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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Ⅲ04天罰 樊落 4216 字 3個月前

上比量了一下`身高,說:「這高度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現場裡沒有這麼高的人。」

這種身高絕對很顯眼,他相信自己不會視而不見,聽了他的話,聶行風搖搖頭,拿過紙筆,結合自己看過的照片把洗手間的格局大致畫下來,又打了直線,張玄看著他畫圖,這才注意到眼睛的位置在窗邊,如果是映出的人影,那麼那個人該有一半站在牆裡麵。

「好奇怪,鬼的話,為什麼沒有鬼氣?」

張玄嘟囔了一句,看著聶行風畫的房間布局,突然想起娃娃說的話,忍不住又啊的叫起來,聶行風抬頭看他,張玄還沒說話,慵懶聲音先從樓梯上響起,銀白化身人形,搭了件睡袍走下來,不快地說:「主人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COS烏鴉嗎?」

張玄腦子裡正一片混亂,沒理會銀白的吐槽,他明白娃娃為什麼一直提到聶行風了,他剛闖進洗手間時,也有感應到某種熟悉的氣息,但因為很淡,濃煙又太嗆太陰,再加上擔心娃娃,他沒多加注意,現在想起來,那該是屬於殺伐之神的煞氣。

「天眼……」他喃喃地說。

銀白走過來,歪身往桌旁一靠,奇怪地看張玄,聶行風也不明所以,就聽張玄又說:「這世上因果回圈相報,天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傳說天眼顯露的地方必有禍事發生,那證明曾經做下虧心事的人將遭受惡報了。」

天眼出現,天罰將至,從某種意義上說,它跟殺伐之神具有同樣的神力,所以他們氣息相近不奇怪,不同的是殺伐之神是自主懲戒,而天眼則是一種預兆,預兆天罰的來臨。

「所以這個人是死在自己手上的,為他曾經做下惡事的償還。」他說。

聶行風不太喜歡這種先人為主的判斷,問:「會不會是你想多了?這也許隻是眼鏡或是相機鏡頭的反射造成的?」

「那為什麼這裡除了眼睛之外,什麼都沒有?如果反射的話,至少會有人臉或物體的輪廓才對。」

聽著他們的討論,銀白好奇地湊到電腦前來看,但對上那對天眼後,他臉色隨即一變,眼神瞟開,找了個借口想走。

「等下。」

張玄把他叫住,以為被看出來了,銀白讓自己保持住冷靜,轉過身來,不過張玄並沒發現他的不對勁,說:「我有事要做,你來幫忙,順便把你弟弟和鐘魁也叫下來,人多好辦事。」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出於好奇心,銀白把鐘魁叫了下來,卻沒叫銀墨,理由是銀墨明早要去公司,不能熬通宵。

人手夠了,張玄沒勉強他,把電腦郵箱打開,看到裡麵同一時間裡充斥了幾百封郵件,銀白失聲問:「你做了什麼,被人網路通緝?」

「是網路搜尋。」

剛從山窩窩裡出來的土包子式神是很難迅速跟現代社會接軌的,張玄原諒了銀白的沒見識,把蕭蘭草傳給自己的照片給他和鐘魁看了,讓他們一人捧來一台電腦,按郵件序號各自領了一百封,照照片找人。

「咦?」看到焚屍男的照片,銀白一愣。

張玄急忙問:「你認識?知不知道他叫什麼?住哪裡?」

「不知道,不過看長相有點像我以前遇到的一個人,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敢確定,」銀白問:「這個人怎麼了?」

張玄簡單講了昨天的焚火事件,又洋洋得意地說:「我在各大關係網站裡留了言,說他欠我的錢,認識他的人請馬上跟我聯絡,底價一萬,情報越詳細,酬勞越多,所以你看金錢的威力有多強大,不到兩小時,就來了幾百封郵件。」

「所以你就靠這個無本生意賺小蘭花的錢?」漢堡回來了,剛好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吐槽。

「不能這樣說,這種事他做是犯罪,我做是正當尋人。」

張玄義正詞嚴地說完,讓他們分工合作,把郵件一一確認刪減,最後再彙總到一起作對比,漢堡見有事要做,頭一扭就想開溜,張玄早有準備,扯著它頭上的毛毛把它扯了回來,說:「你也來幫忙。」

「我隻是一隻小小鳥!」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在張家,鳥也要做事。」

張玄把任務交代下去,轉頭對聶行風笑嘻嘻地說:「不過董事長除外,你累一天了,這裡交給我,你去休息好了。」

厚此薄彼引來眾人不屑的目光,為免張玄成為公敵,聶行風回絕了他的好意,坐下來跟他一起做,電腦不夠,漢堡隻好用自己的iPhone,張玄坐在它旁邊,邊查資料,邊問:「情況打聽得怎麼樣?」[請勿散播]

都問過了,大家都說最近沒有燒死的新鬼去報到,他們也沒拘到這類的鬼魂,所以那隻鬼要嘛是魂飛魄散了,要嘛是魂魄被扣押在哪裡,要嘛是化成厲鬼到處殺人。」

理論上講張玄覺得最後一個可能性最大,但古怪的是他感應不到焚屍的怨氣,嘟囔道:「如果它要殺人,那接下來又會是誰?」

「彆問我,我隻是信使,不是偵探。」

第五章

張玄沒說錯,金錢在大多數時候都能刺激到人的爆發力,到天亮為止,他郵箱裡的新郵件超過了兩千封,導致所有人一夜未眠,漢堡先撐不住了,偷偷溜去睡覺,銀白和聶行風也陸續退場,最後依然神采奕奕戰鬥的隻剩下張玄和鐘魁。

天亮後,所有郵件都篩選完畢,張玄挑了幾份有提供照片和住址的郵件列印下來,這時才感覺到困,直接在沙發上躺下便睡。

「你們怎麼會有他的照片!?」

睡得正香時,怒喝聲傳來,成功地把他驚醒了,張玄睜開眼,就見銀墨捏著他列印的紙張,一臉殺氣。

大腦還處於迷糊狀態,張玄翻了個身繼續睡,銀墨還要再問,漢堡在旁邊「好心」地提醒:「銀白一晚上沒睡,你準備吵醒他嗎?」

這句果然奏效,看到盤在沙發扶手上的蛇形銀白,銀墨壓住了火氣,把它拿起來,繞到自己手腕上,又將那些紙扔到一邊,瞪著紙上的相片,恨恨地說:「要是再讓我遇到他,我一定殺了他!」

聶行風醒了,拿過紙張看了一下,張玄的辦法很管用,大家提供的情報比警方查的還要詳細。

男人叫金大山,無職業,嗜酒嗜賭,平時會在城隍廟前擺攤算命。看他照片裡的長相,跟監視器拍攝的很像,從臉色和衣著可以看出他生活得很不好,頹廢的氣息透過照片完整地呈現出來,他坐在石板地上,麵前擺了個寫有神相算命的麻布招牌,布的四角用石子壓住,上麵還寫了算卜的詳細內容,不過這種算命攤子天橋下麵擺了一排,沒人會去在意他最擅長算什麼。

漢堡湊過去看完,連連搖頭,「術士混到這分上,換了張神棍,一定會自殺的。」

「這是他咎由自取!」銀墨眼裡寫滿了憎惡。

昨晚銀白也有說這人麵熟,看來銀墨沒認錯人,聶行風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叫什麼做什麼我不知道,但他心術不正,我跟哥哥當年差點死在他手上。」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剛度過天劫的銀墨兄弟不小心被捕蛇人捉住,賣去了餐館,它們由於受傷過重,無力反抗,原本是聽天由命的狀態,卻被偶然經過的金大山看到了,把它們買了回去。

這算是救了它們一命,銀墨最初是心存感激的,誰知金大山這麼做根本是不懷好意,他出身修道世家,懂不少道法,趁它們法力弱的時候強迫它們跟自己訂下生死契,逼它們到死都要聽命於金家,當時銀墨傷得很重,銀白被迫應了下來,卻趁金大山不防備時襲擊了他,咬下了他右手兩根手指,帶銀墨逃走。

銀墨不善言談,這段話講得斷斷續續,漢堡在旁邊聽得著急,忍不住追問:「你們不是訂契了嗎?身為式神,強行毀約的話會死得很慘吧?難道是金大山臨時良心發現?」←思←兔←網←

「他這種人隻怕到死都不知道良心二字怎麼寫。」

銀墨冷笑,手撫繞在腕上的銀蛇,仔細看的話,可以注意到銀蛇背部一些淺顯的傷痕,他眼中閃過疼惜,說:「我們逃走後,金大山就催念符咒,想把我哥折磨得忍不下去,返回去求他,可他不知道我哥咬他的時候也在他手上下了詛咒,所以他們兩邊互念咒語,比誰能撐得下去。」

為此銀白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他背上灼傷就是因此留下的,當然金大山那邊也好不了多少,雙方抗衡了三天三夜,最後是金大山先撐不住,毀了契約禁咒,銀白才得以逃生,兄弟倆連夜趕回了常年修行的山裡,對金大山之後的情形並不清楚。

「就像沒有人喜歡做奴隸一樣,也沒有妖會心甘情願做式神,對我們來說,自由比生命更珍貴!」

銀墨撫摸著手中銀蛇,聲線冷厲,漢堡轉頭看張玄,張玄已經徹底醒了,正聽故事聽得入神,聽了這話,立刻叫:「那我們解除契約吧?現在、立刻、馬上!」

銀墨一怔,還沒說話,銀白懶洋洋地抬起頭,說了兩個字——「不、要!」

「為什麼?我可不想回頭一不小心被咬指頭,那太可怕了!」

「不會的,像你這種管吃管住不管事有錢萬事足又有個好情人的主人,我喜歡還來不及,又怎麼舍得咬呢?」

銀白眼眸裡閃過狡黠,張玄聽完,轉頭看聶行風,「它這好像不是在誇我?」

它是在逗你。

聶行風把金大山的資料遞給張玄,說:「如果銀墨沒認錯人的話,這個人的古怪行為就不難解釋了,也許他還做了不少虧心事,現在報應上身了。」

「今天我去這個地址查查看,」張玄看著資料笑,「金大山,名字倒是挺吉利的,不過沒聽說道上有這號人物。」

「金大山?會不會是善於卜算的江甯金家?」

鐘魁做好早飯,把飯菜端上來,剛好聽到張玄的話,就順便提了一句,頓時百鳥壓音,眾人齊齊把目光轉到了他身上,他毫無覺察,把碗碟都擺好後才注意到氣氛不對勁,茫然問:「怎麼了?」

「告訴我鐘魁,你怎麼知道卜算金家?」

「小白的劄記上有寫啊,我晚上不需要睡覺,就跑去看書,順便看到的……我有次打電話跟小白聊天,他說房間裡的書可以隨便看的,否則我不會去人家房間亂翻。」

「這不重要啦,那隻是一隻貓而已,」張玄衝過來,說:「快把劄記拿來,看上麵還寫了些什麼?」

「也沒有多少,我都有記住。江甯金家是卜算世家,傳說每代子孫中三人一卜師,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相麵問卦,算通陰陽,不過後來因為某位子孫跟鬼怪訂契,導致家門敗落,子孫行蹤不明……」

一番侃侃而談之下,眾人個個張大了嘴巴,漢堡忍不住問:「你怎麼記得這麼多?」

「不知道,好像我做鬼後記憶力好了很多,尤其是與修道有關的記事,看一遍就記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