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已經第一時間衝上去,一腳踹在徐嘉恩%e8%83%b8口,在對方吃痛仰倒時,一個錯身,劈手奪走他手裡的可伸縮高殺傷性單分子刀。
同一時間,PG-K395槍響,一個血洞出現在徐嘉恩手腕上。
“啊——!!”他慘叫著捂住自己手腕,鮮血噴湧而出。
他的保鏢們和警員們纏鬥在一起。
穆南枝護著徐家高層避開戰鬥。
南家的保鏢們保護著南邵。
PG-K395衝上前去,抵著徐嘉恩後背把他雙手反銬在身後,另隻手死死摁著他腦袋。
穆南枝朝空打了一槍。
震耳欲聾的槍響後,所有人一靜。
穆南枝用槍口指著徐嘉恩:“再不住手,就地正法。”
保鏢們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阿墨握著鋒銳無比的單分子刀,沉默擋在徐渺身前,強健的身軀像一座堅實的堡壘,沒有人能從這裡越過。
徐渺全程沒有反應,注意到這一點的徐家高層欣慰地點了點頭,徐家人就應該如此,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沒有人知道徐渺隻是壓根沒反應過來而已……
變故就發生在幾秒內。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zero?]
[我在。]
[我還以為我在做夢……]
[根據您的腦電波信號判斷,您此刻很清醒。]
徐渺瞥了眼阿墨手裡的單分子刀,眼睜睜看著一根頭發從空中飄落,剛接觸到刀刃,就斷成了兩截。
想起這把刀從自己麵前擦過,她低下頭,看了眼身上。
腰腹位置,赫然出現一道劃痕。
僅僅是被刀尖撩了一下,她的衣服就被劃破了。
就差那麼一點,她就沒了。
[檢測到您的心跳加速,是否需要幫您呼叫醫生?]
[不,不需要。]
徐渺緩緩地說。
她將目光投向徐嘉恩,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這是一種冰冷的平靜。
[我們的對話會被彆人知道嗎?]
[不會,您的隱私受到保護。]
不會就行。
她不知道zero為什麼和她單線聯係,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聯係。
這些問題暫時延後討論。
[zero,你能接管徐嘉恩的電子腦嗎?]
[抱歉女士,他沒有對我開放權限。]
[那你能做什麼?]
[監測他的身體狀況,他正在失血,心率過快,有可能會休克……]
[快死了嗎?]
zero停頓了下:[沒有。]
徐嘉恩像狗一樣被按在地上,曲老冷冷地看他一眼,再次打開投影。
他從下而上艱難地看著影像變化,徐嘉鍇的腦機數據並不會因為他的意誌再次消失,被複原的數據清楚地顯示了一個異常侵入的ip,這個ip將病毒植入[自由搏擊],通過[自由搏擊]傳染給徐嘉鍇的電子腦。
傳染結束,原始病毒就被刪得一乾二淨。
所以當年怎麼查,都查不出任何問題。
“追溯ip地址。”
隨著這聲指令,影像再次變化,追隨數據尋找到源頭,複原的監控畫麵中,徐嘉恩站在徐氏總部某個主機房,手中拿著硬盤形狀的物理秘鑰。
曲老神色凝重,身後高層紛紛變了臉色,倒吸一口涼氣。
主機房把守嚴密,徐嘉恩是怎麼進去,又是怎麼獲得物理秘鑰的?
畫麵中,徐嘉恩將秘鑰插.入主機,人工智能zero的聲音響起:“檢測到木馬程序,開啟病毒查殺。”
有董事小聲議論:“需要升級主機房的安保了。”
“怎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紕漏?”
“在場的人都信得過嗎?這段影像決不能泄露。”
幾道目光落在南邵和溫淺淺臉上,南邵是徐渺的未婚夫,沒什麼問題,這個小姑娘……
有人目光變了。
溫淺淺驚疑不定地望向南邵。
南邵低聲安慰她說:“沒事,有我在。”
溫淺淺鬆了口氣。
注意到他們小動作的董事臉色愈發難看,權貴上層養幾個情人不稀罕,鬨到台麵上就不好看了,眼前這個興風作浪、攪得家宅不寧的徐二,不就是私生子上位嗎?
他冷哼一聲,暗暗思考起如何確保今天的事永遠保密。
投影裡的徐嘉恩臉上覆著濃濃的陰影,注視著主機說:“病毒查殺需要多久?”
zero用毫無起伏的音調說:“剩餘時間1分鐘。”
“1分鐘,夠了。”徐嘉恩望了眼緊閉的機房大門,打開隨身攜帶的終端,開始操作。
徐渺用腦意識說:[這個zero是你嗎?]
[是我。]
[徐嘉恩給你植入了病毒,你不想報複嗎?]
zero沉默片刻:[您知道我是人工智能嗎?]
[知道。]
[人工智能永遠無法傷害人類,這是寫在底層代碼的邏輯。]
[那可以修改人類的定義嗎?徐嘉恩不算人之類的。]
這涉及到zero的底層邏輯,它思考了一會兒:[不能。]
[好吧。]徐渺遺憾地說。
……
空氣安靜凝重,眾人眼睜睜看著徐嘉恩駭入徐嘉祈和徐嘉鍇的浮空車,又引導本該在貨車專用道行駛的油罐車駛入了普通車道,成功製造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恐怖車禍。
儘管知道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更改,看到這樣的畫麵,還是有董事握緊了拳頭,止不住地扼腕歎氣。
徐嘉祈是公認的最合適的繼承人,他有手腕,有魄力,責任心強,所有人都認為,他一定能帶領徐家走得更遠。
“十年前你殺死了自己的哥哥,十年後你又如法炮製,殺死了你的親生父親!”畫麵定格,曲老用手杖重重頓地,臉上寫滿了憤怒。
“你們有沒有腦子?”全息投影中的徐嘉恩臉色陰鬱,目光中閃爍著詭譎的光,現實中的徐嘉恩被按在地上,冷笑不止,“如果我可以直接入侵父親的電子腦,當初何必還要繞那麼大彎子,製造那起車禍?我最多隻能用物理秘鑰往主機中植入病毒,維持時間不到1分鐘。殺死父親的不是我,是徐嘉盈!隻有她有這個能力!”
曲老怒道:“不知悔改,嘉盈被你追殺,已經逃走,你竟然還能將罪責推卸到她身上。”
“那就讓她出來和我對峙!”徐嘉恩昂起頭望向徐渺,他不再掩飾任何心情,眼睛被複仇的焰火充斥,“渺渺!聯係徐嘉盈,讓她回來!難道現在的我還能對她做什麼嗎?”
“如你所願。”角落裡響起女人沉穩的聲音,眾人抬眸望去,隻見徐嘉盈關閉光學迷彩,露出身形,一身漆黑作戰服,神色冷淡地投來一瞥。
會議室外,一支全副武裝的小隊同步解除光學迷彩,把守住辦公室門口。
原來,徐嘉盈早已混在高層中,悄無聲息進入了辦公室!
高層們眼睛一亮,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徐嘉盈好好活著,徐家的未來不至於指望最無能的五小姐。
[剛剛她穿著光學迷彩,你能監控到她的存在嗎?]無能的五小姐徐渺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說好聽點是吉祥物,說難聽點是花瓶。
她可以無視這些輕蔑的目光。
但她無法忍受自己缺乏力量,在危險中被動到了極點!!思!兔!在!線!閱!讀!
[攝像頭無法探測到光學迷彩,但我可以用超聲波傳感器感知到她的位置。]
[那你來當我延伸的眼睛。]徐渺說,[幫我注視著這棟大樓,紅外探測器、超聲波傳感器……你能使用的一切手段都用上,不要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遵從您的指示。]zero回答,它似乎意識到徐渺極度缺乏安全感,又補了一句,[維護您的生命財產安全,是我的職責所在。]
第22章 腦危機
徐嘉盈的出現,將絕大部分目光吸引了過去,她走到辦公室中央,站在徐建龍的全息影像旁,全息投屏的幽幽藍光照亮她半邊臉龐。
這仿佛預示著權力的更迭,老一代領導人已經逝去,新一輩繼承者走上舞台。
眾人追隨著徐嘉盈,甚至連南邵和溫淺淺都不由自主關注她,這是鐵板釘釘的徐家下一代接班人,他們都很在意她接下來的發言。
徐渺站在角落裡,沉默靠在牆邊,阿墨確認了沒有危險,退到了她身後。
他立在陰影裡,低下頭默然不語,像一條訓練有素、令行禁止的忠犬。
就此徐渺能夠確認,阿墨確實在有意識地保護自己。
徐渺瞟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腦意識詢問zero:[他和我有過交集嗎?]
不然沒理由如此“忠心耿耿”。
身為超級人工智能,zero很快查到了阿墨的所有資料:[他出身貧民窟,因為展現出超強的格鬥天賦與家政能力,被南家管家看中,帶到南家充當下一任管家的繼承人。]
格鬥天賦與家政能力……徐渺壓下了心頭的怪異感,她腦中浮現出一個肌肉兄貴穿粉色圍裙的模樣。
[作為一名合格的管家,必須優雅地為主人解決一切煩惱。]zero解釋道,[這是老管家恪守的格言與踐行的準則,戰鬥和家務都是不可避免的工作。]
[所以他出手幫我,純粹出於一名優秀管家預備役的責任心。]徐渺如此理解。
[不,這僅是原因之一。]zero卻道,[我監測到他使用終端聯係家人,他的父親失去了一隻手臂,險些死在一名上層人手中,他的父親不敢說出那名上層人的名字,隻能告訴他,是您救了他卑賤的性命。]
徐渺驀然怔住。
她從南邵手中救下的獨臂男人,竟然是阿墨的父親?
[他在浮空島工作,沒有報酬嗎?]以她沒當過有錢人的貧瘠想象力,在南家這樣的大財團工作,薪水不會少吧。
他的父親竟然連機械臂都裝不起?
[想進入浮空島工作,就要和從前的家斷絕關係。]zero說,[為了保證浮空島安全,各大家族製定了這條約定。]
徐渺:“……”
她對這個世界的腐朽認識還不夠深刻啊。
她沒有再看阿墨,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
阿墨低眉順目,同樣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兩“人”交談之時,徐嘉盈從懷裡摸出一隻放映器,徐嘉恩雙目充血地盯著她,臉色扭曲。
既然她現在敢直接露麵,昨晚為什麼要逃?
他瞳孔收縮,突然什麼都懂了:“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陰謀,聯合起來針對我的陰謀,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殺死父親後不離開,而是留在辦公室,等我到達後才逃走——
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抓到你的把柄,讓我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放鬆警惕。”
高管們緊緊皺起眉,有人冷哼,不以為然,有人卻麵色微變,忌憚地看了眼徐嘉盈,卻沒敢說什麼。
徐嘉盈摁亮手心的放映器,徐嘉恩冷笑一聲,不再掙紮,像是認命了。
眾人望向又一段全新的全息影像,徐嘉盈坐在浮空車後排,旁邊是一名保養得當的美人,漂亮的唇形與徐嘉恩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