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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了她在候府。”鳳婧衣如實說道。

夏候徹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加追問了。

孫平看著兩人還是相對無言,不由暗自歎了歎氣,這到底要到鬨到什麼時候去。

下午人家鈺容華到皇極殿送點心,自個兒說了不見,結果他前腳出去傳了話讓人回去,後腳回到書房內就瞧見說不見的人又站在窗前瞧著人家背影。

用了晚膳,夏候徹一如往常自己沐浴去了,鳳婧衣尋了睡袍給他送進去,正準備出去之時,坐在池子裡背對著她的人又出聲道,“素素,過來。”

她抿了抿%e5%94%87,走近在池子邊上跪坐下來,伸手給他按了按肩頸。

夏候徹伸手握住她的手,問道,“怨朕嗎?”

“皇上怨素素嗎?”鳳婧衣反問道。

夏候徹沉默,沒有回答。

他怨她,怨她竟為了上官邑那樣對她以死相求。

可是,將心比心,蘭軒一再加害於她,自己又何嘗委屈她而護著蘭軒。

也隻有如今,他才真正體會到,自己護著蘭軒之時,她是什麼樣的心境。

“朕也該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夏候徹道。

鳳婧衣宛然輕笑,“為什麼?”

“朕總說你受了委屈,卻不知道那委屈是何滋味。”夏候徹歎了歎氣,捏了捏她的手,道,“最近朝上朝下的事情太多了,上官邑還活著,南唐長公主的行蹤一籌莫展,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朕不能不費心提防。”

鳳婧衣沉默,後背禁不出生出一股涼意。

“所以,最近沒太多時間陪你了。”夏候徹道。

“皇上應當以國事為重。”她道。

可是,夏候徹冷落她僅僅是因為南寧城的是嗎?

她想,並不儘然。

上官邑的出現讓他開始警覺,他開始在暗中調查每一個投降大夏的南唐臣子,每一絲有關南唐長公主的線索,同樣也開始防備著每一個南唐人。

其中,亦包括她。

☆、各有心思

一連數日,夏候徹沒有再駕臨素雪園,也沒有到後宮裡走動。

午後的陽光暖意融融的,鳳婧衣帶著沁芳到了皇極殿外,內侍進去了不一會兒,孫平便快步從裡麵出來了。

“鈺容華娘娘,您來了。”

鳳婧衣淡然笑了笑,問道,“皇上還在忙嗎?”

“正在見幾位大人呢。”孫平回道攴。

鳳婧衣接過沁芳手裡的食盒,道,“我帶了幾樣精致的點心,等皇上忙完了,你再拿給他吧。”

孫平接過食盒,想了想說道,“娘娘從素雪園過來也挺遠的,到偏殿歇會兒再回去吧。”

鳳婧衣望了望孫平,含笑問道,“是出了什麼事?邂”

“最近定國候府不少人被彈劾,一件一件查下來著實震驚朝野,皇上這幾日也心情不甚好了,娘娘一會兒陪皇上說說話,興許會好些。”孫平說著,領著她們主仆二人進了偏殿。

鳳婧衣微微皺了皺眉,他確定找她來不是給他添堵的嗎?

不過,看來事情都是照著她和公子宸所預期的計劃在發展了,想來最近永壽宮裡那一位還要寢食難安吧。

靳太後知道靳老夫人一直盯著她,要置她於死地,她要自保就必須有足夠的權力。可是她的權力涉及前朝,這也是夏候徹心頭一個結。

夏候徹不是那種坐上皇位就會安於享樂的皇帝,他也有他的雄心壯誌,可是靳太後手中握有的權力就是他前進的阻礙之一。

隻是,靳太後畢竟是扶持她登上皇位的功臣之一,所以他這些年才一直對靳氏一派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當所有的事情擺到明麵上,他也不可能再繼續姑息。

而她,隻是小小地點了一把火而已。

以靳太後的稟性,自己在朝中的人如今接連被夏候徹貶轍、問罪,她一定不會這樣坐以待斃,可若她要自保就必然會與夏候徹嫌隙越來越深,最終會母子敵對成仇。

鳳婧衣跟著孫平到了偏殿暖閣,榻上的棋盤上還有殘局未下完,她便坐了過去打發時間。

過了好一會兒,外麵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她剛起身下榻,一身玄色龍袍的夏候徹已經大步進了屋內,瞧見倉促從榻上起身的人頗有些意外。

“什麼時候過來的?”

鳳婧衣接過宮人端上來的茶遞給他,柔聲道,“有一會兒了。”

說話間,沁芳已經將帶來的點心擺上了桌。

鳳婧衣朝他手邊的碟子裡夾了一塊兒,道,“昨日去梅園那邊瞧見梅花開得正好,便和沁芳帶了些回園子裡做了梅花糕,我嘗著清香可口,便給你送了些來。”

孫平連忙招呼著沁芳侍候的宮人出門,留下帝妃二人在暖閣共處。

夏候徹抿了口茶,不一樣的味道讓他皺了皺眉。

“孫公公說你這幾日因為前朝的事幾次動了肝火,我讓沁芳在茶裡加了些薄荷,你喝出來了。”鳳婧衣淺然一笑,說道,“再嘗嘗這個。”

夏候徹抬眼望了望她,夾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隻覺滿口都是清香軟糯,皺著眉頭舒展了幾分,道,“還不錯。”

之後,便又是冗長的沉默。

“孫公公說你昨夜沒睡好,這會兒該午休了,那我先回去了。”鳳婧衣擱下茶盞,起身準備跪安。

夏候徹伸手拉住她,歎息道,“先留這裡吧。”

說著拉著她坐在了自己懷中,溫熱的呼吸噴酒在她臉上,鳳婧衣不由縮了縮肩膀,微微後仰拉開了些距離。

自南寧回宮之後,基本除了翻她牌子侍寢的時候,兩人甚少再這般%e4%ba%b2昵。

夏候徹扶著她的肩頭,有些煩燥地皺了皺眉頭,明明是自己要讓他們之間這樣相處,可她真的不再像以前那般牙尖嘴利,跟這宮裡許多人一樣乖巧順從,他卻又越看越生氣。

“皇上怎麼了?”鳳婧衣問道。

夏候徹沒有說話,直接抱著她起身到內室去午休,將她一放到床上便低頭%e5%90%bb了上去。

鳳婧衣順從的回應了,卻又及時在撩出火前推了推他提醒道,“不是要午休嗎?”

天知道,她暗自著實捏了一把汗,若是他當真在此時寵幸她,她不知道自己沒有帳中香,能不能完全不會退縮抵抗。

夏候徹倒也沒有強求,倒在了她邊上閉著眼睛長長地歎了歎氣。

“靳家的事情,讓皇上很為難嗎?”鳳婧衣側頭望了望眉頭緊皺的人,問道。

夏候徹閉著眼睛,說道,“不到萬不得已,朕不想與母後落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皇上是天下臣民的皇上,其次才是太後的兒子,大夏需要的隻是母儀天下的太後,而不是攝政弄權的太後。”鳳婧衣看著他神色起伏,繼續說道,“就算沒有了那些勢力,嬪妾相信皇上還是會一如繼往敬她如母的。”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朕做此想,隻怕母後不會。”夏候徹長歎道。

靳氏一派現在接連查出的案件,每一樁都震驚朝野,便是盛京城內也鬨沸沸揚揚,他若是加以姑息,大夏國律的威嚴又何在。

“那就先彆想了,煩心的事等睡醒了再想吧。”鳳婧衣笑語道。

夏候徹沒有說話,隻是伸臂將她往懷裡摟緊了幾分,閉著眼睛似是漸漸睡著了。

鳳婧衣望著花紋精致的帳頂,%e5%94%87角勾起一絲微不可見的冷笑。

此時此刻,永壽宮卻是另一番光景。

靳太後聽到書繡回報的話,手中的藥碗狠狠砸了出去,“哀家還沒死呢,他便這般迫不及待的要獨掌大權嗎?”

“姑母息怒,先保重身體要緊。”靳蘭軒坐到榻邊溫聲安撫道。

靳太後咳嗽好一陣,方才停息下來,“那幫不成器的混帳東西,哀家一再叮囑他們收斂點兒,結果還鬨到這個地步。”

她和皇帝並非%e4%ba%b2生,皇帝念在她當年扶持有功,這些年對靳家的許多事明明知道,也都當做沒看見。

可是她也知道,夏候徹不會安心看著朝野之上一直這樣各派勢力林立,如今他開始拿靳家開刀了,看來是要像當年收拾那些個藩王一樣收拾他們了嗎?

靳蘭慧端了茶奉上,溫聲勸道,“也實在是這一次事情鬨得太大了,盛京城裡滿城風雨,皇上應該隻是迫於形勢而已。”

“這些年,哀家把這些個人提拔到如今的位置,費了多少心血,現在……全都白費了。”靳太後咬牙切齒地道。

“依我看,一定有人暗中搞鬼,不然不會一樁一樁接著都給人查了出來。”靳蘭軒道。

靳太後聞言冷冷一笑,哼道,“除了那死老太婆,還能有誰對靳家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可憑這點本事就想對付哀家,她也太小看哀家了。”

“聽候府裡的人說,老夫人最近都看過好幾個大夫了,雖然派人去向大夫都沒打聽出什麼,不過想來身體狀況不太好,隻怕是沒多少時日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靳蘭慧低聲說道。

卞玉兒低眉斂目地坐在一旁抿著茶,將三人的知都儘收耳中,卻沒有插嘴。

靳太後聞言麵上再出幾分笑意,道,“原來如此,這老東西終於是要活到頭了。”

“可是如今,下獄的叔伯們若是問了罪,靳家在朝中的勢力便會銳減不少,如今底下許多站在靳家一派的,都暗中投了傅家和邵家陣營去了。”靳蘭軒擔憂地說道。

姑母失去靳家是失去了手中的權力,可是她們沒有了靳家,在這宮裡隻怕更加沒有立足之地了。

靳蘭軒頭疼的撫了撫額,歎道,“你們兩個若是爭氣一點,早些有了皇嗣,哀家又何至要如此費心費力周/旋前朝。”

靳蘭軒和靳蘭慧聞言抿了抿%e5%94%87,都不再說話了。

半晌,靳太後接過書繡重新端上來的藥喝了,靠著軟墊望了望守在床邊的兩個侄女,說道,“你們的父%e4%ba%b2已經不在了,哀家若再沒有了前朝那點勢力,你們又不得皇帝寵愛,以後是什麼樣的日子,自己也該清楚。”

“姑母……”靳蘭軒一聽,眼眶不由有些酸澀。

靳太後望了望遠處坐著的卞玉兒,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卞玉兒擱下茶盞,起身到了床前,“太後娘娘有何吩咐。”

“近日,你和蘭慧就多到皇上跟前走動走動,如今看來那上官素的盛寵是要到頭了,你們得抓住這個機會。”靳太後目光深深地望了兩人,鄭重說道。

靳老太婆就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