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終身監.禁的嚴峻刑罰。

他低著頭,一言不發聽法官宣讀判決書,然後被獄警帶走。

一直走到門口,始終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的徐嘉恩驀然頓住腳步。

法官驚訝投去目光:“被告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徐嘉恩手背繃出一根根青筋,沉默片刻,目光直直望向徐渺:“渺渺,如果我死了,請把我的骨灰帶給我的母親,我唯一信任的隻有你。不要讓彆人觸碰我的遺體,這是我最後的懇求。”

坐在角落悠然看了半天戲、以為這場徐家內鬥大戲已經落下帷幕的徐渺:“…………”

所有目光彙聚到她身上,徐嘉盈冷硬的目光變得複雜,董事們心中劃過一絲歎息。

天真爛漫的五小姐,能夠明白奪權失敗注定的悲劇結局嗎?

徐嘉恩不可能在監獄善終。

所有人眼裡,徐渺隻是個嬌蠻任性的小姑娘,如今卻要被迫成長,她才送走父親,哥哥卻又向她托付身後事,不管家族內多少恩怨,所有人都是真心寵溺她的。

對一個小姑娘來說,接受他們的離去,實在是太殘忍了。

在大家或關心、或同情的注視下,徐渺沉%e5%90%9f片刻,故意說:“也許,我會比你先死呢?”

徐嘉恩:“……”

徐嘉恩神情瞬間變得很複雜:“你知道了?”

他搖頭:“你不該知道的。”

徐渺:“……”

我知道什麼?

徐渺隻不過是不想攪入他和徐嘉盈的爭鬥,假裝一個悲觀主義者,沒想到徐嘉恩突然謎語人。

言語裡透出的意思,如果她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那確實離死不遠了。

徐渺:“???”

“我什麼都不知道。”徐渺誠實地說。

“但願如此,秘密就該是秘密,無知對你來說才是好事。”

留下這麼句似是而非的話,徐嘉恩深深望了眼徐渺,沒再說什麼,低著頭,任由獄警把他拖走了。

徐氏的高層們卻不淡定了,徐嘉恩還藏著什麼秘密,難道他向徐渺托付身後事另有隱情?他留下了什麼後手?

望向徐渺的目光摻雜上警惕。

一旦涉及利益,溫情的假象立刻就會撕碎。

庭審結束,徐嘉盈走到徐渺麵前,灰色的瞳仁呈現出無機質的冰冷感,那是她新換的義眼,能夠為她提供許多人眼留意不到的細節:“有關徐嘉恩說的秘密,你有什麼想法嗎?”

徐渺搖頭:“沒有。”

徐嘉盈的義眼捕捉不到徐渺臉上任何異常,她說的是真話。

“回去可以想想,他有沒有無意間跟你透露過什麼。”

徐嘉盈拍了拍徐渺肩膀,神情說不上多麼有壓迫感,甚至可以說平淡。

然而她的手下齊齊投來淡漠目光,仿佛隻要徐嘉盈一下令,就會蜂擁而上將徐渺拿下。

他們看徐渺的眼神,就像狼群注視一隻羔羊。

徐渺手伸到兜裡,摸到冰冷的槍身。

她現在隨身帶槍,出門前會檢查好彈匣。

她發現自己心態變了,以前她覺得隻要能保命,認慫無所謂。

甚至很願意彆人輕視自己,擅長從彆人的輕視中找到破局的機會。

但現在。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她很想告訴這些輕視她的人,她的命很珍貴,不是你們想拿走就拿走,想威脅就威脅的。

緊張的氣氛中,zero說:[檢測到七名保鏢產生攻擊意圖,是否需要幫您駭入他們的電子腦?]

不在徐氏地盤,zero無法快速啟動武器支援,但可以進行電子戰。

徐渺曾經問過zero,如果她和徐嘉盈起衝突,它會選擇誰。

zero用實際行動告訴徐渺,[永遠與您同在],這句話並非妄言。

[暫時不需要。]

徐渺鬆開兜裡的槍,平靜地回望徐嘉盈,點頭說:“知道了,姐姐。”

她隻有一把槍,一個人。

她需要忍耐。

徐嘉盈和徐渺對視片刻,臉上露出淡淡微笑:“渺渺長大了。”

無形的壓迫感散去,徐嘉盈關愛地補充了句:“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記得跟姐姐說。”

徐渺投桃報李,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妹妹:“我沒事姐姐,你現在一定有很多事要做,不必為了我分心。”

“你能照顧好自己,我就放心了。”徐嘉盈摸了摸徐渺頭,掌心溫暖乾燥,令徐渺腦中浮現出不少姐妹相處的溫馨畫麵。

徐渺麵色不變,心頭掠過一陣違和感。

她險些忘了這感覺。

……

回到南家,徐渺手肘撐著扶手,手掌支著下頜,目光投向玻璃窗外生機勃勃的小花園。

她著意回想在徐建龍辦公室、在法庭外,腦海中浮現的一幕幕童年回憶。

作為最小的孩子,她在家中極其受寵,父親對任何人都不假顏色,唯獨看到自己,會露出溫暖的微笑。

小時候父親開會,徐渺邁著小短腿推開會議室門,探出腦袋眼巴巴問:“爸爸好了沒?”

徐建龍會立刻暫停會議,向她招手,把跌跌撞撞走過去的她抱到腿上,就這麼抱著她,開完接下來的會。

而她總是會議開到一半,就靠在爸爸%e8%83%b8口,沉沉睡去。

哥哥姐姐笑話她愛撒嬌,長不大,每次出門,卻都爭著給她買零食。

溫馨的畫麵看不出任何破綻,問題是徐渺並非原裝,殼子裡已經換了靈魂,沒有繼承原主的任何記憶。

有可能是某些關鍵詞、某些動作,激發了原主的記憶。

但她總覺得……有點奇怪。

她思考半晌,敲了敲扶手,用腦意識詢問:[zero,有沒有對人類植入記憶的技術?你做得到嗎?]

zero認真道:[電子腦受到底層代碼保護,植入記憶是違法的,人工智能對人類的任何非法操作都是禁止的。]

[那如果是一個人類給另一個人植入記憶呢?]

[那也會觸發報警機製。]

[沒有人能繞開這條機製嗎?]

[迄今為止,在我的監控範圍內,沒有。]

zero回答得很嚴謹。

徐渺換了個坐姿,托腮陷在沙發裡,指尖輕輕敲擊顴骨,總覺得還是不太對勁……她還沒能想清楚,zero突然告訴她:[傅聞上線了。]

徐渺“嗯”一聲,暫時放下心中疑慮,熟練進入虛擬世界,她租下了一間獨立空間,物理意義上這是一塊屬於她的內存,虛擬世界裡呈現出來的樣子是一間小公寓,她在公寓裡存放了一些武器。

她一邊挑選武器,一邊問:[他在哪?]

[一家電玩舞廳。]zero說,[他弄到了新型神經毒劑,打算和同伴在裡麵嗨一晚上。]

徐渺想到什麼,挑選武器的動作一頓,神情微妙:[他的同伴在幽靈之家的懸賞名單上嗎?]

zero很快為她搜索到結果:[有三名在榜,賞金分彆是100萬,200萬和500萬。]

第29章 選擇

一群行走的信用點啊。

乾完這票, 租生物實驗室的錢綽綽有餘了!

徐渺把傅聞幾個同伴的懸賞也一並接下。

正如知識非常昂貴,這個世界的實驗器材也貴得驚人,再加上基因實驗的禁忌性, zero在全市範圍內搜到的性價比最高的生物實驗室租用價錢是一百萬一個月。

她打算先租三個月。

先對阿墨、淩泉和自己的基因進行一些分析與檢測,驗證基因改造的可行性。

為什麼阿墨成功, 為什麼淩泉失敗,換了自己會怎麼樣?

如果基因改造不可行, 她就隻能專心賺錢, 購買武器增強實力了。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傅聞覺得自己最近有點背,看個鬥獸連輸,玩兒個服務生不小心過火了點,把人弄死了, 被家裡老頭子罵了一頓。

他滿肚子憋屈, 還好手底下人識趣, 給他獻上了一款新型神經米幻劑, 據說一粒就能讓人醉生夢死,忘卻一切煩惱。

他立刻呼朋喚友一起來玩。

他們去了常去的電玩舞廳,開了間包廂,叫了幾個服務生,按照慣例讓服務生先替他們試試藥效。

沒想到今天的服務生尤其掃興,一看到他拿出藥劑就淚流滿麵跪了下來:“傅少爺,我妹妹就快上大學了, 她還等著我給她攢學費,求您饒我一命吧。”

傅聞拉下了臉,一臉晦氣地看著服務生, 神經米幻劑量是不好控製, 用多了總會頭疼不舒服, 這些服務生的腦機比較低級,保護機製不到位,後果就會更嚴重。

也許會刺激過頭,神經受損,變得癡傻。

甚至直接送命。

但是他玩這麼久了,也就出過一次事。

這服務生用得著用怕成這樣嗎?

他冷冷地說:“你是自己吃,還是我們喂。”

服務生淚水從眼眶湧出:“傅少爺……”

傅聞“嘖”一聲,示意保鏢按住服務生,新藥總要有人試,他們怎麼可能直接用效果不明的東西,這服務生能比他們先享受,也算他的福氣。

服務生嗚咽一聲,他要是直接下線,固然可以逃過一劫,可是得罪了傅少爺,必定會迎來他無法承受的報複。

傅少爺輕飄飄一句話,就能讓他丟了工作。

沒有工作,妹妹沒錢上大學,一輩子就毀了,隻能像他一樣,在這些舞廳、酒吧做服務員,沒有任何尊嚴。

就算留下試藥,隻要劑量不是太大,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問題。

頂多以後反應遲鈍些。

他心一橫,主動接過了保鏢手裡的米幻劑。

正要塞嘴裡,包廂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金發女人走了進來,她皮膚雪白,身上大麵積薔薇刺青,臉上戴著同色蝴蝶麵具,金紅色蝶翼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深邃而沉靜的眼眸。

她抬了抬手,纖細的手指上套著一枚銀色戒指,在燈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輝。

服務生一愣。

傅聞以為這是同伴叫的女招待,沒當回事,踢了服務生一腳:“非得來強的是吧。”

服務生猶豫地盯著手裡的藥丸,咽了咽口水。

“把他嘴巴打開。”

傅聞乾脆說。

“我自己來……”服務生顫唞著想張開嘴。

被忽視的女人立在角落裡,禮貌地提問道:“請問,你們是在逼這位先生服用違禁藥嗎?”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傅聞的一個同伴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騰地起身就想去拽女人,“你還挺有正義感的是不是?那你替他試藥啊——”

男人說到最後一個音節,突然戛然而止,僵立不動,傅聞無語地抬眼看過去,這家夥不會是看人家長得漂亮就管不住下半身了吧?

虛擬世界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草!!!

男人半個腦殼滑落,露出內裡混亂的被攪碎的數據流。

沒有警報,沒有強製下線,一名高貴的上層人被殺死在了虛擬世界!

權貴的電子腦受到重重保護,能把虛擬世界的傷害削弱到最小,一旦遇到危險就會觸發保護機製強製下線。

隻有一種情況例外。

那就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