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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好些年沒有吃到了。”鳳婧衣說著,深深地歎了歎氣。

這麼多年,她總害怕回想去媽媽,害怕去想在自己死後,她會怎麼樣。

夏候徹聞聲抬頭望了望她,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頭,自己似乎從來沒問過她是何時生辰……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笑著道,“我知道菜做的不好,可是長壽麵我一向煮得很好的,你彆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夏候徹薄%e5%94%87勾起笑意,沉默地低頭將一碗吃得乾乾淨淨,拿起邊上的帕子拭了拭%e5%94%87,道,“現在滿意了?”

孫平在門口處瞧了一眼,欣慰地笑了笑,這宮裡的女人是不少,可是真正與皇上知心的又有幾個呢?

晚膳畢了,夏候徹明顯吃得有點多,著人給她取了鬥蓬過來便拉著她離開了皇極殿,也沒讓一個宮人跟著伺候。

鳳婧衣走一段正想問是要去哪裡,一抬頭才發現遙遙的長春宮。

之前因為她讓青湮引的一場大火宮室儘毀,不過如今已經修葺成了從前的模樣,隻是依舊冷清的可怕。

夏候徹一手提著宮燈,一手牽著她走著,望著黑暗中的長春宮停下了腳步。

“來這裡做什麼?”她不解問道。

“進去吧。”夏候徹拉著她進了長春宮,沒有進正殿卻是繞到了後麵一間偏僻的小房子。

那場大火燒了長春宮的主殿和偏殿,卻並未波及到此處,故而屋內的陳設還是以前的樣子,隻不過已經積了厚厚的塵土。

夏候徹鬆開她,沉默地進了屋點了燈火,房間除了桌椅櫃子和一張小床,再沒有其它的東西。

鳳婧衣跟著走了進去,驀然覺得幾步之外男人的背影說不出的寂寥。

“這裡……”夏候徹的語氣有些沉重,沉%e5%90%9f了片刻方才接著道,“從出生開始,我在這裡住了十三年。”

鳳婧衣沒有說話,也沒追問,長春宮的事她是有聽蘇妙向她說起過,卻沒想到夏候徹%e4%ba%b2自將那段不為人知往事講與她聽。

“整整十三年,我都不知道長春宮外麵是什麼樣子,也沒有見過父皇是什麼樣子,每次看到母妃都隻是遠遠地看著她,很多時候她是讓人把我鎖在屋裡的,除了每天會來送飯的啞巴嬤嬤,我都不識得幾個人。”夏候徹幽幽說道。

鳳婧衣沉默地邊上坐下,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世人都道天子皇家出身高貴,可真正高貴的又有幾個。

世人說起南唐長公主,都會是神秘傳奇,驚才絕豔的女子。

可是,誰又知道那神秘傳奇的四個字真正的故事。

若不是南唐的一場內亂,她帶著鳳景奪了權,她也隻是流落在民間,日日為三餐奔波的一個人而已,何來的南唐長公主。

而他,若非是隱姓埋名離宮投身軍中建功立業,憑借手中兵權在奪位之爭力壓群皇子,又何來今日萬民朝拜,君臨天下的大夏皇帝。

“直到七歲的時候,皇兄找到了這裡,大約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夏候徹說到那個已故的皇兄,麵上現出了幾分笑意,“皇家和宗室子弟四五歲便要開始習文學武了,而我至七歲都不曾認得一個字,甚至……連名字都沒有,那日皇兄到這裡,他為了我取了名字,第一次有人教會了我寫下自己的名字,也就從那一天開始,他每天從國子監下了學就會過來,從教我識字到將自己所學也教與我,常常會偷偷帶了書過來送給我,我才漸漸覺得在這裡的日子也沒有那麼的單調漫長。”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大約也就因此,大皇死在了南唐,他才會那樣恨她和上官邑。

可就算再回到那時候,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她也會做出樣的選擇。

“後來,皇兄向父皇求情,讓我能夠出來了,雖然我還不能離開長春宮,但對我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夏候徹說到此處,眉眼都儘染笑意,繼續說道,“他也常會帶蘭軒過來,那時候蘭軒並不像現在這樣,除了啞巴嬤嬤,他們兩個是這宮裡僅有的待我好的人。”

鳳婧衣默然無言。

她想,大皇子和靳蘭軒對於夏候徹,便也如上官邑之於她的意義吧。

那是照亮自己黑暗艱難歲月的陽光,是誰也無法替代和抹殺的記憶,所以在那兩個人因為南唐一個死,一個受儘磨難之後,他對南唐和她這個凶手才那般恨之入骨。

可是怎麼辦,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有他放不下的恨,她也有她必須堅持的理由,誰也無法退讓。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夏候徹笑了笑,坦言道,“沒什麼原因,隻是想告訴你而已。”

這段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及的年少歲月,他向她訴說了,隻是希望她更解他的過去,他的一切。

“我想出去看看。”鳳婧衣道。

這間屋子,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的難受和壓抑。

夏候徹起身提了燈籠,牽了她出去在安靜的長春宮裡漫步走著,“都不說話了,在想什麼?”

鳳婧衣回過神來,隨口道,“嗯,我在想你現在不家多喜歡蘭妃娘娘。”

夏候徹笑了笑,鬆開她的手攬住她的肩,道,“說實話,若是沒有你,我會待她好。”

原本,不管靳蘭軒變成什麼樣,他於情於理都該照顧著她,可偏偏出現了這麼一個上官素……

“如果沒有我,你兩說不定就再續前緣了呢,不會後悔嗎?”鳳婧衣一邊走,一邊問道。

“我現在上哪兒後悔去?”夏候徹笑語道。

鳳婧衣淡笑,沒有言語。

不過,他總有一天會後悔,這樣將一個自己一心想要殺之後快的仇人留在身邊。

可一想到那一天,她也不由驚出一冷汗來。

她不敢去想那一天會是什麼樣子,可那一天……終究會來。

在長春宮待了一個時辰,兩人回到皇極殿夜已經深了,沁芳煎好了藥等著她,一進門便送了過來要她喝下。

夏候徹讓孫平將書房的折子搬到了暖閣,他忙著看折子,許是因為忙碌了一下午,坐在邊上的女人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最後頭擱在他肩頭便直接睡過去了。

他哭笑不得地擱下朱筆,將人從榻上抱進了內室床上放著,給她%e8%84%b1了外袍蓋好被才回到榻邊繼續處理堆了一桌子的折子。

孫平幾回過來添了茶,忍不住提醒道,“皇上,時辰不早了,再有兩個多時辰就要天亮早朝了,您還是歇會兒吧。”

夏候徹抿%e5%94%87點了點頭,批完手中的折子便擱下了朱筆,道,“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孫平應了應聲,讓人放下了帷帳方才退了出去掩上/門。

夏候徹起身回了內室就寢,疲憊不堪一躺下便很快睡熟了。

大約是睡得早,還未到孫平過來提醒的時辰,鳳婧衣便已經睜開眼睛醒了,抬頭望了望邊上還沉睡的人,伸手撫了撫微皺著重冷峻劍眉。

夏候徹睡覺淺,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在她臉上%e5%90%bb了%e5%90%bb,低聲道,“醒了?”

她%e5%90%bb上他的薄%e5%94%87,無聲回答了他的話。

夏候徹一手輕按著她的後腦,閉著眼睛加深了纏綿的%e4%ba%b2%e5%90%bb,壓抑了兩天的邪火也漸漸燃了起來,一邊%e5%90%bb著一邊便摸索著剝去她身上的衣服。

鳳婧衣也同時伸手探進了他的衣領,遊移在溫熱的%e8%83%b8膛,夏候徹被刺激地一震,一邊%e5%90%bb著她,一邊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衣帶處,喘熄粗重地道,“解開。”

她依言解開衣帶剝去他身上的睡袍,精壯的%e8%83%b8膛與她肌膚相貼,灼熱的溫度讓她微顫,火熱的手卻在這時候遊離到了她的大%e8%85%bf,溫柔而情/色的撫摸挑/逗……

她一抬頭對上他笑意邪肆的眼睛,不甘示弱的撫上他的腰際寸寸下移,還以顏色。

夏候徹薄%e5%94%87微勾,低頭%e5%90%bb上雪膚上已然挺立的紅櫻,火熱的%e5%94%87%e8%88%8c百般憐愛,滿意地瞧著她受不住地咬%e5%94%87輕顫。

皇極殿內,***帳暖,纏綿正濃。

安靜的永壽宮卻被宮人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給驚醒,靳太後煩燥地坐起,大聲叫道,“書繡,誰在外麵大呼小叫的?”

書繡急步從外麵進了寢殿,抿了抿%e5%94%87坦言道,“宗少爺……不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見了?”靳太後掀開被子下了床,怒聲道,“這麼多侍衛,這麼多宮人守著,怎麼就不見了?”

書繡給靳太後披上衣袍,扶著她道,“公主和宗駙馬已經過去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靳太後也顧不上儀容,披頭散發地便趕去了宗珩的房間,還未進門便聽到夏候縭悲痛的哭聲……

“到底怎麼回事?”

書繡從夏候縭手中拿到了一紙留書,送上道,“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咱們的人進來隻發現了這個。”

靳太後接過一瞧,麵色瞬間沉冷如冰,手中的紙上隻有八個字。

以爾之子,祭奠亡靈。

夏候縭渾身顫唞,咬牙切齒地道,“顧清顏,一定是顧清顏!”

☆、顧家廢宅

“不是她,不會是她。”宗澤立即反駁道。

他第一次看到一向端莊溫柔的靖縭公主,露出了這樣可怕的目光和神情。

“不是她?”夏候徹麵上淚痕猶在,冷然一笑道,“為什麼就在她剛剛從刑逃%e8%84%b1不到三天,珩兒就被人擄走了,還留下以爾之子,祭尊亡靈的話,她就因妒生恨,她要我和珩兒,你還要替她說話!”

“她之前殺了那麼多人眼皮都不眨一眼,敢從刑部越獄她還有什麼做不出的,宗澤你還相信她?”靳太後怒聲喝道。

宗澤深深地沉默了下去,他想要相信她,相信她不會做出那樣可怕的事,可是她射傷宗珩的一幕,她提刀站在一地鮮血的畫麵,一幕一幕又浮現在眼前了膈。

他不知道,他是該繼續相信著她,還是該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太後,公主,當務之急是趕緊找人,現在應該還沒出盛京,封城找人還來得及。”書繡提醒道。

靳太後眉眼一沉,道,“封城要皇帝禦令,皇上現在在哪裡?蜘”

“皇極殿。”書繡道。

“快去漪蘭殿,叫上蘭軒一起去皇極殿儘快拿到禦令。”靳太後道。

“是。”書繡立即帶了宮人趕往漪蘭殿去,快到早朝時辰了,一定要趕在早朝之前拿到禦令封城。

否則,早朝一個多時辰一耽誤,宗少爺怕就已經被人帶出了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