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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的大臣紛紛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一時麵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規規矩矩地行了禮,“臣等見過皇後娘娘。”

正從裡麵出來的高太尉一見不由震了震,但也很快鎮定了下來,眼底掠過一絲輕蔑的冷笑,舉步上前施了一禮道,“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

“高大人,諸位大人免禮,陛下臥病在床,今日的朝會有勞高大人了。”

“為北漢儘忠是臣等應儘之責,皇後娘娘言重了,不知陛下`身體如何了?”高太尉道。

“已經尋得良藥,太醫們在一起診治,說是過一兩日就能醒過來了。”鳳婧衣淡笑說道。

高太尉麵色微僵,但很快恢複如常,問道,“不知娘娘是到何處尋到靈藥的?”

“神醫淳於越那裡。”鳳婧衣道。

她與高啟在先帝駕崩之事,也是偶爾有見過幾麵,但今日的說話和眼神都有些奇怪,讓她有些不寒而栗的冷。

“真是有勞皇後娘娘了。”高太尉垂首道。

“陛下臥病這兩日,前朝大事就有勞高大人和武安候爺了。”鳳婧衣一臉誠懇地拜托道。

“能為陛下和皇後娘娘分憂是微臣的榮幸,定不負所托。”高太尉道。

鳳婧衣微笑頷首,帶著宮人離開。

高太尉緩緩抬起頭,望著遠的皇後儀仗滿是鄙夷與嘲弄,一個人儘可夫的女子,帶著自己的私生子,有何顏麵堪為北漢皇後,母儀天下。

鳳婧衣一邊折回暖閣,一邊朝催英吩咐道,“讓況青派人,這幾日盯此點太尉府和武安候府,來往的人都一一回報入宮。”

雖然知道高家打什麼主意,但畢竟現在對方還沒出手,沒有一點證據,隻得靜待時機。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那場悄無聲息的陰謀卻是衝著她和她的孩子而來的。

回了暖閣,她看著空青一臉疲倦之色,想來是自己離宮之後,一直守在蕭昱跟前勞累過度所致,開口道,“我在這裡看著,你也去休息吧,若是有事再讓人去叫你。”

空青望了望床上的人,知道已經沒有大礙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跟著崔英下去休息了。

鳳婧衣坐到床邊,床上睡著的人憔悴而蒼白,臉上胡子拉茬的,她接過宮人遞來的濕帕子擦拭著他的臉上,喃喃低語道,“我知道,我沒有聽你的話,你一定很生氣。”

“陛下沒有生娘娘的氣,隻是一直擔心著,當時險些要出宮去追你回來的,隻是身體不適被空青大夫給強行攔下了,可每天卻是讓人打聽邊境處的消息好多回。”方嬤嬤站在一旁說道。

她之前是跟在先皇身邊的,所以南唐長公主的事也是多少知道些的,陛下向先皇提出要娶南唐長公主為太子妃之時,原以為他是會反對的,沒想到竟然滿口答應了。

那時候先皇說,便是自己和那南唐長公主相比,陛下會也會棄他而選擇後者,他又何必非要他選擇其一,唯一擔心的是將來南唐長公主與大夏皇帝之前的糾葛被朝中人所知會惹來麻煩。

最近也隱約從沁芳那裡聽說陛下與南唐長公主在南唐多年的點點滴滴,雖然對這新皇後心裡還是有個疙瘩,卻沒有一開始那般抵觸了。

畢竟,且不說陛下喜歡她,便是朝在大臣的女兒,論及聰慧睿智,臨危不亂也沒幾個能勝過她去的。

鳳婧衣手上的動作怔了怔,一語不發地坐在床邊,直到紫蘇急匆匆地從坤寧殿過來,到了床邊低聲說道,“我幫你在這裡看著,你快回去吧,瑞瑞找不到你哭得厲害,我跟沁芳怎麼哄都哄不住,沒辦法了。”

鳳婧衣望了望床上還躺著的人,道,“那你多留心點,有事讓人過通知我。”

說罷,起身離開了暖閣。

一路回到坤寧殿,剛一進門便聽到小家夥響亮的哭聲,不由加快了腳步進屋從沁芳手裡將他抱了過來,“好了好了,娘%e4%ba%b2在這裡呢,不哭了,不哭了……”

小家夥一把摟住她的脖子,雖然止了哭泣,卻還是不斷抽噎著。

她無奈地輕拍著孩子的背安撫,念叨道,“你是男子漢,怎麼能動不動就哭,會讓大家笑話的。”

小家夥頭歪在她肩膀上抽抽搭搭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子。

一個男孩子,又粘人,又愛哭,她真的開始有些擔心,他以後長大了會成什麼樣子。

沁芳看到瑞瑞終於沒哭了,可算是鬆了口氣,“本來還玩得好好的,一扭頭不見你了就滿屋子找,找不到就哭,怎麼哄都哄不住。”

這小家夥平日裡就是自己摔一跤都不會吭一聲的,可每次一找不到母%e4%ba%b2就哭得讓人束手無策,主子走了這些日子,她和紫蘇就每天哄他就費了不少功夫。

鳳婧衣抱歉地笑了笑,“看來,這些日子可是有夠讓你們費心了。”

沁芳淡笑,言道,“也就是每天睡覺前看不到你會哭,平時還是挺聽話的,就是現在你一回來了,又粘你了。”

鳳婧衣側著頭看著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可現在她就是說什麼,他也不一定聽得懂,隻得想辦法慢慢得教了。

“娘娘,果果……”小家夥咕噥道。

鳳婧衣一聽,知道他是想要她帶他去鳳凰台的果園玩,可能是到宮裡又不能出門,小家夥待得不怎麼高興了。

可是現在蕭昱還未醒,許多事情還千頭萬緒的,她一時之間還不能帶他回鳳凰台。

於是抱著他到榻上坐下,從果盤裡給他拿了桔子,他這才肯從她懷裡%e8%84%b1身,隻不過玩一會兒又要抬頭看一看她,似是生怕她會又走了似的。

瑞瑞纏著她走不了,她隻得等到天黑將他哄睡了,方才趕去乾坤殿那邊照看蕭昱,再趕在天亮之前又回到坤寧殿去,以免他一起來看不到自個兒又哭鬨。

一連兩天,高太尉和武安候主持朝政大事,倒也是都做得井井有條,並無什麼可疑之處,這讓她有些安心,卻又有些莫名的奇怪。

隻是況青在宮外監視太尉府和武安府也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人,她也不得不打消自己的懷疑……

好在蕭昱身體狀況在不斷好轉了,她也就漸漸鬆了口氣。

第三天夜裡,她哄著孩子睡著了趕到乾坤殿守著,知道今天他會醒了,便吩咐了方嬤嬤備了膳食留著,一連昏睡了這麼些天,全靠藥養著,身體自然是虛弱得不行了。

雖然空青說了會醒來,可是她坐在床邊還是等得焦心,唯恐會再出了什麼問題,故而都不敢合眼地盯著。

直到天快亮了,床上的人長睫微顫,虛弱的睜開眼睛便看到坐在床邊的人,一時恍然還以為自己在夢中……

“你醒了。”鳳婧衣微笑道。

蕭昱這才回過神來,虛弱地抬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到手上的溫度才相信,她是真的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好幾天了,你一直沒醒來。”她淺笑說道。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他虛弱地笑道。

她默然笑了笑,扶著她坐起身靠著軟枕,叫了空青過來診脈。

空青把了脈之後,說道,“我再開些藥,不過還要再臥床休息一兩日才能下地走路。”

蕭昱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望著坐在床邊的人,似乎還是有些難以相信她從大夏回來了,而且帶著救他命的解藥回來了。

北漢新帝死裡逃生的喜悅籠罩著乾坤殿,然而這份喜悅持續了不到兩個時辰,便被一早送入宮中的數百道請求廢後的折子擊得支離破碎。

不知是何人的暗中操作,北漢皇後曾為大夏皇妃的消息傳遍豐都,甚至說那一歲的小皇子,都是她與大夏皇帝的私生子。

文武百官紛紛請求廢後,就連宮門外都聚集不少百姓要求皇帝廢棄皇後,另立賢良淑德之人。

☆、一生一次一心動11 思 兔 網

況青進來稟報完,暖閣內便陷入了死一般沉寂。

蕭昱沉默地坐著,隻有眼底的目光,深藏怒意。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否則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就在一夜之間,盛京上下都知道了這個他們一直苦苦隱藏的秘密。

事情鬨到了這樣的地步,便是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那是他們一直隱藏的秘密,也是他心裡不可告人的傷痛,他最心愛的女子曾經屬於另一個男人,如今這道傷被人血淋淋的撕開,晾在了天下人的麵前町。

即便他再想自欺欺人地當作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也不可能了。

鳳婧衣咬了咬%e5%94%87,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卻被坐在床上的人一把抓住了手。

“阿婧!讜”

“皇後娘娘,乾坤殿完跪滿了上奏的朝臣,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出去的好。”況青道。

早在北寧城的時候他就見過她,也早就知道她與大夏的瓜葛,再後來陛下執意娶了她,這一切他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可若不是情深難舍,哪個男人會娶一個已經失去清白,還有了彆人骨肉的女子,更何況還是一國之君的北漢王,即便是這樣,他也將其立為皇後,未曾納過一妃一嬪。

可現在,天下臣民是不會容許這樣一個女子作為北漢皇後的,更容不下那個流著大夏皇室血脈的孩子。

“你們都先下去吧。”蕭昱掃了一眼崔英等人。

崔英和況青帶著宮人退了下去,卻無不是麵色沉重的樣子。

“阿婧,事情我會處理的。”蕭昱虛弱的說道。

鳳婧衣側頭望著窗外,沉默了許久出聲道,“蕭昱,這一關我們過不去的,你廢了我吧。”

所有的一切不是他的錯,也不該由他來承受這些指責和羞辱。

這樣的事就算放在平民百姓身上也是世人所不容的,何況是身為一國之君的他。

這段婚姻她帶給他的,從來都不是幸福。

“阿婧!”蕭昱緊緊抓著她的手,決然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成為讓我放棄你的理由。”

鳳婧衣回頭看著他深深凝視的目光,滿懷歉疚,“蕭昱,我不想帶給你的總是麻煩。”

今天隻是豐都城的人知道,隻怕過不了幾日,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除了廢棄她,根本壓不下去的。

隻要她一日還在北漢宮裡,天下的人都會說北漢皇帝的頭上戴著綠頭巾。

“總會有辦法的,你相信我。”蕭昱沉聲說道。

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大夏去,那時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