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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進懷裡。

低沉的嗓音拂在發間,“你為什麼要舍命救我?”

“我才沒有舍命救你……我隻是覺得,你要是死了,我就真的沒有任何依仗了——”

“撒謊。”

篤定的字眼,叫喋喋不休的小嘴徹底閉上。

許嬌河因著紀若曇的相救而變得柔軟的內心,又突兀轉向煩亂。

她第一次覺得紀若曇好煩人。

也好磨人。

糾纏著她差點把自己真實的想法泄露。

許嬌河握拳,在紀若曇的背後小小捶了一下,想要罵他,又聽見悶痛的抽氣聲。

嚇得趕緊問他:“沒事吧,可有哪裡覺得痛?”

紀若曇搖頭,注視著她的眼睛黑得怕人。

他觀察著許嬌河眼底眉梢的不知所措,思忖須臾,換了種方式,委婉道:“先前和你說的,待你助我找回兩塊碎片,重塑人身,便許你半副身家——我已命人將其劃到了你的名下。”

許嬌河一喜。

原想著紀若曇複活歸來,她拿到手還沒捂熱幾天的財產自是不再作數,又要歸還。

卻不想紀若曇如此識相。

她瞧著紀若曇順眼了些,沒有深想當初紀若曇的條件是否隻是重塑人身,又聽對方接著道,“但這些隻是我承諾給你的報答,如今你對我又有救命之恩,可想過這場恩情,需要我用什麼來作為回報?”

“這、這也可以要求回報嗎……”

許嬌河吞了口唾沫,快要被從天而降的大餡餅砸暈。

紀若曇卻在這時鬆開了她。

他清雋冷豔到極致的麵孔已然恢複如初。

或者說,更甚往昔。

許嬌河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倏忽憶及看完以他們二人為原型編寫的話本的夜晚,

那個令人色授魂與的夢。

煙嵐似的白衣。

低垂的眉眼。

如自蓮座之上俯身的神明突兀有了欲念。

許嬌河無意識伸舌再次碾過唇麵。

鬼使神差間,忽然道:“你要報答我……不如在飛升之前,儘力讓我快樂。”

第97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九十七天

飛升之前。

儘力快樂。

紀若曇的心中萬般柔情縈繞, 得聞許嬌河的回答,卻一下子都說不出口了。

他特地修複麵孔的損傷,為的隻是想要許嬌河的注意力不僅僅放在自己的財產上。

現在好了, 她確實不再那麼眷戀金錢……但移情的卻並非紀若曇期待的東西。

而是旁的。

他微一抿唇, 隻能扮出副鎮定自若的姿態,問:“怎樣才能讓你快樂?”

許嬌河道:“一個男子如何讓女子快樂, 這般簡單的事, 你竟然不知曉?”

紀若曇搖頭。

他聽著許嬌河甜絲絲的語氣中透露出來的幾分輕飄, 便知許嬌河和自己想得並不一樣。

紀若曇的心忽然有些悶。

他不知是因為自己的不持重, 還是因為許嬌河的態度。

許嬌河卻並不清楚他腦內的諸多計較。

她隻覺得普天之下的修仙者, 絕沒有會為了愛情而放棄飛升的。

紀若曇不提, 也就是他舍不得。

既然大家早晚都要分離,又何苦非要扯上什麼誓言和承諾。

她想自己總歸和紀若曇做了這麼久的道侶。

總不能在他飛升之前什麼便宜都沒占過,就白白擔了個虛名放他走。

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能快活一月是一月。

過完癮,知曉無衍道君是什麼滋味, 從而彆離以後徹底斷了念想也不錯。

許嬌河抱著紀若曇的衣袖, 用亮晶晶的瞳孔注視著他。

她的麵孔又窄又小,跪坐在紀若曇的衾被間,就像一團白瑩瑩、俏生生的小貓。

紀若曇看著這樣的她, 什麼悶氣都生不起來了。

他不自覺地討好著許嬌河, 再問:“你告訴我, 怎樣才能讓你快樂?”

許嬌河的唇邊漾開淺淺梨渦, 宜嗔宜喜地笑道:“讓我快樂, 就要順著我, 讓著我。”

“我叫你做什麼, 你就要做什麼,一切都要聽我的話。”

紀若曇輕呼出口氣, 重複道:“一切?”

他潔白的唇齒碾壓著這個詞,黑沉沉的目光倏忽有了幾分變化。

那是一種罕少在他身上出現的斟酌和遲疑。

許嬌河活了二十多歲,自然明白這詞語的歧義。

她的臉頰便透出些紅,但依然堅定地回應:“當然,不過一切要看我的需要。”

她要了,紀若曇就不能拒絕。

誰叫他想報恩呢。

眼見氣氛越來越癡纏和奇異,紀若曇的眸光也泛起了波瀾。

他撫過衣袍的下擺,借此稍稍整理自己的心情,然後望著許嬌河道:“那現在要做什麼?”

“什麼要做什麼呀……”

許嬌河的小臉更紅,分明她提出了這個要求,紀若曇也應允了。

到頭來不好意思起來的人反倒是她。

她忽然拉高被子,將臉埋了進去,整個人重新躺回床上,“什麼都不做,我累了,要睡覺!”

紀若曇不置可否,從靜止的視線到半斂的眼睫皆未出現一絲顫動。

許嬌河等不到他說話,悶在被褥間的呼吸濕熱起來。

露出兩隻眼睛看著他道:“你為何不說話?”

紀若曇才緩緩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先出去。”

說著,紀若曇想要起身,卻感覺到來自衣袖的阻力。

不知何時,他的袖口被許嬌河壓在了手臂之下。

許嬌河順著他的目光,亦發覺了這點細節。

她滴溜著轉了圈眼珠,嬌蠻道:“還說要聽我的,我又沒說讓你走。”

“好,那我看著你睡。”

紀若曇像是被人扯著線的木偶,複而情緒不明地坐了回去。

他說看著睡,就真的是看著睡。

盯住許嬌河的麵孔,仿佛怎麼也看不夠。

許嬌河終於折騰夠了,平添幾分困意。

她朝著紀若曇的方向,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雙眼。

幾秒後,又因為兩道存在感過於明顯的目光,羞惱地重新睜開。

“你留在這裡陪我,但是不可以一直看著我!”

“……好。”

……

許嬌河滿腦子都是紀若曇的麵孔和眼神。

她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頭沾軟枕便昏沉了過去。

思緒沉淪間,又做起那個和話本劇情如出一轍的香豔美夢。

“夫君……”

“你、你彆……”

紀若曇側頭看了一會兒窗上的天青鶴影圖,耳中傳入許嬌河突如其來的旖旎夢囈。

他又情不自禁將頭轉了過來,貪婪而留戀地逡巡過她麵孔的每一寸肌理。

直至許嬌河不再呢喃,沉沉入睡,紀若曇靜候片刻,開始用法術休整起自己的外表。

展現在外的傷口紛紛愈合。

被彎刀劃破的衣衫一並複原。

紀若曇伸手展開一麵水鏡,審視著自己恢複如初的樣貌。

一縷血絲便在這時悄無聲息地溢出唇角。

紀若曇望著刺眼的鮮血,%e8%83%b8腔陡然升起一股疼痛。

他捂著心口,將悶哼湮滅在舌尖。

為了救出許嬌河,他強行利用對身體傷害巨大的秘術提升了境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眼下境界即將跌回合魂境,秘術反噬帶來的影響也十分鮮明。

紀若曇冷白的肌膚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儘。

他跌坐在木椅間舒緩了半晌,才變回若無其事的神態,用指腹無聲揩去唇畔的血絲。

……

雲銜宗的靈藥、紀若曇的治愈法術,再加上充分的休息。

使得許嬌河體內被扶雪卿魔氣擊中造成的暗傷恢複了大半。

她這一覺睡過了半個下午和整個夜晚,朦朧睜開雙眼,窗外已然天光盛放。

許嬌河沒有忘記被她命令坐在床畔看著自己睡覺的紀若曇。

陷在衾被中伸了個懶腰便朝著他的方向看去。

紀若曇仍保持著端坐的模樣,卻是半闔著眼睛,正在入定調息。

……這個傻子,還真的坐在床邊,陪了自己一夜!

許嬌河後知後覺地想到,其實他也經過了一番艱苦的鏖戰,目前急需要打坐休憩。

一絲內疚和後悔在她心口湧現,許嬌河略一思索,便躡手躡腳地坐了起來,拾起一旁被自己蹬開的薄毯,想要披在紀若曇的肩頭,為他抵禦初冬清晨的料峭清寒。

她伸手比劃了一番前後左右的距離,得出結論,還是直接披在他%e8%83%b8`前幅度最輕最小。

於是直起半個身子,慢吞吞地膝行向前,抖開薄毯,捏著兩側,靠近紀若曇的肩膀。

卻是對上一雙沉倦半開的眼睛,連人帶毯僵在原地。

“早、早上好。”

她像是做壞事被先生抓住的學子一般,頗為窘迫地抬手,衝紀若曇打招呼。

紀若曇無言,眠至乾澀的眼瞼閉合又張開,天生上挑的昳麗尾線隨著動作折進一痕。

“你醒了就好,可以去膳廳用早飯,我還有事,要去清思殿一趟。”

紀若曇揉了揉發脹的額間,為許嬌河和自己的行程分彆做了安排。

許嬌河卻沒有下床,隻是放下毯子,輕輕喚了他一聲。

“月來。”

“嗯?”

紀若曇抬眼望來,舒展的臂彎間猝不及防撲進了一副柔若無骨的身軀。

“嬌——”

他想要說話,許嬌河並不讓他開口。

半張的雙?唇附上了香滑芬芳的兩瓣。

許嬌河分開雙腿,坐在紀若曇窄瘦結實的小腹上,用手捧著他的麵孔,賜予又輕又軟的香%e5%90%bb。

舌尖吮著皮肉,貝齒輕咬唇緣。

她%e5%90%bb得萬分主動,偏生動作又笨拙青澀。

紀若曇起初想順應她的欲念,任憑她發泄劫後餘生的喜悅。

但%e5%90%bb著%e5%90%bb著,終是忍無可忍地反客為主。

一手托著她豐腴的大腿,一手扣住烏發濃密的後腦勺,仿佛要把她的唇瓣嚼碎了吞進肚子裡。

……什麼高嶺之花、隻可遠觀的無衍道君。

親起嘴來一樣像狗似的那麼著急。

許嬌河被他%e5%90%bb得憋紅了麵孔,差點暈過來,蜷著手指先是攥緊衣襟,後又不停地拍打肩膀抗議。

紀若曇又%e5%90%bb又咬,最後把許嬌河嫩紅的唇珠吮到發腫。

心意相通的親%e5%90%bb,遠比一百次打坐入定還要有力。

他倦怠的眸色恢複了神光,壓迫著人的氣息也重歸穩定。

結束了%e5%90%bb,許嬌河依然被他抱在懷中,低哼著直喘氣。

她扭動腰肢,避開緊繃的肌肉,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軟綿綿地問道:“去清思殿做什麼?”

兩廂情好之時,提起旁的男人難免晦氣。

紀若曇的意識遊移一瞬,腰間立刻遭到許嬌河的輕掐伺候,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