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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誤入正途 酥油餅 4464 字 3個月前

勵琛自己走了出來,“有你父%e4%ba%b2和吳姨在,你弟弟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常鎮遠道:“你嫉妒?”

勵琛笑道:“他又不是我弟弟。”

常鎮遠道:“那你操得的哪門子的心?”

勵琛道:“我隻是想關心你。”

常鎮遠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揚了揚手機,“我就想回家吃餃子而已。”

勵琛臉上的平靜終於露出一絲破綻,森然地盯著常鎮遠,“你怎麼知道這次一定是對的?”

“我隻要上次一定是錯的就行了。”常鎮遠看著常弟被簇擁著到下一桌,轉身朝常父走去。

常父正和一個胖乎乎的老頭打交道,見常鎮遠走過來,立刻向那人告了罪,反迎上來,“什麼事?”

“我明天回去。”

“這麼快?”常父皺眉,“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常鎮遠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常父看了眼勵琛的背影,“你剛才和他說什麼了?”

常鎮遠道:“互相挖苦,誰都不願意見對方混得太好唄。”

常父道:“勵琛這個人,手段比他父%e4%ba%b2還狠辣,你少招惹他。”

常鎮遠道:“那我早點回去。”

常父手搭著他的後背,低頭想了會兒才道:“你說你有人了,是真的?”

“真的。”

“你這個……”常父想罵,又顧忌形象,一口氣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

“爸。”常鎮遠突然喊了一句,說不上怎麼深情,卻一下子把常父那口氣頓住了。他緩緩道:“我以後可能不來了。”

常父愣住,“不來了是什麼意思?”

常鎮遠道:“自生自滅吧。混得出息不出息,都是我自己的事。”這才是莊崢想要過的生活。

常父臉色鐵青,“在你弟的大喜日子,你想跟我斷絕父子關係?”

“不是斷絕父子關係,”常鎮遠道,“是成年以後獨立。”

“獨你個狗%e5%b1%81立!”常父想爆發,又被常鎮遠打斷道,“我最困難的時候,一個人熬過去的,以後也能。你是父%e4%ba%b2,但你有你的生活,你的妻子和兒子,你不能時時刻刻看著我,又怎麼能勉強我時時刻刻按照你鋪好的路走?”

“我是為你好。”常父一邊想要壓低嗓音一邊想要怒吼,聲音被堵在嗓子眼裡,光額頭青筋跳動。

常鎮遠想笑,但忍住了,“那每年給我點壓歲錢吧。”

“……”常父突然皺眉道,“你這一套跟誰學的?”

常鎮遠淡定道:“部隊裡學的。”

“儘不學好的。”常父罵道。

常鎮遠道:“我走了。有空來看我。”

常父看著他瀟灑的背影,心底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似的,沉重得喘不過起來。今天明明是小兒子的結婚宴,慶祝家裡即將增添新的人口,可是為什麼他覺得在擁有新家人的同時他又失去了一個。

“常翁。恭喜啊。”有人走過來道喜。

常父在轉頭的瞬間,笑容滿麵,“於部長,多謝賞臉。”

其實明天的機票售完,常鎮遠買的是後天的機票。趁著一天空閒,他乾脆關了手機逛商場,順便帶些當地特產回去。

第二天趕飛機前,他鬼使神差地打開手機,卻發現二十幾條短息,除了一條來自常父語重心長的關懷之外,都是淩博今昨天發來的:

師父,你上飛機了嗎?

師父,你坐的是CA****嗎?

師父,我到機場了。

航班好像延誤了一個小時。師父,你乘的是這一班嗎?

終於到了!師父,你下飛機了嗎?

是不是在拿行李?

師父,你是不是上廁所?告訴我哪一間,我幫你看行李。

師父……

……

96、“含情”脈脈(五)

最後一條信息的發送時間是下午五點半,也就是說,他在機場裡等了整整五個小時。

拎著行李出來,常鎮遠下意識地看向接機人群。

一群麵目模糊的人。

他上了出租車,報住址的時候,心底竟湧起一股暖暖的歸屬感。這種感覺是當初那間他住了十幾年的房子都不能給予的。

汽車飛快地穿梭在高樓大廈之間。

常鎮遠的記憶在一條條熟悉的街道中按下播放鍵。

莊崢的、常鎮遠的,記憶交錯。

最後,他發現他果然上了年紀,莊崢的日子離他過去不過幾個月,記憶中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車終於到了家樓下。

炊煙嫋嫋,又到了吃飯時間。

大頭屋裡是黑的,快要結婚的人,免不了東奔西跑。

他取下行李三步並作兩步上樓。

樓道有鄰居擦身而過,出聲打招呼時竟叫了他一聲常先生。常鎮遠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戴著眼鏡,滿麵慈祥,依稀記得碰過幾次麵,知道她住在樓下,卻沒想到她記得他的名字。

“你家小淩人很好,修水管很及時,還說幫我們家刷牆。幫我謝謝他啦。”老太太見他駐步,回頭拉著他說了半天,見他沒什麼反應,才識趣地離開。

邁上五樓,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門,屋裡傳來濃香的方便麵味。

淩博今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走出來,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驚訝地看著他道:“師父?”

“餃子?”常鎮遠反手關上門,換鞋。

淩博今道:“我買了,在冰箱裡。我現在就去煮。”

常鎮遠道:“先煮一半。”

“為什麼?”

“留一半當備胎。”

事實證明常鎮遠是明智的。當他收拾完行李洗完澡下樓時,淩博今牌麵皮肉湯出爐了。

常鎮遠走到淩博今麵前。

淩博今支支吾吾地解釋著:“我不知道原來水會這麼熱,皮會這麼薄,粘合處會這麼脆弱……”

“拿來。”

淩博今一臉痛苦地將麵皮肉湯遞給他。

“我是說,圍裙。”

看著常鎮遠穿著圍裙走進廚房裡,淩博今臉上像開了一朵花兒。他倚著門框,捧著麵湯,一雙眼睛像吸塵器吸似的,跟著常鎮遠的背影左右晃動。

“師父手機開機了嗎?”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有事?”常鎮遠將水餃一個個放進蒸籠裡。

淩博今道:“我給師父發短信了。”

“哦。”

“師父不是說昨天回來嗎?”

“有嗎?”

“有。師父說完之後,還加了一句我很想你。”

常鎮遠回頭,淩博今笑得像隻偷腥的貓,頭上的毛發都服服帖帖的貼著表麵,好像在等人撫摸的樣子。

“那時候我在臥底。”他麵無表情地從冰箱裡找東西。

淩博今笑容未歇道:“對付誰?勵琛?”

他笑得太久,久得常鎮遠有點不耐煩了,“我爸。”

“……”淩博今遲疑道:“是,逼婚嗎?”

常鎮遠拿砧板的手頓了頓,從淩博今的角度,的確有這樣的嫌疑。“嗯。”他含糊著應了,然後切菜。

淩博今道:“師父。”

“你很閒嗎?”常鎮遠拿著刀,不耐煩地轉頭看他。

淩博今目光在刀和常鎮遠之間飛快地閃了閃,把碗放在桌上,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是想問,要不要我先把菜洗一洗?”

常鎮遠從容地放下刀道:“以後這種事要提前申請。”\思\兔\在\線\閱\讀\

“我知道了。”淩博今將整個砧板搬到洗碗槽裡。

常鎮遠無語地摸了摸額頭,“你打算什麼時候搬?”

淩博今正努力地洗著洗碗槽,聞言動作微頓,半天才慢吞吞道:“不搬不行嗎?”

“你覺得呢?”常鎮遠掏出煙點燃,順手打開油煙機。

轟隆隆的響聲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掩去淩博今聲音裡反常的僵硬,“我覺得現在挺好的。我買菜洗菜洗碗,師父燒菜和吃。”

“你不吃?”常鎮遠挑眉。

淩博今嘿嘿地笑。

常鎮遠乾脆下狠招,走到洗碗槽邊上,將煙灰彈落垃圾桶中,淡然道:“你住在這裡,我以後怎麼往屋裡帶人?”

淩博今打開水龍頭的手一頓,手指慢慢縮緊,像是豁出去般地轉頭看他,“我們,可以試試。”

常鎮遠一口煙差點堵在喉嚨裡,扶著牆連嗆了好幾聲。

淩博今忙拍著他的後背。

常鎮遠將煙丟在地上,用鞋子碾滅,才皺著眉頭看他,“你說什麼?”

淩博今放在他背上的手有點發虛,但麵色看上去很鎮定,“師父,我們試試吧。”

“什麼叫試試?”常鎮遠尖銳地挑著刺,“嘗個鮮,然後拍拍%e5%b1%81%e8%82%a1走人?”常父那句嘗個鮮實在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以至於現在%e8%84%b1口而出。

淩博今愣住了,“師父?”

常鎮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發誰的脾氣,勵琛?淩博今?還是徐謖承?又或者,不知道是在為誰發脾氣,莊崢?原來常鎮遠?還是現在常鎮遠?

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緒因為淩博今的話又亂了。

“你考慮清楚了嗎?”他冷靜下來,淡淡地睨著他道,“這不是試試的問題。兩個男人和一男一女不一樣,社會壓力,輿論壓力,工作單位的壓力,還有家庭責任。”

淩博今道:“我們可以先從談戀愛開始。”

“談成了呢?”常鎮遠問。

淩博今被問住。兩個男人,即使談成了也不可能結婚,可是除了結婚之外,談戀愛之後還能朝哪個方向發展?分手?

常鎮遠道:“你的人生還在靠市場經濟來調節,我的人生已經進入了計劃經濟。不同頻率的步伐是不可能在一起太久的。”他關掉水龍頭,“該洗菜了。”

“不是的。”淩博今突然道,“步子邁得大的人走得慢一點,步子邁得小的人走得快一點,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常鎮遠道:“你是想清楚了才反駁我,還是因為想反駁而反駁我?”

淩博今張了張嘴。

常鎮遠截斷道:“想清楚再說。”

“……我會好好想想的。”

其實他並不需要他的思考,他隻需要他的退縮。

常鎮遠關掉煤氣灶,打開鍋蓋,在蒸汽氤氳中,將餃子一隻一隻地夾出來。

銷假上班第一件事,發禮物。

常鎮遠從刑警支隊一路發到緝毒支隊。當然,分量不同,刑警支隊人手一份,緝毒支隊共享一份。

大頭摟住他的肩膀,“怎麼樣?回家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常鎮遠道:“你呢?待嫁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大頭笑得毫無形象,“到時候多喝兩杯。”

常鎮遠看向小魚兒。

小魚兒道:“我花了五天適應。”

常鎮遠看著大頭道:“什麼時候?”

“這個月二十四號。”大頭道,“急是急了點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