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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Ⅲ04天罰 樊落 4053 字 3個月前

「林純磬不喜歡戴飾物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他戴尾戒入棺,這不尋常的地方連你都注意到了,更何況是他的%e4%ba%b2隨弟子?如果那枚戒指與林純磬多年鑽研的法術有關的話,你說他們會不會很想得到?」

「我懂你的意思了,尾戒不是林純磬回魂時留下的,而是在下葬之前就被某個弟子偷偷摘了下來,他想找到林純磬記載法術的秘笈——假設有這種東西的話,所以晚上才會偷偷潛進他的書房,卻沒想到倒楣的成了替死鬼,可是這與林麒又有什麼關係?」

「張玄,如果你知道身邊有個大寶藏,而打開寶藏的鑰匙觸手可及,你會不會很想要?」

「想!」

「對林麒來說,那枚尾戒就是打開寶藏的鑰匙。他是林純磬的首席弟子,比其他人更了解林純磬的個性和喜好,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覺察到尾戒有問題,但他沒動手,原因也許是謹慎,也許是出於對林純磬的敬畏,但是在其他弟子拿到尾戒後,這份謹慎和敬畏就不存在了,他沒有揭穿,而是冷眼旁觀,如果師弟找到了法術秘笈,那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把秘笈弄到手,如果他們找不到,他也沒有任何損失,但他們都沒想到在找東西的途中會撞到來尋仇的怨魂。」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也許林麒並不知情。」

「跟林麒見麵之前我的懷疑是一半一半,但剛才他的反應證實了我的猜測,你沒發現他在說到尾戒被蕭蘭草拿走時表露出的不甘嗎?火災突發,他一開始可能也以為是師父回魂,倉皇之下忘了尋找尾戒,所以他現在心裡一定懊惱極了,東西到了警察那裡,案子一天不偵破,他就一天拿不回來,那種感覺就像你看到河那頭有座金山,卻偏偏沒船渡河一樣。」

「所以為了儘早結案,他就必須配合你,就算知道娃娃跟火災有關係,他也一定會把這件事壓下去!」

張玄徹底弄明白了,興高采烈了一會兒,突然品出味道不對,狐疑地問:「為什麼你每次打比喻都提我跟錢?我是喜歡錢沒錯,但不貪錢,這是原則問題。」

經常上下浮動的原則也能稱得上原則嗎?

聶行風沒吐槽他,而是善解人意地說:「我隻是覺得這樣解釋便於你領會。」

「沒這回事,如果河那頭有金山,我會直接遊過去,我是海神啊,什麼水能淹得死我……」

「吱!」

轎車在刺耳的刹車聲中猛地停下了,還伴隨著張玄的慘叫,要不是反應快,沒係安全帶的他很可能就直接從擋風玻璃上撞出去了,他趴在前麵,呻[yín]:「可能我淹死之前先被你撞死了,招財貓。」

「撞哪裡了?讓我看看。」

發覺自己的魯莽,聶行風忙把車拐到路邊停下,拉過張玄打量,張玄的額頭腫起一個包,看樣子是撞痛了,眼瞳漾著碧藍水色,委屈地問:「我有沒有破相?」

聶行風立刻搖頭,決定忽視那個大大的包,忍著笑拉住張玄想要揉額頭的手。剛才張玄的話提醒了他,也許尾戒並不是鑰匙,而僅僅是某種提示,林麒沒有直接接觸到尾戒,接觸尾戒的弟子又想岔了方向,所以他們才會這麼久都找不到想要的東西!

「打電話給蕭蘭草,讓他傳尾戒照片給我們看看,越清晰詳細越好。」

「為什麼你不自己打?」

聶行風哪敢說這是為了分散張玄對撞傷的注意力,說:「你們比較聊得來。」

「說得也是,誰讓我的魅力無窮大呢。」[請勿散播]

張玄沾沾自喜地說完,給蕭蘭草打電話,不過打了幾遍都沒人接,直到他們回到家,蕭蘭草才回電過來,聽了張玄從林麒那裡得來的消息,答應說儘快把尾戒證物照片傳給他,張玄道了謝,想掛電話,蕭蘭草又說:『等等,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

「什麼?」

聽蕭蘭草語氣鄭重,張玄心裡打了個突,看看聶行風,心想,不會這麼快又有焚火案發生了吧?

蕭蘭草給的答案是否定的,但也好不到哪去——『我今天去山穀,準備照你交代的毀掉焚屍,可是它不見了,那個骷髏頭也不見了。』

「人間蒸發了!?」意想不到的變故,張玄大叫起來,「是焚屍自己走的?還是被人收走的?」

『不知道,你剛才來電話時,我一直都在找屍首,卻什麼都沒發現,這裡氣息很淨,完全不像是曾有命案發生過的樣子,如果我是普通人,會以為自己記錯地方了。』

「問題是你不是人啊,難道都查不到線索?」

『查不到。』

斬釘截鐵的回複,張玄沉默了一下,再轉頭看聶行風,聶行風又去看漢堡,正趴在水晶燈上打盹的鸚鵡立刻感應到了,飛下來繞著他們打轉,等候指示。

「我讓漢堡過去再幫你找一次。」

張玄給漢堡打了個手勢,漢堡飛走了,他說:「如果陰鷹也無能為力,那我們隻能繼續等候火災的發生了。」

『我正在聯絡金大山記錄家徽的門派,希望能來得及。』

電話掛斷後,張玄衝聶行風一攤手,自嘲道:「也許金大山的法術沒有完全消失,他最後信口開河的預言靈驗了。」

漢堡大人的偵探工作進行得十分不順利,晚上一身灰蓬蓬地飛回來,不用它多說,張玄就知道沒結果,否則以這隻鸚鵡好大喜功的個性,早就嘰嘰喳喳開講了。

「沒收獲嗎?」聶行風間。

「也不能說一點收獲都沒有,」漢堡用法術「空運」了瓶礦泉水,一邊喝一邊說,「我跟小蘭花在山穀裡掘地三尺後,終於找到了焚屍,它被埋在山穀更深的地方,那裡沒路,要不是我靠飛的,根本發現不了,然後我們倆又當了次盜墓賊,把它從墓地裡刨了出來。」

漢堡把當時拍的照片給張玄看,那是片四周纏滿樹藤的空地,土還很新,看似埋得不深,但規矩做得十足,兩旁用碎石以矩形鋪墊,形似棺木之狀,算是蓋棺,讓死者心安,這種做法張玄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石子該是浸了酒的,這是送亡靈上路的意思,通常用在枉死之人身上,小時候他曾見師父這樣做過。

「附近是不是有酒氣?」他問。

「你怎麼知道?」

張玄沒心情回答,接著又問:「那個頭顱呢?」

「那個沒找到,我們真的儘力了,可是哪兒都沒有。」

「焚屍你們最後怎麼處理的?」

「又扔土裡了。」

漢堡歪著頭回憶了一下,埋葬方式對不對它不知道,反正他們把屍體重新放進坑裡,上麵蓋土了。

聽著它的描述,張玄秀眉微皺,事情愈來愈古怪了,會蓋棺術的人肯定是同道中人,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是擔心被報複,還是純粹出於慈悲之心?更重要的一點,他怎麼知道人跡罕至的空穀裡會有焚屍?他拿走頭顱的心態又是什麼?

「總之不可能是把頭蓋骨拿走,當裝飾物供起來,除非他是變態。」漢堡一語定論。

旁邊傳來咳嗽聲,是擔心他們有事特意跑來詢問的喬,見他抱著玻璃杯咳得臉都脹紅了,張玄問:「你沒事吧?」

喬用力搖頭,把手裡的檔案交給他們,說是蕭蘭草讓他帶來的,張玄接過去一看,居然是證物尾戒的照片,他把文件給了聶行風,問喬,「你去警局了?」

「公司出了點麻煩,我被叫去協助調查,正好碰上蕭蘭草,他被一些人纏住走不開,就找了個借口讓我把東西帶過來。」

喬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剛從審訊室出來的,張玄猜審訊他的一定是魏正義,說不定根本是這家夥吃飽了飯沒事做,故意找點事,好去警局一日遊,心裡為大弟子哀悼三秒鐘後,他說:「你跟小蘭花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沒,我隻是跟他表弟比較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喬擦著剛才噴到衣服上的飲料,說:「其實我過幾天要離開一趟,來跟你們道彆,順便借樣東西。」

「你要回國?」

「不是,是這邊有個競賽活動,我想去參加玩玩,不過如果師父你們有事需要幫忙,我就不去了。」珍惜借閱證,勿隨意傳播。

你說的競賽其實是犯罪活動吧?

為了保障社會治安,張玄起了把喬留下來的心思,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喬是魏正義的麻煩,不是他的,說:「你要借魏同學的話,隻要小蘭花沒意見,我也沒有。」

「他不需要借,他本來就是我的家……」喬想了想,強調:「家傭!我說的是它……」

銀眸往空間上方一瞥,剛好落在漢堡身上,漢堡的毛炸開了,馬上飛到聶行風那裡,爪子拚命揪住聶行風的衣服,哀切切地叫:「我不要離開你呀董事長大人!我會做很多事的!一隻鳥頂一打人用!請不要拋棄我!」

「隻借幾天而已,而且又不是馬上走,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搞什麼?」

喬的笑聲被漢堡無視了,繼續拽著聶行風叫,被張玄上前一把抓住,用投擲憤怒鳥的方式扔給了喬,喬手上的道符早準備好了,看到它飛來,啪的一下貼得正準,然後塞進了口袋裡。

喬告辭離開後,張玄見聶行風還在看資料,他湊過去,問:「有什麼發現?」

「戒指內側有一些看不懂的紋絡。」聶行風把文件遞給他。

圖片放大了數倍,可以清楚看到指環內側的花紋,像是文字,又像某種符咒,張玄看不明白,說:「如果這是林純磬獨創的符咒,那隻有他的門人才能看懂,被燒死的弟子會特意去他的書房,證明他們是根據尾戒找到線索了。」

「所以林麒現在非常想知道尾戒裡藏了什麼秘密。」

張玄對林純磬的秘密沒興趣,他隻想知道目前的麻煩怎麼解決。

「告訴我%e4%ba%b2愛的招財貓,為什麼一具焚屍會神奇地自己跑去地裡入土為安?它長眠了的話,去報複金大山和林純磬的又是誰?」

「不會有屍體自己埋葬自己的,那一定是人為。」

隻不過對方手段很高明,讓蕭蘭草和漢堡看不出來罷了。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麵臨的狀況都很麻煩,事關娃娃,問題拖太久沒益處,但路好像走到了死胡同裡,他們除了照家徽按圖索驥之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線索,那就慢慢找囉,」張玄又往聶行風身上湊了湊,眉眼含笑,「趁著家裡沒人,我們做點其他有意義的事吧?」

「張玄……」

反駁的話被%e5%90%bb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