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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之後便再也不會褪色的?”

芬芳的玫瑰%e4%b9%b3酥入口, 薄脆麵衣在許嬌河的舌尖如盛時的花朵般層層綻放, 許嬌河享受地眯起眼尾, 而在旁為她斟茶的露華道:“夫人, 這不會褪色的顏料種類可海了去了, 未知您想用在何處?”

許嬌河一思忖:“用在何處先不必提,我要的顏料不能對人體有任何損傷。”

露華停止倒茶,將茶壺輕巧歸於原位,斟酌道:“奴婢倒是記得鮫人族出產的珍珠能夠磨粉製成顏料, 那些顏料對於肌膚有著潤澤保養的作用, 還能長時間保有異香,永不褪色。”

“那它們都有些什麼顏色?”

許嬌河心念一動,追著問道。

“鮫人族的珍珠天性色淡, 製成的顏料也不過是些淺紫、淡粉、純白之類的色彩吧。”

聽了露華的話, 許嬌河不甚滿意地皺著眉:“這些顏色都不好, 太輕飄飄了, 再幫我想想。”

她垂眸望向手中玫瑰%e4%b9%b3酥, 指著其中央的一點蕊心道, “我喜歡這樣的顏色。”

露華定睛一看, 卻是濃鬱而端持的深紅。

“您中意這般厚重的紅色嗎?”

“不過紅色多為敬天告地的正式場合所用,放眼九州, 似乎也沒幾種能符合您的要求。”

說著,露華又絞儘腦汁地思考起來,以求能夠許嬌河一個滿意的答案。

二人閒話間,濯塵殿外傳入由遠及近的足音。

足音打斷了她們的閒聊。

許嬌河順勢放下吃了半塊的%e4%b9%b3酥,抬頭望去,見是沒有通稟、自行進入的宋昶。

她的表情當下就有些不好看:“外麵的守門弟子皆是死人嗎?怎麼恒明君來了也不曉得通傳?”

宋昶在台階下的幾步外站定,拱手行禮道:“嬌河君莫怪,是我湊巧在殿外聽到了你們主仆二人的談話,憶及自己似乎能夠為您提供想要的東西,便沒有讓他們通傳,想著聽得更加仔細一些。”

許嬌河不想有求於宋昶,更不想遂了他的願。

聞言,也沒有接話,隻是微沉臉色,衝露華耳語幾句,令她出去斥責守門弟子。

待露華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的晨光之中,許嬌河才緩和語氣道:“這原也不是頂要緊的事情,恒明君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還是先來說說那五千字的事情吧——敢問恒明君寫完了嗎?”

宋昶垂首,一封整整齊齊卷起來,再用紅線打了個漂亮同心結的澄心紙在他掌中顯形。

不似奮筆疾書一夜的產物,倒像是精心包裝贈予心上人的禮物。

許嬌河接過宋昶遞來的紙,將同心結扯下,閱讀起其中的內容。

殿內一時寂靜無聲。

宋昶看著同心結的環扣纏繞在許嬌河的手指之上,紅豔豔、白盈盈,交織一處,煞是好看。

他忍不住遐想起這紅繩倘若束在其它部位,該是何等旖旎靡麗的風光。

宋昶將陰暗而灼熱的目光遮掩得很好,座上許嬌河半分也不曾察覺——她粗略地看了看揮墨淋漓其上的字跡,發覺宋昶列出來的,能提供給心儀女子的條件真是全麵到無可指摘。

譬如,同對方一人結契,便是一生一世,絕不會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

譬如,待他執掌紫台,道侶可以與他共享同等的權力。

再譬如,他名下所有的店鋪產業,都會加上對方的姓名。

洋洋灑灑的五千字不夠,宋昶又誠意十足地多補充了兩千字。

寫得辭藻華美、情真意切。

許嬌河不禁思索,倘若自己當初嫁得是宋昶,衝著這張紙,她怎麼也得多給對方幾分小意溫情。

不過真摯歸真摯,她沒有忘了自己讓宋昶寫下這張東西的目的。

許嬌河定了定視線,收起心緒間的幾分向往,將澄心紙和同心結一起倒扣在膝頭,挑起眼尾,朝坐在不遠處的宋昶慢悠悠問道:“恒明君自己認為這五千字寫得如何呀?”

“紙上談兵,不足甚多,還望嬌河君賜教。”

宋昶謙遜地回應道。

他都這麼說了,許嬌河焉有不挑刺的道理。

於是,她再次攤開紙張,指著第五婆文海棠廢文都在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排最末尾道:“你說你可以做到按時抽出日子,拋開公務陪同道侶離開小洞天,到九州的各處遊覽賞玩,不論她喜歡任意東西都儘力滿足。”

宋昶記得自己親手寫下的話,正想問許嬌河有什麼問題,便聽見主座之上清泠泠的聲音繼續說道,“要知道這世間男女伴侶的關係,本就相互平等,你的道侶又不是你圈養在籠中的金絲雀,何以要排在你的公務之後,等你抽出時間空閒了,她才能夠享一享這來之不易的二人相處時光?”

紫台的事務本就繁多,若事事以道侶為先,他這未來宗主還如何能做?

許嬌河指責的內容,超出了宋昶從小受到的教育範疇。

不管是他的父親,亦或者他那強勢高傲的母親,都從未說過道侶是比權力大業更要緊的所在。

宋昶下意思蹙起眉峰,頗為不以為然。

但這張紙的內容,本就是他拿來誘惑許嬌河傾向自己的條件。

物質上的充分滿足有了,言語間可不能減分。

宋昶複又平複麵色,注視著許嬌河的瞳孔精誠道:“嬌河君的話,我記下了。”

“還有這處,你寫著所有的產業會加上道侶的名字,每年的一半收益都歸於道侶名下。那實際上的賬冊你可願交給你的道侶打理嗎,又或者,倘若她不事庶務,你願意將識賬的本領傾囊傳授嗎?”

“這些你若不願同對方事先商量說明,萬一嫁過來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宗門千金,那她所得一半,豈不是你說多少,就是多少嗎?哪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許嬌河前端說得還算在理。

而此刻的言論,卻多出幾分胡攪蠻纏。

她言語之間的隱晦含義,不就是把自己看作成了對道侶依然有所隱瞞的利己小人。

宋昶不言,心下有些不快。

偏生許嬌河無視了他的心情,猶在半張檀口呶呶不休:“恒明君可彆嫌我聒噪,這世間的緣分本就妙不可言,誰能算到你最終會娶個怎樣的道侶——就比如我這般,哪怕你親自交了一半產業給我,我根本沒有接手過任何生意,怎能知曉一半究竟是有多少?”

宋昶順著她的話,想象了一下她嫁給自己的光景。

兩人在閨房之中,享受識賬撥算的樂趣,似乎也算得上是一段怡然時光。

他很快又說服了自己,再抬起麵孔,掛上受教的笑容:“感謝嬌河君的一番見解,在下收益良多,這澄心紙便放在嬌河君這裡,待我回去重新修改一份,重新呈來與嬌河君品鑒。”

“好呀,那就辛苦恒明君啦。”

許嬌河拾起小碟中還剩下半塊的玫瑰%e4%b9%b3酥,又沿著圓潤的邊緣小小咬下一口。

她做出享受茶點的姿態,目光卻瞅向宋昶,含著幾分欲語還休的心事。

宋昶清楚,她嘴上說著不在意,到底還牽掛著自己能否為她尋來想要的顏料這件事。

但他並沒有滿足許嬌河的期待,不識相地斂袖起身,就要告辭。

許嬌河等了再等,很是心煩,在宋城即將轉身離去之際,出聲挽留道:“你等等!”

宋昶駐步,眸間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再回首,故作不解:“請問嬌河君還有何事要叮囑?”

許嬌河不自覺摸了摸鼻尖,彆扭道:“我幫了你的忙,你是不是,也該回報我一二?”

“嬌河君請說。”

“你說你能幫我找到我想要的那種顏料,是真的嗎?”

許嬌河雖問出口,臉上卻呈現出一種無意識的表情,仿佛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這麼做。

宋昶相隔幾丈,凝視著她的麵容。

片刻,才道:“自然是真的。”

他組織一番語言,為許嬌河說明:“在我紫台的後山中,豢養著一對靈鳥纁鸞,它們本為神獸朱雀的後代,通體呈現紅色,而身上的血液天然便是一種繪製在武器陳設之上永不褪色的靈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許嬌河目光一亮:“那它可會損傷人的肌膚?”

宋昶注視著她亮晶晶的瞳孔,失笑搖頭道:“不僅不會,還能提供驅邪之效。”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許嬌河也顧不得計較有求於宋昶的不快,她快步走下主位,如飛舞的蝴蝶般雀躍又翩躚地靠近宋昶,而後殷切地拉住他的袖子道:“太好了,這正是我想要的東西!”

“這纁鸞是朱雀的後代,聽起來就是珍貴稀少的靈獸,你可十足的把握取到它們的血?”

宋昶將她主動拉著自己的行徑納入眼底,陰鬱的心情也隨之放鬆幾分。

他微一軒眉,玩笑道:“我貴為紫台少主,想要它們的血,自是不難做到的,不過世間隻這一對纁鸞,是我父親的心肝寶貝,傷害了它們,少不了要挨一頓斥責。”

“既如此,那你且說說你想要什麼,我拿出來同你交換便是。”

許嬌河的思想分外簡單。

等價交換,誰也不虧欠誰,事後彼此間也就不會扯上任何額外的瓜葛。

宋昶卻道:“不必交換,雲銜宗有的東西,我紫台也不會缺少。”

“——嬌河君若是誠信想要,就得親自陪同在下前往紫台取血。”

第109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一百零九天

紫台遠在九州大陸中央, 她隨宋昶進入開辟的傳送法陣,等候了好一會兒才到目的地。

許嬌河這些年以來,除了自家宗門的地界, 隻堪堪見過如夢世的綺麗絢爛、光怪陸離。

待她進入屬於紫台的範圍之內, 見到的,卻是與人間皇宮相差無幾的建築群。

碧瓦飛甍, 描金錯彩。

建築群的背後, 有一山峰巍峨陡峭, 高插青冥。

在令人目眩神迷的輝煌之外, 更添一分仙風蘊藉。

宋昶回到家中, 自然也不必經過層層檢驗。

他隨手招出靈劍, 邁步而上嗡鳴放大的劍身。

又抬眉叮囑緊隨其後的許嬌河抱住自己的腰身,以免禦劍飛行時天風浩蕩,招致腳下不穩。

許嬌河卻是沒有順從,還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她雖不知為何上到明澹、扶雪卿, 下到遊聞羽、宋昶, 都不曾看出自己已經脫離凡胎,進入煉氣境界,但根基既然已成, 有靈氣淬骨強身, 她也不再是過去那個恐高畏懼、一無是處的膽小鬼。

許嬌河微仰麵孔, 負手退於宋昶一步外的位置, 朝他挑釁地勾起唇角:“我才不怕這個。”

“那好。”

宋昶沒有多言, 他轉過頭顱, 趁著許嬌河麵上的笑容還未完全消失, 便驅使靈劍開啟了最高速。

“啊,宋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