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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又挑了兩盒精裝茶葉。

“給咱大哥買點什麼?”

聶唯安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給他買個球!你最好什麼都彆買,買什麼他都能挑出刺兒來!”

元帥臉色一正:“那怎麼行?禮節不可少!還有倆侄子,都得買點,是我的心意……”

大舅子這麼凶殘,名聲赫赫的……不買就想娶人家%e4%ba%b2妹妹,怎麼可能!

元帥按照聶唯安說的怎麼騷包怎麼買,慎重地挑好禮物,又給孩子買了些玩具,出了商場,天都快黑了。

兩人不再耽擱,大包小包地上了出租車,直奔聶家而去。

元帥看了眼天色,有些抱歉地說:“沒留神居然那麼晚了……讓大家等我們吃飯真是不好意思。”

聶唯安驚訝地看了看他,撲哧一笑道:“不會……你放心好了!”

很快就到了地方,元帥跟著聶唯安進門,才知道為什麼“不會”……

聶唯平還在手術室沒出來,他媳婦兒自然在醫院裡等他一塊兒下班,聶家隻有半退休的老爺子在家。

聶老醫生拿手術刀是一把好手,拿菜刀……估計把案板剁碎了,菜都不一定能切好!

聶阜豐看到女兒便橫眉豎眼地罵起來:“混賬!你還知道回來?一走那麼長時間,連個信兒都沒有!”

聶唯安漫不經心地哼了哼,回嘴道:“不好意思啊,習慣了!誰讓我小時候就這麼長年不沾家呢?”

提到小時候,聶阜豐對自己的兒女頗多歉疚,那時候忙著工作,將女兒丟給自己妹妹照顧,自己甚至沒儘過做父%e4%ba%b2的職責……

聶阜豐瞪了她一眼,忍不住埋怨道:“人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你看看你,彆說貼心了,能不讓我糟心我就謝天謝地了!”

聶唯安不服氣,剛要回嘴,元帥就從後麵拉了她一把。

聶阜豐自然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眉毛一動,立馬展開張慈祥和善的笑臉,招了招手,笑眯眯地道:“喲,這是你戰友吧?快過來坐,彆客氣!”

元帥敬了個軍禮,將東西放在地上,便坐在了沙發上。

聶阜豐滿意地點了點頭,衝女兒一揮手,大爺一樣命令道:“倒水去!”

聶唯安心裡腹誹,卻還是乖乖去廚房泡了兩杯茶出來。

聶阜豐已經跟元帥聊上了:“……好小子不錯啊!這麼年輕就是少校了,厲害厲害!”

元帥謙虛地笑笑:“哪裡哪裡,小唯也是少校啊,她也很好的!”

“她?”聶阜豐從鼻子裡噴出氣來,“她是醫護後勤兵,拿學曆堆出來的軍銜,不比你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對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找對象了沒?我跟你說啊,我們醫院最近招進來幾個年輕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關鍵是溫柔體貼,我可以幫你介紹介紹……”

聶阜豐故意在“溫柔”倆字上重重發音,氣得聶唯安差點一杯水潑他們頭上。

元帥忍俊不禁地看了眼麵色鐵青的聶唯安,笑著道:“謝謝了……不過我有對象了!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就是想得到您的認可,我和小唯在部隊朝夕相處,並肩作戰,生死與共……有了很深厚的感情,請您同意,將小唯嫁給我!”

聶阜豐一張老臉皮子不由痙攣起來,嘴%e5%94%87哆嗦了半天,愣是沒能發出一個音兒來!

聶唯安還來不及為元帥那番話牙酸,看到老爺子頓時就怒了:“你那是什麼表情?!”

聶阜豐白了她一眼,拉著元帥的手深深歎氣,語重心長地開口:“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結婚和處對象是不一樣的!談戀愛你圖新鮮找個我女兒這樣的,也就算了……可結婚,還是得找個溫柔的,不然婚後你可沒一天安生日子過了!”

元帥嘴角抽搐,誠懇地道:“謝謝您的好意……可沒辦法,誰讓我就看上她了呢?”

聶唯安勃然大怒:“元帥!你這嫌棄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聶阜豐幸災樂禍地看了她一眼,涼涼地道:“有病還不自知……什麼意思?家有母老虎,擱誰頭上誰也得嫌棄啊!”

聶唯安氣得肺葉子生疼,簡直懷疑她和元帥是不是當初抱錯了……她是撿來的吧?是充話費送的吧?

聶阜豐拍了拍他,不死心地問:“你真的不再好好考慮?那麼多溫柔小意的姑娘……你乾什麼想不開非得娶她啊!”

聶唯安懶得理他們,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聶阜豐冷冷喊住她:“去哪兒?什麼時候了,還不去做飯?”

聶唯安:“……”

聶唯安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地呼出,努力壓抑著滿心的怒火,腳步一轉進了廚房。

外麵倆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等聶唯平和那娜帶著孩子到家,聶唯安已經做出了一桌子飯菜。

聶阜豐坐在主位,招了招手笑道:“小帥過來坐,當自己家一樣,彆客氣!”

元帥微微一笑,從容落座。

聶唯平眼睛一掃,將所有人的表情儘收眼底,麵無表情地推了推眼鏡,將兒子塞給媳婦兒,淡淡地開口:“吃飯吧。”

元帥笑著道:“寶寶真可愛,和大哥長得很像!”

聶唯平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我很可愛?”

元帥笑容微僵,心裡一咯噔,完了完了,大舅子果然如傳言一樣凶殘……

聶唯平輕輕一笑,優雅地拿起筷子,故意責備地看著旁邊的妹妹,不滿地訓斥道:“怎麼就做這麼點菜?咱自家人一起隨便吃吃就算了,可來了外人,你也不說儘一儘地主之誼!”

聶唯安立馬眉開眼笑:“哥!我錯了!有‘外、人’在,我應該注意點的!”

叫你嘚瑟!

叫你敢嫌棄我!

這下好了吧?

比嘴賤,比毒%e8%88%8c,小樣的你哪裡是我哥的對手!

元帥默默地垂下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媳婦兒還沒娶到手,大舅子自然要小心伺候著!

一頓飯吃得硝煙四起,元帥嘴皮子自然沒聶唯平利索,被含沙射影了整頓飯,直吃得他胃疼起來。

聶唯平就著毒%e8%88%8c下飯,自然吃得無比開心,優雅地擦了擦嘴角,起身離開前,淡淡丟下一句:“還不錯。”

這就算對他這個妹夫認可了……

元帥忽然有種謝主隆恩的衝動……不由默默悲哀起來,這蛋疼的感恩戴德的心情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真如聶家父子倆所說……自己是小m,不然怎麼會看上聶唯安呢?

晚飯後,聶唯平抱著大兒子,那娜推著嬰兒車,一家四口出門散步去了。

聶阜豐去廣場和人下棋,屋子裡隻剩下聶唯安和元帥收拾碗筷。

元帥抹了把頭上的虛汗,唏噓道:“我總算知道你這麼彪悍是哪裡來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聶唯安笑睨了他一眼,將洗乾淨的碗整整齊齊放入櫥櫃中,淡淡地道:“害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思〓兔〓在〓線〓閱〓讀〓

元帥輕笑一聲:“這點陣仗算什麼?”

收拾完,聶唯安就安排元帥住在她的房間。

元帥很是受寵若驚,踟躕著問:“這樣不好吧……在你家呢,咱們是不是矜持一點?”

聶唯安沒好氣給了他一拳:“想什麼呢!你睡我房間,我去我小姑那屋住!”

元帥不由失落萬分,跟條忠心大狗一般,在聶唯安身後寸步不離地跟著,看她忙個不停,瞅準了機會撲上去%e8%88%94一口。

房間很久沒人住了,但依然十分乾淨整潔,看得出常常有人打掃。

聶小姑的房間布置,和聶唯安的像極了,都是簡單利落的不像女人的臥房。

唯一區彆的,是玻璃櫃子裡擺放整齊的各種證書。

元帥不由肅然起敬。

聶唯安淡淡一笑,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盒子:“那些算什麼……”

打開盒子,裡麵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軍功章。

元帥忽然說不出話來。

聶唯安輕輕撫摸著那些冰冷的獎章,語氣淡淡地道:“這些都是我小姑用青春和生命換來的……我小姑去世後什麼也沒留下,隻有這一枚枚的軍功章塵封在了盒子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可這些,就是她一生的輝煌!”

聶唯安麵色悵然,輕輕地歎氣,摩挲著獎章的手無比輕柔,眼中滿滿的,都是對%e4%ba%b2人的懷念。

元帥早就將聶唯安的所有調查了個透徹,自然知道軍中傳奇人物聶家小姑的事跡……那時候看著電腦裡的檔案,一行行功勳雖然讓人敬佩,可卻遠沒有現在來得震撼。

元帥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她這一生,雖然英年早逝讓人無比惋惜,可不得不說,她過得足夠精彩,值得了!”

聶唯安譏諷一笑:“軍中保密工作做得好……可我是和小姑最%e4%ba%b2近的人,她是怎麼死的,瞞不了我!”

元帥眉頭一皺,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嚴肅地道:“話不可以亂說!”

聶唯安冷笑:“有什麼不能說?也不是什麼機密了……我小姑在f洲維和為國捐軀是沒錯,可她的死本來是可以避免的!若不是因為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連她都要瞞著,她怎麼可能到死都不能瞑目……”

“彆說了!”元帥打斷她的話,緩了緩表情,溫聲勸道,“部隊有部隊的紀律,你也是軍人,應該能理解軍令如山的意義,也許不近人情,可卻是軍隊必不可缺的準則。”

聶唯安沉默許久,合上蓋子,淡淡地道:“我明白,也能理解這樣做的意義,可死的是我最%e4%ba%b2的人,我無法釋懷……”

聶唯安抽出手,站起身將盒子重新放回去,歎氣道:“就算我言行舉止上做得到理智,感情上也理智不起來……我不是怪部隊,我隻是怪造化弄人!”

元帥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過去的就過去吧……今天累了一天,洗洗早點休息吧!”

聶唯安感動地笑了笑,目光漸漸柔和下來。

元帥溫聲繼續道:“明天還要早起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