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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避開杜昇,所以才降了一場病給我。

蘇見我真的病了,擔憂自責得的不得了,跟跳大神一樣在屋子裡不停的拜來拜去。我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有點不忍心,就承諾我病了這事不怪她,一點都不怪她,她這才放鬆下來。

我和蘇一起出了家門。她去機場接杜大老爺,我去醫院看病。

我從昨天半夜發燒開始就沒有睡著過,剛剛又在醫院裡折騰了一大氣,所以等到輸液的時候,我很輕易的就陷入了迷蒙的狀態之中。就在我似睡非睡的迷糊著的時候,我的手機很不知道自己有多煩人的開始嗡嗡狂震起來。

我迷迷糊糊的接通手機,迷迷糊糊的說了聲哈嘍之後,電話那邊傳來了蘇急切而興奮的聲音:“安,快告訴我你現在在醫院的哪個角落,我們這就上樓去看你!”

我迷迷糊糊的說了房間號碼,然後繼續迷迷糊糊的蒙昧著。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我在朦朧的意識裡感覺到房門被輕輕推開,然後有人輕輕慢慢的走了進來。

我想進來的一定是蘇了。我閉著眼睛咕咕噥噥的說:“蘇,接到人了嗎?我沒事,其實你不用來的。”

我說完話好一會兒蘇都沒有出聲,這跟她平時有人說上句她勢必接下句的行事作風完全不搭。

我有點奇怪,努力的把自己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喚醒,然後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向床邊站著的身影看去。

當模糊的影象漸漸清晰起來之後,我看到了一張俊美有如妖孽的臉龐。

進來的人哪裡是蘇,這分明就是,杜昇!

第42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再見到杜昇,我的心裡是什麼感覺呢?我不知道,我說不出來。

我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靜靜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杜昇。

杜昇也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我。

暖暖的陽光順著窗子照到屋子裡來,絨黃的柔光潑灑在杜昇的身上,淡淡的、溫柔的氤氳了他整個身軀的輪廓,讓他看起來竟是那麼的不真實。

此時,此地,眼前的杜昇,讓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在餐會遇到時,他的神情和樣子。

那時的他,驕傲,玩味,意氣風發,彷佛一切儘在掌握。

那時的我,遲鈍,單純,不著邊際,活在今天時從來不去煩惱明天的事。

而現在的杜昇,卻讓我覺得他很迷茫、很憂鬱、很頹靡落寞,他仿佛被折斷了角的獨角獸一樣,隱忍而絕望。

而現在的我又是什麼樣子呢?我仍會笑,卻在笑容深處藏了份冷淡和疏離;我仍不著邊際,卻在不著邊際的背後多了一份不想彆人擔心我的刻意;我依然時不時就會想起杜昇,隻是再想起他的時候,心裡的疼痛越來越輕,而精神上的麻木越來越重,曾經熟悉非常的感覺正在悄然無息的被陌生一點點的吞噬取代著。

時間,已經把我們雕琢成為彼此之間最為熟悉的陌生人。

我們靜靜的看著彼此,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糾纏的視線裡,有他的隱忍,有我的淡漠。

我曾經偷偷設想過,當再次與杜昇重逢的時候,我將是什麼樣的狀態?會無法自抑的流淚嗎?會在幽怨的抽噎中痛訴嗎?會重重的對杜昇說出“我恨你”然後絕然的轉身離去嗎?

我本以為我是會的,可是,當杜昇真的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之後,我才明白過來,不,我不會的,我不會哭,也不會痛訴,更加不會大叫“我恨你”,因為,我已經不再執著。

會哭,會鬨,會大叫,其實是因為在心裡還存著一份希望,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可以把掉進死角的愛情重新激活。

而一旦對這份希望決然的死了心,對曾經絢爛的愛情終於放了手,便會連半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因為,哀默大於心死。

蘇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讓她目瞪口呆的詭異景象:

我跟杜昇兩個人,一坐一立,靜默無聲,彼此凝視,眼神交織,在一室寂靜得幾乎讓人窒息的空氣中,悄悄流淌著的,除了午後暖暖的陽光之外,還有那讓人摸不到看不著聽不見卻又偏偏能夠感受得一清二楚的,淡淡憂傷。

蘇後來對我說:“安,當我走進屋子那一刹那,當我看到你和杜昇平靜而沉默的凝視彼此時,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哭。”

我對蘇說:“你的淚不過是酸在鼻子上濕在眼睛裡,而我的淚,卻早已經在與過往的訣彆中徹底乾涸了。”

無淚,若因為擁有愛,該是怎樣的甜蜜幸福。

無淚,若因為放棄愛,該是怎樣的無奈悲哀。

那天,在蘇推門進來之後,在蘇看到我們彼此凝視之後,我首先綻放出一朵燦爛的微笑,打破了我和杜昇之間那片沉重的寧靜。

我對著杜昇輕輕的說:“嗨,好久不見。”

杜昇沒有笑。杜昇蹙起了眉心。杜昇輕輕的應著我說:“品品,好久不見。”

杜昇的聲音,低沉,壓抑,輕而淡,也,哀而傷。

蘇說:“安,除非我是傻子,否則,你彆指望我看不出杜昇他愛你!除非我是傻子,否則,你彆指望我猜不出杜昇就是你放不下的陸濤,你就是杜昇的失戀米萊!”

我說:“蘇,你不是傻子,否則,至尊傻子的位置該形同虛設了。不錯,我是杜昇的失戀米來,杜昇是我放不下的陸濤。隻是,杜昇的夏琳愛人不是他的失戀米萊我,而是你曾經說過的不是好鳥的那個女人。”

蘇說:“杜昇不選你做夏琳,他就是二,二極了,二死他活該!”

從醫院裡出來,我虛弱的靠在蘇的身旁上了計程車,然後對著車窗外的杜昇,平靜的、禮貌的、疏離的,告彆。

當計程車開動的時候,我在蘇的懷裡慢慢閉上乾澀的雙眼,從此掩去一切波瀾。

蘇說:安,杜昇沒走。他站在那一動沒動,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

我說:蘇,我再給你念首詩吧。

若隻有遺忘,才不會悲傷,

那就將傷痕累累的過往,輕輕隱藏,

不要為獨自一人感到彷徨,

用心的人,背上有一雙天使的翅膀,

不要哀怨,曾為愛放棄了整個天堂,

且把如煙往事,當做清夢一場,

夢醒時分,記得用微笑迎接晨光,

告訴自己:你尚年輕,理當輕狂!

蘇朗朗的笑著大聲對我說:“安,這首詩真棒!”

我說:“蘇,你的笑聲,為什麼那麼抽噎呢。”

蘇說:“被你震撼到了,激動得打嗝。”

我知道蘇在說謊。

我知道蘇是在替我流著,我再也流不出的眼淚。

杜昇,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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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點詭異

第二天我仍然在發燒,隻是燒得沒有之前厲害了。蘇讓我安心在家裡養病,說由她一個人去接客賺錢養家糊口就行。

蘇走之前見我在吃過藥以後體溫仍然有點居高不下,擔心我自己在家會在高熱睡眠中稀裡糊塗的被白加黑二位大哥給帶走,於是雷厲風行的做了個決定,讓她的桃花男朋友過來代替她照顧我。

我說蘇我拒絕。蘇說拒絕無效。

我說蘇我很堅定的拒絕。蘇說你就是圓%e8%87%80也沒用拒絕依然無效。

我說蘇我是真的真的很嚴肅認真以及堅定的拒絕你的提議。

蘇說:“安,我來給你掰一掰事情的裡外裡。我現在要去私會的人,是你的前男友耶,那為了對我的男朋友公平公正以及公道,是不是就應該給我男朋友一個機會讓他去私會我私會對象的前女友呢?”

我被蘇驚天動地的歪理邪說徹底雷到,我高喊首都人民賜予我罵人的力量吧然後對蘇怒道:你丫給我閉嘴!

蘇走了,私會我的前男友去了。

李桃花來了,私會他女友去私會對象的前女友來了。

我一看見李適風那張桃花盛開春意泛濫的大臉心裡就彆扭的要命,總覺得他其實已經或者此時正在又或者即將就會做出對不起蘇的事來。

在這種憂患意識的趨勢下,我忍不住心存惡意的使勁使喚李桃花,每隔五分鐘我就“麻煩”他給我倒杯水,然後隻喝一口就放下,五分鐘之後再借口水涼了“辛苦”他換一杯。

在李桃花第N次被我麻煩和辛苦過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憤然起身反抗戳破了我假喝水真折磨他的這層窗戶紙,橫眉立眼的對我說:“我說安倪倪,你有完沒完,你成心當我不知道你作弄我呢是不是?好在我生就有副憐香惜玉的好心腸,要不早在你水裡給你下安眠藥讓你在床上安靜的挺屍了!”

我一口水沒咽利索直接嗆倒在李桃花的厥詞裡。他可真行,還給我起個新名,安倪倪,夠有才的!

我使勁的咳嗽兩下把嗓子眼那種讓人泛淚的癢和疼壓下去,扭頭用極鄙視的眼神看著李桃花說:“給小姑娘水裡下安眠藥這招肯定沒少用吧,張嘴就來。蘇怎麼就能青天白日的一朵動人鮮花偏插你身上了呢!還有,約翰二師兄,誰跟你說我叫安倪倪了!”

李桃花耍帥的扒拉了兩下頭發對我說:“那你總不會叫倪倪安吧?另外我怎麼了?哪不好了?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蘇能跟我在一起多有豔福啊。算命的跟我說我原本可是天上的神仙,這輩子投胎轉世到人間曆練來了,你還真就彆拿蘇的男朋友不當人物看。”

我聽完李桃花的話立刻對他施以嚴重的嗤笑,我說:“二師兄,你上輩子肯定是天上的神仙,這事不光我,地球人都知道,天蓬元帥嘛!不過你也不用見誰都說,我覺的其實這也不是啥光彩的好事。”

李適風或許此刻,有了點想輕生的念頭了吧。

貧過一會兒之後,我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李適風:“二師兄,你跟蘇是怎麼認識的?”

李適風坐在電腦前頭也不抬的回答我說:“蘇沒告訴你嗎?”

指望蘇告訴我我得跟她至少練八十年以上的太極等什麼時候我能以更高功力的四兩撥千斤克之了什麼時候我才能從她嘴裡問出我想知道的事。

不過為了麵子我沒說蘇沒告訴我,我說:“女孩子臉皮薄,這事我怎麼能問她去,我當然得問你了。”

李適風似乎是很忍俊不禁的樣子,帶著濃濃的笑意說:“你說蘇臉皮薄?倪倪你彆逗了,蘇就算沒你臉皮厚可最起碼也和你一樣厚,哈哈哈……”

我以手邊最近的東西用力丟出以揍之!

又過了一會兒我再漫不經心似的問李適風:“李適風,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學生?老了點;老師?氣質不對,太流氣了;商人?也不像,看你騷包的樣兒就是一燒錢的主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