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頁(1 / 1)

回去坐了下來,一抬眼看到進門的人,換上一臉抱怨道,“喂,說好的,我休養半年,現在又火急火燎地把我召過來,皇帝就是這麼說話不算話的。”

“你一沒病二沒傷的,休養什麼?”夏候徹瞥了他一眼,哼道。

“大夫說我有內傷,操勞過度,不休養會短命的,你有麻煩去找姓容的啊,憑什麼永遠勞累的是我,躲清閒的是他。”原泓嘮嘮叨叨地抱怨不休。

他一直以來在盛京輔政累個半死不活,姓容的就在玉霞關一點清閒得要死,想想都氣人。

“當初不是你自己輸給他了留在盛京的嗎?”夏候徹道。

“那是那天我運氣不好才輸的。”原泓道。

“你運氣一向不好。”夏候徹說著,掃了一眼沉默坐在一旁的鳳婧衣。

原泓一聽拍桌子,一捋袖子道,“彆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明天就辭官。”

“你還負容弈十萬兩賭債,辭了官你準備上街討給他?”夏候徹哼道。

“前個兒還有人要送我銀子呢,貪個十萬八萬兩都是我一句話的事,還怕還不了?”原泓一副得意的樣子道。

“你嫌你爪子長了,朕給你修剪修剪?”夏候徹說著,麵無表情地道,“有事,朕回頭再找你。”

“現在說也一樣。”原泓道。

“朕要用膳了。”

“我也沒吃,正好一起吃。”原泓說著,自己就坐到了桌邊,一副準備開飯的架式。

夏候徹不說話,冷冷地瞪著他,沉聲道,“來人,送原大人下去休息!”

話音一落,外麵的侍衛便要進來請人。

原泓自己起身一邊埋怨不休,一邊朝外走,臨行前瞥了一眼沉默的鳳婧衣。

不一會兒,行館內的人便送了午膳過來,招待皇帝自然是滿滿擺了一桌,極儘精致。

夏候徹到桌邊坐下,抬眼望了望還坐著不動的人道,“吃飯!”

鳳婧衣與他相對而坐,自己端起了碗筷子,但筷子夾的也隻是自己跟前的幾道菜,偏偏坐在對麵的人手卻伸得異常的長,時不時筷子就伸到了她麵前的盤子裡。

她皺了皺眉,草草吃完了一碗飯便擱下了碗筷,起身坐回了原來的地方。

她相信,原泓一定會設法幫她通知金花穀的人,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等來接應她的人。

如果可以,她最好趕在蕭昱趕來之前%e8%84%b1身,避免這兩個再撞上。

夏候徹瞪著她,恨恨地嚼著口中的飯菜,好似嚼得是她的皮肉一般解恨,結果一口咽得狠了,把自己噎得臉都脹紅了。

鳳婧衣倒了水遞到他麵前,他接過杯子喝了水這才好些,可是一抬眼遞水的人已經又坐回原來的地方了。

這樣的相處持續了三天,第三天過來找夏候徹的原泓給了她一包藥粉。

“這是金花穀的人拿來的,說是無色無味能讓人昏睡兩天。”

鳳婧衣接了過去,道,“你就不怕我會毒死他?”

“除非你不想活著回去了。”原泓道。

她不敢,更不會。

不知為何,她看那個人的眼神並不帶殺意,反而是讓人意外的柔軟。

“那邊的櫃子裡有一套衣服,你放倒他換上,熄掉屋裡的燈火再點亮,我會過來送你出去。”原泓道。

“有勞。”鳳婧衣道。

夜幕降臨的時候,夏候徹果真又過來了。

晚膳的魚湯很鮮美,她率先給自己盛了一碗,正吹了吹,還未送到%e5%94%87邊,一隻手便伸了過來。

“自己有手,自己盛。”鳳婧衣道。

夏候徹一伸手拿起了她手裡的魚湯,滿意地喝了一口,誇讚道,“這行館的廚子不錯。”

鳳婧衣自己拿起碗重新盛了一碗,拿著湯匙一下一下的攪著,看著對麵的人將一碗魚湯喝完了。

夏候徹擱下碗,不一會兒功夫眼前就越來越模糊,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抬眼望了望她手中一口未動的魚湯,咬牙切齒道,“你……”

送進來的東西,都是經過人試過的,再能動手腳的人就隻有她。

鳳婧衣擱下手中的碗,沉默地望著他,有些難過的想哭。

“湯裡沒毒,你睡兩天就會醒。”

金花穀出來的藥,便是他有再高深的內力,也抵不住的。

他扶著桌子,踉蹌著撲過來抱住她,惡狠狠地道,“你休想走,你休想走……”

說完,整個人卻漸漸失了氣力,漸漸看不清,漸漸聽不到……

鳳婧衣支撐著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眼底的淚奪眶而出,“對不起……”

半晌,她艱難的起身,將他扶到了不遠處的榻上,取過搭在邊上的鬥蓬蓋在他的身上,看到他臉上的淺淺的疤痕,不由顫唞地伸出了手,心疼地撫上了傷痕。

“夏候徹,當時你不止救了我,也救了我們的孩子。”她哽咽的出聲,隻有在這樣的時候,才敢說出這番話“他們是雙生子,長得特彆像,尤其是瑞瑞,簡直快是和你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他們快一歲了,如果他朝我再無能力保護他們,一定讓他們回到你的身邊,請你也一定好好保護他們。”她說著,傾身%e5%90%bb上他臉上的疤痕,滾燙的淚珠卻滴落在他的臉上。

夏候徹,不是我不愛你,是我不能愛你,不敢愛你。

起碼,不能如你愛我這般愛你。

南唐與大夏的恩怨,已非你我所能左右。

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起身快速從櫃子裡找出原泓讓人準備好的衣裳,側頭望了望榻上一動不動躺著的人,熄滅了屋裡的燈火又重新點燃,靜等著原泓的到來。

片刻之後,外麵傳來人聲,原泓帶著一個人進來,剛一進門便一掌將帶著的人擊昏了。

而那人,正是穿著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衣裳。

“走吧。”原泓催促道。

鳳婧衣沉默地回頭望了望榻上的人,一扭頭跟在了原泓身後,低著頭出了門。

夜色深沉,外麵的侍衛並沒有懷疑什麼,她微低著頭跟著原泓成功地出了行館,到了後門紫蘇和空青便跟了上來,“你終於出來了。”

公子接到消息,就給了他們一包藥粉送過來,說是讓他們來找送信的人。

還說,那包藥十頭牛都能放倒了,彆說一個夏候徹了。

果然,最厲害的還是他們的公子。

鳳婧衣望向原泓說道,“他要發現了,你可沒有好果子吃。”

“那也總比把你留在大夏的禍害小。”原泓冷言道。

“既然是交易,也不能讓你太過吃虧,你們與其這樣追查冥王教,倒不如多放些心思去查一查楚王夏候淵,他可是失蹤太久了。”鳳婧衣道。

夏候淵對於盛京甚至大夏朝堂上下太過了解,又加之心機深沉,若是要算計他們,隻怕讓人防不勝防。

“什麼意思?”原泓麵色一沉追問道。

“我得到消息,楚王與冥王教關聯匪淺,比起彆人,他的威脅更大。”鳳婧衣說罷,接過空青遞來的韁繩上了馬,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你們要查,應該能從盛京查到更多東西。”

“況青他們,已經放出城了。”原泓道。

“多謝。”鳳婧衣說罷,朝空青和紫蘇兩人道,“走吧。”

話音一落,三人打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然而,誰也不曾想到,不久之後的再見竟是她此生最大的浩劫……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寸相思一寸殤31

鳳婧衣三人趁著夜色出了城,順利與況青等人會合。

“有沒有傷亡?”

“沒有。”況青回話道。

原以為落在大夏人的手裡會死路一條的,沒想到關了三天竟又把他們放出城了,隻是太子妃這三天又在何處,他大約也猜測到了,隻是這樣的事也不是他該去多問的。

“快走吧,要是等那大夏皇帝藥效過了回過神來,想走都走不了了。”紫蘇催促道龕。

鳳婧衣回頭望了望身後夜色中的榆城,一拉韁繩道,“走!”

她知道,如果他再醒來,又會是何等的憤怒,可是她必須回去。

一路快馬加鞭趕到金花穀,已經是次日清晨了軀。

由於時間緊迫,紫蘇在幫著收拾熙熙的東西,她就開始忙著給還沒睡醒的小家夥穿戴衣服,剛把他抱起來,小家夥就睜開了眼睛,看著她倒也沒哭沒鬨。

“我們讓人準備早膳,你們吃了再上路吧。”紫蘇不舍地看著她懷中抱著的孩子道。

畢竟養在金花穀大半年了,這一下走了怪舍不得的。

鳳婧衣低頭望了望孩子,先交給了奶娘喂奶,自己趕緊去了外室用膳,那些藥如果對普通人可能真的要兩天,對於夏候徹估計今天夜裡,他就能醒來了。

她必須儘快帶孩子離開大夏,若再讓蕭昱趕來跟他撞上了,兩個人都是誰也容不得誰的,局麵就更加難以控製。

簡單用了早膳,一行人便準備上路了,她從奶娘那裡抱過孩子,伸手摸了摸圓嫩的小臉,柔聲笑語道,“我們回去,弟弟在等你呢。”

“那你們路上小心,要是再遇到事,讓人來通知我們。”紫蘇道。

雖然師傅又跑出去了,不過還有他們勉強能幫點忙嘛。

“多謝了。”鳳婧衣抱著孩子上了馬,道,“時間緊迫,我就不帶奶娘和太醫同行了,你隨後幫我雇馬車送他們回豐都。”

“好,我有空了就去豐都看熙熙。”紫蘇笑著道。

鳳婧笑了笑,掃了一眼況青等人,道,“走吧。”

在她帶著孩子馬不停蹄地離開大大夏之時,夏候徹也如她所料地在夜裡醒來了,人是清醒了便藥力還在,就連從榻上坐起身也費了好大一番力氣。

一抬眼看著悠閒地坐在不遠處小酌的人,眸中蔓延起沉冷的怒意,行館守衛森嚴,又彆有彆的人能接觸到他,除了這個不速之客幾番到過這裡,而且還是在他不在屋裡的情況下。

所以,她能逃出去,定與他%e8%84%b1不了乾係。

“你不用瞪我,現在她估計都快出大夏境內了,你就是長了翅膀也追不上了。”原泓抿了口酒,毫不客氣道出事實。

夏候徹坐直了身子,目光凶狠地瞪著坐在對麵的人,“果真是你把她放走的。”

“是啊。”原泓老實地點了點頭,並沒有打算有任何狡辯。

這樣的情況下人不見了,能動手腳的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