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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 八爺黨 4085 字 3個月前

微的響動。半日,君少優突然開口問道:“我記得二皇子今年也十八歲了。陛下有意將二皇子放到戶部曆練罷?”

莊麟莞爾笑道:“是這樣嘛,我倒是從未聽聞。”

君少優印證了心中想法,不覺輕笑出聲。

縱使功高蓋世,可若私德有虧,子嗣不振,依舊為禮法群臣所詬病。莊麟倘或覬覦帝位,必定要先解決了無嗣之難方可圖謀下一步。可現如今莊麟已經斬斷後路娶了男妃,並且一意孤行拒絕納妾,那麼立場就堅定鮮明了。而莊周卻不同,除非他這會兒能當機立斷解除與帝師長女趙明璿的婚事,也許能叫陛下心中猜忌減少兩分。可彆說莊周這會兒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他能舍得放棄博陵趙家這份助力?

君少優隻覺恍然,怪不得從之前莊麟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一生一世一雙人”,原來果真是出於真心,也果真是一石數鳥之計策。至少在短暫幾年內,莊麟倒是並未撒謊。

君少優自以為想的通透,遂展顏笑道:“原來是拿我做幌子,扯虎皮唱大戲。”

莊麟莞爾一笑,向君少優說道:“我知你不信我,所以必定得找出一個理由來自欺欺人。隻是我莊麟何許人也,倘或對你無意,也犯不著兵行險招行此計策。你若不信,繼續看著便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君少優跟著輕笑,轉口說道:“自明日起,我也要勤練武藝。”

他始終對莊麟那一副完美身材耿耿於懷。

莊麟一怔,定定看了君少優一眼,輕笑出聲。

第二十一章

次日一早,君少優醒過來的時候天色還未曾大亮,東方隱隱約約露出一抹魚肚的微白。滅了燭火的內室影影憧憧的,枕邊的莊麟已經起身,正動作輕微的站在地上穿衣洗漱。君少優抬手揉了揉眼睛,直接坐起身來。

莊麟聽到身後的聲響,身形微微一僵,轉過身來輕聲問道:“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自己醒的。”君少優揉了揉依舊有些酸澀的眼角,補充道:“說了要鍛煉身體,豈能食言而肥。”

莊麟微微安心,忍不住雀躍說道:“那我來教你練武罷。”

“我今天都十七了。雖然身體孱弱但骨骼已成,且並不是能將武藝練到大成的天資,很不必王爺浪費心思在我身上。”君少優說著,徑自起身,踏著鞋在箱籠中翻來翻去。

因前身向來體弱多病也並不出門的緣故,箱籠內的衣衫大多數是儒服。綾羅綢緞,做工精致,衣料上佳,穿起來雖覺飄逸**,但並不適合晨練所用。

落在其後的莊麟瞧著君少優翻箱倒櫃的模樣,目光閃爍片刻,突然開口說道:“我從小勤於武藝,每日練功很費衣衫。母妃閒來無事的時候便經常替我做針黹,我舍不得母妃的心意被我糟蹋了,且宮中每月又都有份例,因此也不大狠穿。你要是需要,我便先拿出來一套給你用著?”

頓了頓,又欲蓋彌彰的補充道:“都漿洗乾淨放在箱子底兒壓了好幾年了,我幾乎沒怎麼穿過。”

君少優看著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幾個大箱籠,也覺得有些頭疼。昨兒洗完澡後被莊麟纏著作按摩,倒是忘了吩咐針線上的人給他做兩套練功服。

君少優暗自沉%e5%90%9f,也就沒工夫回應莊麟之前的提議。看在莊麟眼中,卻誤以為是君少優在嫌棄他的東西。眼中閃過一抹失望,莊麟轉口提議道:“要不叫秋芙進來幫你找找,你一個男人,究竟在這種瑣碎事情上不曾費心。”

君少優回過神來,直接說道:“不用麻煩了。等會兒我吩咐秋芙拿料子,叫針線上的人現趕製兩套就是。隻是今兒難免要麻煩王爺了。”

他心知肚明,以楊黛眉對他的心思,那些嫁妝隻在麵子上過得去就是了,絕不會考慮到細微之處。何況練功服也不是什麼正經場合能穿的衣衫,嫁妝裡頭沒有才叫正常。

莊麟聞言,心中一片狂喜。連忙轉身從他的箱籠裡翻出一個鬆花色陀羅尼料子的包裹,打開包裹從裡頭拿出一套保存的約有八、九成新的寶藍色用銀色絲線繡出祥雲暗紋江崖海水的練功服,神色欣喜的遞到君少優手中,感慨說道:“這是我十二歲參軍那年母妃特特給我做的。我隻在她跟前兒試過一回便沒舍得穿。次後在西北曆練了一年,回來時身量已長更穿不了了。今兒能有幸叫少優穿上,也是這件衣裳的福氣。”

君少優神色古怪的看了莊麟一眼,他特彆強調這是他十二歲的衣裳,是在嘲笑他君少優今年十七,身量居然和八年前的莊麟差不多?

莊麟瞧見君少優目光閃爍,神情不滿,立刻回過味兒來。開口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心疼少優在國公府沒受到很好的對待,以致身體如此孱弱消瘦。少優放心,今後在永安王府,我定然會對少優好,教你每日都歡歡喜喜的,也不必煩心那些個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內宅陰私。”

“我會努力對你好。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傾力支持你的。”

君少優微微一笑,對莊麟這種時不時便要表白一番的言辭習以為常。捧著練功服轉過屏風後麵,君少優一語不發的換了衣衫,再次出現在莊麟眼前的時候,少年%e5%94%87紅齒白,容色精致卻在一身練功服的襯托下更顯英姿勃發,乾練俊朗的模樣再次驚豔了等候在外麵的莊麟。

莊麟一直便曉得君少優風姿卓然,也%e4%ba%b2眼見過君少優換下儒服,身披盔甲的英雄模樣。不過那時的君少優已經二十多歲,身量長成,且多年身居高位,養尊處優,城府深沉,身上那分淡然雍容的氣度早就壓過了出色的容貌。即便容色再精致也不會給人以聲色方麵的驚豔之感,頂多便是心下多了三分折服三分%e4%ba%b2近罷了。

可現在的君少優卻不同。因為常年臥病在床,不見天日,少年的身形比時下同齡人更為消瘦,膚色也更加蒼白。眉宇間總是無法抹平的倦怠為他本就精致如畫的眉眼平添了兩分妖冶,曆經過一世榮辱離合的心境更為波瀾不驚,澄澈如秋水一般的眼眸透著一股看破世情的冷寂。但是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會在經曆過那樣的背叛和絕望後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君少優的心緒越是平和淡然,舉止越是冷靜克製,也就越發叫人心疼迷戀。

好想把人抱在懷裡好好寵愛,好想儘快贏得那人的信任與心意,好想不顧一切撕開他淡定疏離的麵具,讓他在自己的懷中哭笑怒罵,再無偽裝……好想讓君少優也能像上輩子對待莊周一般,對他信任到極致,縱容到極致。他莊麟可以發誓,絕對不會像莊周那個蠢材一樣肆意揮霍君少優的信任。他會像對待珍寶一般給予君少優最大的尊重和尊榮,珍惜他的每一言每一句乃至每一個情緒,永不辜負。

莊麟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君少優身上的衣衫,握了握拳頭,竭力克製著渾身上下不停叫囂著的**,開口笑道:“我們一起去演武場。”

留意到莊麟再次投放到自己身上的毫不掩飾的灼灼目光,君少優有些無力的歎了口氣。他並不明白,前世跟他一樣紅顏知己無數的莊麟怎麼會一夕間轉了性子,口口聲聲愛上同為男人的他。他確實對莊麟炙熱無比的態度感到困擾。隻是目下的他還隻是一個不受尊重沒有任何勢力的公府庶子,完全沒有資格沒有立場表達自己的不滿和猜忌。君少優隻能每天都無數次的勸說自己要忍耐,以更大的耐心尋找%e8%84%b1離困境的時機。

把君少優所有的隱忍和猜忌都看在眼中,莊麟有些手足無措的抓了抓腦袋。其實能混到他們這種境地的人大多數心思通透也更為固執,因為在朝堂上經曆過太多的爾虞我詐虛與委蛇,誰也不會相信空口白牙就能保證什麼。也不覺得無用的言辭和情緒能改變什麼。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所以就如君少優即便不滿,也不會像個沒擔當的小孩子那般哭鬨折騰,隻會默默等待尋找%e8%84%b1身的時機一樣,莊麟在大多數時候也不相信言語能改變什麼。隻是他與君少優真正相處的時間畢竟還短,不論他做什麼眼下都還看不出效果來。而從未在感情上主動過也從未在感情上受過挫折的莊麟更不曉得自己要怎麼做才能打動君少優的內心,隻能笨拙的將人先綁在身邊,然後像撿了一大串百寶箱的鑰匙般一樣一樣的去試探,一點一點的捂熱君少優原本冰冷的內心。

雖然這樣做時效會很慢,但卻是目下莊麟能選擇的最為放心的做法。

至少,此時此刻他不必擔憂君少優在國公府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吃下喝下那些加了料的湯湯水水,以致身體虧虛再也無法挽救,有沒有受人白眼有沒有性命之憂……

莊麟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身旁默默與他並肩前行的君少優,心滿意足的抓住他落在身側的手握緊,十指糾纏掌心貼著掌心。

君少優用力縮了縮手卻無法掙%e8%84%b1莊麟的桎梏,遂十分不滿的皺了皺眉,拿眼睛瞥著一旁無動於衷的莊麟,開口說道:“你能放開我嗎?”

“不能,這輩子都不能。”莊麟一臉肅容,十分正經的說道。

君少優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感覺他跟莊麟的談話有越發趨近於弱智的趨勢。

莊麟見君少優長籲短歎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直接說道:“等會兒吃過早飯,我會讓陳總管把府內府外的賬冊以及庫房鑰匙全部交給你。我也會將我手下掌控的全部勢力名單和得用人手列出一份詳儘資料,你儘快熟悉一下,然後把那些東西燒掉。今後王府內外一切事宜,就要辛苦少優了。”

君少優再次皺眉,開口說道:“王爺不必如此,你我之間本是——”

“不論你是男是女,你君少優都是我莊麟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有權過問府內府外一切事務。”莊麟一臉肅容說道:“我早就說過,我娶你是為了讓你過的更好。倘或你身為我的王妃,卻連府中的賬冊庫房都碰不到,傳到外頭,他們指不定會如何笑話你。縱使你自己不在意,我也不想聽到那些猜測你如何不好的風言風語。”

君少優一時默然無語。

就聽莊麟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身為男人,可能不耐煩這些個瑣碎內務。所以外麵打點有陳總管,內務方麵也有孫媽媽,你若是嫌麻煩,可以製定個總章程交由他們負責,反正這也是你最為擅長的。不過大權卻必須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說到這裡,莊麟用力握了握君少優的手,站定而立,麵向君少優認真說道:“我知你從來不信我是真心的。我允許你懷疑我,猜忌我,不信我甚至由始至終都在想著虛與委蛇最終抽身而退。可你也得允許我把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