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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語氣沉重而認真,“丫頭,你答應我的事,可一定要辦到。”

她一定要看到靳毓容死,在她之前死。

鳳婧衣咬%e5%94%87,決然地點了點頭,“當然。”

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很久,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

而且,夏候徹的狀況似乎真的很不好,她也沒辦法在宮外這樣乾等。

“好了,快去吧。”靳老夫人笑了笑,說道。

鳳婧衣點了點頭,翻身上了馬,道,“這外麵太不安全了,老夫人還是先回府吧。”

說罷,一揚鞭便策馬飛馳而去。

靳老夫人拄著拐杖踉蹌不穩地追出了好幾步,高聲道,“丫頭,小心點!”

“老夫人,你慢點。”鏡心慌忙扶住了她,擔憂地道。

靳老夫人在空無一人的長街站了半晌,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回府準備一下吧,咱們也該進宮去送太後娘娘一程才是。”

這一天,她等了整整二十二年了,怎麼能夠不去%e4%ba%b2眼看一看呢。

寅時,天隻有些蒙蒙亮。

承天門大開,入宮早朝的官員們次第而入。

皇極殿外重重守衛的禦林軍,卻讓他們都有些傻了眼了。

皇極殿的守衛一直是皇帝的黑衣衛,今日怎麼全換成了禦林軍了?

這在京為官的哪一個不是官場沉浮多年的,這樣的陣仗和局麵心中又豈會沒有一番思量,一個個憂心忡忡望了望麵目冷肅的禦林軍紛紛進了正殿,等待早朝麵聖。

皇極殿的暖閣,夏候徹已經由孫平帶著宮人服侍換上了朝服,一身玄色的龍紋朝服襯得麵色更是蒼白的嚇人。

皇後和眾妃嬪跪一地氣不成聲,皇上接了那詔書蓋了璽印,豈不就是把皇位讓於楚王了,加之他身中奇毒,時日無多。

今日早朝之後,她們的命運也不知該是個什麼結局了。

夏候徹扶著孫平的手從內室出來,雖然一副病弱的模樣,脊背還是挺得直直的,掃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嬪妃們,道,“行了,朕還沒死呢,把你們那哭喪著臉的模樣都給朕收起來,回各自宮裡去待著。”

“皇上,臣妾不走……”皇後拭著淚,決然道。

傅錦凰微微擰了擰眉,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即將被廢黜的皇帝,那一臉病容的模樣,似乎真的是將死之人。

可是,她卻從他的眼中看不出一絲將死之人的絕望和掙紮。

反而,更多的深諳如潭的冰冷。

半晌,她收斂起麵上的惶恐不安之色,一如往常地起身,上前跪安,“臣妾告退。”

說罷,帶著人第一個離開了皇極殿。

“傅錦凰……”邵皇後不可置信地望向決然而去的皇貴妃傅錦凰。

夏候執著帕子猛烈地咳了一陣,掃了剩下的人一眼,道,“都給朕回去。”

皇後等人雖不願離去,但知道她們再留在這裡也是無用,便還是一個個哭著離開了皇極殿。

靳太後在一旁坐著,微微側頭對邊上的書繡問道,“楚王呢,怎麼還沒過來!”

他可是一會兒朝上的主角,怎麼能缺了呢?

“已經差人去請了,說是一會兒會直接上朝。”書繡低聲回道。

靳太後聞言沒有再多問,%e5%94%87角勾起一絲勝利的笑意,滿意地點了點頭。

沁芳緊張地站在一眾皇極殿宮的宮人中間,手心已經滿是冷汗,若是夏候徹真的被逼退位了,主子和小皇上也不必再躲躲藏藏度日了。

可是,連她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過順利,順利都都讓她難以置信。

“太後,皇上,百官已經入殿。”一名宮人進來稟報道。

靳太後扶著書繡起身,理了理衣冠,望向對麵虛弱不堪的夏候徹,道,“皇上,該早朝了。”

一直斂著眉目的夏候穩緩緩睜開眼睛,扶著孫平從榻上起身出殿,一步一步皆是萬方威儀。

正殿之內,百官聞得殿外內侍尖聲宣道,“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

幾大家族為首的人不由相互望了望,早朝的時候太後怎麼會來這裡,可是聖駕已經進殿,眾臣齊齊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響徹皇極大殿,夏候徹在一地跪拜的群臣中緩步走向正殿儘頭高高在上的龍椅,一如往昔每一天早朝一般。

孫平扶著他上了玉階坐上龍椅,方才一甩拂塵高聲道,“免禮,起。”

群臣這才紛紛站起身來,抬頭望向已經多日未曾早朝的皇帝,宮中隻傳言皇帝一直臥病在床,今日一見這麵色,果真是病得不輕。

夏候徹一手搭著龍椅扶手,掃了一眼下方的百官,道,“朕,久病多時,今日帶病早朝隻為宣布一件事。”

說罷,朝著孫平望了望。

孫平望了望下方的靳太後一行人,方才緩緩展開了詔書,群臣立即跪拜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承位以來,實賴宗社之默佑,非予涼德所至,而今朕大限之日將至,膝下無嗣,深思付托之重,有感楚王人品貴重,才德兼具,可承繼社稷大統,望眾愛卿對其善輔導之,以圖社稷久遠,欽此!”

☆、局中局,計中計4

一時間,百官唏噓不解。

靳太後站玉階之下聽到詔書宣讀,眉眼之間掠起了勝利的笑意,一切都是她所計劃的一樣,隻是楚王怎麼這個時候了還沒有過來?

“母後,現在……你可滿意了?”夏候徹坐在龍椅之上,笑容蒼白地問道。

這樣的一句話很難不讓人多做揣測,大臣們目光怪異地望了望站在最前的靳太後,皇帝讓人宣了傳位詔書,卻向太後問出這樣的話,加之現在皇極殿外那層層包圍的禦林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就可想而知了妲。

靳太後聞言笑了笑,說道,“皇上久病不醫,知道為大夏社稷都做好了安排,哀家自然心中安慰。”

他想乾什麼?

到了這個地步,想當著滿朝文武說是她逼他傳位的?

“朕沒有做安排,朕也沒想過要做任何安排,到是母後您處心積慮讓朕做了這個你想要的安排。”夏候徹一字一句地說道。

靳太後一見情形不對,冷冷掃了一眼孫平,喝道,“皇上臉色不甚好,孫公公還不扶皇上下去休息。”

孫平卻默然站在夏候徹身邊,動也沒有動,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朝臣們大們也都看出了些端倪,隻是現在還不知情勢到底如何,一時間也都不敢站出來說話,一不小心站錯了隊伍,搞不好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太後貌似現在是占了上風,可是他們這個大夏之主一向腸子裡都是彎彎繞,不到最後關頭誰也摸不清他的底,現在這兩個人爭執,他們又哪裡有插嘴的資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母後讓朕休息了這麼久了,還想朕從今以後永遠都休息下去嗎?”夏候徹蒼白%e5%94%87勾起嘲弄的笑,眸光寒意懾人地望著靳太後。

靳太後抿%e5%94%87笑了笑,知道他是心有不甘,想要做垂死掙紮,既然他要撕破臉抖出來,那便由了他去。

大局已定,木已成舟,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文武百官知道了又如何,隻要不怕外麵那些禦林軍進來刀架上他的脖子,就儘管跟著他一起死。

“皇上已經一個月未曾早朝了,這樣下去,朝堂社稷遲早要有變,退了位好生去休養身體,又有何不好呢?”

“休養,真是好一個休養!”夏候徹說著伸手一把抓起邊上孫平還捧著的詔書,狠狠攥在手裡,字字冷厲地道,“母後為了讓兒臣休養,暗中在兒臣飲食下毒,兩個時辰前帶著你的人包圍皇極殿,逼得朕在這詔書上蓋下璽印,然後讓我休養到死,還真是……用心良苦!”

說罷,手中的詔書狠狠擲到了靳太後的腳下。

“下毒?皇上若沒證據,豈可將這樣的滔天大罪扣在哀家頭上?”靳太後怒聲質問道。

他到底想怎麼樣,真嫌自己活太長了,就算把這些揭穿了又怎麼樣,他一樣活不了多久。

“證據?”夏候徹一手搭著龍椅扶手,薄%e5%94%87微勾,沉聲道,“母後行事那樣乾淨利落,哪裡留了什麼證據,不過拜你所賜,朕也確實沒有幾天活頭了,何必給兒臣一句實話,讓兒臣也能死得瞑目?”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雖非我%e4%ba%b2生,但到底是母子一場,這些年相處倒也上下和睦,哀家又怎會做出毒害你之事。”靳太後儀態萬方的笑了笑,說道。

當著文武百官,自己把罪名都認了,便是以後她掌了權了,隻怕也會聲名受影響。

“若是如此的話,傳位的人選,朕與眾愛卿再作商議,想必母後也沒有異議的。”夏候徹一瞬不瞬地盯著麵上微顯慌亂的靳太後,不緊不緊地說道。

靳太後咬了咬牙,扯出一臉笑意道,“詔書已下,皇上又要反悔嗎?”

“既然朕現在還健在,要改立遺詔又有何不可呢?”夏候徹微微往龍椅靠了靠,雖還是一臉病容之色,卻已顯出帝王威儀。

靳太後一聽,心中不由一凜,莫不是他懷恨在心,想當朝再改立他人,讓她的一番籌劃付之流水。

“楚王近幾年確實未曾插手朝政,但先帝在世之時,在朝中已有賢王美譽,由他承繼大統又有何不好?”

他若再是這番不識抬舉,放肆下去,看來隻得在這朝堂之上動一番刀光了。

“其它幾位皇兄,雖被貶轍出京,但也都是有才有德之人,不一定非要楚王不可。”夏候徹銳眸幽暗,冷然道。

他倒要看看,逼急了她這個皇太後,她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皇上!”靳太後踏下玉階,目光冰冷如刀地瞪著龍椅上的病弱之人,“詔書已下,你又出口反悔,可要……三思啊!”

三思二字,咬得尤其狠厲沉重。

一個將死之人,還想垂死掙紮到什麼時候。

“母後緊張什麼,朕隻是說說而已。”夏候徹蒼白薄%e5%94%87微勾,淡然道。

孫平麵目冷然一上前,製止了靠近前來的靳太後,沉聲道,“太後娘娘,九龍玉階是天子之地,便是皇上下了遺詔,但現在坐在這龍椅之上的還是大夏的主子,太後娘娘您……越矩了!”

靳太後頓步立在玉階之上,冷笑哼道,“他這個大夏主子,若是當年沒有哀家,他能坐在那裡嗎?”

“太後娘娘,那個地方不是你該站的地方!”禦史大夫傅錦弘上前一步,沉聲道。

邵家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