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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誤入正途 酥油餅 4369 字 3個月前

都集中過來。

常鎮遠一邊飛快地走著,一邊後悔當時的自己沒有和阿鏢這兩個字抗爭到底,以至於這個標簽貼得越來越牢固,現在都連著皮了,撕都撕不掉。

推開門,淩博今正枕著手望著天花板發呆,看到常鎮遠,先是一怔,眼睛隨即亮起,就好像幾百根蠟燭同時在瞳孔裡點燃似的。“師父?”他說著就想坐起來。

“你彆動!”大頭從常鎮遠身後冒出來,幫他把床一頭搖高,然後瞪了常鎮遠一眼,“怎麼當人師父的,這點小事都不乾?”

常鎮遠聳肩道:“不有你麼。”他把水果放在床頭櫃上。

淩博今的目光隨著他移動。

大頭眼尖,看到櫃上放著幾顆零散的巧克力,笑道:“喲,今年情人節過了,明年情人節還沒到,誰送來的巧克力?”

淩博今笑笑,“護士獎給我的。”

大頭對常鎮遠嘖嘖道:“你徒弟不簡單啊,才住幾天的醫院,就把護士給搞定了,送個巧克力還找個獎勵的名目。唉,你說王瑞那小子要有他一半的桃花運,在這個安安心心地安個家,說不定就不惦記著回老家了。”

淩博今尷尬地看著常鎮遠。

常鎮遠道:“你要是有你徒弟一半的心思,說不定你徒弟也安安分分地呆在這裡不走了。”

大頭茫然道:“什麼意思?”

常鎮遠張了張嘴,淩博今向他偷偷使了個眼色,不由撇撇嘴道:“你太笨,他這個徒弟當得累。”

“去!”大頭將水果拎下來,把花擺上去,“醫院裡不是病床就是白牆,看多了影響心情,我給你買了花,你天天看著,心情會開朗很多,病就好得快了。”

常鎮遠道:“你記得每天來澆花。”

“我哪有空?”

“看著花枯死,他心情不是更差?”

“呃,”大頭用手拍拍淩博今的肩膀,“讓巧克力護士去。”他說著,拎起水果邊往外走邊道,“我去洗水果,你們先聊著。”

大頭一走,整個病房一下子安靜下來,就好像太陽突然被烏雲遮住的天氣,陰沉沉的。

在沒看到常鎮遠之前,淩博今肚子裡藏了很多話。比如感謝他那天能夠及時趕到救了自己,比如他的傷勢怎麼樣了,比如案情有什麼進展,甚至連這個月的電費付了沒有這樣的細節都想好了。可是當兩個人真的麵對麵時,他又覺得問不出口了。

今天的師父感覺不對。

他打量著常鎮遠的神色。是錯覺麼?一起經曆過生死關頭,他們之間的關係非但沒有精進,反而後退了。

為什麼?

淩博今百思不得其解。

“%e8%85%bf怎麼樣?”常鎮遠問。

淩博今回過神來道:“沒傷到神經和骨頭,醫生說運氣不錯。”

“嗯。”常鎮遠低頭看手表。

淩博今道:“趙拓棠怎麼樣了?抓住了嗎?”他在醫院的這幾天,知道外麵一定忙得天翻地覆,也不敢打電話問,隻能憋到現在。

常鎮遠將後來的事簡要地說了下。

淩博今笑道:“我這條命是師父救回來的,以後師父要有什麼事……”

“我去外麵抽根煙。”常鎮遠突然打斷他的話。

半句借著玩笑表達的誓言就這麼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

淩博今睜大眼睛,迷茫又疑惑地看著常鎮遠,卻還是點頭道:“好。”

其實不用他回答,常鎮遠也已經打開門出去了。

剛巧大頭拎著濕漉漉的蘋果和西瓜進來,疑惑道:“他上哪兒去?”

淩博今道:“抽煙。”

“他還敢抽啊。”大頭笑道,“你不知道你送進醫院那天情況有多危急,你說你怎麼那麼能流血呢?阿鏢急得除了抽煙啥都不會乾了,還被護士逮到教育了一頓。”

淩博今眨巴著眼睛,“當時是怎麼樣的,你給我具體說說吧。”

“那時候……”大頭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不免誇大幾分,聽得淩博今眉開眼笑的,適才的不悅也很快散去。大頭拍著他的頭道:“你師父這次真是豁出命來救你。趙拓棠抓你的時候,我們都被冰爺絆住了,就你師父一個人不顧一切地跟上去了。還有在山上,趙拓棠帶著六個手下,個個手裡有槍,就那樣敵眾我寡的情況,你師父也單槍匹馬把你給救了,你說你小子這輩子要拿什麼報答他?”

淩博今補充道:“師父還幫我挨了一槍。”

“是啊,你知道就好。就算穿著防彈衣,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衝上去挨槍子兒的。”大頭道,“所以,彆有事沒事惹你師父生氣。”

淩博今知道他誤會了,鬱悶地撓頭道:“我哪敢惹他生氣?”

大頭道:“沒惹他生氣他臉色那麼難看?”

淩博今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大頭看看他,又看看打開的門,嘀咕道:“該不是更年期吧。”

淩博今突然道:“勵琛住在哪家醫院?”

就是這家醫院。

常鎮遠手指夾著沒點燃的煙,一路來到勵琛的病房門口。從上次探視之後,他們一直沒有聯係,日常一發的短信也沒了,勵琛似乎真的死了心。

一個人的價值有時候要等那個人完全消失時才能體現。

就好像這些天看不到勵琛發來的短信,常鎮遠覺得生活也沒什麼變化,甚至變得更好了,至少不用每天花時間刪除短信,這就說明這個人對他的生活乃至生命並沒有任何價值。

可是常鎮遠也清楚,勵琛真正的價值絕對不是體現在談情說愛上。他之所以會站在這裡,不過是懷疑勵琛也參與了趙拓棠一係列的表演。

趙拓棠為什麼要用火燒自己的身體和彆墅?不過是故布疑陣,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至少在趙拓棠彆墅被燒的消息發布到現場看到屍體那段時間,警察大部分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彆墅裡。而目的,應該就是那六個消失的從犯。這不是簡單的六個人,無論要殺掉他們,還是處理屍體,都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正因為不是件輕鬆的事情,所以常鎮遠才對那個將這一係列麻煩處理得如此乾淨利落不留半點痕跡的人懷有好奇。

他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人,就是勵琛。

勵琛的背景足以讓遮出一片不想讓人看到的角落做他想做的事情。

“先生,您是來探病還是?”護士見他在門口站了半天也不進去,終於忍不住開口。

常鎮遠道:“勵先生還在嗎?”

護士道:“在的。這個時間他應該在看書。”

“謝謝。”常鎮遠敲門,等裡麵傳來“請進”的回答後,才推門入房。

勵琛果然在看書。他看到常鎮遠的時候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訝異,但很快化作笑意,“真是稀客啊。”他站起來,將沙發讓給他。

常鎮遠大咧咧地坐下來,攤手道:“這次沒帶禮物,不會被拒之門外吧?”

勵琛笑道:“你來看我,已經是最好的禮物。”

“什麼時候出院?”

“為什麼要出院?”勵琛坐在病床上,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在這裡一日三餐正常飲食,早睡早起精神又好,還沒什麼人騷擾,要多悠閒就有多悠閒,我想住個一年半載的再說。”

常鎮遠道:“嗯,一隻胳膊好了,還有一隻胳膊,兩條胳膊好了,還有兩條%e8%85%bf。”

勵琛愣了下,笑道:“何必呢,我手指掉個皮不能是大事兒嗎?”

常鎮遠道:“那也比不上趙拓棠丟了一條命還燒成一塊煤炭大。”

勵琛意味深長道:“我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常鎮遠道:“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知道我想知道的。”

勵琛道:“我不是你的線人吧。”

“奉公守法的公民有義務配合警方破案。”常鎮遠回答得滴水不漏。

勵琛苦笑道:“真是一點好處都不給?”

常鎮遠也不想將兩人關係鬨得太僵,道:“說來聽聽,也許可以考慮。”

勵琛想了想道:“過陣子我要回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常鎮遠皺眉。這個條件大大超乎他的底線。即使慢慢地接受常鎮遠這個身份,接受他的職業,接受他的朋友,接受他周圍的一切,但他還沒有準備接受他那位神秘莫測的父%e4%ba%b2。這也不是他想不想接受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知子莫若父,現在他們是離得遠,電話溝通也不多,所以還能糊弄過去,就怕真到了跟前,他才往常父跟前一站,常父就覺察出什麼來了。

勵琛試探道:“你最近沒打算要回去?”

常鎮遠挑眉道:“有什麼我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勵琛道:“我聽說你弟弟快結婚了。”

弟弟?

常鎮遠努力保持著麵無表情。

勵琛道:“如果你到時候回去的話,和我一起吧。我胳膊受了傷,行動不方便,一場朋友,你不會連這點忙都不幫吧?”

常鎮遠道:“我沒說一定回去。”

“如果回去呢?”勵琛道。

常鎮遠心煩意亂道:“我會考慮。”

勵琛笑了,“禮尚往來,我雖然和趙拓棠不熟,但是有一個人你可以關注一下。”

“誰?”

“侯元琨。”

常鎮遠抬眸看他,毫不掩飾眼中的探究。

勵琛道:“你覺得我打擊報複也可以。我隻是作為侯元琨的合作夥伴給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一個小小的建議。侯元琨不是簡單角色,趙拓棠也不是,兩個不簡單的角色在一起不一定是敵人。”

“謝了。”常鎮遠站起來往外走。

“就這麼走了?”勵琛看著他的背影,詫異他過河拆橋的速度。

常鎮遠在關門之前淡然道:“我不喜歡醫院的飯菜,所以不用邀請我了。”

83、“逃之”夭夭(二)

回到淩博今的病房,大頭和淩博今正在吃手辟西瓜。

大頭將櫃上留的那塊遞給他,“好吃!”

西瓜汁順著他的下巴就往下淌,手裡也是,常鎮遠看著就倒胃口。“我不想吃。”

“想留給徒弟是吧?”大頭將西瓜放回櫃子上,對他擠眉弄眼道,“可彆因為我吃了你徒弟的西瓜就不待見我啊。”

……

真想知道那兩隻眼睛周圍出現在黑眼圈是什麼樣子。

常鎮遠拳頭癢。

大頭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趕緊擦了手接電話,“珍珍。”五大三粗的漢子捏著嗓子說話真不是人人能接受的,尤其他眉宇之間還帶著差點飛上雲霄的喜色。

常鎮遠和淩博今對視了一眼。

常鎮遠道:“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淩博今眼中閃爍著不舍,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看著常鎮遠疲憊的麵色都忍了下來,點頭道:“師父好好休息。”

常鎮遠避開他的目光,摟著大頭的肩膀往外走。

大頭向淩博今揮了揮手,走到電梯門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