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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Ⅲ04天罰 樊落 4231 字 3個月前

道的天師,而他隻是一隻妖,在除魔衛道的天師眼裡,妖的命一錢不值,甚至他身為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素問自嘲地想,不知為什麼,心頭感到了觸痛,悲傷的感覺,似乎很久之前他也曾經曆過,卻想不起那是為了什麼。

他放棄了多想,推門要進去,可是門竟然推不開,他愣了一下,手上加大力道,一掌拍在門上,門板卻依然紋絲不動,想到娃娃被關在裡麵,他衝謝非怒道:「你動了什麼手腳?」

「動手腳?」

謝非一臉迷惑,張燕樺見狀,也上前推門,發現門像是被人在裡麵釘上了,石柱一樣杵在麵前,彆說推,就連輕微晃動都不可能,見素問臉色不善,她怕吃虧,搶先說:「不是我們做的。」

「說不定是你的仇家找你的麻煩,那小鬼在裡麵,會不會被捉走啊?」

發現出了狀況,謝非出言嘲諷,素問的心思放在開門上,沒跟他計較,在外麵大叫娃娃的名字,卻得不到半點回應,他又試著推門,送出的法力被連續蕩回,裡麵仿佛形成了一道結界,以他的功力根本無法撼動。

想到謝非的譏諷也許會成為事實,素問更焦急,正要變身,以原形衝擊門牆,張玄飛快跑了過來,問:「出了什麼事?」

「門被封住了,打不開。」

張玄的藍眸瞥向張燕樺和謝非,戾光之下,兩人同時搖頭,素問說:「不是他們,他們沒這麼強的法力。」

他是就事論事,聽在謝非耳裡,卻變了味道,哼了一聲,想慫恿張燕樺離開,張燕樺卻對這個怪異狀況很好奇,跟隨張正來到門前,手拈指訣,躍躍欲試地想搶先開門。

張正把她攔住了,目光轉向張玄,他從來不認為張玄是神棍,在這種急迫狀況下,他相信張玄一定會有超常的爆發力,而這個正是他想看到的。

可惜事情的發展讓他很失望,張玄在門板上捶了兩下沒捶開,從口袋裡掏出道符,正準備拍到門上,門吱呀一聲自動開了,濃烈煙霧隨房門的打開猛地湧出來,他被嗆得咳了起來。

「怎麼回事?是著火了嗎?」

聞訊趕來的餐廳主管看到這個情況,連聲問道,張玄沒理他,抬腳踹開門,洗手間裡的煙霧沒有他想象的彌漫到整個空間,所有濃霧幾乎都是從廁所隔間裡麵冒出來的,張玄一衝進去,就看到娃娃站在某個隔間門前,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隔間上方不斷騰起的黑煙。

洗手間裡除了煙氣外,還彌漫著某種奇怪的氣息,張玄沒心思理會,跑過去先蹲下來前後查看娃娃,問:「有沒有受傷?」

娃娃想說話,一張嘴,先吸進去一口煙,咳得脹紅了臉,張玄忙把他抱出去,剛走兩步,身後轟的一聲,緊接著眾人齊聲發出驚呼,卻是張正踹開了廁所門,出於好奇,他轉頭看了一眼,匆忙間隻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張玄抱著孩子走出洗手間,與餐廳裡的警衛擦肩而過,警衛後麵還跟了一些跑來看熱鬨的客人,他避開人群,走到靠窗的地方,打開窗戶,見娃娃一直呆呆的不說話,不由擔心地摸摸他的頭,問:「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嚇到了?」

「唔……」娃娃癟了癟嘴,「以後都不想再吃燒烤了……董事長……」

有人疑惑地看過來,張玄急忙按住娃娃的頭,把他按到自己懷裡,以免他再說出什麼驚悚的話,見洗手間門前的人越來越多,他正猶豫要不要先離開,素問從裡麵出來,走到他麵前。

「是怎麼回事?」

對於好奇心旺盛的張玄來說,事件就在近前卻看不到,是最心癢癢的事了,素問感覺出來了,把娃娃抱過去,說:「我看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被燒死在裡麵,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這話正合張玄心意,對娃娃說:「我去看看就回來,不許亂跑!」

娃娃用力搖頭,「不亂跑不亂跑!」

儘管對孩子的保證不抱信任,但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張玄還是把娃娃留給了素問,自己跑去洗手間。

這時洗手間已經在主管的命令下禁止進出了,張燕樺站在門外,一臉的不適,這讓張玄更好奇了,一邊喊著我是警察一邊擠進去,張正師兄弟還在裡麵,看到他,張正退開兩步,把可觀隔間全貌的位置讓給他。

張玄隻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裡麵燒得太徹底了,四壁幾乎都被熏黑,不過最黑的當屬正中站著的黑乎乎的人形,他像是被潑了汽油燒灼的,除了一塊黑炭外,沒有其他詞彙可以形容他現在的狀態。

但奇怪的是,空氣中沒有助燃物的氣味,連天花板都沒被火苗波及到,不過這沒影響到死屍的慘狀,焦屍極度扭曲著,雙手蜷起舉在%e8%83%b8`前,從現場狀況和他的姿勢來看,像是當時他要拚命推門出來卻不得其果。

張玄又往前靠了靠,發現被熏黑的牆壁上有些地方可以隱約看到字,不過字大部分都被黑灰蓋住了,看不出是什麼文字,他想伸手觸摸,被張正攔住了,小聲說:「這好像是殺戮禁咒,碰到看到都會遭致不祥。」

「你很厲害啊。」

張玄看向他,藍瞳裡寫滿了訝異。張正笑了笑,突然覺得這些年自己的努力沒白費,一彆多年,也許張玄還是張玄,但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不知的幼童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封鎖現場吧,警察警察!有人報警嗎?」

過於恐怖的場麵,餐廳主管嚇得慌了神,在一邊急急忙忙地叫,馬上有人回應說報了警,他又吩咐警衛把閒人疏散出去,以免破壞現場,門口有人拿起相機拍照,他急忙跑過去阻攔,剛靠近就看到門口有個男人仰麵摔倒,像是驚嚇過度導致的。

當發現昏倒的人是老板時,主管覺得自己也快暈倒了,顧不得理會那個拍照的家夥,讓警衛扶老板出去休息,又讓人馬上去請醫生,他們這邊亂成一團,倒給了張玄就近觀察的好機會,把整個洗手間仔細打量了一遍,轉身要離開,張正叫住他,問:「你怎麼看?」

「不知道,可能是詛咒殺人吧。」

「難道不是鬼娃殺人嗎?」謝非在旁邊冷笑:「剛才可隻有那個小鬼在裡麵。」

真倒楣,每次有人出事娃娃都在場,還每次都被他們撞到,張玄知道謝非會找麻煩,不動聲色地反擊回去——「一個連字都不會寫的孩子,你覺得他有本事玩這種鬼畫符嗎?」

「鬼娃當然不會,但不代表養小鬼的人也不會。」謝非打量張玄,「聽說你隻要拿到錢,就什麼事都肯做,如果有人買凶殺人,這種殺法對你來說是小case吧?」

「謝謝你的抬舉,那我非常期待你接下來提供給警方的證據。」張玄從謝非身邊走過,瞥了他一眼,「忘了說一句,你的臉色真夠難看的。」

居然還想詛咒天師!

謝非冷笑,正要反駁,眼前突然一黑,要不是他及時扶住牆,一定會跌個跟頭,張正看到了,問:「怎麼了?」

「沒什麼。」

眼前還有些暈眩,謝非看著張玄的背影,懷疑是被他算計了,但詭異的是自己居然沒覺察到。[請勿散播]

在旁邊給現場拍照的男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驚異地看向張玄,但在覺察到他的注視後,馬上又慌慌張張地把眼神錯開,仿佛多看一眼,自己可能也會被火燒到似的。

沒理會把自己當瘟神看的路人,張玄走出洗手間,走廊上還站了不少餐廳工作人員和客人,素問抱著娃娃站在遠處,一臉淡漠。

張玄走過去,見娃娃趴在素問懷裡睡著了,他把娃娃接過來,說:「給你添麻煩了,隻是吃頓飯,沒想到會吃出這麼多事來。」

「我習慣了,好像每次跟娃娃碰到,都會發生一些怪事,」覺察到張燕樺站在對麵盯住自己,那種屬於獵人瞪視獵物的態度讓素問很不舒服,問:「要離開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警察到來之前,你們不能走,我們都是案發現場的目擊證人,尤其是這個孩子,到時警察錄口供,找不到人怎麼辦?」

謝非追出來攔住他們,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但口氣裡的幸災樂禍讓他的私心昭然若揭,主管聽了他的話,也急忙過來留人,張玄沒堅持,對素問說:「你先回去吧,這裡我來應付。」

見他留下,素問也選擇留下,「我跟你一起。」

警察沒多久就趕到了,居然是熟人中的熟人,張玄座下首席大弟子魏正義,看到張玄,魏正義心裡頓時涼了半截,他知道,但凡師父出現的地方,發生的絕對不是小事,這也預示著他回警局後要接手的第一件案子將荊棘滿途。

「怎麼是你?」張玄也很驚訝,問:「你複職了?小蘭花呢?」

「蕭警司今天休假,電話聯絡不到。」

工作中魏正義都是這樣一板一眼地稱呼蕭蘭草,聽了他的話,張玄眉頭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又被那隻狐狸耍了,什麼臨時有案子無法赴約,他是故意放自己鴿子吧?

張玄在心裡玩詛咒的時候,警方人員已經開始勘查現場,魏正義為了避嫌,讓同事給張玄和素問做訊問筆錄,他則負責張正三人。

張正和張燕樺都很配合地說了當時的情況,謝非卻因不舒服難得的沉默,筆錄做完後,魏正義對照了一下,內容大致相同,至於娃娃,因為還太小,無法把他的口述作為證詞立案,加上他在睡覺,魏正義沒勉強,告訴他們可以離開了。

謝非感覺頭還是犯暈,他看看張玄,不敢肯定自己的不適是他動的手腳,還是那詭異的煙霧造成的,來到走廊上,情不自禁地往儘頭那個房間看去,不知為什麼,心底竟有些惴惴不安,忽然肩膀被撞了一下,他神經質地跳了起來,轉過頭,就見張玄站在麵前,笑嘻嘻地打量他。

「天庭黯淡,雙目無神,看來你最近氣運很低啊,我勸你近期還是少出門,不過你肯出錢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化厄除災。」

被同道這樣說,謝非麵子掛不住了,罵了句神經病後匆匆而去,張玄也不介意,對跟在他身後的張正說:「不是我危言聳聽,你師弟麵呈死相,讓他小心點比較好。」

張正什麼也沒看出來,張玄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也讓他的話的信譽度打了折扣,張正隻是禮貌性的道了謝,帶著張燕樺離開了。

「你說的是真的?」看著他們的背影,素問疑惑地問。

「一件事,隻要你相信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張玄收起嬉皮笑臉,很認真地說。

「就比如師父相信他一定會賺大錢,然後他就賺大錢了一樣。」

魏正義走過來,成功地吐完槽後,問:「我要去警衛室看監視錄影,你們要不要一起來?」

張玄猶豫了一下,老實說,沒賺頭的案子他提不起興趣,但事件充滿詭異,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看看素問,素問完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