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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誤入正途 酥油餅 4363 字 3個月前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趙拓棠在前麵等?

可前麵隻有路,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們在路邊談。

手機猛然響起來,打斷了他的思路。

常鎮遠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劉兆。

“你現在在哪裡?”劉兆問。

常鎮遠道:“前進路,往高速公路的方向。”

“你去那裡乾什麼?”劉兆道,“和尚在你的相反方向。”

常鎮遠的心咯噔一下,“和尚的手機關了,你怎麼知道?”

劉兆道:“我在他身上放了跟蹤器。我覺得事情不對頭,你快去接應和尚。我已經讓大頭趕去接應了,不管怎麼樣,你先拖住。”

常鎮遠放下手機,慢慢地減低速度。

他不敢讓對方察覺到自己準備掉頭。如果淩博今真的如自己想象的那樣在對方手上,那麼自己任何的反常行為都會給他帶來危險。

之前他跟對方跟得這麼緊,一定被重點關注。

常鎮遠一雙眼睛不斷地在道路兩旁尋找著契機。

終於,前方右邊出現一條小路,通向路邊的房舍。他立馬打方向燈,然後悠悠然地拐進去。

前麵的車似乎注意到他%e8%84%b1隊,特地減速等了會兒,似乎在觀察他。

常鎮遠按照正常的速度一直開到居民樓樓下,熄火,靜靜地在黑暗中等了三分鐘。這三分鐘絕對是一種煎熬,常鎮遠抽了根煙,看著後麵又有車追上去,才重新起火,掉轉車頭,衝上公路,往反方向開去。

劉兆不斷打電話通報淩博今的方位。

其實不需要他說,常鎮遠心中也隱約有數,劉兆的話隻是讓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罷了。

“他停下來了。”劉兆繃緊聲音道。

常鎮遠皺了皺眉,按照車速,不應該現在停下的。他往開著揚聲器的手機望了眼,“哪裡?”

“地圖上顯示的是加油站。”劉兆道,“難道沒車油了?”

“不可能。”常鎮遠想也不想地否定,“趙拓棠既然行動,就一定會把這些細節都準備得妥妥當當。”

劉兆道:“也許有意外。那他們停下來乾什麼?難道那裡就是目的地。”

常鎮遠道:“不可能。”他繼續否定。

劉兆也不生氣,繼續問道:“理由呢?”

“加油站隨時都有可能來人,很不方便。”常鎮遠道。

劉兆道:“那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常鎮遠麵色凝重。

兩人都沒有將這種可能說出來。

八分鐘後,劉兆證實了他們的揣測。

“在加油站找到了淩博今的衣服和鞋子,追蹤器在鞋子裡。”劉兆頓了頓道,“希望他們給他準備了可以換的衣服。”

常鎮遠很想把手機丟出去。

幸好劉兆及時說了一句話製止了他的衝動,“從種種跡象來看,和尚應該是暴露了。我會通知當地派出所進行大規模搜索。趙拓棠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一定不會和警方硬碰硬。我們隻要讓他感覺到有暴露的風險,他行動起來就會有所忌憚!”

常鎮遠原想說不用這麼麻煩,直接到這個地址來,轉念一想,他重生到現在,很多事情都出了軌,難保這次不是。他道:“我報一個地址,你派大頭他們直接過來。”

“地址可靠嗎?”劉兆沒有浪費時間問地址的來源。

常鎮遠道:“不一定,雙管齊下吧。”

“好。”

77、氣勢“洶洶”(六)

淩博今裹著一件浴袍坐在後車座。

左右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光坐著,就能感覺到他們凸起的肌肉。在他麵前,他們並沒有偽裝。當然,淩博今絕對不會以為這是他們對他的信任,應該說,這是他們對自己的信任——

他們壓根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

淩博今沉靜地望著前照燈照不到的前路。

他們打算找一個不見人煙的地方下手?順便埋屍荒野?

為什麼他們這麼肯定警察不會追上來?

趙拓棠還有什麼暗手?

頭兒預測到這一點了嗎?

師父在哪裡?

他的腦袋有條不紊地閃爍著這些疑問。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他的情緒竟然無比冷靜,甚至連血液流動都很緩慢,就像蓄勢待發的野獸,仔細地觀察著環境和對手,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機會。

車在一個岔路口駛離大道,拐進斜坡小道。

道旁景致越來越幽靜。

車窗不時被樹葉刮過。

淩博今的思緒漸漸抽離腦海。他感到自己的冷靜漸漸成了冷凝,幾乎凝固住身體的血液和細胞。

喇叭突然響了下。

整輛車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左邊人罵罵咧咧地道:“搞什麼鬼?嚇死人啊。”

司機道:“有隻野貓。”

“碾死就好了。”左邊人道,“你還怕把車撞凹了?”

其他人好像聽到很好笑的笑話,哈哈地笑起來。

淩博今聽著他們的笑聲,感到血液在適才的喇叭聲中破冰,低調地翻滾起來。心跳在翻滾中漸漸紊亂。他平靜地看著前方,無聲地調節著呼吸。

“這小子是我見過最木的人。”左邊的漢子突然說道。

車裡的聲音詭異地空白了一秒鐘。

隨即副駕駛座上的人附和道:“人家這叫冷靜。”

左邊漢子道:“嚇傻了吧?”他的手突然往淩博今的大%e8%85%bf上拍了下,隨即隔著睡袍磨蹭著,“細皮嫩肉的,哪裡像警察,我看是做鴨的料。哈哈哈……”

副駕駛座的那人也跟著笑起來。

淩博今握緊拳頭,拚命地克製住把那隻手打掉的衝動。

幸好左邊漢子並不是真的要調?戲他,下過之後就把手縮了回去。

車像右邊一轉,拐上山路。路很陡峭,不停地顛簸著。

其他人像是常來,都沒什麼表情。

淩博今在心底暗暗地數著時間。距離離開大道差不多過了二十六分鐘,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出現?難道失去追蹤器之後,劉兆他們真的被跟丟了?

旁邊的人雖然沒有亮過槍,但直覺告訴他,他們手上絕對有家夥。即使沒家夥,他也沒把握在這樣強悍的四個大漢手裡逃%e8%84%b1。

看來這次趙拓棠是鐵了心要乾掉他。

他能夠借助的,隻有環境了。

也很黑,周圍的樹林很茂密,要是隱藏得好,應該能撐個把個小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正想著,車已經駛出樹林範圍,到了一處草地上。

月光很亮,照著草地泛起星星點點的白光,就像一條專門為他準備的星光大道。

淩博今被人從車上推下來,踉蹌了幾步站穩身體。

趙拓棠雙手插著褲袋,背對著他,仰頭看夜空。他身後站著兩個人,虎視眈眈地望著淩博今,大咧咧地用槍口向他問好。

“這就是你合作的方式?”淩博今開口,聲音嘶啞。

趙拓棠的手從褲袋裡伸出來,摸出一串佛珠,戴在手腕上。如果常鎮遠在這裡,一定知道這是他每次在殺人現場時的習慣。這串佛珠還是當年姚啟隆送給他和莊崢的,請高僧開過光,據說能擋煞。姚啟隆死後,莊崢覺得這東西純屬唬人,沒再戴過,但趙拓棠還是把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

“你不怕知情人Z把你的事情都抖出去嗎?”淩博今喊道。

趙拓棠回過頭。月光落在他的身後,將他的臉藏在陰影處。黑,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顏色。

他緩緩道:“根本沒有知情人Z吧。或者說,那個知情人Z就是刑警支隊。我應該說劉兆聰明還是笨呢?隨便編幾句瞎話就想空手套白狼?”

淩博今冷笑道:“我看真正笨的人應該是趙先生吧。很多事情並不是趙先生覺得不可能就不可能的。”

趙拓棠也不惱怒,淡然道:“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冰爺去紡織廠的時候,被埋伏的警察捉過正著?”

淩博今怔了怔,“怎麼可能?”

“你是不是沒想到我真的請來了冰爺做交易?”趙拓棠從口袋裡拿出一副橡皮手套,慢吞吞地套在手上,“我實話告訴你,就算莊崢安插了一個知情人Z,他也不可能有我的把柄,因為錄像在莊崢到手的第一時間我就拿回來了。”

如果常鎮遠在這裡,恐怕又要大吃一驚。因為前世莊崢從冰爺手裡拿回錄像雖然費了一番周折,卻不似這一世這麼困難,竟在出事前一天才到手。

“冰爺是個一言九鼎的人,他既然把東西給了莊崢就絕對不會再留一份。”趙拓棠道,“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那個所謂的知情人了吧?”

淩博今道:“既然不相信,為什麼還要找上我?”

“不是我找上你,而是你招惹我。”趙拓棠突然從手下手裡搶下槍,惡狠狠地指著他的腦袋道,“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走遠點,是你不識趣!我原本很有興趣和那位自以為是的知情人玩下去的,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莊崢不開眼的暗線,還是想逮死耗子的警察。可是你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動到成雲妹的身上。”

近距離的對望讓淩博今清晰地看到藏在趙拓棠平靜表象下的洶湧波濤。

“她有什麼錯?殺人的是我,走私的是我,販毒的也是我!她就算有錯,也是因為姚啟隆,因為我!你們這些警察,每個人都說得冠冕堂皇,什麼正義,什麼法律,什麼保護公民,可是做出來的行為卻連豬狗都不如!你們利用一個女人心底最深的傷痛和遺憾來欺騙她利用她,難道一點都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淩博今道:“我是真的把她當姐姐。”

他話音未落,趙拓棠就用槍柄衝著他的額頭重重地砸了下去。

淩博今被打得往後一仰,腳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額頭傳來劇痛。血滴滴答答地淌下來,他捂著傷口,膝蓋微曲,警戒地看著重新抬起手的趙拓棠。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激起趙拓棠內心的嗜血因子。

斯文的偽裝被剝落。趙拓棠將骨子裡的瘋狂展示地徹底,“沒有人能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傷害她!沒有人!”

“真正傷害她的人是你吧?!”淩博今突然爆發了!他指著趙拓棠的鼻子道,“真正利用她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趙拓棠的動作頓時凝固了。

終於到了!

常鎮遠焦急的情緒在刹那緩和下來,就像每次做大筆買賣的前夕,他的心情總會從急切回歸平靜。他將車停在樹下,然後拔出槍,悄悄地打開車門,彎下腰,慢慢地靠近那排黑漆漆的平房。

這排平房就建在樹林子裡,外表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居民房,但裡麵其實是打通的。這座山還沒被開發,平時沒什麼人經過,所以被他和趙拓棠用來當倉庫存放東西,他們稱它為三十三號倉庫。

他繞到倉庫後麵,悄悄往裡探了眼,黑漆漆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