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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十萬個為什麼大師啊。賈誌清發現自己現在一聽到他說為什麼頭就會脹痛。

小白皺眉道:“不為什麼,就是朋友啊。”

連覺修撇了撇嘴巴,“我從來沒見過顏夙昂沒事呆在攝影棚,隻為了看著朋友拍戲。”

小白眨了眨眼睛,似乎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連覺修好脾氣地解釋道:“你是特例。”

賈誌清心驚肉跳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小白本來對顏夙昂可能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但是再被連覺修這麼誤導下去,結果就很難料了。

他搔了搔頭發,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阻止兩個人的繼續交流。

於是,他按下了車窗。

風呼呼地從四扇車窗裡灌進來。

連覺修撥了撥吹亂的頭發,皺眉道:“你搞什麼?”

“兜風。”為了加強兜風的效果,他還猛踩油門。

連覺修張了兩次嘴,發現吃進來的都是風之後,就安安分分地保持沉默了。

小白被風拍得頭疼,正想倒下來睡一會,忽聽一聲緊急刹車。

車像撞牆似的猛刹住!

小白的頭重重地撞在椅背上。

連覺修的額頭砰得碰了下擋風玻璃。

“你又搞什麼?!”連覺修按著額頭朝賈誌清吼道。

小白認命道:“不是車禍就是罰單。”

然後連覺修就看到了正朝這邊走來的交警。

賈誌清小聲對連覺修道:“你是著名大導演嘛。”

連覺修不安地朝車窗的方向靠了靠。“乾嘛?”

賈誌清諂媚道:“你覺得,他會不會看在你的份上饒我這一回?”

連覺修撇開頭,“這麼沒品的事情我才不會做。”

“……”

連覺修跳下車,滿麵微笑地朝交警走過去,“你好啊。”

交警斜了他一眼,向賈誌清伸手道:“行駛證駕駛證。”

賈誌清一邊掏一邊猛對連覺修使眼色。

連覺修乾咳一聲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明花》《明戰》?”

交警點了點頭。

連覺修頗有成就感地笑道:“我就是這兩部戲的導演。”

賈誌清立刻做了個仰慕的表情。

交警眼皮也不抬地接過證件,然後淡淡道:“我隻認識演員。”

……

——我隻認識演員。

連覺修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心竟然是玻璃做的,碎的時候還有劈裡啪啦的聲音。

賈誌清眼珠子一轉,道:“那你看不看綜藝節目,比如《至賤之敵》之類的?”

“看吧。”交警頓了頓道,“你剛才時速超過一百碼,這裡最高隻能七十碼。”

賈誌清態度誠懇地道了歉,然後一把拉過在後麵努力揉著額頭的小白,“那他你一定認識了?”

交警抬了下眼皮,然後目光凝住了。

賈誌清一拍大%e8%85%bf,心中暗叫道:有戲!

連連覺修對小白都有些另眼相看。沒想到小白的知名度還是挺高的。

交警刷得撕下罰單,遞給賈誌清,然後意味深長道:“我喜歡周敏莉。”

……

賈誌清乖乖收下罰單,啥也不說了。

於是回家的一路車裡都很消停。

車到家門口。

賈誌清舒出口氣,“下車吧。我去停車。”

連覺修沒好氣地看著破破爛爛的房子,“這裡是哪裡?”

“我家啊。”賈誌清理所當然地回答。三秒鐘後,他在連覺修鄙視的目光中找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呃。”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收下小白那六個硬幣?

“你答應過送我回家的。”連覺修笑得十分和藹。

但是賈誌清就是覺得,如果他這時候敢冒出一個‘不’字,或是‘公車’之類的詞彙,自己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小白你先下車,我送連大導回家。”賈誌清暗暗發誓,下次去劇組,他一定騎自行車。

小白乖乖下車,然後看著車尾緩緩離開視線。

至賤之敵停播

第二天一大早,小白起來刷牙,賈誌清剛好一臉疲憊地開門回來。

“你晨運去了?”小白瞪大眼睛。在他的記憶中,賈誌清從來沒有這麼早起過,就算胃疼,他也要磨蹭到點才起來上醫院。

“不!我剛回來!”賈誌清摸了摸一夜長出來的胡渣,癱坐在沙發上。

小白好奇道:“從哪裡回來?”

“那個連變態的家!”連變態之名從此在他的心中一錘定音。

小白沉默了下,“一晚上?”

所以,結論是他在連覺修家裡呆了一晚上?

小白想了想道:“鬥地主嗎?”

賈誌清翻著白眼,“一個地主,一個農民能鬥什麼?鬥蛐蛐還差不多。”

“那為什麼?”

“因為他家在距離這裡三百多公裡的某市!”說到這裡,賈誌清怨氣衝天,“而原因是他沒有換洗的內褲了!”

換洗內褲的確是件大事。小白理解地點頭道:“……哦。”

今天小白的行程安排得很緊,上午去《男人淚》劇組拍被綁架的戲,下午還要趕製《至賤之敵》。

賈誌清向高勤請了半天的假,所以小白隻好擠公車上班。

到了劇組,顏夙昂依然沒有出現。

譚菲和陳德章倒很積極,拍戲時乾勁十足,大概是昨天被憋壞了。

小白被綁架的時候有種真的被綁架的感覺。下戲時,身上手上全是被捆綁後的淤青。

不過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幾乎兩個小時就拍完整個綁架戲份。

接下來小白就可以空閒一陣子,大約要一個多月以後才需要重新回劇組。因為連覺修要從頭拍顏夙昂和陳德章的戲份。

連覺修在小白拍完戲份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抽身走過來道:“聽說顏夙昂去山上拍廣告了。”

小白像斷線了的風箏似的心終於掛上了樹。“哦。”

“哦?”連覺修抱%e8%83%b8道,“隻有一個哦?”

小白疑惑地看著他。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麼?”

“這需要原因嗎?”

“這不需要原因嗎?”連覺修和他對看了一分鐘之後,主動放棄道,“算了。唉,你走吧。”

小白扭頭要走,連覺修倏地又追了兩步出來,“我送你出去吧。”

“哦。”

“你朋友回去之後怎麼樣?”

“不像人樣。”

“……”

於是,連大導演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一路殷勤地送著小白出門。

陳德章和譚菲在一旁死命地懺悔著。

“我剛才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

“嗯嗯。”

“早知道,應該捆得鬆一點的。”

“嗯嗯。”

陳德章突然遷怒譚菲,“都是你,在一邊拚命說,再緊點再緊點。”

……

譚菲委屈道:“我說的是台詞啊。”

……

陳德章摸著下巴道:“早就聽說小白的來頭很大,所以才能中途踢走羅佩覺,參與《GO!GO!SU……SUPER STAR》。”

譚菲道:“《GO!GO!SU……SUPER STAR》不是要停播了嗎?”

陳德章耳朵一豎,“你從哪裡聽說的?”

“內部消息。”說起八卦,明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隻要不是自己的負麵新聞就好。譚菲壓低聲音道,“聽說《GO!GO!SU……SUPER STAR》的收視一日不如一日,大老板又拉不下臉把羅佩覺請回來,所以隻好停播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說不止《GO!GO!SU……SUPER STAR》,連《至賤之敵》也要停播。”

譚菲吃了一驚,“不會吧?《至賤之敵》的收視還不錯啊。”至少她一有空就會看,看看彆人家的家長裡短,能夠滿足她身為公眾人物不能胡亂八卦的狂熱內心。

“據說是蕭福平的身體吃不消。他這個月已經進了兩次醫院了。”

譚菲歎了一口氣,“那真是太可惜了。”

無論小白來頭再大,他一個人是絕對撐不住《至賤之敵》這個節目的。

陳德章道:“不過話說回來,小白他到底有什麼後台啊?”

譚菲驚訝道:“你不知道?”

陳德章道:“你知道?”

譚菲木然道:“我也不知道。”

……

半晌後。

兩人同時發出感慨,“果然有來頭啊,連保密工作都做的這樣密不透風。”

NCC的攝影棚向來很搶手。

所以《至賤之敵》在開拍前通常都忙得人仰馬翻。

小白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個工作人員在換布景。

蕭福平在閱稿,看到他來,微微露出笑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小白乖乖地坐下。

“最近電影拍得怎麼樣?”

小白想了想道:“比原來好一點。”

“好一點?”蕭福平似笑非笑地撇著嘴角,“這是最沒誠意的敷衍之詞。”

小白道:“可是真的隻好了一點點。”

蕭福平道:“那你準備以後一直拍電影嗎?”

一直拍電影?

小白呆了呆。他的計劃從來都是一件一件的做,然後達成目標。一直拍電影是超乎他計劃的一件事。“我想,我以後還是要回去豬肉鋪的。”

“……豬肉鋪?”蕭福平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回答,愣了半晌才緩緩道,“哦,這樣啊。”他原本已經想好接下來該說什麼的,現在可好,步驟全被打亂了。

……到底該怎麼說呢?蕭福平愁眉。

幸好編導拍了拍手掌,“準備好了沒有?”

那邊,一對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姐妹怯生生地站在一角。

“她們就是來找父母的姐妹嗎?”小白低聲問。關於今天要做的訪談內容,他早在兩天前就已經收到了。

蕭福平點點頭。

小白手指在沙發搓了搓,“我很喜歡這個節目。”

蕭福平頭未抬,但目光卻凝於一點。

“因為可以幫助很多人。”

蕭福平徐徐抬起頭,編導正領著那對姐妹走過來。

“這位是蕭爺爺,這位是小白哥哥。”編導在一旁循循善誘。

蕭福平露出笑容,“你們好啊,你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啊?”

……

編導看著兩姐妹華麗麗地身高差,腹誹道:好沒營養的問題啊。

兩姐妹似乎也覺得這個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依然躲在編導身後。

小白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一根棒棒糖,笑眯眯地遞給她們,“喏,很好吃的糖糖哦。我也很喜歡吃呢。”

不知道是糖的誘惑,還是小白笑容的誘惑,兩姐妹顯然沒有剛才的那麼拘謹了,緩緩得從編導身後露出頭來,目光在小白和棒棒糖之間流連。

小白拍了拍身邊的沙發,“我們一起來坐坐好不好?我一個人坐著好無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