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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 八爺黨 4180 字 3個月前

上的姑娘都耳熟能詳。可見古人誠不欺我。”

永乾帝被奉承的朗笑出聲,看著場中容色嫵媚,氣質嬌憨爽朗的忽而塔娜,笑言道:“以朕的年紀,足以做你的父%e4%ba%b2還有餘。若是納了你為妃嬪,豈不太過委屈了你?”

話雖如此,字裡行間,卻沒有什麼退卻之意。眾多臣官聞言,各自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隻聽忽而塔娜率然說道:“陛下乃當世英雄,英雄是永遠都不會老的。忽而塔娜愛慕陛下,隻想嫁給陛下。”

一番不知羞不知臊的言論讓後宮妃嬪再次變了臉色,就連諸位誥命夫人也都交頭接耳,竊笑忽而塔娜果然是從草原來的蠻夷之後,縱使有幾分姿色,但不通教化,不知羞恥。哪有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開口閉口都是愛慕之詞的。

然而旁人對忽而塔娜的言論不以為然,永乾帝倒聽的十分悅耳。他本就對忽而塔娜迥彆與大褚閨秀的那分爽朗契闊吸引,隻是礙於名聲輩分,不好做什麼。如今美人自薦枕席,永乾帝也樂得笑納。因他本就對忽而塔娜有了幾分心思,況且忽而塔娜身份特殊,此番來京是為表兩邦和睦友好而來。永乾帝略微沉%e5%90%9f片刻,當即封了忽而塔娜為正二品的昭媛,不日入宮侍奉。

昭媛乃是後宮九嬪之一,身份尤其貴重。多少世家貴女入宮一輩子也未必能掙得上此等名分。然而永乾帝金口玉言之下,忽而塔娜不過一番邦女子,竟然能得如此殊榮。縱使在座妃嬪有明理世故的,知曉這個位分當中還要考慮到整個北匈奴的態度,但理智之外還有人情,多少嬪妃依舊心中酸澀,豔羨嫉恨。

當中心情最為複雜的,則要屬剛剛進宮不過月餘的婕妤君氏。君柔然原本是開國公府之嫡長女,若論身份貴重,並不次於世家女子。然而就因為入宮前的那一次放縱形骸,被皇後抓到了把柄,以安撫照顧理國公府的顏麵為由,抹去了君柔然原本應有的品階位分。致使君柔然入宮之後位分低卑。原本君柔然對此並不以為然,一心一意隻考慮籠絡聖心,奪得聖寵。卻沒想到自她入宮之後,眾多妃嬪之間流言蜚語不斷,就連多少她閨閣之時十分不屑的小門小戶之女,也敢依仗位分高於她而對她肆意嘲諷。而她礙於宮規嚴謹,竟不能針鋒相對,還口相譏。否則,皇後便會伺機以她輕狂少禮為由,大加訓斥。因皇後掌管後宮名正言順,就連永乾帝也無法多言置喙。

而她若是在永乾帝麵前哭訴多了,永乾帝少不得覺得厭煩。竟有一兩次起身離宮,另往他處尋歡作樂。君柔然見此情狀,才陡然明白自己在永乾帝心中,不過是一玩物尓,縱然可得取樂,卻不配永乾帝為自己籌謀盤算,更遑論為自己與皇後翻臉。三番兩次之後,君柔然吸取教訓,再不敢在永乾帝跟前提及皇後如何如何不好,縱使後宮妃嬪多有為難,她少不得自己隱忍下來。

若不是宸妃娘娘礙於%e4%ba%b2戚情分,時而為她仗義執言,恐怕後宮之內,不但諸多嬪妃,就連伺候灑掃的宮俾太監都要與她為難。

直到此時,君柔然方才知道,所謂品級位分對於後宮妃嬪而言,有多重要。她才明白,原來娘家勢力雄厚與否,也是妃嬪在後宮當中,能否如魚得水,受人尊重的重要因素。

就如高高在上與皇後爭輝的宸妃林氏,若不是當初家世淺薄,也不至於自請下堂,將正宮之位拱手相讓。若不是次後林家爭氣,以戰功威震軍方,手握兵馬大權,宸妃更不會後來居上,將皇後逼得步步後退,致使二十年來寵冠六宮,羨煞旁人。

由此可見,娘家勢力對於自身而言,有多重要。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君柔然在後宮爭鬥中摸爬滾打,所得到的絕不僅僅是旁人的冷言冷語,辱罵嘲笑。她刻意摒棄了自身的驕矜自持,在私下相處中對永乾帝曲意討好,婉轉承歡,最終讓永乾帝沉迷於她的**當中。而君柔然則在一次雨水交融時,溫柔繾綣的提起想念許久未曾歸家的嫡%e4%ba%b2大哥一事。永乾帝當即同意將她的哥哥君少安調回京中在兵部任職。而以君少安多年的戰功累積,如今調回京中至少能任個二品的侍郎之位。如此,她君柔然的娘家在朝中也算說得上話。如此,那些個小門小戶之女就不敢在肆意輕賤她。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君柔然覺得隻要自己慢慢站住了腳跟,一雪前恥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能有楊黛眉那樣一個城府深沉,深明事理的娘%e4%ba%b2,君柔然耳濡目染之下,縱使沒學的楊黛眉十成功力,卻也稱不上淺薄魯鈍。隻不過此前周圍人的縱容嬌寵讓她迷失了自我。而今周圍所有人或惡意或袖手旁觀任她大跌跟頭,鼻青臉腫之際,君柔然也火速清醒過來。她明白若是自己任由這份天真魯莽繼續下去,恐怕真會如當日楊黛眉所言,在後宮爭鬥中被害的屍骨無存。

警惕之心驟起,君柔然自然不會放任自流,可是縱使她百般寬慰自解,隱忍謀算,看到忽而塔娜這個番邦而來的粗鄙女子竟然因永乾帝一句話就得了昭媛之位,也不覺心中酸澀。更加認清了永乾帝的涼薄寡恩。這個男人,在沒得手之前什麼都是好的,可一旦得了手之後,若沒有利用價值,很快也會被他棄如敝屣,丟之腦後。

君柔然冷冷一笑,她看了眼場中嬌羞激動的忽而塔娜,又看了看縱然麵帶笑容,也難掩心中酸澀的皇後嚴氏,再看了看神色淡然,不以為然的宸妃娘娘,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嘴角。

而在男席一邊,君少優也看到了妃嬪之後,低調安靜的君柔然。與在閨閣時候的清高冷傲,偏愛素雅不同,如今的君柔然妝容愈發精致,衣飾愈加華美,顏色鮮亮的衣衫珠寶襯得君柔然容色越發嬌媚,隱隱間竟然還有一種放誕明媚的氣韻。

君少優不覺就想到了之前入宮探訪宸妃娘娘時,宸妃娘娘漫不經心的一句“她雖然身為公侯貴女,卻很放得開,很得陛下喜歡”等語,心下不覺一怔,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莊麟坐在君少優身旁,突然開口問道:“你看什麼呢?”

君少優回過神來,隨口笑道:“不過左顧右盼,隨意瞧瞧罷了。”

莊麟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若覺得無聊,我陪你出去走走,也散散酒熱。”

君少優莞爾一笑,頷首應道:“好。”

於是兩人窺著眾人不曾注意,躡手躡腳的離席而去。待兩人走後,皇後娘娘看著空無一人的席位,開口笑道:“到底是年輕夫妻,更加的溫柔繾綣,恣意**。”

永乾帝聞言,順著皇後的話也打量了兩眼,隨口笑道:“他們兩人能如此情意**,也是他們的造化。”

宸妃也接口說道:“正所謂寧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說的也就是如此了。”

於是永乾帝與宸妃娘娘相視一笑。皇後娘娘如此言語,為的是讓永乾帝看到莊麟與君少優二人不尊禮法,皇宮飲宴竟也敢借口離席,私下相處。卻沒想被宸妃一句話勾得永乾帝又想起前塵往事,不覺恨恨的扯了扯絲帕,麵上卻依舊溫顏不改。

不提席上眾人如何心懷鬼胎,針鋒相對,卻說君少優與莊麟二人起身離席,一路逶迤行至禦花園中。如今恰是六月正中,驕陽似火,天光明媚,園中百花盛開,姹紫嫣紅,各種各樣的花香撲鼻而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莊麟微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爭妍鬥豔,開口笑道:“這宮裡頭的花草俱都是外頭上貢的稀世珍品,名貴異常。自然花匠們照料的也極為細致。如今花開正豔,其形容果然比外頭的更好。隻可惜,太過於修飾表象,反倒沒了外頭野花野草的勃勃生機,更遑論迎接暴風驟雨,傲雪淩霜。縱然再精致,也不過是把玩觀賞的玩意兒,無甚大用,還須得花費心思料理。如今這滿園子的嬌花嫩草之中,陡然出了這麼一顆塞北來的格桑花。真不知這格桑花能否適應大褚的水土,開花結果。抑或者被滿園子的牡丹芍藥給擠兌的日漸衰枯。”

君少優淡淡的瞥了莊麟一眼,隨口說道:“宮裡頭的花草自然有宮裡頭的匠人照料,好不好的與你什麼相乾。”

莊麟莞爾一笑,一語雙關道:“我從來不愛鼓搗花草,因此這花開花落自然不與我相乾。不過有個人卻是憐花惜草慣了的,我隻是提醒這個人,彆一時心軟罷了。”

君少優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花草雖好,不過怡人心性罷了。我如今事務纏身,竟沒空鼓搗花草玩意兒。何況這禦花園裡頭雖是百花盛開,不過細細觀之也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既已有了痕跡,就失了天然風範。想來看得時間長了,也就不怎麼稀罕了。”

莊麟聞言,滿意的勾了勾嘴角,拉著君少優的手笑道:“從前我在宮中的時候,最愛去池子邊兒上釣魚。宮中的錦鯉跟外頭不同,一個個養的肥頭大耳,從不怕人的。根本都用不著下魚鉤魚餌,你隻撒些魚食在池子裡,然後打開錦帕一兜,便撈上來至少一條錦鯉,笨笨的連跳都跳不動呢。”

君少優略有些嫌棄的看了莊麟一眼,展顏笑道:“我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也乾過這樣促狹的事兒。”

莊麟眉開眼笑的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其實宮中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等有機會了,我一一帶你去玩兒。”

君少優聞言,略有些期待的眨了眨眼睛。兩人先往躍龍池上走了一遭,莊麟一麵派遣隨侍的小太監尋些魚食過來撒在池中,然後將錦帕從袖中掏出,彎腰伸臂的往池子裡一撈,果然輕易而舉帶上來一條胖頭胖腦約有兩三斤重的錦鯉。那錦鯉身長體寬,一方錦帕根本就裹不住頭尾,致使錦鯉在莊麟手中掙紮不休。卻被莊麟兩手一扣,牢牢撈到岸上。

莊麟雙手舉著錦鯉到君少優跟前,獻寶似的笑道:“今兒晚上咱們就將它清蒸了,我也嘗嘗這宮中錦鯉的味道。”

君少優擺了擺手,示意莊麟將那錦鯉放回池中,開口笑道:“這池子裡的水是死水,這魚又呆呆笨笨的不愛動彈,可見魚肉也不會鮮美。你要吃什麼山珍海味沒有,非把主意打到它的身上。”

莊麟說這話不過是想湊趣哄君少優開懷,聞聽君少優這一番話,便笑著將那錦鯉扔回池中。錦鯉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跳入池中,水珠四濺恨不得拍到莊麟臉上。池麵蕩漾出一圈圈波紋,一陣細風拂過,池中蓮花輕輕搖曳。莊麟看著已經結出蓮藕的蓮花,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