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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誤入正途 酥油餅 4357 字 3個月前

是可遇不可求的,以他目前的預算來說,買下這套房子還能省出點錢買輛汽車代步,這樣就不用擠公車擠頭盔。

等房價大幅度瘋漲的時候,他可以轉手將房子賣出,搬到正在開發的新區去。記得新區開發的初級階段房價是很便宜的,但隨著周邊建設越來越完善,它的價格幾乎與老區持平。

他現在手裡沒多少錢,不能大麵積炒房,隻能小打小鬨地存一點錢,但總算是為以後獨立生活存了點資本。不管常鎮遠活了多少歲,莊崢的靈魂已經四十好幾,既不可能像沒斷奶的孩子這樣順著常父的安排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也不可能像叛逆期的少年那樣不顧一切肆無忌憚。

他要的是安逸的生活。

當然,在這之前除掉讓他內心無法安逸的心結也是必須的。

大師每走到一間房,就摸著佛珠大喊:“無量壽佛!”他中氣十足,聲若洪鐘,每喊一聲就好似當頭棒喝,讓人警醒。

大頭走在常鎮遠旁邊嘀咕道:“我請來的大師厲害吧?有沒有覺得一趟走下來,房間變得亮堂很多?”

“有。”常鎮遠邊從樓梯往下走,邊指著客廳大燈道:“我上樓的時候不小心開了燈。”

大頭:“……”

老焦緊張地看著大師道:“大師,你看得怎麼樣?我這套房子之前也請風水先生看過,絕對是沒話說的。房子格局布置都是有講究的。”

大師道:“房子是不錯。”他轉頭對大頭和常鎮遠道,“可以買。等遷居時,我在給你們做個法事,保管以後住在這裡多福多壽多子多孫。”

老焦看向常鎮遠,“這下你放心了吧?”

常鎮遠沒說話,眼睛依舊四下裡看著。

老焦不滿地瞪著大頭。

大頭陪笑道:“買房是大事,沒聽大師說嗎?多子多孫啊,以後娶老婆生孩子都在這裡,當然得看仔細咯。”說是這麼說,他還是悄悄問常鎮遠道:“怎麼樣?你放心,我托房管局的人查過,房子的確是他的,就一個名字。”

常鎮遠慢吞吞道:“這個價格……”

老焦急了,“這個價格是底價了!不可能再少,再少就要我命了!我還有一個車庫,大概十四平方米,你要的話,我就兩千一平方賣給你。”

“一千。”常鎮遠道。

老焦道:“那我不賣。”

常鎮遠回頭睨著他,“車庫和房子是配套的,光留著車庫有什麼用?”

老焦道:“那你甭管!我老實給你交個底吧,要不是我老家有人急用一大筆錢,我真不會把按這個價賣出去。這一帶就要造大型超市,地理環境好得不得了,要不是我老婆的事……總之,房子三千,車庫兩千,一口價!”

常鎮遠慢條斯理道:“一千五。”

老焦惡狠狠地盯著他,就好像盯著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周剝皮。

常鎮遠就一動不動地讓他看著。

大頭幾度想開口,都被雙方的神情給噎了回去。

還是大師最實惠,主動在沙發坐下來,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看起來。

大頭看了眼。

《知音》。

好半晌。

老焦終於敗下陣來,色厲內荏地叫道:“一千八。”

常鎮遠氣定神閒地接道:“一千六。”

“……一千七!”

“成交。”

大頭跳起來道:“你買了?”

常鎮遠點頭道:“買了。”

大頭立刻掏出手機。

常鎮遠疑惑地看著他,“打給誰?”

“和尚啊,讓他趕緊收拾行李。”

大師豎起耳朵看過來,“和尚?”

大頭忙道:“我同事的一個外號,他前陣子剃了個光頭。”

大師道:“無量壽佛!說明他有心向佛,有空讓他來我這裡聽聽佛經。”

淩博今被點化出家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常鎮遠忙道:“我給你電話?”

大師擺手,從包裡掏出個鍍金的名片夾然後抽出其中一張給他,“長話發郵箱,短話發QQ,我手機連線。一般不接電話,因為我可能在外地,會產生昂貴的漫遊費用。”

常鎮遠將名片放入口袋,“我會轉告他的。”

老焦把他拉到一邊,“什麼時候辦手續?”

常鎮遠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老焦道:“今天明天都行,但是不能再拖了。”

常鎮遠道:“那就明天。”

老焦道:“行!”

買房的事情就算這麼定了下來,至於老焦到底為什麼這麼急著賣房,常鎮遠並不是很關心。他隻要盯著手續不出差錯,就不怕他玩花樣。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當晚還是打了個電話給廖秘書,告訴他自己的買房的事兒。

廖秘書那頭聲音挺嘈雜,應該是在應酬,但他還是細細地詢問房價屋主等等細節,最後又提醒他在過戶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多留個心眼。

常鎮遠都一一應了。

說到最後,廖秘書突然問他:“下禮拜六有沒有空?”

常鎮遠道:“目前有,到時候不一定。”

廖秘書道:“你和你領導提前打個招呼,說很重要的事,一定要給騰出時間來。”

常鎮遠猜測道:“我父%e4%ba%b2來了?”

廖秘書笑道:“不是,不過也是件喜事。具體我一會兒再跟你說。”

但一直到常鎮遠入睡,廖秘書都沒有打電話過來。他知道一般應酬都難免趴下幾個,也沒有在意。

第二天一大早,常鎮遠剛運動完,正在煮早餐,老焦催促的電話就來了。

沒多久,大頭的電話也到了,說正在樓下,早餐買了,讓他帶上證件和存折上車。

常鎮遠隻好匆匆換了衣服下樓。

大頭丟給他一袋大餅油條和一杯豆漿,道:“東西帶齊全了嗎?”

“齊了。”常鎮遠看著大餅油條皺了皺眉。在莊崢三十五歲之後,他就習慣吃清淡的食物,到現在也改不掉。

大頭把頭盔遞給他,然後道:“和尚和老焦已經先去了,我們也得抓緊。”

常鎮遠道:“他去乾什麼?”

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這個時候多出來的那個他顯然是淩博今。大頭笑道:“關心你唄。他怕房價這麼便宜,老焦會做手腳。其實老焦在這裡住了快四五年了,我心裡還是有數的,不然也不能介紹給你啊。不過多留個心眼也是好的。”

兩人趕到房管局,淩博今和老焦果然坐在大廳裡等。

常鎮遠見淩博今兩手空空,就順手將大餅油條遞給他,自己留下了豆漿。

大頭笑道:“疼徒弟也不是這麼疼法啊,自己餓肚子留給徒弟吃。”

淩博今忙道:“我吃不了這麼多。”

常鎮遠擺手道:“我在家裡吃過了。”

“你早說啊。白白搶了我的人情。”大頭笑嘻嘻地說。他看著淩博今剛來時,常鎮遠對他各種看不順眼,到如今主動把早餐讓出來,心裡由衷地感到高興。

老焦等得不耐煩,不住地催促,於是四人一行開始辦過戶手續。

幸好來得早,排隊的人不是很多,雖然手續繁瑣,但還是很快辦完了。然後常鎮遠又拿著房產證去銀行貸了十五萬,背上了每月還貸的包袱。

老焦看著存折,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緊握著常鎮遠的手道:“房子我明後天給你。”

大頭道:“老焦啊,家具你不會還要吧?”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老焦苦笑道:“真是不能再送了,你也知道,我賣這房子是虧著本賣的,要不是急著走,我真是不舍得賣啊。”

大頭皺眉道:“你一個人走?那嫂子怎麼辦?”

老焦臉色變得很難看,低聲道:“要不是知道你們是警察,我還真不敢把這房子賣給你。我說實話吧,我老婆的病是遺傳的,結婚前我不知道,結婚後才暴露出來。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多年沒孩子?都給她自己折騰自己給折騰死了!我真是忍不了了,她還有三個哥哥,威脅我說要是敢把他妹送精神病院就要殺了我……我豁出去了!反正這種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中國這麼大,我就不信他們還真能找到我。不過房子你放心,這是我結婚前買的,做了婚前財產公證,絕不會坑你。”

大頭聽得目瞪口呆。他和焦嫂也碰過不少次麵,雖然覺得她有時熱情有時冷漠有時候又有點神經質,卻從來沒想過她竟然病了這麼多年。

清官難斷家務事。大頭心中唏噓,卻也不知道怎麼勸慰,隻能祝他一路順風。

“天網”恢恢(十)

家具常鎮遠原本就沒打算要的,最多賣掉賺筆小錢,但電視機、空調之類的電器他在看房的時候都掃過牌子,還不錯,可以繼續使用。誰知真的收到鑰匙已經是兩天後,再進房子,房子裡就隻剩下一些亂七八糟賣不出去的垃圾,連硬紙板都被賣得乾乾淨淨的。

陪他上來的大頭調笑道:“看,砍價砍得太狠了吧?連口鍋都沒留下。”

常鎮遠道:“隊長不是說把之前加班的可以補一點兒回來嘛。明天和我一起去看家具。”

“彆找我啊,我又不和你同居。”大頭道,“找和尚去。人家一下子就交了兩年的租金給你,不表示一下?”

其實在貸款之前淩博今還讓常鎮遠少貸點,畢竟利息不便宜,自己可以交個兩萬五出來,但常鎮遠考慮到買車就拒絕了,現在加上買家具買電器,買車的計劃怕是要暫時擱淺了。

“我怎麼知道他有沒有空。”

“你是他師父,你不知道誰知道啊。”大頭拍拍他的口袋,“打電話問啊。”

常鎮遠雖然很想避免與淩博今的相處,但想到以後要在同一個屋簷下住著,上班下班同進同出都得見麵,現在計較一天兩天的也太矯情,妥協地拿出電話撥了個過去。

淩博今一聽買家具就滿口答應。

常鎮遠道:“你還沒問隊長的意見呢?”

淩博今道:“隊長就在我邊上。”他扯著嗓子問了。

劉兆笑眯眯地回了句,“喬遷宴的禮物可就省了。”

淩博今立刻轉告常鎮遠,“隊長同意了。”

常鎮遠陰森森地回了句,“我聽到喬遷宴的禮物省了。”

淩博今笑道:“大不了師父買床的錢我出!”

常鎮遠皺眉道:“你剛畢業,哪來那麼多錢?”

淩博今道:“攢的。師父放心,絕對都有正當來源。”

常鎮遠含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大頭湊過去道:“我看淩博今這小子家裡準有錢。”

常鎮遠道:“要不你娶了他?說不定夫憑妻貴,轉眼就能飛黃騰達。”

大頭啐了口,“就算娶也輪不上我啊,你們還同一個屋簷下,近水樓台先得月呢。”

他們站在空房子裡,冷不丁大門被推開了,王瑞伸進頭來,“你們打算聊到什麼時候?夜宵都涼了。”

常鎮遠道:“喏,你的月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