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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化出一根木質戒尺,來回踱步,時而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打在許嬌河鬆懈不規範的部位。

“蘭、蘭賦,好師父,你輕些!”

許嬌河皮肉嬌嫩,生來怕痛,輕輕碰一下都會泛紅,哪裡受得起這等懲罰。

她咬著嘴唇,淚眼汪汪,含著水光的瞳孔比秋日的清池還要浮蕩。

蘭賦將這張風情無限的嬌顏看在眼底,沉默須臾,又一戒尺打造了許嬌河發抖的腿彎上。

……

艱難捱到一天的課程結束,許嬌河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告彆了蘭賦。

她渾身上下又酸又漲,特彆是手腕和雙腿,均無言發出強烈的抗議。

許嬌河很想偷懶一日,回到懷淵峰睡大覺。

但幾番內心的爭鬥之下,還是決定抓緊時間,先去藏書閣看書。

幸好靈寶戒中陣符甚多,免去了她徒步行路的苦楚。

許嬌河出示懷淵峰的令牌給守門弟子看過後,抬步邁入了建造成高塔式樣的藏書閣中。

藏書閣從上到下共分為九層,書冊典籍浩如煙海、數以萬計。

為了方便前來看書的弟子查找,雲銜宗的先輩們特地運用秘術,在進門左轉處設置了一道長久運轉的法陣。法陣的本體,是環環相扣的九道白色光圈,中央懸浮著一塊手掌大小的螢石。

螢石作為陣法的核心,擁有著記錄和搜尋的功能。隻要在上麵寫下典籍名稱或是想要查閱的內容,白色光圈就會自動運轉起來,而後給出對應書籍的具體坐標。

許嬌河想找有關承命者的書籍。

但轉念一想,這件事似乎還不曾公開,隻是少數人知曉的秘密。

為了防止螢石將自己查找的消息泄露給後來者,許嬌河隻好旁敲側擊地輸入了一些類似“罕見命格者”、“克製妖魔秘法”、“修士結契斷契儀式”的字眼。

不多時,陣法浮現樓層位置,許嬌河則根據坐標,上上下下跑了五六趟。

在這過程中,受到戒尺懲罰的腿彎不停磨蹭衣衫,最後傳來不容忽視的痛楚。

隻是手上的這本典籍尚未看完,許嬌河並不想第一天就半途而廢回到懷淵峰。

於是,她拿著書冊找了處角落的僻靜之地,背靠書架坐下來,撩起裙擺暫時檢查傷情。

蘭賦的戒尺打在腿彎,她費力地俯下`身子,敞開雙膝,方才看清楚具體的情況——覆蓋著骨骼的纖薄皮肉紅腫了一大片,有深有淺地蔓延在雪白的肌理間,為這折磨人的刑罰平添幾分靡豔旖旎。

平心而論,蘭賦下手的力道不算很重,是自己的身體太容易留下痕跡。

許嬌河心知這件事怪不得蘭賦。

畢竟這這般柔和的責罰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弟子,都隻會感謝師父的手下留情。

許嬌河嘗試著扭動膝蓋,腿彎腫痛之餘,更重要的是肌肉發顫無力。

她可不想叫露華來藏書閣將自己抬回去。

放下撩起的衣裙,抵擋冬日寒意的進犯,許嬌河打開靈寶戒的封印,在其中挑挑揀揀,試圖找出一瓶能夠在頃刻之間恢複傷口、減輕痛楚的靈藥。

就在這時,她聽見門口響起弟子問安的聲音:“參見宗主。”

“嗯,起來吧,我有事要做,你們兩個暫時回去歇息。”

“是,宗主。”

明澹怎麼也會來這裡……

以及,他為什麼要支開兩位守門弟子。

許嬌河所處的位置離門口不遠,她連忙轉過身,扒著書架偷偷觀察聲源處的情況。

卻不想明澹徑直朝她的藏身地走來。

明澹的腳程很快,許嬌河甫一收拾好衣衫儀容,他的身姿便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癱坐在地麵的模樣終歸不雅,許嬌河扶著書架,打算站起行禮。

明澹走進兩步,逆著光影站在她的麵前:“你坐著吧,我曉得你身子不爽。”

青年高大的身影阻擋在微微分開的雙腳之間,若非要站起,難免會發生逾矩的身體觸碰,許嬌河隻好維持著靠坐的姿勢,仰起脖頸,小聲道:“宗主……您怎麼來了?”

“我聽蘭賦提起你在劍術課上被罰了幾下,便想將這瓶祛瘀止痛的靈藥帶給你。可去了懷淵峰,露華又回稟說你尚未歸來。我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就用了識蹤之法來確定你的位置。”

聽了明澹的解釋,許嬌河囁嚅幾下,道:“……隻是小事一樁而已,宗主不用如此費心。”

“說起來終歸是蘭賦造成的,我若當做沒看見,也是放心不下。”

明澹彎腰,攤開掌心,將握了一路的小巧瓷瓶交給許嬌河。

猶如嬰兒麵頰的光潤瓷體被許嬌河捧在手中,依然能夠感覺到來自他人的肌膚溫度。

許嬌河隻覺得這股溫度從掌心熨進了心底,變得灼熱而發燙。

她道了聲謝,正想說等自己回到懷淵峰後會好好使用。

可下意識的抬頭一眼,倏忽瞥見了源於明澹眸底靜靜燃燒的火光。

正是這一眼,讓許嬌河的心中生出無數念頭。

……他來送藥,就隻是想送藥嗎?

若僅是如此,何以要屏退其他無關緊要之人。

鬼使神差間,她突然萌生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也許,可以借此試探明澹對自己的心。

理智反複在腦海勸阻,又被另一股混合著不甘、蓄意和報複的力量消弭。

許嬌河捏緊藥瓶,複又垂下頭去。

她嗓子細細的,發著抖,低聲問道:“宗主,我手腕沒力氣了……可以幫我塗藥嗎?”

第128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一百二十八天

大膽的請求脫離怯弱的唇舌, 傳入眼前白衣道君的耳畔,卻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應允和憐惜。

許嬌河收攏雙肩,手掌緊緊攥著瓶子, 等了片刻, 都不曾等來明澹的隻字片語。

寂靜的氣氛蔓延,與此同時, 難堪的情緒如同潮水在她心底迅速上漲。

她忽然意識到, 明澹言辭行為背後的深意, 均來源於自己沒有證據的揣測和妄想。

可身為有夫之婦, 邀請道侶的師長垂憐自身, 卻是落了實處的出格舉動。

自己的意圖如此明顯, 又怎麼能夠逃得過明澹的法眼?

許嬌河無意識地用力咬住下唇,結巴著找補道:“我是想著雲銜宗男女醫修都有,他們為負傷者治療時,也不會計較對方的性彆是何, 所以才……我沒有、沒有彆的想法, 隻是想讓宗主幫幫我。”

忐忑和惶恐驅逐理智,將整片意誌填滿。

許嬌河無法冷靜地認識到此等理由有多麼牽強。

她隻希望對方就算不上藥,也能寬宏大量地放過自己, 將今日的事情就此揭去。

可明澹依然沒有接收到許嬌河祈禱的心聲。

他靜默地站在原地, 長發自玉冠的束口垂落, 漫過肩膀, 仿佛一條無聲無息的河流。

壓力擴張到極致, 許嬌河恨不得化身飛鳥, 長出翅膀, 順著藏書閣南側支起的雕花窗口逃離。

為了不顯得過度心虛,她硬著頭皮, 選擇繼續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明澹終於動了。

他並起二指,射出一道靈力,將窗沿的支木打落。

窗閣徹底閉合。

喉結鑲嵌在修長的脖頸間上下滾了一滾,明澹在進無可進的距離中,又向前了一步。

冰涼的靴麵相隔衣裙,似有似無地觸碰著許嬌河的內側肌膚。

微微凸起的邊緣恰好壓在腿彎的紅腫附近。

兩者相觸,許嬌河身體中逆行的血液瞬間彙聚到了太陽%e7%a9%b4附近。

“宗、宗主……”

許嬌河帶著討饒的意味顫聲喚了一聲明澹,卻不知道接下去究竟該討饒些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強迫自己抬起頭,視線自明澹的雙腿來到被袍帶勾勒的勁窄腰間。

她還是不敢望向明澹的眼睛,生怕那張溫然天成的美人麵孔上,會映出鮮明的厭惡和譏諷。

然後她瞧見一抹深色在明澹的袖邊出現。

那是一雙漆黑無紋的皮質手套,從中散發出來的氣息,和明澹、和雲銜宗都顯得格格不入。

雲銜宗以淺色為美。

深色,特彆是純粹的黑,除開特定的場合,在他們眼裡,均被視作不祥。

皮質手套將明澹如玉的肌膚和優美的骨節儘數包裹進去,無光的漆黑一路吞噬至手腕附近。

他輕輕拉起緣線,似乎在感知手套的尺寸適不適合。

而後鬆手。

皮麵在指尖繃緊,複又回縮,發出一聲彈性的脆響。

落在許嬌河耳裡,仿佛是這樣完美的一雙手,打在了什麼東西上一樣。

她吞咽唾液,看了幾眼便迅速垂落眼簾,畏懼明澹會用這雙戴著手套的手來懲罰自己。

然而下一瞬。

明澹不辨情緒的指示響起:“把裙擺撩起來。”

“……哈?”

許嬌河難以反應,朦朦朧朧從喉嚨中發出小動物受驚的促音。

“不是想讓我為你塗藥嗎?”

“那就把裙擺撩起來吧。”

明澹再次說話,那種熟悉的柔和感,又像障眼法似地將許嬌河的心緒包裹。

他半跪下來,亦挪開了貼緊肌膚的道靴,居高臨下的姿勢改變,自內而外的壓迫感便少了許多。

此刻騎虎難下,許嬌河也隻好儘量控製住不穩的氣息,撩起裙擺,將脛衣的褲腳挽了上去。

兩節藕段一般的小腿展現在明澹眼中,再往上,便是膝蓋的連接部分。

許嬌河曲著雙腿靠坐,發紅的肌膚便藏起大半在陷落的陰影裡。

明澹看得專注,並不急著用手,他示意許嬌河將藥瓶遞給自己,才道:“腫了,疼嗎?”

“也還好……是我自己吃不了苦,又受不得疼,不關蘭賦的事情。”

見對方成了這副淒慘樣子,還要忙著為彆人說好話,明澹失笑:“我當然不會為此責怪蘭賦,畢竟每一位在雲銜宗修行的弟子,倘若課業完成不好,受到的懲罰遠比這要重得多。”

修行一道,貴在刻苦和自律。

便是風氣最鬆散的宗門,於此道上也會製定一些相關的責罰措施。

許嬌河苦著小臉,可憐巴巴道:“我以後會更加認真學習的。”

“嗯,我相信你。”

明澹啟封靈藥的丹朱頂蓋,從中蘸取了一些半透明的膏狀物抹在手上,他用指腹撚了撚,釋放的靈力隨即將冰涼的藥物捂熱,“放課後蘭賦同我提起過,說你很有悟性。”

“若是有悟性,也不會被打那麼多下了……”

許嬌河很有自知之明,不會因為蘭賦禮貌的誇獎而認為自己是個學習劍術的天才。

兩人短暫的閒聊,消弭了一部分她對於其他事物的注意力,直到明澹戴著手套的指尖探進雪白豐腴的腿彎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淺淺嘶了一聲,“有、有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