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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景,她是你阿姐。”蕭昱痛心地勸道。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阿姐了。”鳳景說著,瞬時紅了眼眶。

她心裡太多的地方,裝著一個不該裝的人,為了那個人一再不顧他和蕭大哥,她的阿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阿姐了。

青湮是跟在夏侯徹後麵一起過來的,看到這一幕也隻能暗自歎氣,鳳景對大夏的敵意太深了。

其實他原本不是這樣的,素素和老丞相接連因為大夏而死,他喜歡的女子因為夏侯徹而死,他好不容易讓自己強大起來想要保護自己唯一的%e4%ba%b2人,可是他的皇姐又被他以另一種方式奪走了。

這讓他如何不對夏侯徹和大夏心生恨意。

夏侯徹淡淡地望了望對自己一臉憤恨的人,雖然現在不想與他這麼水火不容,但終究也不是什麼善於討好彆人的人,畢竟自己是真的曾經殺過他,又豈是現在三言兩語的話就能化乾戈為玉帛的。

索性,也懶得多說什麼了,帶了自己的人先進了裡麵的正堂。

沐煙一看不遠處盤著的“小師叔”趕緊縮回了屋內,不敢再去多逗留,生怕再被它給找上了。

青湮走近到鳳景和蕭昱身旁,道,“他說他上峰頂上去。”

她說的他,自然指的是夏侯徹。

“不需要他。”鳳景沉聲道。

青湮歎了歎氣,勸道,“鳳景,不要意氣用事,現在多耽誤一天,公主在雪域城就多一天危險,陛下重病在身,現在先救人要緊,不管什麼樣的恩怨,也請暫時擱下好嗎?”

鳳景恨恨地咬了咬牙,終究還是無言地沉默了下去。

他自是不願與夏侯徹一起救人,可是卻還是擔心去晚了,會讓皇姐有性命之憂。

“彆再說什麼氣活了,難道你還真希望你阿姐死在雪域城不成?”蕭昱拍了拍他肩膀,歎道。

鳳景彆開頭,不願說話,他如何會希望他唯一的阿姐死呢?

他隻是不希望她跟夏侯徹走在一起,可不知道的,她就是一步一步地還是跟那個人走近了。

蕭昱悶聲咳嗽了一陣,道,“那我們先進去了。”

他知道他不願與夏侯徹共處一室,便也不好強求。

“嗯。”鳳景應了應聲,便自己走開了。

蕭昱歎了歎氣,與青湮一同進了正堂,高坐在正位上的夏侯徹看到兩人進來,便直接道,“今日朕先上峰頂。”

雖然有些難度,但他們沒有時間再拖延了。

“鳳景應該也要上去。”蕭昱說道。

雖然他也想自己走一趟,可現在的身體狀況,隻能安心休養幾日,以準備雪域城內的一戰。

夏侯徹薄%e5%94%87微抿,沉默了一陣道,“不必,人多麻煩。”

一來,這樣冒險的事,他不希望他參與其中有個三長兩短,二來想來那個人也不會願意跟他一同上路。

“我跟你們一起上去。”青湮說道。

峰頂之上有多少人,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多一個人上去也好互相照應。

現在,他們之中有能力上去的人,也隻有他們幾個了。

說完,望了望一旁的沐煙,“你也去。”

沐煙一聽直搖頭,“我不乾,山石那麼硬,指甲都給刮斷了。”

雖然喜歡打架,但她沒那麼自虐。

青湮冷冷瞥了她一眼,也不做強求。

空青出聲道,“等你們快到峰頂之時,放下東西為信號,我就讓雪鷹將裝有毒物的罐子放下去,趁著上麵一片混亂,你們上到頂上能更順利一些。”

青湮點了點頭,道,“如此更好。”

“事不宜遲,現在就走。”夏侯徹起身道。

這一道關口過了,後麵還有兩道關口,要進到雪域城內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已經一刻都等不了了。

青湮跟在她身後出了門,蕭昱等人緊隨其後,一邊走一邊吩咐了將領集結兵馬,到懸崖下方備戰。

鳳景一路走在青湮之後,神色頗是沉重,雖然不願與夏侯徹同行,可現在皇姐被困在雪域城,生死不知,他隻能先以救人為重了。

三人策馬到達懸崖下方,夏侯徹下了馬,什麼也沒說便徒手先攀爬而上,青湮望了望鳳景,道,“走吧。”

兩人緊隨其後,跟著上去了。

沐煙在不遠處被大青蛇追著上竄下跳,一咬牙也跟著他們一起上了路。

懸崖峭壁,幾人沒有任何繩索借力,隻能徒手攀爬而上,漸漸越去越高,下方的人都看不見人影了。

鳳景不甘落於其後,奮力追在夏侯徹之後,卻因為太過心急,一手抓在了結了冰的岩石上,冰觸手微微融化霎時滑了手向下墜去,這一掉下去便定然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人抓住了他穩住了他下墜的身形。

他抬頭一看,救下自己的竟然是他最憎恨的夏侯徹,一時間又是痛民自己,又是羞恥難當。

青湮在下麵伸手托住了他的腳,出聲道,“還能走嗎,不行你先下去等著。”

鳳景穩住心神,一手抓住岩石,夏侯徹也隨之鬆開了他,轉頭什麼也沒說,一人在前繼續攀爬而上。

青湮抬頭望了望最上方的人,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因為鳳婧衣,確實改變了很多地方。

若非是因為不想鳳景死在這裡會傷了她的心,以他稟性絕不會出手去救一個不相乾之人,更何況這個人曾經還險些害死了他的孩子。

過了好一陣,最上方的夏侯徹停了下來,衝著他們伸了伸手做出停下的手勢,幾人停下來便隱約聽到上方傳來了人聲。

他們知道,快要到峰頂了。

青湮將綁著紅布的短刀鋒了下去,不一會兒下方蕭昱等人便接到了信號。

空青撫了撫蹲在馬背上的雪鷹,然後將裝著毒物的小木盒子放到了手心,雪鷹振翅而飛,盤旋了兩圈俯衝下來,爪子抓起了他手裡的東西便飛往峰頂之上了。

夏侯徹幾人貼在懸崖的山石上,過了一會兒聽到上麵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便知是空青讓雪鷹將毒物放上去了,於是三人趁機加快速度上了峰頂。

上麵的人正因為一個接一個的人離奇中毒而陷入恐慌,哪裡料到這個時候會有從下觀爬了上來。

幾人與敵人交上手,夏侯徹和青湮便先去了啟動吊籃的機關處,將峰頂運人的幾個大吊籃一起放了下去,好讓下麵的人上來。

雖然峰頂有不少教眾守衛,他們幾人並不爭於和對方拚殺,而是隻守著放置機關的地方,以確保下麵的人都能安全上來。

隨著上到峰頂的兵馬越來越多,一場混戰在一個時辰之後終於結束,大多數擊殺在此,一小部分往雪域城的方向退了。

夏侯徹沒有下令窮追猛打,卻是在最快的速度裡與自己幾名%e4%ba%b2衛換上了冥王教眾人的衣服,戴上了一樣的麵具,很快跟上了那些人。

沐煙目瞪口呆地看著遠處追上去混入敵營的人,“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她本以為拿下了第二個關口,會歇上一天兩天的再圖謀第三個關口,他竟然這就先帶人衝上去了,氣都不帶喘一口的。

蕭昱快速安排好這裡的事,就帶人一路跟了過去。◆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夏侯徹能成功混進第三道關口,他們就能接著拿那裡,離雪域城就更靠近了。

事情,果真如他所料,他們接著拿下了第三道關口,全殲了守關的冥王教人。

可是最後一道關口卻將他們難住了,於是隻得暫時停下,休整兵馬再作打算。

他們這裡是血雨腥風,雪域城內的鳳婧衣卻亦是生死攸關,她從一開始被關在了屋子,現在成了被人綁在木架上。

傅錦凰成了這間牢房裡的常客,每天早晚都要過來“探望”她一下。

她說是探望,其實是來取她的血飼養蠱蟲,她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但預感不會是什麼好的東西。

隻是從傅錦凰的口中得知,那是冥衣樓傳下來的老蠱,因為許久沒用了,所以需要新鮮的人血喂活過來。

論起折磨人,傅錦凰一向是個中高手。

每天早晚過來是要取她一杯血,可她會放她一碗血,再慢悠悠地給她傷口止血,而且每次取血都不在一個地方,今天左手一刀,明天右手一刀。

她想,要是再晚些天出去,自己這雙手可就真要廢在她手裡了。

天剛剛黑,傅錦凰又掐著時辰過來了,手裡已經端著每天會拿過來的那個玉罐子,可她從來不會給她看裡麵是裝著什麼東西。

不過,今天她似乎看起來格外的開心,眉眼間的笑意有些讓她心生寒意。

傅錦凰放下東西,走近到她麵前,笑著說道,“不用太擔心,今天是最後一次取你的血了。”

“你會那麼好心?”鳳婧冷然笑道。

“當然不會。”傅錦凰說著,手中的小刀劃開她手上的血脈,看著殷紅的血流到杯子裡,緩緩說道,“因為一會兒過後,就會讓你有新的事兒做了。”

鳳婧衣目光移向不遠處放著的玉罐子,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傅錦凰取了血走到桌邊,將血倒入了玉罐子裡麵,然後端著走到了她的麵前,笑著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鳳婧衣持著玉罐子裡的東西,呼吸一陣顫唞。

一開始看不見是什麼東西,但裡麵的血卻漸漸的減少,好像被什麼東西漸漸吸乾了,最後玉罐之中隻剩下了一條細小的血色的小蟲子。

難以想象,那樣小的一條蟲子,每天竟會把兩杯血都吸乾了。

“這是冥衣樓裡很寶貝的一件東西,我們叫它子母傀儡蠱。”她說著含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說道,“這就是子蠱。”

“你想乾什麼?”鳳婧衣道。

“教王有令,現在還不能殺你,我自然也不能殺你。”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竹夾子將罐子內的血色小蟲夾出來,緩緩放到了她還流著血的傷口處,“不過,我卻有的是辦法,要你生不如死。”

鳳婧衣瞪大了眼睛,看著血色的小蟲接近自己的傷口之時興奮舞動的樣子,咬牙想要掙開被綁著的手,卻被傅錦凰一把按住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不知來路的血色蟲子鑽進了她的傷口處,隨即一股徹骨的寒意襲遍全身。

傅錦凰扔掉手中的玉罐子,慢慢地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看著她坐在地上極力想要把毒蟲逼出來的樣子有些好笑。

“你死心吧,它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