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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韓紅了。拍了幾部大片,搶到了收視率之後,顧韓更是紅得發紫。

念著當初的伯樂之恩,顧韓一直沒換經紀人。演員出名後,換經紀人是很普遍的事。出名前的經紀人一般也都是默默無聞,手腕,見識,都是有限的,對以後的星途根本沒有幫助,所以很多演員成名後,都會換經紀人。

在四五年前,顧韓就發現他的經紀人應付起他周邊的人際關係有些吃力,於是很多事顧韓都%e4%ba%b2力%e4%ba%b2為了,畢竟經紀人對他有著知遇之恩。本來這也沒什麼,經紀人的能力極限在那兒,她已經用了所有的努力來做事。但去年開始,經紀人的一些行為讓顧韓無法接受。一個好的經紀人是要以演員的意願為自己的意願,可以建議,但沒有決策權。顧韓成名後,拍的片子反而沒有以前多了,但部部都是精品。顧韓接戲很挑,而他已經有了挑的資格。

擅自答應讓顧韓在一部電視劇裡客串一個配角,是第一次;在沒有顧韓授意的情況下,應允了一支關於食品的廣告,是第二次;……顧韓開始的寬容讓後來的警告沒有了約束力,因為雖然顧韓警告了,但後來還是把接下來的通告全部完成了,這原本是顧韓不想撕破臉,相互之間留一線之地,卻成了經紀人變本加厲的理由。

拍攝《死亡饕餮》時,顧韓就多次表明,他想休息一陣子,不想接很多通告。今天卻被告知,她已經代替顧韓接下了一部六十集的大型連續劇的拍攝通告,並且顧韓飾演主角。

不管這部電視劇拍攝效果多麼好,演員陣容是如何強大,片酬是如何豐厚,顧韓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他的日程被安排得滿滿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顧韓把車子停在河灘上,說話功夫地上丟了四根煙頭。

秦黎把一顆白色的鵝卵石握在手裡,被河水衝刷得圓潤沒有一絲一毫棱角的石頭帶著河水的清涼,透過掌心,直達血液。他把鵝卵石投進河裡,驚起了河底棲息的兩尾魚兒,魚兒曳著尾巴圍著石子轉了幾圈,發現沒有危險,又停在了原來的地方。

“顧師兄想去演嗎?《黑客帝國》第二部開機還早著呢,中間是有時間的。”秦黎往河裡投著石子,看河底的魚兒驚慌失措,樂此不彼。

“不想。”顧韓說,把煙頭丟在腳底下,碾滅了。

“既然不想,那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很難嗎?”秦黎拍了拍手上的河沙,站起身扭頭看他。

如果事情可以這麼簡單,他也就不用犯愁了。顧韓看著秦黎,少年的目光單純清澈,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也是黑白分明的吧,根本沒有曖昧的灰色,隻是……

“你的經紀人離開你會餓肚子嗎?”秦黎問。

“當然不會。”當他經紀人這些年,薪酬不菲,雖然沒有上億身家,但幾千萬總是有了。

“會沒有衣服穿嗎?”

“會沒有房子住嗎?”

……

電視劇的違約金他來支付,即使解除了合同,經紀人現在的身家足夠她這輩子下輩子吃喝不愁。唯一損害的大概就是名譽,被他解除經紀人合約這樣的名聲可能不是很好聽,而他也正是顧忌這點,才遲遲沒下決定。

“犯了錯,總要受到懲罰。”秦黎說。世界上的事,是不可能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持寵而驕並不討厭,但沒有自知之明卻讓人厭惡。秦黎理解顧韓對經紀人的忍讓,但一點也不讚同。像尹晉虞說的,這種事剛露頭是就應該兜頭一棒子打下去,也就沒有了後來,也就是現在的這些麻煩。

看秦黎理所當然的表情,顧韓不知怎的,忽然就感覺很輕鬆。或許他隻是想要找一個人肯定他的決定是對的,他對經紀人已經仁至義儘,辭退經紀人並不是刻薄寡恩。顧韓不習慣向陌生人抱怨,工作上的事也從來不和家人說,但尹晉虞和水洗硯台顯然不是合適的人選,兩人對他太熟悉,不管找什麼理由,顧韓總有種被人看穿心底最深處想法的感覺。隻有秦黎,關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想想,顧韓覺得自己也挺虛偽的。人們在做決定之前,總喜歡給自己找個理由,即便是他也不例外。他,也隻是個凡人。

對於能夠知道點兒顧師兄的“秘密”,秦黎是很開心的,當然是在心底,臉上可沒表現出來。“秘密”總是能夠把人的關係拉近,多了一份外人不知道的%e4%ba%b2密,況且顧師兄長得好,對於美人,即使沒有什麼想法,也總喜歡去%e4%ba%b2近。

在秦黎看來,這真不是什麼大事兒。經紀人不好,就換掉,找一個能乾的。自己沒坐監沒犯科,也沒逼人懸梁自儘,這社會誰離了誰,還能活不成了?再說了,這個時空華夏國的福利好得很,社會低保保證了一個人即使不去工作,也不會被餓死凍死。

“顧師兄,我餓了。”陪著顧韓在河邊坐了兩個小時,秦黎覺得自己要求一頓晚餐是理所應當的。

事情的處理自然不能夠像秦黎說的那樣三言兩句簡單,但顧韓能想到的方法不僅一兩種。先處理了電視劇合約的事,然後解決經紀人……顧韓理著事情的次序,聽到秦黎在旁邊喊餓,抬頭才注意到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暮色籠罩河堤,秦黎看著他,黑幽幽的大眼,配上他那張肉?肉的包子臉,說不出的孩子一樣的可愛。

顧韓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指腹傳來的觸?感細膩嫩滑,怪不得尹晉虞總愛捏他的臉。

秦黎的表情很囧。

顧師兄,那是我的臉,不是麵團的說。

顧韓滿足了,坐在車上一揮手,十分豪爽,“小黎師弟想吃什麼?魯菜?川菜?湘菜?京菜?粵菜?”

秦黎雙手捧著臉,揉了幾下,讓表情好歸位,這晚飯的代價也太大了,氣咻咻地說:“海參,鮑魚,魚翅,鱔魚,王八,……”看到顧韓聽他說一樣臉色就白一分,秦黎覺得挺解氣,繼續不停地說了幾十種,把他所知道的很貴很貴的海鮮都倒出來了。

顧韓帶秦黎去了附近最有名的海鮮城,看著秦黎不客氣地點了一桌子菜,顧韓覺得胃疼,不是心疼錢,他不缺這點兒錢,真的。“小黎師弟,你能吃得完?”浪費是不好的。

“吃不完,打包。”秦黎說,到時給旁邊宿舍的同學都分一分,也就不剩下什麼了。

大酒店的廚師手藝真不錯,色香味俱全,秋天的大閘蟹粉嫩鮮美,秦黎直接動手了。秦黎以前就愛吃海鮮,但他沒多少錢,平常解饞的也就是魚蝦之類的,偶爾吃上一頓螃蟹或者海參。

顧韓看著他吃,向服務員要了一杯白開水,臉色很不好,像是抹了一層劣質粉底。

秦黎吃得高興,看到顧韓筷子也沒動,主動夾過去一筷子海參,笑得見眉不見眼,“顧師兄,嘗嘗,這裡的大師傅手藝真好。”

海參的味道近距離地刺激著顧韓的鼻腔,顧韓覺得胃裡有些翻騰,連忙喝了一口水壓下去,抬頭看到秦黎嘴裡叼著一根魚骨頭,身子怪異地扭了幾下。

秦黎覺得%e5%b1%81%e8%82%a1上有些發癢,癢得十分詭異,偏偏那個部位十分不雅,捏了幾下`身子,手臂上也開始癢起來,把手裡的筷子放下,擦了手拉高了衣袖,看著自己的胳膊目瞪口呆。

一顆顆疹子一樣的紅點如同雨後春筍在他的胳膊上爭先恐後地冒出來,不一會兒整條胳膊就被擠滿了,接著臉上也傳來同樣的感覺。

顧韓看著杯具的秦黎,杯子舉在嘴邊,呆怔了兩分鐘,然後不可抑製地大笑起來。

“……服食大量海鮮,海鮮中的過量組織胺進入腸道,而患者體內腸道缺乏分泌性免疫球蛋白A(SIgA)的抗體,海鮮中的異種蛋白、肽類物質被直接吸收到了血液中……導致……”

醫生說了一大串,總結一句話,就是秦黎海鮮吃多了,導致皮膚過敏。更杯具的是,在此之前秦黎的身體還可以進食少量海鮮,但以後一點也不能沾了。

秦黎的症狀不算是十分嚴重,醫生開了一大堆藥,交代他一定要吃足三天,又給秦黎掛了一瓶點滴。`思`兔`網`

顧韓坐在秦黎旁邊,轉過頭笑。笑完了,在秦黎憤慨的目光下摸摸他的腦袋順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就是不能吃海鮮嗎?以後師兄帶你吃好吃的,比海鮮美味的東西多的是。”

這會兒,顧韓的臉鮮亮了,透著生機。

秦黎的臉就憔悴了,雖然臉上過敏的紅點一顆顆慢慢地消失,但神色怎麼瞧怎麼透著疲憊。

顧韓把他的身體攬進懷裡,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師兄給你靠著。”看了看手表,“明天是周日,一會兒去我那兒住一晚吧。”

秦黎被突如其來的過敏折騰得實在是太疲憊了,顧韓的懷抱靠起來也過於舒服了,不知不覺睡著了。

23、煩惱(三)

白色的房頂,樣式簡單的吊燈,天藍色的床單被罩,有一瞬間,秦黎覺得自己又回去了,變回了那個30歲的秦黎,這間臥室的裝修風格和他原來的家很像。但他很快就知道不是,雖然房間的主色調是白色和天藍,但細節上過於精致,而他向來是一個喜歡簡單的人。

赤腳下床,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外麵的城市立刻映入眼簾。聳立的鋼鐵森林,在一個個棋盤之間星羅棋布的公園,從高處俯瞰城市,有一種奇特的感覺。秦黎的記憶隻到海鮮過敏在醫院掛點滴為止,好像顧師兄說帶他回自己住處過一夜,但這裡並不是南郊的顧韓家。

房門被敲了兩下,顧韓走進來,“起來了,先去洗漱,衣服在洗衣機裡。”

秦黎這才遲鈍地發現,自己穿著睡衣,睡衣太大了,袖子和褲%e8%85%bf都向上挽起了一截。

洗漱完,從洗衣機取衣服的時候,秦黎有感慨了一遍,這個時空的洗衣機就是好用,洗滌,烘乾,還帶自動熨燙。

早餐十分簡單,包子牛奶蘑菇蛋花湯。顧韓已經吃完了,坐在客廳看報紙,餐桌上隻擺了秦黎一個人的分量。

這套三居室的房子是顧韓自己買下的,裝修風格、家具全是按照他的喜好購買布置的,平常不去外地出通告,多數時間呆在這裡。當年他從小長大的小區拆遷,林父正好退休,兩位老人就商量著在郊區買了一套彆墅。林大哥一家三口在城區也另有房子,為了不打擾兩位老人的生活,他們隔三五天或者一周過去看看,逢年過節搬過去住一陣子。

秦黎吃完了,把碗筷端到廚房洗涮好了,擦了手出來。

“今天上午我約了《九連環》的負責人談合約的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