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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已經昏睡好些天了,必須得儘快%e8%84%b1身通知隱月樓才好,不然她們找不到人,肯定急瘋了。

“你眼睛中了毒,已經解了毒了,隻是現在餘毒未清,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恢複,%e8%85%bf傷也還要休養些日子。”那人聲音溫和含笑,說道,“你安心在這裡住下,直到傷好都可以。”

鳳婧衣抿%e5%94%87思量了一番,自己傷勢未愈不能出門,這個人又尚不清楚身份,總不好請他去通知隱月樓的人,索性還是先留下養傷一段,等眼睛恢複了應該就可以走了。

“那便多謝了。”

“你看,你又來了。”對方笑語道。

鳳婧衣笑了笑,這才想起來,說了半天都還不知對方姓甚名誰,“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對方沉%e5%90%9f了片刻,道,“我姓戚,名玉。”

鳳婧衣淡笑,想來是假名,沒有人會在回答自己的名字還會有這樣的猶豫。

不過真也好,假好罷,與她也沒什麼關係。

“我姓風。”

在不知對方真實身份的情況下,不管是鳳婧衣,還是上官素,這兩個名字都是會給她惹來麻煩的。

南唐長公主的名諱不必多說,在大夏境內現在又有幾個人不知道大夏皇帝收了個南唐降臣之女上官素為嬪妃,好不容易從宮裡%e8%84%b1了身,這什麼事都沒辦成,再讓夏候徹的人馬給帶回去,可就虧大發了。

戚玉笑了笑,道,“風姑娘怎麼會中毒落水的?”

“隻是遇到了些不好的事。”鳳婧衣淡然笑語道。

對方也算是個識趣的,見她不肯透露,便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兩人正尷尬沉默地坐著,外麵有人進來,道,“主子,藥已經煎好了。”

“送過來,準備的晚膳也一起。”戚玉道。

不一會兒功夫,仆人三三兩兩進來,將藥和膳食都送了進來。

戚玉端著藥坐在床邊吹著,然後盛起喂到了鳳婧衣嘴邊,道,“溫度剛好,可以喝了。”

鳳婧衣抿著%e5%94%87,自己伸出了手,“我自己來就好。”

她並不喜歡陌生人這樣%e4%ba%b2昵的照顧。

戚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將藥碗放到了她手中。

鳳婧衣自己捧著藥碗,懶得一口一口去喝,直接一口氣解決了乾淨,滿嘴的苦味也讓直皺眉頭。

戚玉拿起了藥丸,放了顆蜜餞在她手裡道,“吃了它,就沒那麼苦了。”

“謝謝。”鳳婧衣吞了下去,滿嘴甜甜的味道卻讓她瞬間鼻子一酸,眼睛也開始澀澀的疼。

這是南唐百味齋的蜜餞。

她認識上官邑的那一年,她還是隨母妃住在破落彆苑的公主,母女三人一日三餐都成問題,又何談這些奢爹的東西。

但是那一年,上官邑在百味齋做了一個月的夥計,在過年的時候給她和鳳景換了一大包這樣的蜜餞,她們存著一天吃幾顆,吃了好久好久……

如果沒有母妃的死,沒有卷入南唐的權術之爭,也許他們還在過著那樣平淡的生活,或許每天要為生計奔波,或許還是時常還要跟街麵上的潑皮無賴打一架……

可是那時候,他們真的過得很快樂。

那樣的快樂,她卻永遠都不會再擁有了,未來她的人生裡有陰謀、血腥、殺戮……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半晌,戚玉見她不說話,問道,“風姑娘怎麼了,是這蜜餞不合口味?”

鳳婧衣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她不是個習慣向人敞開心扉,傾訴心事的人,尤其是對著一個陌生男人,那樣矯情的事大約她這一輩子都做不出來。

“你也好些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飯吧。”戚玉說著,已經端著碗坐到床邊夾著菜喂到了她%e5%94%87邊。

鳳婧衣微微退了退,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是有什麼怪癖,對一個初次見麵的女人,就這麼殷勤的照顧,到底要乾什麼?

圖色嗎?

她可不認為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還有什麼美色。

“你手包紮著,不怎麼方便。”戚玉道。

言下之意,讓她放心接受她的照顧。

鳳婧衣抿%e5%94%87想了想,道,“你給我湯匙就好。”

讓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來人喂自己吃飯,她想她真沒有喂口吃下去了。

戚玉沉默了一會兒,起身將筷子給她換成了湯匙,將碗遞到了她手裡,”那你自己慢點。”

“謝謝。”鳳婧衣自己端著碗到嘴邊,自己拿著湯匙一口一口的吃著,動作有些滑稽好笑。

她吃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戚玉動筷子的聲音,不由問道,“你不吃嗎?”

戚玉愣了愣,這才端起碗筷開始用膳,眼睛卻不時地盯著她這邊。

鳳婧衣剛剛吃完,戚玉便又盛了湯過來給她,“喝碗湯。”

“謝謝。”她想,這一天絕對是她這輩說得最多謝謝的一天。

剛說完,戚玉伸手觸了觸她的臉,她反射性地往後仰了仰避開。

戚玉手僵了僵,說道,“臉上……沾了飯粒。”

鳳婧衣自己伸手摸了摸,將臉上的飯粒拂掉了,笑了笑道,“我自己來就好。”

雖然這個人也確實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這樣莫名其妙的%e4%ba%b2近,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她自己不覺得現在又瘸又瞎有什麼色,可也許有的男人口味古怪,回頭仗著救命之恩,要她來以身相許報答,那可就要壞事了。

看來,還是得儘快養好了眼睛%e8%84%b1身才好啊。

戚玉沒有再說話,默然回了桌邊繼續去用膳。

鳳婧衣吃飽喝足便躺在床上開始閉目裝睡,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卻一直還在房中沒有走,也不是留下有事,就是靜靜地在邊上坐著。

她猜想得到,那個人還在看著她,不禁有種不小心掉在了狼窩裡的感覺。

如果這個人真是彆有目的,那麼自己過早表現出敵對意思,把人逼得狗急跳牆了怎麼辦?

於是,思前想後之後,她決定還是先跟她這個救命恩人搞好關係,等到眼睛能看見了再設法溜之大吉。

她佯裝睡醒翻了個身,試探著問道,“有人嗎?”

戚玉立即近前道,“怎麼了?”

“能給我杯水嗎?”她坐起身,靠著軟墊道。

“等一下。”戚玉起身去倒了水過來,大約知道了她的稟性,便直接將杯子交到了她手裡。

鳳婧衣捧著杯子抿了一口,淡笑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大夫說你傷勢隨時會有惡化的可能,我在這裡看著,放心點。”戚玉說道。

鳳婧衣笑了笑,心中暗道,你放心了,我不放心啊。

“睡不著?還是傷口不舒服?”戚玉問道,語氣難掩擔憂之意。

“沒有。”鳳婧衣連忙搖頭,說道,“可能這些天睡得多了,現在醒了反而睡不著了,外麵是白天還是晚上。”

“下午,快到黃昏了。”戚玉淡笑說道。

鳳婧衣抬手摸了摸蒙在眼睛的布條,問道,“我眼睛什麼時候才能好?”

“還要大半個月。”戚玉道。

鳳婧衣不由歎了歎氣,這還得煎熬大半個月,後麵的日子可怎麼過。

“%e8%85%bf傷可能落水撞到石頭了,要好起來還得一兩個月功夫,剛上船之後就著了風寒一連高熱了好些天,前天才剛剛好起來。”

“給你添麻煩了。”鳳婧衣滿懷歉意地道。

彆人好心好意把她撿回來,儘心儘力照顧了半個月了,她一醒來就滿心猜度著對方是不是彆有目的,好像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可是,天生的自我保護觀念使然,她不是一個能輕易相信人的人。

“你能好起來就好。”戚玉道。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兩人正說著,有人進來了,出聲道,“主子,借一步說話。”

“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會有侍女過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她去做,我明早再過來看你。”戚玉起身說道。

“好,你慢走。”鳳婧衣微笑頷首道。

隨即,便是腳步漸漸遠去的聲音。

鳳婧衣倒在床上,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雖然總是提心吊膽,但眼下她除了留在這裡養好傷,也沒有其它的路可以走了。

不遠處的書房,戚玉主仆幾人先後進了門。

“什麼事?”

“主子,囑下在外麵發現了這個。”灰衣男子將帶來的畫像放到桌上展開,鄭重地說道,“大夏皇帝的兵馬一直在沿曲江及各條運河兩岸找這個人。”

這畫中之人,不正是前些日被他們從曲江救上的女人嗎,此時此刻還就在這園子裡住著。

可是那時候,他哪裡想到救下來的人,竟然是大夏皇帝的嬪妃。

戚玉拿起畫像,低垂著眼簾靜靜地打量著,辯不出眼底是喜是怒。

“這是大夏皇帝最寵愛的鈺嬪,咱們不能把她再留在這裡。”灰衣男子勸道。

然而,一抬頭看到的卻是他家主子緩緩起身,拿著畫像在燭台點燃燒成了灰燼,神色喜怒難辯,開口聽聲音卻是冷涼如雪,“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

灰衣男子望著燈影下挺拔修長的背影,堅持說道,“咱們在這裡已經很危險了,大夏皇帝一直在查找這個女子的下落,聽說前些日因為不斷奔波勞累已經病倒了,可見他是如何緊張這個鈺嬪的,咱們再把她留在這裡,若是被大夏皇帝察覺,隻怕……”

“怕什麼?”戚玉一手揚已經化為灰燼的畫像被風卷出了窗外,消失無蹤。

他負手而立,墨發飛揚,目光沉沉地望著外麵漸漸籠罩天地的夜色,隱有著俯視天下的霸氣淩然。

灰衣男子默默地垂下頭去,知道再勸也是無益。

可是始終也想不明白,主子明知道這是大夏皇帝的寵妃,為何還要冒著這麼大的危險繼續把這個女子留在園子裡……

☆、救命恩人2

幾乎每一天醒來,戚玉都已經坐在了她房裡。

不說話,不做任何事,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

一開始會覺得彆扭,漸漸的也就習慣了,對方若真要將她怎麼樣,就憑她現在這樣子也反抗不了什麼,索性寬了心安安心心地養傷。

十多天的修養,%e8%85%bf傷已經好了不少,大夫說她可以每天活動活動,有助於傷勢恢複。

可是,自己現在一個瞎子又行動不變,走幾步不是摔了就是碰了,實在是件頗有難度的事情刖。

“大夫說你%e8%85%bf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