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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 思鄉明月 4372 字 3個月前

見他眼巴巴地望著陳長清,語氣中帶著三分委屈和兩分傷心,說:“昨天大將軍讓我閉門思過,我就乖乖地想了一整晚。想來想去,我覺得我所犯下的最嚴重的錯誤,應該是我身為公主卻硬是想要上戰場、讓你們煩惱和憂心了吧?所以今日一早我就跑去找大將軍,想要向他承認錯誤並表明心跡,告訴他我既已來到了這裡,便不再是公主了,陳叔叔你領了五十軍棍,我也願領五十軍棍,不需要額外照顧我……結果大將軍甚至不願意再見我一麵!”

說到這裡,夏侯宣頓了頓,而後非常真誠而期盼地看著陳長清,說:“所以我真的是好苦惱好無奈,陳叔叔你能幫幫我麼?”

陳長清徹底被打敗了……他既為夏侯宣肉麻至極的表演而“折服”,也因為聯想到從小就想當女將軍的寶貝女兒而心生觸動,所以便答應會幫公主跟大將軍“說和說和”,爭取讓夏侯宣這位聖旨敕封的右將軍得到他應得的兵馬掌領權。

滿麵笑意地離開了陳長清的帳篷以後,夏侯宣暗暗鬆了一口氣,揉了揉發僵的臉,自己也忍不住抖了兩抖:這種“肉麻戰術”真是不到關鍵時候不能隨便使用的絕技啊,簡直具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功效,弄得連他這樣的真漢子都差一點兒就繃不住了……

不過,能夠以損失一些%e9%b8%a1皮疙瘩作為代價拿下“陳叔叔”,也算是值了。

夏侯宣的目的就是把陳長清推到郭令珣的麵前幫忙打頭陣,無論是成是敗,郭令珣的異常都肯定會惹得陳長清懷疑的,那就足夠了——而夏侯宣自己是絕不能在陳長清的麵前表露出他對郭令珣的懷疑的,畢竟郭令珣跟陳家的關係之深厚遠勝於他,必須讓陳長清自己發現情況不對——到了那時,夏侯宣再去跟陳長清仔細商議郭令珣的問題,也就順理成章了。

做到了這一步,夏侯宣暫時便也沒什麼可做的了,隻能等著看陳長清的行動了,所以他乾脆去找齊靖安“約會”以放鬆心情了。

齊靖安自是非常欣喜地接受了夏侯宣的“約會邀請”,他們倆各牽了一匹馬,樂嗬嗬地並騎到興慶大營的外圍荒野遊獵去了。

“殿下沒有挨軍棍,真是可喜可賀,否則哪裡還能騎馬打獵?幸而郭大將軍不見你,我真想謝謝他。”騎在馬上小跑了一段,齊靖安看見不遠處的矮山坡底下有一隻毛色多彩的漂亮山%e9%b8%a1,便挽弓搭箭、輕鬆瞄準,同時還在跟夏侯宣說著話。

“嗬,我也要多謝大將軍,因為他不見我,正好給了我一個理由……所以我今天非但沒有挨軍棍,反而還說服了淑瑤她爹來幫我的忙,真是運氣不錯。”說著,夏侯宣頗有幾分得意地輕輕一笑,“你猜我是怎麼說服陳將軍的?”

“哦?願聞其詳。”齊靖安分心二用,一邊聽夏侯宣說話,一邊準備放弦。

“說起來很簡單,我就是學著淑瑤跟他說話的樣子懇請他幫忙……然後就成了,嘿!”夏侯宣話音一落,齊靖安的箭就射歪了、歪得很離譜,他們倆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山%e9%b8%a1撲騰撲騰地飛走了,徒留下一地多彩的羽毛。

“我的神射手,怎麼這一箭的準頭這麼差?”夏侯宣好笑地問。

“還不是你分我的心,”齊靖安放下了弓,表情有些奇怪地反問道:“你方才說你是學著陳大小姐跟陳將軍說話的樣子……你向陳將軍撒嬌了麼?!”

夏侯宣淡定挑眉道:“是又怎樣?”

齊靖安的表情更古怪了,“我實在沒法想象你撒嬌的樣子……”

要是換了彆人來把夏侯宣跟“撒嬌”這個娘兮兮的詞聯係在一起,他肯定會很不爽,甚至是打從一開始就不會提起這個丟臉的話題。可齊靖安這麼說,夏侯宣非但不在意,反而還想逗一逗對方,便促狹笑道:“你想感受一下麼?”

齊靖安“騰”地一下臉就紅了,卻還強作鎮定道:“……殿下,你怎麼越來越愛調?戲人了,這不大合適吧?昨晚你還一口氣調?戲了三個人!”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小鬱悶:公主不僅調?戲他,還調?戲彆人;而且公主還對陳長清撒嬌了,雖然那是叔叔輩的人,但還是讓他有點兒不痛快。

夏侯宣眨了眨眼,用一種很正直的語氣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越來越喜歡調?戲你了……至於昨晚,我主要調?戲的還是你,另外那倆哥們隻是一不小心捎帶上了。”

心臟霎時漏跳了一拍,齊靖安羞窘地側過臉去,實在不想讓夏侯宣看到他紅得不成樣子的臉,可隨即他又再一次覺得不對勁了:明明他才是真漢子啊,為什麼會被自己未來的媳婦調?戲來又調?戲去?!

不甘示弱地轉回頭來,齊靖安正色道:“哦,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回轉正題,現在然我來感受一下你是怎麼撒嬌的吧。”雖然他已經在努力鎮定了,但說出這樣不正經的話來,他還是不自禁地目光遊移,根本不敢去看他的心上人。

瞅著齊靖安滿臉通紅的有趣模樣,夏侯宣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那可是我的絕技,不能隨便用的,一旦使出來,就一定要達成目的……靖安你應該會有機會感受我的絕技的,隻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太不給麵子、破了我的絕技才好。”

“我不給你麵子?”齊靖安微微一怔,不大理解夏侯宣這番話裡的深層含義,於是他乾脆順應著自己的心意說道:“怎麼會呢,無論你說什麼、想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的,根本不需要用什麼絕技。”

夏侯宣忽然就不笑了。他默然片刻,悠悠輕歎道:“話不要說得這麼死,我會當真的。”在方才的那一瞬間,他是真的生出了想要立即就把偷龍轉鳳的秘密告訴齊靖安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齊小安距離真相隻剩臨門一腳啦~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PS:感謝雷霆夜深%e4%ba%b2、南溟%e4%ba%b2、123笙笙%e4%ba%b2、令歡%e4%ba%b2和夜笙%e4%ba%b2扔雷-3333333333333333-大力%e4%ba%b2%e5%90%bb小天使們!~

☆、第三十一章 爭取

%e8%84%b1口說出真相的衝動雖然轉瞬即淡,然而坦白的念頭卻是在腦海中越發清晰了起來,夏侯宣輕歎了一聲,複又彎起嘴角,好似在開玩笑,又好似有點兒認真地繼續說:“然而據我所知,男人的甜言蜜語大部分都是不能當真的。說的時候有多真心、多堅定,反口的時候就有多絕情、多無賴!”

先前見夏侯宣突然轉換了情緒,眸光中透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沉意味,齊靖安驀地就有了一種即將知曉大秘密的隱約預感,所以他連呼吸都屏住了,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孰料夏侯宣緊接著又說了這麼一句,話中的內容既有點像是怨婦的訴苦,也有點像是美妾的嬌嗔,直令齊靖安哭笑不得,頓時什麼預感也沒了,隻得無奈聳肩道:“那麼據我所知,在這樣的語境下,我似乎應該指天發誓我對殿下一片真心,如果將來膽敢負心薄幸就會遭到天打雷劈……殿下信我麼?要不,我真的發個誓?”說著,他作勢欲下馬,仿佛真要叩拜皇天後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夏侯宣伸手阻了齊靖安的動作,失笑道:“彆鬨了,指天發誓我根本不信……”說著他再一次收斂了笑意,認認真真地說:“不過我相信你。”

他確實是相信齊靖安的,甚至都把人家當成了他的“準賢內助”——夏侯宣本就不是個多疑的人,單看齊靖安在半途上撿了個秦連橫、他直接就帶在身邊當小弟了,便足以說明他是個“用人不疑”的“好老板”——虛情假意是籠不住人心的,誰都不是傻瓜。

當然夏侯宣也不是個輕信他人的傻瓜,正因為他聰明理智、看人的眼光很準,還善於洞察人心、不易上當受騙,所以他才敢於對彆人付出合適程度的信任,這其實正是內心強大的表現。

而聰靈敏銳的齊靖安也能聽得出夏侯宣話語裡的真誠,他心頭一熱,臉上也微微發熱,便同樣很真誠地應道:“媗妹,我必不辜負你的信任,我、我會一輩子待你好的。”說到這裡,他連耳朵都紅了。

“一輩子麼?我期待著。”夏侯宣難得沒有計較“媗妹”的稱呼,而是油然一笑,說:“對了靖安,既然說到一輩子的事,那你有沒有預想過我們成%e4%ba%b2以後的情形……或者我應該這麼問,你對未來的生活有著怎樣的預期?”

夏侯宣相信齊靖安的人品,也相信對方對他的感情是真摯的,但他還是對齊靖安的接受能力有點兒疑慮——這無關乎信任與否,而是在於感情上的考量,就比方說一個家財萬貫的男人忽然破產了,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婆、什麼時候告訴老婆、用什麼語氣告訴老婆、以怎麼樣的方式安慰老婆……都是值得仔細思量的事,否則魯莽行事很可能會把老婆嚇跑或者嚇出病來,那就真是禍不單行了。

類比之下,夏侯宣現在的想法差不多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他覺得以他自己強悍的心靈,都很難接受心上人從一個身份高貴、貌美如花的公主轉變為身份依然高貴、也仍舊貌美如花、卻犯了欺君之罪的皇子——齊靖安這個動不動就臉紅的哥們能行麼?小心肝會不會給嚇裂啊?

正是因為在乎,所以他才特彆擔心啊。

“殿下!”齊靖安險些沒從馬上摔下來——看來夏侯宣的顧慮還是挺有必要的,瞧他這都還沒開始坦白呢,隻是表現出了十分的直白,就把他的準駙馬嚇了一跳——雖然齊靖安也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準駙馬,所以才會對公主的調?戲“欲迎還羞”,但話題一下子就跳躍到了對成%e4%ba%b2的預想上……這節奏還是有點兒誇張了吧?

“你、你這般豪放,實在是、是……”實在是什麼,齊靖安張口結%e8%88%8c說不出來。或許是不合適吧,可他偏偏就是喜歡這樣的公主,故而不願說違心之言,更不想讓心上人誤會他對她不喜。

“我一直都是這麼豪放的,難道你介意?”夏侯宣隨口這麼一問,就見齊靖安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的心頓時就安定了,便大大方方地繼續問:“你方才不是說要一輩子待我好麼?總不會隻是隨便說說、連具體怎麼個好法都說不出來吧?”

現如今,夏侯宣對齊靖安的感覺大約已經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了,甚至有可能已經滿過了,他並不能完全確定,畢竟感情素來最難捉摸。總之他覺得跟齊靖安待在一起很是輕鬆愉快,這是任何其他人都沒法帶給他的感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