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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 思鄉明月 4440 字 3個月前

磺乾草,很適宜用火攻對付他們……最後的效果也確實不錯,那些黑衣人基本死光了,禁衛軍沒少幾個。”

“乾得好!”夏侯宣勉強平複了氣息,讚了一聲,複又搖頭輕歎道:“火攻的法子我是真沒想到,所以我既費了心神指揮結陣,又來白白擔心你一場……咳,結果你還故意氣我,真不厚道。”

齊靖安暗暗納悶:我怎麼不厚道了,最多就是不莊重……況且我也不是故意調?戲,真是有感而發,媗妹即使性子開朗不會害羞,也不該生氣吧?這種反應還真是有點怪怪的。

不過齊靖安雖然納悶,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認了個錯,女孩子嘛,就是要哄的——認錯以後,他再一次轉移了話題,“彆處或許需要支援,我們帶人去看看?”

談到正事,夏侯宣立時拋開了稱呼問題的小小糾結,“不必了,連橫帶人去了彥平那邊,陳將軍會去支援許勝,我們帶人開始救火吧,然後清點一下糧草損失……”

這一場夜襲算是到此為止了,但遺留下來的疑點卻是不小: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陳長清終於還是沒能留下一個活口——他們是真正的死士,要麼戰死、要麼自儘,總之沒有被俘的。

對此,陳長清很鬱悶,尤其令他鬱悶的是糧草損失了一半還多一點:沒辦法,雖然他們的反應還算及時,但糧草本就容易著火,再加上當前還是秋高氣爽的氣候、風力也不小,所以著實損失不少。

而且陳長清的%e4%ba%b2兵也死了差不多一半,人數從八百降到了四百;相比之下,夏侯宣的禁衛軍也還剩下四百多人,若是再加上娘子軍,可就反超陳長清了。

當然夏侯宣並不在意什麼反超不反超的,他此時的心態是滿滿的警惕,因為他知道,倘若沒有雄厚的財力支撐,特種兵是很難訓練出來的……即使不去分析那些黑衣人的行事風格,單看他們的樣子就不像是西蠻人,那麼究竟是誰在搞鬼?

最終,他們一行人帶著剩下的糧草和幾具有待進一步研究的黑衣人屍體,加速趕到了興慶大營。

——終於到了。

可迎接他們的卻是臉比陳長清更黑的郭令珣大將軍——“左右將軍,糧草少了一半有餘,不管是因為什麼緣故,你們二位都有失職之過,必須按軍法處置!”

作者有話要說:哎嘿嘿,軍法處置~打PP是好情趣【不厚道笑

PS:感謝Stars%e4%ba%b2、夜戀%e4%ba%b2和紅瑪利亞%e4%ba%b2扔雷(╯3╰)(╯3╰)(╯3╰)愛你們,每人%e4%ba%b2兩口~麼麼麼麼麼麼噠!

☆、第二十九章 反常

糧草被燒的事,是陳長清主動坦白的。不等郭令珣吩咐軍需官去清點糧草,他就把前夜裡受襲以致糧草折損的種種情況做了個非常詳細的交代:事情已經發生了,晚交代不如早交代,反正都是不可能瞞下的,早點坦白還能顯得更誠懇些。

對於陳長清的這種做法,夏侯宣也是讚成的,正所謂“坦白從寬”嘛,雖然這個詞用在這裡不大合適,但含義還是貼切的。

至於坦白之後會怎樣?陳長清依照舊時的經驗來看,他的這位郭叔叔應該會怒拍桌子、霍然起身,然後指著他的鼻子大吼道:“你個臭小子,是不是在京城裡享福享多了、整個人都鏽住了,連劫糧道的小把戲都會中招?!”

這位郭叔叔啊,陳長清實在是太熟悉了。因此,他覺得自己非但能把對方將要說的話、以及說話的語氣都預判個八-九不離十,就連對方生氣的時候胡子會往上翹個幾毫厘,他都能精準地想象出來,決計不會有多少偏差。

孰料,聽聞糧草折損以後,郭令珣確實是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但接下來的走向就完全偏離了陳長清的猜測——那一瞬間,郭令珣的表情陡然變得非常複雜,他焦躁地走來走去,在主將營帳裡轉了幾圈,嘴裡不住地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是誰在搞鬼?”低語時,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以想象,如果劫燒糧草的幕後主使者就在當場,郭令珣絕對會撲上去一口一口地咬死對方!

見此一幕,陳長清的表情也變得古怪了起來:糧草出了狀況,郭令珣生氣是應該的;可這副森森然的模樣未免太過反常,這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脾氣硬臭、直來直去的郭叔叔嗎?

轉了幾圈之後,郭令珣停下了步子,臉色陰沉,語氣也陰沉沉地說……他說了什麼?陳長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郭令珣竟說要按軍法來處置他們!

不要以為軍法處置是什麼很平常的事,因為軍法的最大特點就是“重”:獎則重賞,懲則重罰!那些處罰的條款,動輒就是“犯者斬之”!

“致損軍需、貽誤軍機”是什麼罪?妥妥的死罪!即使罪降數等從輕處罰,少說也要挨個幾十上百軍棍……所以陳長清真沒想到郭令珣會這麼說,這是要把他們打得%e5%b1%81%e8%82%a1開花?不至於吧,何必如此?!

戰爭形勢瞬息萬變,戰場上的失誤總是很難避免的,就連史書上記載的名將也曾有過被劫糧道的經曆、犯軍法的情況更是不少,如果都要喊打喊殺的話,一半的名將都無法活到成為名將的那一天了,而另一半名將都會是沒%e5%b1%81%e8%82%a1的……

所以,軍法中的嚴懲手段一般都是用於震懾普通兵士的,尉官以上就基本不會有這種待遇了,除非……是主將有意給個下馬威!

思及此處,陳長清瞥了夏侯宣一眼,垂首道:“大將軍,全因我疏忽大意,想著隻剩兩日路程了,故在紮營之時未將糧車集中安排在營地中央,也未有挖溝蓄水,這才讓敵人有了可趁之機……”說著他話鋒一轉,“而那些身份詭異的敵人來勢洶洶,全靠右將軍反應及時,其從屬官也均有統兵拒敵之能,糧草的損失才降至最低……所以還請大將軍重重論罪於我,輕判右將軍功過相抵吧。”

陳長清想不明白郭令珣為何如此不對勁,隻能歸結於對方是“看不慣夏侯宣這個任性公主、打算來一番下馬威”了。

不過,經過了那場夜襲以後,陳長清就對夏侯宣大大改觀了:堂堂公主敢於衝殺在前,這已經算是很難得了;而且這位公主在臨陣反應和布陣拒敵的表現上都挺不錯,是個做將領的好苗子,那他又怎麼還會固執己見地針對公主?

想想最開始的時候,他因為偏見而對夏侯宣態度不好,那顯然是錯誤的,所以陳長清乾脆就借此機會來“還債”了:本著“%e5%b1%81%e8%82%a1開花我不怕”的“大無畏思想”,他把責任全部攬下、功勞都讓給夏侯宣;同時也算是鋪個台階給大家下,以免他們三個將軍之間的關係鬨得太僵……

可郭令珣好像不怎麼領情,他偏不從台階上走下來?

“哼,右將軍功過相抵?”郭令珣黑著臉、皺著眉頭,目光銳利地掃過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的夏侯宣,而後凝注於陳長清的身上,嚴厲道:“左將軍,這軍營裡隻有軍職高低之分,沒有什麼皇%e4%ba%b2國戚、金枝玉葉……功勞不可相讓、過錯也不能夠代為背負!”

陳長清眉心一跳,暗暗叫糟:郭叔叔該不會是臭脾氣上來了、硬是想把公主打個%e5%b1%81%e8%82%a1開花吧?那可怎麼得了……將來這事兒傳回京城,人家的皇帝老爹能樂意嗎?換位思考,如果郭令珣要打的是陳淑瑤,就算女兒真的有錯,陳長清也舍不得、不忍心看她被打啊,更何況公主本來就沒犯什麼錯,又不是她調皮玩火把糧草燒掉的!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直靜立在旁的夏侯宣此時也是眉心一跳:這郭令珣真是不對勁啊,從行為表現到態度語氣,處處透著疑點;而且也不像是完全在針對他,陳長清的麵子也被掃了……

果不其然,郭令珣不止是針對夏侯宣,最終他以“各打五十大板”來了結了這件事:陳長清是真的要挨上五十軍棍,而夏侯宣……終究是公主,不合適挨軍棍,所以就老實待著、靜思己過吧——在思過結束以前,就不要攙和軍務了!

“……”聽完郭令珣的判罰,陳長清和夏侯宣默默對視了一眼,都無甚可說,隻能老實領罰。

左右將軍灰頭土臉地走出主將營帳,他們二人的從屬官都已經拾掇妥當、在外麵候著了——做將軍不容易啊,一到興慶大營,陳長清跟夏侯宣連口水都沒喝,就入帳向大將軍交代情況了;相比之下,從屬官們反倒輕鬆些,至少都回帳篷洗了把臉、歇了一陣,這才來等消息……

“哎?爹,這是怎麼了,郭爺爺要打你?!”陳淑瑤見她老爹一出主將營帳就被郭令珣的%e4%ba%b2兵“請”到一旁的長凳上趴著了,不禁大驚失色。

陳長清的神情有些尷尬:他不僅是鎮北侯府的世子,自身的軍功也讓他受封男爵,可謂是真正的將門虎子;在多年的軍旅生涯裡,他從不曾這麼丟臉過,在大庭廣眾之下挨軍棍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被他的寶貝女兒看到!

“陳將軍,方才多謝你為我說話。”夏侯宣走過來,深深地注視著陳長清,拱了拱手,然後就把陳淑瑤拉走了……他能夠理解陳長清作為一個父%e4%ba%b2的感受。

陳淑瑤沒有掙紮反對,乖乖跟著夏侯宣走了。不過一路上,她都咬著嘴%e5%94%87、一言不發,因為她的鼻子酸酸的,隻怕是一開口就要出哭腔,她也不願丟臉:不僅是丟自己的臉,還給鎮北侯府丟臉。

夏侯宣也不多說什麼,隻把陳淑瑤一路送到她的帳篷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表達了安撫之意,然後便轉身回自己的帳篷去了……事已至此,結果無甚可談,背後的深層次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作為將軍,夏侯宣有兩個帳篷,一個是召集從屬官議事用的大帳篷、一個是自己休息的小帳篷。此時他身後還跟著齊靖安等人呢,自然是進了大帳篷。

“怎麼回事,郭老將軍居然讓陳將軍吃軍棍?!”紀彥平眼睛亂轉,一臉八卦神情,“聽聞郭令珣十四五歲就做了鎮北侯爺的%e4%ba%b2兵,那時候的侯爺還隻是個遊騎將軍而已。至今四十餘年過去,侯爺功成名就、郭老將軍也威名赫赫,兩人的關係仍舊是好得不得了。尤其郭老將軍放言‘西蠻不滅不成家’,是以他無妻無子,一直把陳將軍當%e4%ba%b2兒子疼……今兒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像紀彥平隻顧著八卦,齊靖安眉頭微蹙,沉%e5%90%9f問道:“將軍,之前大將軍有沒有提到……他準備讓你掌領多少兵馬?”

平蠻大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