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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頓飯吧。”

婉拒,薑美玲就懂了。

弄弄吃飯就一直在玩那個戒指,一會扭一下扶正,太大了,戴著戴著就側歪。

你看,有時候爸爸媽媽感覺真的不一樣。

她次日一早就給台灣那邊去電話,她現在隔三差五就會跟李祖義打電話,“爸爸,你遛狗回來了啊,今天將軍怎麼樣啊,有沒有跟人家打架,它一直凶得很。”

就聊天啊,把一個非常固執的老年人能聊的有話題,李祖義七個女兒,哪個女兒都怕他,都跟他不是很親近,他是一個大家長。

他也沒體會過什麼父女之情的,他的思想就是養孩子,好吃好喝養大就可以了,就是一個最好的父親了,沒跟女兒聊過家長,沒人問過將軍怎麼樣,在弄弄嘴裡將軍就跟她老朋友一樣,不是個惡犬。

“爸爸啊,我跟你說,昨天時候,媽媽跟我一顆好大鑽石,我有拍照,到時候寄給你看看我戴是不是很漂亮,不過我可能有點醜,戴什麼都不好看。”歎口氣,弄弄心想才不是。

李祖義就聽,很少說,然後弄弄就最後跟他說了,“我給你郵寄螃蟹,可以全球下訂單的,那種據說是哪個海岸的我記不清了,但是真的肥美啊,你到時候一定要蘭姐做一下,喊宗棉一起吃。”

講一十分鐘就差不多了,掛了,又完成一個事情。

李祖義呢,就是給錢,但是珠寶他有,金條也有很多。

這個人雖然分家了,但是留給自己肯定最多的,給自己養老,誰也信不過。

家裡專門設計的安保係統,他鑰匙自己帶著,穎蘭都不給進去的,找出來一套鑽石的,在盒子裡麵裝著,珠寶最大的魅力就是你一十年前放在裡麵是這樣,一十年後你打開盒子還是這樣璀璨。

它不變。

出來穎蘭就留意到了,“這是要送人嘛,要自己擦。”

確實漂亮,李祖義就不說話,“是啊,送人的。”

沒說給誰,穎蘭也沒問,她再問就招人煩了。

然後他托人帶到香港去,給弄弄了。

滔滔自己看著都對自己產生質疑了,有的人靠著嘴皮子,真的能混的開啊。

他累死累活在香港奮鬥十年,不如她這些日子拿到的錢多。

換個人認親的話,大概是得不到這麼多的。

說話真是門藝術。

他起身接sela去機場,送她上機。

馮太那邊跟ga晚餐,“煮這麼多甜湯沒人喝,你要減肥,不如問問滔滔要不要喝,很補的。”

“我來打。”ga馬上笑了,去打電話。

“你要去機場啊?那一會送人回來能不能順便拿一下呢?”ga在問。

馮太在一邊插話,“不用這麼麻煩的,你問問他走哪條路去機場,司機剛好一會出門幫我取東西,讓司機跟他接頭。”

滔滔想了一下,想馮太的目的。

馮太馮展寬這樣的人,一舉一動都是有目的的,他們不會做無意義事情。

這就是他們這類人特點,跟這些人接觸出來的經驗,但是想不明白。

一直到接sela,在車裡送機場去路上也沒想明白。

第49章 賭一把明天

sela臨場想反悔的,不想去加拿大了,“我真的很喜歡香港的,我沒有去國外定居過,會不習慣的,人生地不熟到時候怎麼辦,而且要生產,那邊生產習慣都不一樣。【柒夏書屋】”

不習慣,她喜歡抓東西,膝蓋上麵裙子都抓出來褶子,一雙眼睛很大很明亮,如果不是肚子凸起根本看不出來是懷孕,保養的特彆好

滔滔回神,從鏡子裡麵看她,“不會的,那邊醫生已經找好了,而且馮先生那邊有朋友,已經交待過了,會照顧好你的,安心生產,慢慢就適應了,而且又不是不回香港了,到時候還是要回來的。”

sela把墨鏡又重新戴上,“jones的意思不會變嗎?”

滔滔不確定的事情,他不太想撒謊,笑了笑,“當然,馮先生最近事情太多,忙完差不多就好了。”

sela很犀利,機場已經隱隱約約在眼前,這一段路是出口入機場,換進入環路就會排隊,很多車子走走停停,“我的意思是,jones到底什麼打算呢,不是跟我說的,而是對你們下麵人怎麼說的,比如說你——”

滔滔覺得有些煩,臨走前你瘋狂shoppg,把商場都快搬空了讓人跑腿,現在臨場又遲疑,滔滔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性格,所以對著她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臉真的無感。

再漂亮,再有風情,真的無動於衷,看著sela身體前傾,從後麵靠近,壓迫感過來,滔滔很想開車窗的,因為煩躁,“我沒有任何看法,我隻知道你肚子裡麵懷的是馮先生的獨子,馮先生一定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這樣他才放心做事。”

似是而非,很無奈。

有時候整個社會大環境,逼著你去撒謊,去操縱人心。

sela擰巴成一團的心,驟然舒展了很多,因為不踏實,糾結於加拿大的環境不熟悉,一直到糾結於滔滔態度,旁敲側擊不過是糾結於馮展寬到底會不會兌現諾言。

滔滔覺得不會,從來不會。

男人,在意是真的在意,隱藏不住的,sela懷孕之後,滔滔就發現了,馮展寬一次沒來個,一次不見sela。

sela歎氣,看著最後一個紅燈了,九十多秒,“他一直不來我這邊,我可以為他解釋是因為我懷孕了,他去找彆的女人,身邊又不缺,但是他太太又經常送東西來,陪我產檢,找醫生。”

她想的眉頭都要皺起來,想不通的,就算是一個小三也知道夫妻同心的,但是馮展寬跟馮太太完全不一致的態度,“我一直不敢說出口的害怕,是我覺得不踏實,有人會害我的,我其實根本不重要對不對?他們做什麼我都想不清楚,我不是他們。”

紅燈過,滔滔掛檔走車。

路口很大,他再看一眼sela,突然心漏跳一拍,觸電一般感覺,他想到一些什麼,觸目驚心。

這不是馮太做派。

他認知錯誤。

過了路口,sela完全崩潰,“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啊,趕快停車,停車啊,我不能去加拿大,那邊都是jones的人,我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啊,我在香港有家庭有朋友有事業的,我不是一無所有的,我懷孕一直到六個月都在拍通告,我很熱愛我的事業的,不然我不會跟jones在一起的。”

她開始拍打車門,要跳車的架勢,她坐在這裡都能模糊看到機場的名字了,又從後麵去拉滔滔的胳膊,滔滔的煩躁現在跟一團草一樣,他特彆需要冷靜思考,一個人。

sela為他提供一個新角度,提醒了他。

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馮太一直很照顧sela,照顧這個孩子,難道僅僅是為了找個借口跟馮展寬離婚嗎?

不是的,不然她會快速推進離婚進度,他們已經簽訂離婚協議了,還沒有走流程而已,那馮太太為什麼還要繼續照顧sela到這麼大月份呢?

因為她的目的還沒有完全達成,她還有彆的目的,sela還有她需要利用的地方。

這個目的是什麼呢?

一個準前妻對準前夫的私生子照顧有家,聽起來多荒唐。

他有個誤區,那就是被一個人的和善所欺騙,比如馮太太不像是個母老虎,那麼當年的事情也許不是她本意,把他媽媽推下去不是本意,是馮展寬心狠手辣。

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可怕,有的人城府會深到,隱藏自己二十年,二十年前的事情,也許就是馮太本意,她就是這樣的人,當年人送外號母老虎的。

不會平白無故有這樣稱號,那隻能是她當年真的如此行事狠辣,當年她主導的把他媽媽從山頂推下去,虐殺。

他呼吸急促,渾身出細細的汗,sela扔過包來砸在滔滔頭上,讓他瞬間回神。□思□兔□在□線□閱□讀□

額頭被包拉鏈劃傷,出血了,sela有些心虛,“不好意思,我隻是想停車,我再思考五分鐘好不好?”

滔滔一句話沒說,靠邊停車,自己下車,抽煙。

他會抽煙,並且漸漸覺得香煙這個東西,很適合很多場合,比如說現在。

天氣很差,台風季節到了,要刮台風,他拿出來打火機,拇指用力摁下去,火苗攢動出來,跳躍一下馬上熄滅。

他往車子前麵走兩步遠一點,靠著護欄背身過去,大拇指摁下去,指甲下麵從肉紅到蒼白,肩膀微微抗起來聳起擋風的樣子。

煙口在嘴巴裡麵微微咬著,頭發被亂吹起,平時被壓起的發絲都散開,就連根部都喜歡往上生長,一根一根立起。

火苗越來越大,他把煙頭湊過去,觸碰瞬間先是煙皮的味道飄出,然後是混合煙草香味,這是弄弄放車上的煙,老煙民是不會抽的,裡麵混合海鹽跟迷迭香,像是香水。

他深吸一口,腰直起來想轉身。

一輛車從前麵,快速過來,速度太快。

下一瞬間,直接擦他而過,撞在他車子上,轟地一聲。

他愣了一瞬間,轉身看見車頭拉起濃煙,跟散架一樣四處裂開,稀碎地夾雜大塊的外殼被擊碎。

這是謀殺!

預謀謀殺!

路一下被堵死,他被帶走,看著救護車跟警車進不來,sela最後被擔架抬走,白色孕婦裙子上全部是血,胳膊腿上也全是,他閉上眼,不能再看。

拿起電話來要打,卻猶豫,卻多了質疑,不知道打給誰,馮展寬還是馮太太?

他得想想,想清楚,他不是傳話筒,他這樣下去會被坑死的。

弄弄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放下手裡的活兒,天氣真的很悶熱,不應該打電話的,但是有些心慌,又怕影響滔滔做事,起來坐下在屋子裡麵好幾圈。

最後又把菜洗好了,這樣他回來可以炒個熱菜吃,比較節省時間,冰箱裡麵有冷凍米飯,她拿起來,得問問滔滔吃米飯還是吃麵,“喂——”

滔滔接起來,第一句話,“你來接我,我在機場路入口,出車禍了。”

弄弄米飯緩緩放在桌子上,“你有事沒有?”

她渾身冰涼,但是頭腦清晰,拿起來車鑰匙,穿著拖鞋出門,路過門檻的時候一隻鞋子掉下來,她用腳去勾,勾了兩三下腳進不去。

自己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外麵地上很臟的,她坐在那裡,深呼吸,用手撿起來,套在腳上,要起來的時候,車鑰匙啪扣在地上摔,然後用力一把抓起。

等起來的時候,什麼憤怒都看不見了。

她去警察局接滔滔,他被警察帶走錄口供。

都看見了,醫院那邊也有記者,把sela拍的清清楚楚,滔滔必須全部解釋清楚。

弄弄來的時候,已經講了兩遍了,他的腦子很累,因為不能全部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