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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道,“之前那番刺客,可讓鈺容華受了驚了。”

“謝皇後娘娘關心,嬪妾無礙。”鳳婧衣含笑道。

這一個個都盼著她獲罪,怎麼能就這樣讓她們都如了願呢。

皇後一一把眾人都關心了一遍,叮囑道,“這入了秋了,天也越來越冷了,你們可都注意些防寒,彆把自己給病了。”

“皇後娘娘這麼提醒,臣妾一會兒回去,就得趕緊讓人去製身厚些的冬衣回來,我可沒那麼好命得皇上悉心照顧去素雪園裡避寒。”胡昭儀瞥了一眼鳳婧衣,笑語道。

“鈺容華體弱多病,冬日裡受不得寒你也是知道的,你身強體健的要湊個什麼熱鬨?”皇後打趣道。

鳳婧衣低眉斂目品著茶,知道一個個都看不過她一直以來獨占聖寵,不過時日長了也就習慣了。

這後宮爭寵憑得就是本事,而這些人竟是把心思用在了打壓對手身上,卻往往忽略了重點,爭寵不就是爭得皇帝的寵愛,與其費心思跟對手鬥,怎麼就不多在皇帝身上費心思。

自清寧宮請了安,她與蘇妙風結伴回了靜華宮,尚衣局的人說是孫公公差他們過來給她截製下個月秋獵要穿的武士服,她隻好謝絕與蘇妙風對弈的約定,回了宮中隨她們量體裁衣。

出宮秋獵,自然是要簡單輕便為主,宮中這些宮裝長裙自是不能再穿了。

秋獵要去整整一個月,衣服自然也裁製好些人,正裝便裝又不相同,挑布料,定顏色,量尺寸,一番折騰下來都過了兩個時辰。

之後,一連好些天,夏候徹忙著前朝政事沒再召幸,就連她偶爾去了皇極殿,他也都是忙碌著連話也顧不上與她多說幾句。

直到臨近出宮秋獵,許多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夏候徹這才從繁忙的政務中稍稍喘了口氣,早早便讓孫平將她請到了皇極殿陪他用午膳。

結果,去了她還在正殿與幾位大臣商議政事,她一個人百無聊賴在偏殿暖閣等著,等得快沒了耐心,門外才傳來腳步聲,一身玄色繡龍紋的男人大步進來,瞅了一眼她快不耐煩的神色,笑著道,“等得急了?”

“嬪妾不敢。”鳳婧衣沒好氣地哼道。

夏候徹在暖榻坐下,拉了拉她的手,道,“給朕捏捏肩膀,低頭看了幾天的折子,酸疼得緊。”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還是依言照做了。

夏候徹打開新上的折子斂目認真看著,喃喃說道,“容弈派人送來密折說北漢與大夏相近的各州城暗中兵力一直有調動,這鴻宣太子怕是真打算與朕爭個高下了,等到秋獵回來是該好好盤算盤算了。”

“你有把握贏他嗎?”鳳婧衣隨口問道。

夏候徹合上折子,眉目微沉,道,“這突然冒出來的鴻宣太子,似乎還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這麼些年,除了南唐大將軍上官邑,他也很久沒遇上過一個像樣的對手了。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如果於他而言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那也是也是一個她該小心提防的角色了。

一個夏候徹還沒解決,又冒出一個北漢鴻宣太子,她的複國大事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大功告成。

孫平差人傳了午膳進來,近前道,“皇上,鈺容華娘娘午膳好了。”

兩人一道在皇極殿用了午膳,夏候徹說下午無事想去淩波殿休息,便沒有讓孫平帶著人侍候在側,自己帶著她一邊散著步,一邊往靜華宮去。

可是,回去的路上卻又好死不死地撞上在園子裡坐著的靳蘭軒,容顏削瘦而蒼白,真真是我見猶憐。

“四哥……”靳蘭軒見著兩人,柔聲喚了一聲。

夏候徹望了望一眼,對著侍候在側的碧月道,“你家主子有傷在身,就彆讓她出來吹著風了,還不扶回去?”

碧月望了望麵目冷沉的龍顏,連忙上前扶住靳蘭軒,“娘娘……”

靳蘭軒望了望默然站在他身側的鳳婧衣,弱不經風的扶著碧月離開。

夏候徹一時有些不忍,薄%e5%94%87緊緊抿著,望著主仆二人離開的背影。

鳳婧衣拉了拉他,道,“不放心就達她回去。”

夏候徹望了望她,牽著她道,“走吧。”

一路上她沒有再說話,便是回了淩波殿,也不怎麼搭理他。

夏候徹剛開始沒覺得有什麼,半晌見她出聲,一抬眼瞧見她拉著個臉,便道,“又拉著個臉,怎麼了。”

其實不用想,也是因為方才遇到蘭妃的事。

“我不喜歡她。”鳳婧衣沒好氣地哼道。

夏候徹知道她是因為靳蘭軒受了不少委屈,難以和睦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這宮裡的妃嬪便是有再不喜歡誰的,也不可能就這麼拿出來跟她說,她倒一點都不避諱。

“不過是路上遇上了而已,你又胡思亂想些什麼?”夏候徹道。鳳婧衣狀似火大地翻著手中的書,哼道,“一口一個四哥四哥的叫那麼%e4%ba%b2熱,你倒聽得進去?”

夏候徹聞聲失笑,拿了她手中的書,將她勾到懷中饒有興致的道,“你要想那麼喚朕,也一樣可以。”

“誰要學著她?”鳳婧衣沒好氣地道。

“好,不學她,那你想喚個什麼彆致的?”夏候徹笑語問道。

這宮裡人人都稱他為皇上,她若是換個稱呼來叫他,倒也不是是什麼壞事。

“小徹子?”

夏候徹臉一下黑沉了。

“小夏子?”

他臉色陰沉得更嚇人。

“小候子?”

夏候徹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一副恨得掐死她的樣子,“你再叫一個試試?”

鳳婧衣狡黠一笑,手勾著他的脖子,仰頭輕輕咬著他的耳朵,喚道,“……徹。”

這一聲,喚得纏綿婉轉,讓他心中一陣春水蕩漾般的愜意,低頭便去尋覓她的%e5%94%87,顯然對這一聲%e4%ba%b2密的呼喚,尤為滿意。

次日一早,聖駕出宮前往皇家木場秋獵,快馬行進了一天到達木場,早在木場的靖離公主夫婦帶著人前來迎駕。

鳳婧衣下了馬,跟在她身旁的青湮卻麵色慘白地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幸得她眼疾手快扶住了才險些驚動眾人。

“青湮?”她擔憂地喚她,這才發現一向喜形不露於色的女子此刻竟直勾勾地望著前方的靖縭公主夫婦,蒼白的顫唞呢喃著一個名字,“……之軒。”

淩之軒。

那……是她故去多年亡夫的名字。

——

貓貓,嘿嘿嘿……

☆、死而複生的人5

宗澤跟著她離開的方向,追了好一段路,卻終究沒有追上決然而去的青湮。

鳳婧衣騎馬追上青湮,下了馬牽著韁繩與她一道在林子裡走著,沒有安慰,也沒有詢問她與宗澤到底談了什麼,隻是靜靜地與她一道走著。

“公主,如果有一天,上官邑也像這樣出現在你的麵前,帶著另一個女人和他們的孩子,你會怎麼辦?”青湮問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鳳婧衣仰頭望了望天,抿%e5%94%87笑了笑,道,“我想我會謝謝他,謝謝他還活著。”

青湮眼眶紅紅的望她,笑著搖了搖頭,“不,真到了那個時候,他活著帶給你的痛苦,遠比他的死還給你的痛苦還要深。”

而她,此刻正無時不刻的不承受著這份煎熬。

在還沒有再遇到他之時,她想起他固然難過痛苦,但更多的是溫馨美好的回憶。

可是如今,她所能想到的都是他和另一個女人成婚生子的畫麵,他是否待她也如曾經待她一般溫柔,他待他們的孩子是否也如對笑笑一般寵愛喜歡,這樣的每一個想法都如冰冷鋒利的刀一下一刀的剜在她的心上。

鳳婧衣望了望她,道,“也許吧。”

這對她來說是如果,對青湮來說正是她此刻所%e4%ba%b2身經曆的,到底是喜悅多於痛苦,還是痛苦多於喜悅,隻有她知道。

“他說,他早找到了顧家滅門的凶手,當年也是尋到了我的屍身,以為我已經死了。”青湮說著,眉目微沉,“當年的事,肯定另有文章,如果不是靳家有意騙了他,就是靳家與這件事有關聯。”

“我會讓公子宸去追查。”鳳婧衣道。

“不。”青湮停下腳步,鄭重道,“後麵的事我自己去查,你和隱月樓不要再插手其中了。”

“青湮……”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和隱月樓還有你們的事要做,若是因為我的事把隱月樓讓靳家察覺了,不劃算。”青湮恢複一慣平靜之色,說道。

她很清楚她和隱月樓要做的事有多艱難,既然顧家的滅門之案已經有了眉目,那她要再查下去應該不會有太多困難,雖然隱月樓插手會更有利於早日揪出凶手,但如果因為暴露了隱月樓的背後勢力,即便她真的報了仇,這一輩子也不得安寧。

鳳婧衣感激她的設想,也不再強求,隻是道,“我知道等了這麼多年報仇心切,但也不要衝動行事,不管有什麼事先與我商量過再做行動。”

許多事,局外人反而會更冷靜,看得更清楚。

她追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凶手,定然是個難纏的角色,她一個人加之報仇心切,若失了理智很容易反被對方算計了。

“好。”青湮應聲道。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回營地吧,不知道沁芳今天做什麼吃的了。”鳳婧衣牽著馬一邊走,一邊念叨道。

青湮難得的淺淺笑了笑,說道,“你今天什麼獵物都沒打到,就這樣空手回去?”

“空手就空手,原本今天就不想打的。”鳳婧衣一臉悠然自在地說道。

今天本就是為了安排她和宗澤見麵才出來的,不然她現在還在王帳睡大覺呢。

“今天的事,謝謝你。”青湮道。

若非她做如此安排,她和他若在彆的場合見了麵,還不知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鳳婧衣側頭望了望她,道,“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青湮搖了搖,現在腦子一團亂,根本不知道要乾什麼,該乾什麼。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歎道,“如果要知道顧家的事和靳家有沒有關係,我倒有一個計策。”

“你說。”青湮立即道。

“你再去見宗澤,而且要讓夏候縭知道,如果顧家的事真跟她和靳家有關係,一定會有所異動,我會讓公子宸的人暗中注意著,隻不過……如果真和靳家有關,你就會有危險。”說到最後一句,鳳婧衣禁不住有些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