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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Ⅲ04天罰 樊落 4215 字 3個月前

,還扯出了金大山的焚燒案,當看到報導員身後的大螢幕上顯示出各家家徽時,張玄把剛喝進嘴裡的飲料全噴了出來。

他沒想到蕭蘭草為了逼那些做過虧心事的家族出麵,竟會做得這麼狠,這些圖案外人不懂意思,會以為是普通布景,但當事人一定明白蕭蘭草的用意,為了逃避死亡,他們會主動跟蕭蘭草聯絡的,比起漫無目的地找線索,他這招薑太公釣魚更有效率。

「他這樣做會不會觸怒報複的鬼魂?逼鬼加快行動?」

「鬼的思維跟人不一樣,如果凶手真的是鬼的話,對蕭蘭草的行動影響不大,如果這是人為的……」聶行風轉頭看張玄,「你認為一些不相乾的人的死亡,蕭蘭草會在意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蕭蘭草做事一向講求效率不擇手段,張玄歎道:「真是個狠心的家夥,這樣很容易把大家的怨氣引到娃娃身上。」

「他不會在意的,他是個為了利害關係可以隨時把我們所有人當祭品的人。」

這也是聶行風對蕭蘭草抱有戒心的原因,他不喜歡蕭蘭草,並非蕭蘭草跟他爭張玄,而是這個人滲進了骨子裡的冷漠。

「失策了,早知道就不把所有情報都告訴他了,搞得我們現在這麼被動。」明白聶行風的擔心,張玄恨恨地說。

「還好,反過來想,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這樣做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再說你也賺到錢了,沒必要為這點小事生氣。」

輕描淡寫的口氣,張玄的藍眸驚訝地看向聶行風,就他對黑肚皮招財貓的了解,這家夥一定是有對應的辦法了。[請勿散播]

果然,就見聶行風指著資料裡陳家的騙魔法器,說:「反正現在沒事,我們不如去見見陳家的人,他好像改名叫……」

「何順海!」

何順海是餐飲業界的大亨,名下房產很多,還好蘇揚為了做美食報導,調查了很多這方麵的資料,所以張玄打電話給他,沒聊多久就問到了何順海固定去的地方,跟聶行風開車來到某個高級住宅區的一棟建造豪華的洋樓前。

「董事長你沒說錯,這個人學過道術,而且還很精通,難怪可以發達了。」

樓房前圍著一個很大的院落,裡麵以青石流水布置出招福運財的風水方位,大門上方懸刻了辟邪符籙,符籙下還有個極小的金印,距離較遠,看不清圖案,張玄猜那該是陳家家徽,看來何順海雖然改名換姓了,卻始終無法從陳家真正的%e8%84%b1離出來。

「怕死怕到改姓,卻又不舍得拋開曾有的榮譽,人真是矛盾啊。」張玄冷笑。

兩人下了車,走過去按門鈴,等了很久都不見有人回應,張玄仰頭看看窗簾緊閉的樓房,狐疑地說:「蘇揚說這個時段他最喜歡在這裡休息,他不可能不在。」

樓房麵南,午後時分陽氣最足,張玄猜何順海常來這裡不是為了休息,而是打坐修行,所以就算他暫時不方便見客,也會吩咐家傭對應,但任他按破了門鈴,裡麵始終靜悄悄的,聽不到半點響動。

「看來是主人不想會客。」

二樓窗簾後隱約有人影晃過,聶行風看到了,顯然何順海知道他們是誰,故意避而不見,他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鋼筆,在筆記本上寫了幾行字,折成便條塞進信箱裡,叫張玄離開。

何順海一直站在樓上,隔著窗簾觀察他們的舉動,直到他們上了車,轎車走遠了,站在一邊的管家說:「他們發現了裡麵有人,我以為他們會硬闖。」

「聶行風不會這樣做的,如果隻有張玄一人,他說不定會。」

何順海轉回沙發上坐下,管家下去把聶行風留下的便條拿來,遞給他,何順海展開看了看,麵露不悅,哼了一聲,將紙很不屑地扔到了桌上。

管家湊近去看,見字體雋秀剛勁,光這手字就足以帶給人好感,不過內容很犀利,寫道——陳先生,天眼已出現,當年參與馬家之事的人均已遇害,天罰將近,如想避開災劫,請速與我聯絡。

下麵是聯絡電話和署名,管家看完,又瞅瞅何順海的臉色,難怪主人不快,這個陳姓他們已經不用很久了,今天竟然被聶行風直接點了出來,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在告知他們,彆想利用替死鬼把曾經做下的罪孽擺%e8%84%b1掉。

「聶行風怎麼會知道馬家的事?」他心驚膽顫地問何順海,「那件事除了我們幾個之外,沒人知道,當年大家都是發了毒誓的,說出去必將死無全屍啊。」

「這種事誰知道呢,為了找機會活下去,把秘密揭穿也不是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聶家那小鬼的本事,他可以把天眼帶到每個人麵前,讓他們受到懲罰。」

何順海本來就心煩,再被管家一驚一乍地叫,更覺得不耐,冷笑:「如果聶行風真知道這一切,他直接去找下一個該死的人不就好了?我們的劫已經輪過去了,根本不用擔心馬言澈,他活著都奈何不了我們,更何況是死了之後。」

「說到這個,可真是奇怪,當年你們是聯手做了禁咒的,這麼多年都沒事,怎麼突然就……會不會是有人解了咒?會是誰?」

二十年前的事了,何順海的那段記憶已經變得模糊,誰會解咒呢?他想,那些參與者想避開禍事都巴不得,誰會去自找麻煩?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馬家人找來了,馬家家主馬言笙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但當時據說馬言笙早已失蹤,出事後,他們還為此擔心過,後來過了很久都沒見馬家人出現,他才慢慢放了心。

不過那件事始終太虧心,再被金大山一番危言聳聽,害得他不得不改名換姓,又把家傳玉戒轉給了秦峰,以為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了,直到那天金大山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你說,這一切會不會是巧合?」他問自己的心腹,「金大山是混不下去了,才會跑來一通胡說,說他看到天眼,目的其實隻是借錢吧?」

「可是這一切都太巧合了,我在查張玄和聶行風時,注意到那個國際設計大師哈斯的中文名姓馬,他會不會是馬家的後人?」

說起馬靈樞,去拜祭林純磬的時候,何順海有見過他,搖頭說:「從歲數來算,說他是馬言笙的兒子,那太老,如果是馬言笙的叔伯兄弟,又太年輕,而且你見過那種修道的嗎?妖裡妖氣的男人,說他是妖我更信。」

老板這樣說了,管家也不好再反駁,隻能提醒說:「不管怎麼說,就算這一劫讓秦峰擋了,天罰未結束,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您彆忘了,當初金大山給您卜的那卦是說您……」

下麵的話他沒敢說下去,倒是何順海自己接了,不屑地哼道:「我記得,他說我將死在海裡,哼,他給自己算的還是自殺呢,可是現在他卻是被火燒死的,如果他的算卜真靈驗,當年他也不會拚命想知道馬家的秘密,更不會落魄到跟同行借錢的分上。」

「但這個海字總讓我忐忑,您彆忘了,大家私下都傳張玄來自海裡,如果是他要對付我們,那會很麻煩,據說他的法器很厲害,張雪山那邊的人都拿他沒辦法。」

這句話何順海聽進去了,沉%e5%90%9f了一會兒,問:「你有什麼好主意?」

「最好是一箭雙雕,借聶家小鬼的手將他們一並除掉,我想在這一點上,張雪山他們很樂意跟我們聯手。」

電話鈴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管家過去接聽了一會兒,拿著話筒笑眯眯地走回來,小聲說:「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看來想他死的不止我們。」

何順海馬上把話筒拿了過去,聽到對麵傳來熟悉的話聲,他也笑著打招呼,闊彆多年的朋友,此刻突然來電,都是抱著同一目的。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何順海聽張雪山說著接下來的計畫,連連點頭,卻沒看到陽光斜照進來,剛好落在對麵擺設的玉瓷上,隨著光線移轉,玉瓷投影在桌麵漸漸拉長,宛若一隻眼睛,默默盯住正處於興奮中的兩個人。

●思●兔●在●線●閱●讀●

往回走的路上,張玄問聶行風,「為什麼不直接闖進去問問看?詐他們一下的話,說不定能問出一些內情來。」

「何順海的死劫已經過了,他有恃無恐,你硬闖進去,什麼都問不到,說不定還會被他報警告你,還是你很想再被蕭蘭草關一晚上?」

想到自己曾被關警局的糗事,張玄不言語了,聶行風又說:「所以就先嚇嚇他,這條線先放下,我們跟鐘魁和蕭蘭草再重新把家徽對照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線索,另外,我想見見馬靈樞。」

「欸,招財貓你也認為馬靈樞跟金大山提到的馬家有關係?」

張玄翻看著手機裡的資料,但很快想到鐘魁提供的資料裡沒有川南馬家的家徽,不由泄了口氣,聶行風見狀,又說:「不管當年他們跟馬家有什麼恩怨,如果馬家要複仇,應該早就做了才對,天罰現在才出現,那一定是有人觸動了這個引子,彆忘了,第一個發現焚屍的就是馬靈樞。」

「你的意思是蕭蘭草會發現焚屍根本就是馬靈樞帶的路?」

「這隻是一個可能。」聶行風把方向轉到去馬靈樞工作室的路上,「任何事情的結局隻有一個,但起因卻可能有很多種。」

雖然蕭蘭草最早否定了他這個想法,馬靈樞也表現得很正常,但現在事件的發展離馬家這條線越來越近,說不懷疑馬靈樞是不可能的。

「所以,第一個死亡之人的身分很重要,而馬靈樞也許就是突破點。」

「那馬上去找他,希望這次不要再吃閉門羹,我們今天已經吃兩次了,」張玄雙掌合十,「師父保佑,接下來一定要順順利利的,晚上我們還要趕場去見娃娃,真是比警察還要忙啊。」

很可惜,師父沒有保佑到張玄,他們去了馬靈樞的工作室後,被工作人員告知說馬靈樞五分鐘前剛離開,鐘魁跟他一起,說是臨時插進一個急件,他們乘飛機去了外地,明天才能回來。[請勿散播]

最近鐘魁工作很忙,夜不歸宿也很平常,但張玄從沒想到他臨時走開會給自己造成這麼大的麻煩,聽了事務小姐的話後愣了三秒鐘,然後鬱悶地說:「師父沒保佑我,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

「也許是他老人家在忙著做麵膜,沒聽到。」

怕張玄太在意,聶行風開玩笑逗他,張玄果然笑了,跟事務小姐道了謝,正要離開,女生叫住他們,說:「如果你們有急事的話,要不要問一下蘇先生?他剛好在。」

張玄跟聶行風對望一眼,「蘇……先生?」

半分鐘後,張玄很開心地發現,師父還是很關照他的,原來所謂的蘇先生是素問,他有時候會來事務所給馬靈樞幫忙,為了不讓大家起疑,馬靈樞對外部稱他蘇問。

素問剛整理好馬靈樞和鐘魁留下的設計圖紙和布料,準備離開,突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傳來,他把東西放進袋子裡走出去,就看到張玄和聶行風出現在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