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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沒有蘇沒有雷沒有杜昇這倆字的地方去喘口氣。

走在異國校園的小路上,算算時間,我來美國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我忽然覺得我有點想家了。

我正在心裡懷念著老媽做的那手讓人“口水三千丈緣饞似個長”的至尊五花肉時,聽到身後有個人叫了我一聲。

我應聲回頭看過去,竟然是歐齊。

我對他打了聲招呼:“嗨!怎麼會在這遇到你呢!”

歐齊對我笑了笑說:“來看看我的老師。你呢?在這裡讀書?”

我說:“恩,上次走的急也沒來得及告訴你呢,我來這裡留學的,不過隻一年,已經讀了一段時間了,把一年讀滿,我就可以回家了!”

歐齊說:“真想不到我竟然還是你的師兄。安似乎很渴望能快點回國去,美國不好嗎?大部分留學生來這之後應該都不怎麼想回去了的,安倒是很與眾不同。”

我笑了一下說:“我想媽媽做的五花肉,除非媽媽也來,否則美國在我眼裡就不是完美的。”

歐齊也笑了一下說:“想不到大多數人眼裡的樂土在你心裡竟然還比不上一塊五花肉,安你實在是太有趣了!”

我讓歐齊說得竟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歐齊看著我囧囧的樣子笑著說:“想不到安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暈啊!我怎麼就不能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呢?難道說我天生就是臉皮厚不成?

歐齊似乎並沒有接收到我心中極度不爽的腹誹,仍然微微輕笑著對問我:“安,聽說你們學校現在有個叫任品的華裔留學生很火的,據說她之前跟杜昇合作過,這是真的嗎?能跟杜昇那樣的牛人合作,這個女生肯定很了不起,安知道她是誰嗎?我很有興趣認識她一下。”

我聽他提到杜昇時一副仿佛在談論不認識的陌生人的樣子,心裡有點打起小鼓來,我訕訕的說:“偉大的藝術家請允許我給您說幾句逆耳的忠言好嗎?八卦會折損您的才華狗仔會腐蝕您的靈感三八會讓您從超凡的意境裡掉進萬惡的世俗之中。所以,歐師兄,請您一定要記得,珍愛生命,遠離八卦!”

歐齊盯著我看了幾眼之後,麵色從容的問我:“安,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女主角,那個任品吧?”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恭喜你歐師兄,你答對了!

歐齊說上回欠我一杯咖啡一頓飯,所以要請我吃晚飯。我知道如果我聽夏修的話那我其實不該答應,可是看著歐齊瀟灑中帶著點頹敗憂鬱以及神秘的藝術家氣質,我特彆想知道他是不是杜昇電話裡的男人,我特彆想知道杜昇出國那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回國之後連個理由都不說就跟我分手。

杜昇不給我交代,我可以自己去找。

所以我略為掙紮了一下之後,暫時屏蔽掉夏修的叮囑答應了歐齊。

吃飯的時候,我一邊吃一邊故作漫不經心的問歐齊:“毆師兄,你那幅《思念》裡的美女我看著總覺得特彆眼熟,我大膽的猜一句希望你不要介意,她,是不是國內偉士杜總的未婚妻許靈?”

歐齊眼睛一立,語氣似乎帶著些驚奇的問我:“你見過許靈?”

我鬨不清歐齊到底是悲是喜是怒是驚,隻能小心保守的回答說:“是啊,偉士杜總定婚,簡直轟動全D城,他和他未婚妻的照片,大大的登在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你說能有幾個人沒見過許靈吧。”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裡充滿了苦澀。

歐齊眼神幽深起來,把焦距定在了遠處的某點,若有所思的說:“那,她過的挺好的吧?”

我勉強的保持微笑說:“恩,大家都說杜總很疼她。她可真漂亮,像不食人家煙火的天上人一樣,和她一比,我就像地下鬼。”

歐齊把倆眼放在遠處的焦距收回,然後看了我一眼說:“怎麼會,安是個非常美麗可愛的女孩,怎麼會是你自己說的那樣。不過,安真的和杜昇合作過項目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安你很了不起的,小小年紀就能跟昇一起做項目了。”

我心裡暗暗一動,歐齊剛才說的是“昇”。

我做出一副苦惱以及無奈的表情來說:“我哪有那份本事。其實是我的導師曾經與偉士合作過項目,我隻不過是掛名的,想借著杜總的名堂到美國來蠻橫一下的,結果杜總的名氣實在太大了,我本想借人家的光結果卻把自己陷進困擾裡了,簡直就是自食惡果!”

歐齊笑了笑,說:“安說的太誇張了。”

我也笑了笑,說:“歐師兄,我推理演繹了一下,杜總和許靈是戀人;許靈又是你放不下的畫中人;就是說,你跟杜昇是,那個……情敵,對不?”

歐齊看了我兩秒鐘,然後很認真的對我說:“安,你剛剛對我說過,珍愛生命,遠離八卦。”

我囧!我囧迫的麵容上帶著扭曲的鎮定說:“歐師兄,我活膩了,你告訴我吧,我不聽八卦死不瞑目!”

歐齊笑了,然後眼神又開始出現藝術家特有的迷離狀態,幽幽的開口對我說:“我和許靈是同鄉,那年我們一起出國留學,在這裡認識了同樣是來留學的杜昇。那時中國留學生隻有我們三個,所以我們三個特彆要好。我一直喜歡靈,靈知道的,可是漸漸我發現昇也對靈有了感情。而靈,她對昇更是生出了許多讓我意想不到的情愫。靈在我和昇之間遊移不定,可能是怕選哪個都會傷害到另一個吧。後來發生了些事,靈選了我,昇回了國。再後來,就是前一段時間,昇來了,把靈接走了。”歐齊說到這,停下了話。

我等了半天歐齊也沒再出聲,就忍不住調高尾音問他:“完了?”

歐齊收回迷離的眼神看著我麵無表情的說:“完了。”

我瞪大眼睛極不滿意的把尾音挑得更高說:“這就完了?!”

歐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後仍然麵無表情的說:“不然呢?又能怎樣?”

我愣了,是啊,不然又怎樣?我想探知些什麼?我探知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想起有天跟蘇一起聊天,我問她看過《奮鬥》沒有?她用粘膩的南方漢語儘心儘力的模仿著東北普通話回答我說:那是必須的耶。

我說:蘇,我覺得你特彆像楊曉雲她媽,賊精。

蘇說:可是我不占彆人便宜哦。

然後蘇問我:安,你知道你像誰嗎?

我說:像最好看的那個。

蘇說:你像米萊。

我說:你覺得米萊最好看?

蘇說:不,你比米萊好看,麼麼!說你像米萊是因為你跟米萊一樣,一直處在失戀的狀態裡,表麵活得快樂灑%e8%84%b1,心裡卻始終都沒有真正放下過。

我說:蘇,我說你像楊曉雲她媽是不對的。你扮豬吃老虎,你比楊曉雲她媽還精!

我對歐齊說:“歐師兄,我總結下你剛才的發言。從你的發言中,我領悟到的已知信息是:1.發生了些事。2.許靈之前跟你在一起過,現在卻跟杜昇是一對。另外,我收集到的未知疑問如下:1.發生了些事。2. 許靈之前跟你在一起過,現在卻跟杜昇是一對。最後,我從你的發言中提煉出來的主旨是:這些既是已知又是未知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你不想為外人所知。所以,我決定我就不刨根問底的再問下去了。”

歐齊靜靜的看著我,眼神幽深,然後感歎的說:“安,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像一朵解語花一樣能讓人感到輕鬆自在。”

我聽了歐齊的話忍不住有點美美的,最近這是第二個男人誇我了呢,真的很爽很受用。可是歐齊緊接著說的後半句話,簡直有如雷神驚現,讓我除了頭頂生起焦煙之外,更加深深的陷入了苦惱與惆悵之中。

歐齊的下半句是:雖然你大多數時候都傻傻的,既愛渴又愛餓,愛吃肉勝過一切。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我想了想,歐齊的意思其實倆字就能概括。

笨。

饞。

我呸!

第40章 扭曲了的關係

有時候我想,如果讓蘇跟歐齊倆人對話,該是怎樣一番巨雷vs巨雷的驚天對決?一個你問她問題,她四兩撥千斤;另一個你問他問題,他的答案本身就是你想問的下一個問題。

我從來不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是件費勁的事,可麵對蘇跟歐齊時,我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具有多動症傾向的自閉症或抑鬱症什麼的。

那天跟歐齊吃完飯,繼夏修的那些話之後,我又收獲了一個有如慢性毒藥一樣可以用於長期自我折磨的嶄新問號,那就是歐齊所說的“發生了一些事”。

我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哪些事,居然能讓許靈當年先選擇了歐齊,而在多年之後竟又可以再去捕獲身邊已經有女朋友了的杜昇?

而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種跨越時空的特殊3p方式,居然三個人都接受!彆管圈圈叉叉某某三個人心裡各自都樂意不樂意甘心不甘心情願不情願,反正單從表麵上看來,他們三個人都是接受並在維持著這種扭曲的男女關係的。

那天我突然想起杜昇去美國前在電話裡說過“我們都曾經那麼愛她,如今你卻傷害她”和“你休想再碰她一下,我會帶她回國”這兩句話,於是我想辦法試探歐齊的口風,我問歐齊:“歐師兄,我經常從一些資深的街道蹲坑看相專家們那偷師並積累了大量準而雷的看相經驗,你這個麵相吧,我說了你彆往心裡去也彆不高興,是最典型的暴力相,說白了就是愛打女人。”其實我是瞎編的。就是為了想知道所謂“傷害她”是怎麼個事。

歐齊聽了我的話沒有回答我卻反問我說:“安,你是算的,還是猜的?”

我一愣,呆呆的說:“猜的。”歐齊真鬼,居然聽得出來我在胡說八道。

歐齊沒有生氣反而自嘲的笑笑說:“安,我給你的印象,讓你覺得我很暴力嗎?所以你猜許靈選擇離開我而跟杜昇走,是因為我有可能是個對女人拳腳相加的粗暴男人?安,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可是依靠想象力來判斷問題是不明智的,所以你答對了一半也答錯了一半。我是個不屑使用暴力的人,如果用腦子可以解決的問題,卻偏偏選擇用手去解決它,豈不是愚蠢?不過我的確打了許靈一巴掌,而許靈也的確是被我這個巴掌給打走的,可是那巴掌打的是她,疼的卻是我。如果你的愛人在跟你%e4%ba%b2熱時嘴裡喊的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安,你會怎麼樣?會不會甩給她一巴掌?”

我說:“不會。”

歐齊很意外我的回答。

我又說:“一巴掌太少。此時如果佛祖肯滿足我一個願望,那麼我希望自己化身為蜈蚣精,這樣每隻手一巴掌的話,還差不多能解解氣。”

後來我問歐齊:“為什麼肯把自己的事講給這個才隻見過兩次的人聽?”

歐齊的回答讓我有如被癡呆大仙附體被孽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