爺,我就是個女娃娃,不打算變成男娃娃,我能做的事情他們還做不到呢!”

“你這丫頭。”老中醫笑了一下,離開的時候把那用粗布包著的錢拿給了文秀,跟那粗布一起展開的還有一條疊好的手絹,文秀看那手絹也有些年頭了,上麵還繡著一朵蘭花,看起來分明是女人的東西,不免多看了幾眼,老中醫看到文秀的眼神,沒有作聲,隻將那手絹又收了起來,放在懷裡,動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雖然心裡有些個好奇,但文秀還是沒有去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好奇心是本能,但由著這本能去胡作非為就是自己的不是了,謝過老中醫後,文秀也沒直接回家,先去了沼氣池那兒,這會兒已經不下雨了,仿佛剛剛那會兒電閃雷鳴不過是一場夢境,陽光穿過雲層照射在田埂上,綠葉閃閃發光的,文秀覺得鬱悶的心情也好多了,不由得深深呼吸一口鄉下清新的空氣。

李長生的小木屋還算結實,木材都被洗的透亮,吸飽了水分,看上去沉甸甸的,那高大的男人正在屋外種植魚草的地方蹲著,文秀走了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沒事吧。”他站了起來問道,大大的黑眼睛裡麵有著擔憂,文秀搖了搖頭,笑著說:“能有什麼事,反倒是我,我來告訴你一件好事。”

“什麼事?”

“看這是什麼!”文秀像像小孩子獻寶一樣把東西拿出來,放在手心裡高高的捧到對方麵前展示,男人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你哪來這麼多錢?”他問道,過了一會兒又明白了,歪歪頭求證地說:“張爺爺給的?”他去過老中醫那兒幾次,如今已經隨著文秀他們叫老中醫為張爺爺了。

“是啊,這是投資,現在張爺爺也是咱們的股東了。”文秀毫不介意的說著這些稀罕的話,也不管李長生是不是真的聽得懂,因為她知道對方不會介意,相處久了,文秀就發現李長生這人是真的不錯,就是有點爛好人,不過也挺可愛的,今天他護著自己的樣子還真的是把她感動了一把,前世的時候文秀就不相信什麼一見鐘情,也不相信電視劇裡麵那些作死的感情,她覺得生活就是平平凡凡的,找個還看得順眼的人結婚就好了,但到了現在,一切好像變了點,又好像什麼都不變,想著這些,她不由得有些出神,這種樣子大概就是莊周夢蝶,不知道是莊周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莊周一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槍神老中醫=v=

☆、第 27 章

“這可真是太好了。”李長生彎了彎眼睛說道,文秀看他臉上那幾道血印子,說:“你抹藥了嗎?”

李長生愣了一下,然後憨厚的笑了笑,“恩,張爺爺那藥不錯,剛還覺得火辣辣的,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文秀點了點頭說。“那這幾天你記得彆去沾水,過兩天再說。”李長生應了一聲,文秀這才放心,她走到沼氣池那兒看了看,隻見李長生已經做了個圍欄,她笑了一下,轉身說:“你倒是細心。”

李長生摸了摸頭發,嘴角翹了翹,“吸取教訓。”文秀看了他一眼,有些忍不住問道:“誒,李長生,你乾嘛那麼傻同意分家啊?”男人抿了抿嘴%e5%94%87,文秀趕緊說了一聲抱歉。

“不,沒事。”他擺了擺手,走到一大石塊那裡坐下,又指了指旁邊已經打掃乾淨的地方示意文秀坐下,半響才說:“我也不傻,他們不待見我我也明白,隻不過我爹臨死的時候我答應他了,不分家,好好過日子,我本來也一直是這樣想的,和他們住一塊兒也不過是吃食上不夠好,也沒有彆的了,不過經過小月她娘這件事,我也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麼?”見李長生停頓了一下,文秀不禁問道。

“就是覺得一輩子不該就這麼過去了,就這樣,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李長生不是很肯定的說道,眼神裡有些迷茫,而文秀懂這種感情,她自己有這個意識不過是因為知道未來的事情,是因為她活了兩輩子,而李長生,他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他要有這些想法,從他的出生和背景來看,絕對是一個很大的突破。

“那你覺得什麼是有意義的事情?”文秀歪了歪頭輕聲問道。

“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做得開心,就是讓人覺得沒有白活一場,我就是這樣想的。”李長生有些靦腆的撓了撓頭,黑眼睛亮晶晶的,讓文秀想起了夏天的葡萄,這是一個大男人,卻也有著小孩子的純真,要是再過幾年,怕是再也找不到這種眼神了吧,她在心裡感歎著。

“你會笑我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文秀搖了搖頭,露出頰邊的酒窩,“不會,因為我覺得你說得很好,人活著本來就是為了開心,要是做著不開心的事情,那活著得多憋屈啊。”

“是啊。”李長生點點頭,笑了起來,似乎文秀的話讓他覺得很愉悅。文秀有些抵擋不住李長生這種率直的笑容,不自在換了一個話題,不過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換的什麼破話題啊,真想打自己的嘴巴,這事兒乾的就好像一個你喜歡的男生終於約你出去,你卻帶了另一個女伴過去。

“林月她娘現在怎麼樣?”

“手術已經做好了,現在小月已經把她娘接回家照顧了,我看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李長生心無城府地說道,看上去挺高興的,文秀琢磨著這人對那林月應該是沒什麼心思,不過也保不準那柳葉眉的小姑娘以後就讓他有了什麼心思啊,這樣一想心裡又糾結起來了。

“文秀,你怎麼了?皺著眉頭,出什麼事兒了嗎?”李長生關心地問道,他現在倒是敏銳了,文秀去瞧了對方一眼,真不知道改為那林月點蠟還是給自己一鞭子。

“沒事。”她故作輕鬆地說道,顯然沒有瞞過那位不知道到底是傻還是精明的男人。“你要是真有事可彆自己一個人憋著,那樣不好,你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

文秀咬了咬嘴%e5%94%87看著對方,不發一言,知道李長生都被她看得毛毛的了才“噗嗤”一笑,“逗你呢,傻瓜。”李長生啊了一聲,見文秀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隻覺得自己心裡也通體舒暢,跟著大笑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李長生,明兒我們去鎮子裡買幾頭小豬你彆忘了。”文秀一邊起身一邊說道,李長生拍了拍褲子應了一聲。“沒忘,記著呢。”

“行,那今天我就先走了,你也早點兒休息,記得彆沾水。”文秀又羅嗦了一句,說完才驚覺自己未免管的太多了,不過看李長生不像介意的樣子,她就笑了笑,將那些心思暫時掃到一邊去不管它了。

“明天見,文秀!”李長生喊了一嗓子,已經走到十米開外的文秀聽見了,回頭嫣然一笑,隻揮了揮白嫩的小手,李長生見對方垂在肩頭的辮子上下跳動的樣子,隻覺得心臟好像也撲通撲通的亂跳了起來,他咧嘴笑了一下,一貓腰鑽進了木屋內。

文秀回到家,文老爹已經在屋內了,他眉頭皺著,像是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文秀也不多說什麼,就一句話。“爹,日子會好起來的。”文老爹看著女兒半響沒有說話,最後隻站起來拍了拍她的頭頂說:“好好乾,丫頭。”沒有什麼話比這句話更能鼓勵文秀了,她點了點頭,鼻子有點酸酸的,更多的卻是感動,笑意在她嘴角綻放著。

第二天一大早,文秀剛收拾後準本出門去找李長生,就看到後者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愣了一下說:“來了怎麼不進去,大早上的在這乾巴巴的站著,彆人還把你當賊抓了呢。”

李長生笑了一下聳了聳肩膀說:“沒事兒,一大早的我進你家屋裡麵也不太好,就在這兒站一會兒,反正也沒多久。”

“你倒是個細心的人。”文秀彎了彎眼睛。“既然你都過來了,那我們就直接去李大嫂子家裡吧。”李長生應了一聲,兩個人隔著一段距離並肩行走著,夏天的早上還不會很熱,空氣也還算清新,小路的葉麵上還卷著露珠,文秀閒著無聊就摘了朵花玩,李長生瞅著她這小女孩兒的樣子隻笑了笑,到最後哼起了歌。

“叫什麼名字啊?挺好聽的。”文秀偏頭問道,雙眼亮晶晶的。

“沒名兒,我自個兒瞎哼哼的。”李長生撓了撓頭發,看起來有些靦腆。

“瞎哼哼的也好聽,你這人真不謙虛。”文秀故意揶揄道,後者有些著急的解釋,“真的,我從不說瞎話。”

“逗你呢。”文秀見他那著急的樣子被逗笑了,李長生見她笑了起來,也不惱,隻跟著笑,兩個人像個傻瓜一樣就這樣一路笑到了李大嫂子家。

“笑什麼呢,兩個人跟兩口子一樣,嘖嘖。”李大嫂子正在院子裡整理那些蘿卜乾,今天天氣好,正好拿出來曬一曬,農村嘛,什麼東西都可以用來曬一曬醃製一下就成了不錯的美味。

“嫂子,你要再這樣說你這蘿卜乾我就直接端走了。”文秀半真半假地說道,可沒有那些大姑娘被取笑後的羞惱,真不知道是臉皮厚還是不在意。

“你要端走了我家燕兒準得哭,我就讓她去你麵前哭去。”李大嫂子眨了眨眼睛說,兩個人都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