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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回頭,隔著夜色中的飛雪看向他,一咬牙轉回頭舉步而走,且越走越快,生怕自己會再抑製不住地回頭。

可是那一聲一聲的我愛你,卻如魔音一般回響在她的耳邊,震得她心房生生的疼。

孫平解不了%e7%a9%b4,打著傘趕過來替他擋著,可是雪地裡的人卻還是癡癡地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承天門。

她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鳳婧衣出了宮直接便去了丞相府,叫上沐煙便立即起程,原泓也慌忙起來準備送他們出城。

“東西拿到了嗎?”

“沒有。”鳳婧衣上了馬道。

“那……”

“走吧,城門快關了。”鳳婧衣說著,已經策馬而去。

沐煙上了馬,也趕緊打馬跟了上去,可是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來,卻終究還是白跑了一趟。

兩人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往北漢,第四天的夜裡才到了北漢邊境,卻被突然而來的兵馬給截住了去路。

沐煙正準備拔刀動手,夜色中一人一馬策馬而來,一馬叫道,“等一等,等一等……”

鳳婧衣勒馬回望,漸漸才看清是原泓。

原泓勒馬停下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去,爬下了馬走到她們馬前,掏出懷裡的盒子遞給她道,“他讓我送來的。”

鳳婧衣定定地看著原泓遞來的東西,一時間竟有些不敢伸手去接。

原泓喘順了氣,催促道,“你不就為了這東西來的,還不拿著?”

她兩出了盛京,第二天一早,孫平就帶了這東西到他府上。

鳳婧衣伸手接了過去,一顆心說翻湧起百般滋味,沉默了良久方才道,“替我謝謝他。”

“行,我會說的。”原泓道。

“你可以安排瑞兒安身的地方,安排好了我會將他送回大夏,那個地方……終究不安全。”鳳婧衣道。

這顆解藥拿回去了,她還要設法找另一半解藥,怕是不能全心照顧著孩子。

若再有人害他,她也不一定能保護得到。

原泓微訝,卻還是點頭應下了,“好,準備好了,我會派人通知你。”

“告辭。”鳳婧衣說罷,一拉韁繩出關,奔向北漢的境內。

——

皇桑,你這麼惹人愛,你兒子造嗎?

☆、一生一次一心動9

北漢,一場大雪讓蕭昱原本就孱弱的身體負擔更重了。

又是三日一次的朝會,空青一早送了藥過來,看他麵色實在不好便勸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宜去早朝。”

公子雖然也寫了信回來交給他穩住毒性的辦法,但此毒已經讓人加入了其它的毒物,且一時之間他也無法診斷出是加了什麼東西,隻是寫了診斷的各種線索去問公子,但得到的回信是讓他們等到鳳婧衣拿到解藥回來再說。

因為,唯有先解了那一半的毒,才能診斷出另一半的毒是何物,從而尋找解藥。

隻是,前往大夏尋找解藥的人,卻一直沒有消息回來瞑。

“無礙,朕還撐得住。”蕭昱說著,已經穿戴好了朝服,扶著崔英的人前往正殿。

空青歎了歎氣,隻得幫著崔英送他上朝去,而後在門外等著。

早朝進行了不到一個時辰,裡麵便傳出一陣嘈雜之聲,宮人一臉慌張地奔出來,“大夫,陛下吐血昏倒了,崔總管請你進去。璧”

空青一聽連忙了進去,一群宮人和大臣正圍著倒在地上的蕭昱,他上前把了脈朝崔英道,“先送去暖閣。”

朝臣一片混亂,暗自紛紛擔憂起北漢的未來,先帝剛剛大行不久,新帝又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將來北漢該何去何從,不免讓人心生擔憂。

崔英和宮人將蕭昱送回了暖閣安置,幾位重臣也紛紛跟過來詢問病情,陛下先前一直好好的,從登基後沒多久就開始病倒了,一日比一日嚴重,也不讓太醫過來診治,隻留了那麼一個據說是金花穀來的大夫在跟前,他們詢問是什麼病也一直沒個準信。

而且,陛下病重成這般,身為六宮之主的皇後卻不在宮裡,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一切一切的都透著古怪。

空青在內室忙碌著,崔英焦急萬分地站在一旁等著,直到宮人進來低聲道,“崔總管,外麵幾位大人都吵著要進來探望陛下,奴才們快攔不住了。”

崔英望了望床上還未醒的人,無奈地歎了歎了轉身去殿外應付一眾大臣,可是這紙終究包不住火,若是皇後娘娘再不帶解藥回來,這邊可就真的要出大亂子了。

他費了好一番功夫方才將外麵的一乾大臣給打發走了,回了殿中昏迷的人還是未醒。

“空青大夫,陛下怎麼樣了?”

空青收起銀針,無奈地說道,“我已經儘力了,若是解藥還是不回來,大約人也就這樣一直暈迷到去了。”

原本就身體虛弱,加之一場大雪又染了病,他能撐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是皇後娘娘……”崔英沉重地歎了歎氣,他們遠在豐都也根本不知道那人在大夏到底已經怎麼樣了。

“先等著吧。”空青道。

他想,那個人一定會回來的,當年為夏候徹拿冰魄都如期回來了,何況是為蕭昱,她一定會設法趕回來的。

可是,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三天過去了……

四天過去了……

蕭昱的脈象越來越弱,乾坤殿上下更是個個提心吊膽,不分晝夜地守在床前,還要應付不斷過來詢問打聽消息的朝中大臣。

雖然他們也都守口如瓶,但皇帝缺席三天一次的朝會已經讓他們猜測到了情況怕是不好,紛紛都站出來請高太尉暫理朝政,甚至都有人提議要代天子立詔傳位於漢陽王。

陛下在位一直未曾確立儲君,自然是不想那個才一歲的孩子即位的,如今放眼北漢皇室,還能繼皇位的,便隻有漢陽王一人了。

這可急壞了崔英,先帝好不容易將皇位傳給了陛下,這登基還不到一個月就出了這樣的事,如今宮裡陛下昏迷不醒,皇後又不在宮裡,若再這樣下去,勢必會起禍亂不可。

第五日,高太後也前來探望,而後在乾坤殿下了懿旨,讓高太尉和武安候暫時主理政事,以免誤了朝政大事,其它的事等陛下醒了再做打算。

這樣的舉動,正是趁著混亂將大權交給了高氏一族的自己人。

她原以為對付他們還要些功夫的,沒想到蕭昱登基才幾天功夫,自己就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這倒也給她省了心了。

崔英和況青兩人眼看著大權將要落於他人,又何嘗不著急,隻是現在的情勢又哪是他們兩個人的權力所能左右的。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夜幕漸漸籠罩了天地,乾坤殿靜寂得讓人壓抑,明天又是朝會的時間,太後那樣的懿旨,朝會之後會發生什麼,他們誰也無法預料。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他們曆來是跟隨先帝和陛下的,如今先帝駕崩,陛下垂危,若是大權落到心懷不軌之人的手裡,他們所有人將來會是什麼下場。

崔英看著還在床邊看護的空青,想要詢問一下的,可看他麵色沉重的樣子,想來問到的也不會是什麼好結果,隻得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外麵風雪交加,乾坤殿又是一夜艱難的等待,空青麵色沉重的坐在床邊,一直把著著床上之人的脈博,唯恐自己一時疏忽會耽誤了救治,可是脈息越來越弱,他卻始終束手無策。

如果這世上能隻第二顆冰魄,他就一定還能有辦法救活他,可是原本在北漢的這件東西,早在幾年已經輾轉被帶去了大夏,再也找不到第二顆。

這也是,那個人不得不去大夏的理由,但凡這世上還能找到第二個,她也不會去向那個人要。

況青也知次日的朝會非同尋常,夜裡%e4%ba%b2自帶了侍衛在宮門巡視,遠遠聽到夜深人靜的皇城外傳來馬蹄聲,整個人不由警覺了幾分。

鳳婧衣勒馬停在已經關閉的宮門外,門外的守衛一見人下了馬,也不顧得請安便立即朝宮門內的高聲稟告,“皇後娘娘回宮,開宮門!”

況青一聽連忙下令開宮門,看到外麵的進來的人隻覺心頭的大石落了地,“末將見過皇後娘娘!”

鳳婧衣一邊快步朝著宮內走,一邊問道,“陛下如何了?”

“已經昏迷五天了,空青大夫說撐不到明天夜裡了。”況青回道。

鳳婧衣一聽,不由加快了腳步,隻是雪天路太滑走得急險些摔了一跤,沐煙及時出手扶住她,“這都回來了,還差這麼一小會兒,急什麼。”

鳳婧衣沒有說話,隻是快步繼續往宮內趕著,乾坤殿的宮人遠遠看到雪地裡快步而來的一行人,喜出望外地朝裡麵報道,“是皇後娘娘回來了,是皇後娘娘回來了……”

“謝天謝地,可算是回來了。”崔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邊念叨著一邊出來迎駕。

鳳婧衣也顧不上跪了一屋子請安的人,直接進了暖閣內殿將帶回的解藥交給空青道,“東西帶回來了,你快設法救人吧。”

空青望了望她,雖然想到她會回來,但她真的把解藥從夏候徹的手裡拿回來了,還是讓他頗有些意外。

“好。”他接過去,就立即取出淳於越前些日讓人送來的藥,況了水化成藥汁,而後才就著將藥丸給蕭昱服下。

鳳婧衣站在一旁,看著他給人服了藥施了針,方才開口問道,“要多久能醒?”

空青把了脈,望向她道,“雖然服了解藥,但要一下恢複過來是不可能的,得兩三日才能醒。”

沐煙搬了登子坐在炭火盆前取暖,伸著脖子望了望圍在床前的一堆人,朝她叫道,“行了,藥也帶回來了,你還準備穿著你那都結了冰的鬥蓬到何時?”

鳳婧衣扭頭望了她一眼,知她是好意便自己解下了鬥蓬,因著一路風雪鬥蓬落了雪結了冰,有些硬硬的。

崔英連忙吩咐宮人去煎了驅寒的湯藥,備了暖手爐過來給她,道,“奴才差人去坤寧殿通知一下沁芳姑娘,那邊也擔心著一天過來打聽好多次。”

“不用,我坐一會兒就過去了。”鳳婧衣道。

她等了一陣,等到空青說脈象已經好轉了,方才起身道,“我先回坤寧殿,天亮再過來。”

“我也去。”沐煙跟著起身道。

一直沒機會來看她和夏候徹的兒子長成什麼樣了,這回來了可不得去看一下才甘心。

崔英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