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重生誤入正途 酥油餅 4335 字 3個月前

你需要孤獨的時候給你孤獨的空間,當你需要人陪的時候轉頭就能看到他沉默的身影。不過看著能說會道笑口常開的淩博今,他覺得自己當初的喜好簡直是絕大的諷刺。

“我們今天的對話會流傳出去嗎?”梁億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淩博今單個嘴角笑道:“不會。”他這麼笑的時候看上去非常像隻狐狸,透著股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自信。當然,最主要的是,梁億和常鎮遠的位置剛好看不清楚淩博今受傷的嘴角。

梁億低聲道:“真的不會?”

淩博今心中一動,不動聲色道:“你哪一句怕彆人知道,要不指出來,我幫你申請保密。”

梁億道:“能保密?”

他這麼問,連知道他底細的常鎮遠都有些好奇了。既然莊崢能提早三年死,徐謖承能不做莊崢身邊的臥底,那麼梁億能知道一些秘密也不足為怪了。

淩博今道:“你放心。現實裡哪那麼多無間道,不會流傳出去的。”

常鎮遠冷不丁地哼了一聲。

他哼的當然是他的那句現實裡哪那麼多無間道,但是在梁億聽來,就像是在哼他。所以他不再吊胃口,直白道:“其實我知道,莊董出事之前,曾經和趙總有點小口角。”

常鎮遠愣了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淩博今問道:“為什麼口角?”

梁億道:“具體我不太清楚。是有一次我和客戶在吃飯,剛好路過包廂看到莊董和趙總在裡麵,我原本想進去打個招呼,卻聽到莊董說,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趙總當時沒說話。我看他們氣氛不太好,正要走,又聽到莊董說,要死要活都是你自己的事。然後趙總說,這件事不能全賴我……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淩博今道:“這是幾號的事?”

梁億道:“二月十五號。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前一天我和老婆過了情人節。”

常鎮遠皺眉沒說話。

淩博今道:“還有其他事嗎?”

梁億搖頭道:“沒有了。我隻是分公司的銷售經理,哪裡有這麼多機會見大老板。”

淩博今道:“你的消息對我們很重要,謝謝合作。”

梁億忙笑道:“配合警察破案是我們做市民的義務嘛。”

淩博今乾笑兩聲。這種話從這種有黑社會背景的人嘴裡說出來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梁億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虛偽,歎氣道:“其實我也想早日抓到殺莊董的凶手。”

淩博今道:“放心。我們會儘力的。”

等梁億走後,淩博今見常鎮遠若有所思,問道:“師父,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常鎮遠站起來,突然停住腳步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淩博今笑道:“阿鏢師父。”

常鎮遠看了他一眼,走出門去。

淩博今低頭處理筆錄。

常鎮遠沒有走遠,而是回到之前沉思的地方點了根煙。

梁億提起的這件事他有印象。其實,他和趙拓棠布不和由來已久。雖說趙拓棠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但是在幫助拓展事業和擴張勢力的過程中,趙拓棠居功至偉。正因如此,趙拓棠的野心日益膨脹,開始不甘心屈居人下。他察覺後暗示了幾次,卻被當做耳旁風,以至於兩人的關係越來越緊張。

梁億說的事是使他們公開翻臉的導火線。前世的時候,因為徐謖承的出現,贏得是他,而這一世,贏得卻是趙拓棠了。

這樣一想,常鎮遠有種說不出的鬱悶。

徐謖承雖然是殺他的凶手,但同時,也是讓他多延續三年性命的恩人,即便他是無意的。但是經過兩世的對比,這種恩情就變得格外清晰。

如果他醒來之後立刻察覺時間的變化就好了,這樣莊崢不會死於爆炸,而他也會走向一條更加平坦的道路。可惜,他錯過了最佳的後悔機會。

“阿鏢,你坐在這裡發什麼呆呢?人都問完了?”大頭從審訊室出來,疲倦地揉了揉肩膀。

常鎮遠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碾滅,“還沒。”

大頭道:“那是案情有新的進展?”

“算是吧。”常鎮遠道。

大頭道:“那問完之後我們一起坐下來說說。”

常鎮遠想了想,點點頭。

再往下問就沒什麼驚喜了。其他人都千篇一律的不知道,不清楚。

事後,劉兆將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問有什麼收獲。

小魚兒搖頭道:“莊崢的人緣不好。人都死了,手下居然還不肯透露消息為他報仇。”

大頭道:“這你就不懂了。像他們這樣在道上混的都不願意讓警察來摻和他們的事,寧可用自己的方式解決。”

竹竿道:“那他們知道誰是凶手?”

常鎮遠道:“凶手自己一定知道。”

大頭道:“這不廢話嘛。”

淩博今道:“今天有個叫梁億的提供了一點線索。”他將梁億看到的說了一遍。

大頭聽完咋呼道:“這個梁億什麼來頭,為什麼彆人都不說,就他說了?”

淩博今道:“是騰發下麵一家外貿分公司的銷售經理。”

大頭道:“聽上去不像是道上的。”

劉兆道:“彆忘了,莊崢是做走私起家的。外貿公司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包裝嘛?”

大頭爬了爬頭發,不解道:“就算是這樣,這個梁億不過是分公司的小經理,乾嘛這麼想不開出頭?”

淩博今道:“他一再問我們會不會保密,似乎對趙拓棠有所忌憚。”

“有忌憚是對的。”大頭道,“如果真是趙拓棠,他連莊崢都敢乾掉,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梁億。”

劉兆抱%e8%83%b8道:“所以才蹊蹺啊。梁億的地位不高,趙拓棠有罪沒罪對他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所以根本沒有開口的動機。”

小魚兒道:“會不會是莊崢對他有恩,他想報恩。”

不會。

常鎮遠在心裡幫她否決了答案。

劉兆道:“要是想報恩靠這麼點線索也沒什麼用啊。”

常鎮遠心裡已經想到了梁億可能有的動機,但他不打算說出來。因為梁億的供詞目前對他有利,所以他寧可讓大家往梁億供詞可信的方向思考。

淩博今突然道:“莊崢死後,趙拓棠就是老大,會不會是他的對手想要對付他,所以故意借警察的手來除掉他?反正隻是一句話的事,不痛不癢。”

常鎮遠眯起眼睛。

劉兆一拍他的肩膀,笑道:“這個有點譜。”

“驚喜”連連(十)

小魚兒道:“要這麼說,十有八九是侯元琨了。”

竹竿道:“借刀殺人,侯元琨這次可真毒。”

劉兆道:“咱不管他們真毒假毒,我們隻管將犯人逮捕歸案。咱是刀,但隻當法律的刀子,政府的刀子,人民的刀子。隻要他犯了案子,那就得抓回來,就得受懲罰。至於其他人獲不獲利我們不管,抓了壞人,國家和人民肯定是獲利的!”

小魚兒等人都跟了劉兆幾年了,知道他的為人,沒覺得什麼。常鎮遠則是一貫的心裡不屑麵上不露,倒是王瑞和淩博今初來乍到,都聽得一陣熱血沸騰。

大頭的肚皮咕嚕嚕響起來。他尷尬道:“鬨肚子鬨肚子。”@思@兔@網@

劉兆看外麵天都黑了,就掏出兩百塊錢讓小魚兒去買盒飯。幾個人邊吃盒飯邊討論,都覺得這件事趙拓棠嫌疑最大。可是有嫌疑歸有嫌疑,找證據不容易。

竹竿道:“我昨天看錄像看到大半夜,莊崢屋裡進出的人不多,除了他自己之外,就趙拓棠去得最頻繁。他出事前一禮拜,趙拓棠就去過三次,還有史勝利和張國民各去過一次。”

劉兆道:“這些都隻能說明他們有嫌疑。”

小魚兒道:“還記得那個開著的保險箱嗎?會不會莊崢藏著什麼寶貝,所以凶手謀財害命。”

大頭道:“那麼多錢,一分沒動呢。”

小魚兒道:“你怎麼知道一分沒動?也許已經拿走了一部分呢?剩下的太多拿不走也有可能。”

竹竿道:“可是之前沒有可疑人物進出。”

劉兆道:“我覺得保險櫃應該是莊崢自己開的。”

“他自己?”大頭等人都很訝異。

常鎮遠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這件事誤導錯方向了。

劉兆道:“開保險櫃有兩種假設,一種是莊崢出事之後,但他出事之後隻有消防員和我們進去過。一種是莊崢出事之前。保險櫃在莊崢的房間裡,如果是彆人開的,莊崢不可能不知道。彆忘了,當時是淩晨,而他身上穿的不是睡衣,是襯衫。”

大頭拍%e8%85%bf道:“他睡衣掛在衣櫥裡!說明一大早就開過衣櫥了。”

小魚兒道:“如果彆人開過保險櫃,他一定會發現的,那隻能是他自己開的了。也許他那時候是想拿點錢,但剛好客廳電話鈴聲響起,所以他開著保險櫃去接電話了。”

常鎮遠嘴%e5%94%87動了動,正要說話,就聽淩博今道:“還有一種可能性。他晚上回家沒有換衣服,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才換,然後發現保險櫃是開的,所以跑到客廳打電話想追究這件事。”

大頭點頭道:“這樣也說得通。”

劉兆問竹竿道:“莊崢前天晚上和出事時穿的襯衫是同一件嗎?”

竹竿想了想道:“都是白襯衫黑褲子。”

小魚兒道:“莊崢是個很注重生活品質的人。他每次來警局都會用紙巾把桌椅擦一遍,非常愛乾淨。所以我覺得他不像是會穿著衣服睡覺的人。”

常鎮遠想起自己以前的作風,心中悵然若失。性格並不是決定一個人生活品質的關鍵原因,最關鍵的原因是環境。住過常鎮遠的屋子之後,他對其他地方的衛生已經沒什麼大講究了。

劉兆道:“我們手裡的線索太少,這樣猜測案情太盲目。我看這樣,小魚兒和竹竿再回到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多問幾份口供。大頭和阿鏢就領著淩博今和王瑞輪班盯住趙拓棠。不管這件案子和他有沒有關係,莊崢死了,他一定會有行動。趙拓棠沒有莊崢的威望,說不定會發生內訌,到時候可能會有線索。”

對這個安排其他人沒什麼,常鎮遠卻露出幾分老大不願意來。

劉兆看在眼裡,讓大頭帶王瑞和淩博今去宿舍,又單獨把常鎮遠留下來。

這種領導單獨談心解開心結的手段常鎮遠以前就使用過很多次,所以心裡有數。

劉兆先東拉西扯了一番,才問道:“你和淩博今王瑞他們以前認識?”

常鎮遠道:“不認識。”

“他嘴上的傷不是廁所裡磕的吧?怎麼來的?”

常鎮遠知道劉兆眼光毒辣,也沒打算瞞他,坦白道:“我打的。”

“胡鬨!”劉兆皺眉道,“怎麼回事?”

常鎮遠道:“鬨著玩,試試他的身手。”

劉兆疑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