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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書法,繪畫,棋藝,秦黎想著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會長不會的。薑楠忽然有了興致,要教他下圍棋。

對於圍棋,秦黎懂得泛泛,隻是略聽人說過什麼“金角銀邊草肚皮”,還有就是什麼“掛靠粘連”等,實踐是一點也沒有。薑楠一邊教他,一邊把他殺得落花流水,笑得心滿意足,眼睛眯起來像是狐狸。

今天,秦黎已經輸了十一盤,現在進行的是第十二盤。薑楠下得很快,輪到秦黎了,總要考慮至少一分鐘才落子。秦黎看著棋盤,把手中的棋子投進棋罐,認輸。

薑楠愉悅地笑起來,挪到他這邊,%e4%ba%b2昵地勾了他的脖子,“小黎,你學了這麼久,還沒贏過我一次呢。”

漢服錦白緞的袖子從秦黎肩頭蓋下來,薑楠閒暇時總愛穿著漢服,他身材高挑頎長,行為舉止雖然隨性,但刻進骨子裡的雅致,讓他頗有種風流王孫公子的味道。

“小黎,我送你一套衣服吧,正好校慶的時候穿。”薑楠說,不讓他拒絕。

秦黎回到宿舍,看到楚懷牧臥室的門開著,床上丟著一堆“古裝”,胳膊上還掛著兩件,楚懷牧的表情看起來很苦惱。

“你在乾什麼?”秦黎指著他床上和他胳膊上的“古裝”問道。

“啊,秦黎你回來了。”楚懷牧看到他十分高興,把他拉進臥室,把床上的衣服給他看,秦黎大致能夠分辨,有三套不同款式的漢服,一套唐朝翻領胡服,一套明朝時候的衣服,還有三套秦黎不認得是什麼朝代的衣服。

“又不是女人,衣服有穿的不就夠了?”秦黎說道。

“是校慶時候要穿的,校慶有七天,不能每天都穿相同的衣服。”道不同不相為謀,楚懷牧嘟嘟噥噥地把衣服收進衣櫃。“去年做的靴子有些小了,要送去修改……”

秦黎去網上搜索華夏的節日服裝,看到圖片上的漢服唐裝,第一次感覺到和21世紀的不同,有一種自豪和驕傲從心底升起,這裡的華夏民國不是21世紀的Z國,華夏民國是世界強國,是已經騰飛的東方巨龍,在這裡保留了濃厚的中國傳統的東西。

秦黎看了看自己的衣櫃,除了幾件休閒服裝,剩下的全是校服,他來K中多餘的衣服一件也沒多帶。周一到周五是校服,周六日偶爾換上其他衣服。醒來在秦黎的衣櫃發現“古裝”,他以為是用來收藏的,根本想不到它們是“禮服”。

好在家裡離這兒不遠,明天回去取吧。

第二天下午下課,秦黎和老班請了假,拿了老班批的條子,順利地出了校門,距離校門口兩公裡有通往市內的公交車。

秦黎上了車,車上的人並不多,許多座位都空著,秦黎往車廂後門走,找了一個座位坐下。身後有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上了車,嘰裡呱啦地說著秦黎聽不懂的語言。

秦黎後座有一對爺孫,看著兩人提著很大兩個旅行包,似乎是從外地來的,老人帶著濃重的口音。在K中下麵不遠,約三四公裡遠有一個火車站,K中的校址雖然在郊外,交通卻四通八達。

孩子說爺爺這次住下來就不走了,爸爸媽媽工作忙,我陪著您,小區裡麵有很多爺爺奶奶都很和藹很善良。老人笑著,用粗陋的手掌摸著孫子的腦袋,嗬嗬地笑著說好,不走不走了,留下來陪我的大孫子。

秦黎聽著爺孫兩人說話,心一動手指就有些打顫,他想到自己的父母,雖然還不到六十歲,但生活的操勞讓他們看起來就和這位老人一樣,同樣的慈祥質樸,一開口就是濃重的鄉音。秦黎生活好了後,曾經接父母到城裡住了一陣子,但他們濃重的口音、陌生的鋼鐵森林總讓他們覺得不屬於城裡,住了不到半年就又回去了。

秦黎該下車了,他後座的爺孫倆也站起來,孩子扶著爺爺,伸手去拎兩個旅行包其中的一個,旅行包太沉了,他隻能拖著旅行包在地板上滑。老人說我來拿我來拿,要從孫子手裡把旅行包拎過去。

秦黎一手拎起一個,有點托大了,兩個旅行包重量著實不輕,秦黎憋足了一口氣才拎起來,“正好我也下車,我幫你們拿吧。”

老人連聲道謝,孩子看了他一眼,笑了,甜甜地叫道了謝,“謝謝哥哥。”扶著老人下車。老人一直說著,爺爺還沒有老,還走得動。

把旅行包放在站台上,秦黎問爺孫倆要去哪兒,有沒有人來接。

孩子取出一個導航儀,看著上麵的地圖,告訴老人從這裡要轉286路公交車。秦黎看著導航儀上紅色的目的地,赫然是他所在的小區,建議說,打出租吧,行李這麼多,坐公交車不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黎是陌生人,老人似乎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孩子看到老人沒有明言反對,臉上的笑容甜甜的,立刻伸手叫出租車。一輛出租車立刻在站台邊停了下來,秦黎把旅行包放進後備箱,塞得後備箱滿滿的。孩子打開車門,請爺爺先上車。等到孩子也上了車,秦黎關上了後座的車門,打開前座的車門,坐在了駕駛者的位置,對著麵前的電子屏幕報了地址,然後把卡刷了一下。

和公交一樣,這裡的出租車也是無人駕駛的,上車報地址後先刷卡。

孩子從後座探過頭來和他說話,“哥哥也住在麗新小區嗎?”又說了自己家的地址,問他兩家離得遠不遠,以後他能不能去他家裡去玩等等。孩子似乎十分健談,雖然話多,但他這樣的年齡並不讓人厭煩,反而會覺得聰明活潑。

車子停在孩子家樓下的時候,秦黎已經知道孩子的一些基本情況,比如他叫鐘朗,八歲,家裡有爸爸媽媽,工作很忙,他五歲就跟著爺爺住在鄉下,這次回來就不準備回去了,父母已經給他在這裡聯係好了學校。

秦黎問清了地址,把爺孫倆人送到房門前,按了門鈴,很久沒有人來開門,鐘朗咕噥著爸爸媽媽又去上班了,從挎包裡麵翻出鑰匙,開了鎖,把他的指紋和老人的指紋輸進電子鎖裡麵,打開房門,請秦黎進來。

秦黎提著兩個旅行包進來,站在客廳打量,這套房子比秦黎的大多了,是小二層,光是客廳麵積就有六十多平。

“爺爺你坐,秦哥哥你也坐。”請兩人在客廳坐下,鐘朗噠噠地去了廚房,一會兒從裡麵探出頭來問,“秦哥哥你喝什麼?有咖啡,有牛奶,還有果汁。”

“果汁,謝謝。”

不一會兒就看到孩子端了一個托盤走出來,上麵放著兩杯牛奶和一杯果汁,給了爺爺一杯牛奶,又把果汁遞給秦黎。“爺爺你先喝牛奶,一會兒我去做飯。”

秦黎覺得一個隻到他腰的孩子說要去做飯,很驚秫。

似乎看出了秦黎的擔心,孩子笑著道:“我五歲就會做飯了,秦哥哥留下來吃晚飯吧。”

秦黎說道:“不了,我還要回去學校。這次回來隻是拿東西。”

鐘朗很惋惜,“秦哥哥在哪裡上學?離這裡遠不遠?是不是就是你上車的地方?”

鐘朗家距離秦黎所在的樓房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秦黎快走到樓下看到一個穿黑衣戴墨鏡的男人匆忙地走過來,兩人迎麵遇上,男人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走了。

秦黎看著男人的背影琢磨了半晌,他沒有秦黎的記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和他有關係。

走進家裡,地麵十分整潔,看得出來清掃機器人非常儘職儘責,售貨員給他介紹說充滿電之後可以用一個月看來並不是誇大。在牆角找到清掃機器人,看著上麵隻剩下半格的電量,給它充上電,走進臥室。

房間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秦黎拉開最左邊的衣櫃,看到掛著的“古裝”,把衣服取出來,放在床上,在下麵的抽屜裡麵發現了腰帶、玉佩、香囊、絡子等附件,一個紅木盒子裡麵發現了簪子、抹額等。

回來之前,秦黎從網上下載了古代服飾的著裝步驟和相關圖片。秦黎的衣服不少,光是漢服就有五套,唐裝兩套,胡服三套,還有七八套帶著明顯民族特色的服裝。秦黎把衣服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有五套明顯地小了。秦黎在剩下的衣服裡麵挑了七套不算很打眼的,包起來,把腰帶等附件一個不落地戴上,還有紅木盒子。接下來就是鞋子了,秦黎拉開衣櫃最下麵的鞋櫃,果然看到裡麵放了一排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鞋子,秦黎取出鞋子一一上腳試穿,然後杯具地發現,鞋子都小了。

看了看時間,秦黎回學校後從網上郵購。

提著一大包衣服,還有兩個袋子,秦黎回了K中,剛進校門就遇見了周恒。◎思◎兔◎網◎

周恒看著他說道:“秦黎,你逃荒呢。”

秦黎沒哼聲兒。

周恒走過來,也不幫他提東西,“秦黎,你還沒吃晚飯吧,正好我也沒吃,我跟你回宿舍。”擺明了是要蹭飯,偏偏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路過學校超市,周恒拉著秦黎進去買了一大包零食,還有幾瓶啤酒。

秦黎看著他說道:“你還沒滿十八歲呢。”

周恒滿不在乎說道:“啤酒有沒有度數,今兒高興,你們幫我慶祝慶祝。”

秦黎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喜事?”

周恒故作神秘,秦黎詢問就是不說。

秦黎走之前和楚懷牧打了招呼,讓楚懷牧給他留飯。走進宿舍,楚懷牧不在,最近楚懷牧在的音樂社要準備校慶時的演出,楚懷牧忙得很,有時還會加班加點。秦黎就提議,不開火了,去食堂吃。楚懷牧卻嫌棄食堂的飯菜,寧可餓著也不去。秦黎也隻好隨他,楚懷牧實在忙的時候,秦黎也做過幾頓簡單的飯菜,秦黎自覺地比不上食堂的味道,楚懷牧卻吃得很開心,說有人味兒,不像食堂的飯菜總是冷冰冰的。

秦黎把東西放回臥室,去廚房看了看,楚懷牧給他留了飯,封好了,放在冰箱裡,他一個人吃絕對足夠了,但是加上周恒,肯定兩人都吃不飽。秦黎想了想,把東西熱好了,端出去,回到廚房又下了一碗麵,打了柿子%e9%b8%a1蛋鹵。秦黎把麵盛好,端上桌,決定晚上就這樣湊合了。

餐廳裡,周恒把零食擺了一桌子,啤酒開了兩罐,一罐往嘴裡灌,一罐放在秦黎的位置,看到秦黎出來,招呼他坐下,把啤酒塞進他手裡,啪地碰了一個,說道:“乾!”

一口氣灌下去一瓶。

秦黎喝了一口,啤酒獨特的味道在味蕾上發酵,把啤酒放在手邊,低頭吃麵。

周恒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低聲說道:“告訴你件喜事,我們的官司打贏了!”

10、尹師兄和某某某

9月21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