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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駭人。

“我就是說好話,她也不會讓我好過,何必讓她心情舒坦呢?”鳳婧衣道。

這個時候她敢再來找碴,不是存心招夏候徹厭棄嗎?

沁芳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不由點了點頭,“也是。”

午後無事,便與青湮下了幾盤棋打發時間,晚上剛用了晚膳準備就寢,夏候徹便又過來了。

“用晚膳了嗎?”她隨口問道。

“吃了些。”

“哦。”

夏候徹沐浴換了睡袍出來,瞅了一眼又窩在床上看書的女人,問道,“蘭軒頭痛症又犯了,你下午跟她吵架了?”

“嗯。”鳳婧衣老實地回道。

“以後不要跟她碰麵。”夏候徹道。

“不是我要跟她碰麵,是她追上來要跟我吵的。”鳳婧衣沒好氣地辯駁道。

夏候徹挑了挑眉,走近床邊坐下,“吵什麼了?”

“她說我手段狐媚,勾/引你了,我勾/引你了嗎?”鳳婧衣瞅著他問道。

夏候徹聞言失笑,伸手將她從被子裡拉出來放到%e8%85%bf上坐著,低著深深印上一%e5%90%bb,“這話不冤枉你。”

漪蘭殿,暖閣。

太後與靳容華過來探望,向太醫尋問了病情,方才到床邊探視。

“哀家一再說了,讓你這個時候不要再去招惹她,你偏不聽?”

靳蘭軒手恨恨地抓著錦被,道,“姑母,我要她死,我一定要她死。”

靳太後有些失望,麵色沉凝地道,“後宮裡的女人倚仗的不過是皇帝的寵愛,所以哀家才要抓住皇上的心,她若失了寵,生死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皇帝一天還寵著她,咱們便一天動不得她。”

“可是,四哥的心……已經變了。”靳蘭軒道。

靳太後伸手撫了撫她散亂的發,一字一句地告誡道,“莫說是他,就是哀家,再看到你繼續這樣,也喜歡不起來。”

靳蘭軒有些迷茫地望向眼前的人,“姑母……”

“男人不會喜歡一個天天嘴上叫著要殺人的女人,哀家要你好好用皇上對你的舊情,不是要讓你這樣去讓他一再這樣對你失望的。”靳太後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明天先搬到永壽宮住一段日子,好好收收你的性子。”

她自小在眾人的寵愛嗬護中長大,何曾送過多少委屈,經曆那麼大的變故,如今又是這番局麵,也難為她了。

可是,大夏的皇後必須她靳家的人,將來的太子,也必須是她靳家的人生下的。

☆、盛京一日遊

之後,一連大半個月,淩波殿依舊獨占恩寵。

靳蘭軒被太後接到了永壽宮養病,不僅沒有再來找她麻煩,甚至連麵都甚少露了,然而這樣的平靜卻讓皇後等人更加不安。

可是,偏偏被蘭妃一直視為頭號大敵的鳳婧衣,卻過得甚是悠然自在。

由於年關將近,皇後和皇貴妃忙碌著準備年夜宴的事務,便免了六宮上下前去清寧宮請安,鳳婧衣除了偶爾去皇極殿吃頓飯,多數時候便是窩在淩波殿不出門,加之沁芳為她悉心調養,人的氣色也好了不少。

一早夏候徹走的時候,醒了一會兒,他人一走,她便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覺再醒來已經一個多時辰之後了轢。

沁芳聽到響動,掀開帷帳進來道,“昨晚上下了大雪,主子今天不用去皇極殿,再多睡會兒吧。”

“不想睡了,起吧。”鳳婧衣說著,擁著被子坐起身。

沁芳連忙取了衣服近前伺候她更衣,說道,“靜芳儀說下午會過來。箢”

“嗯。”鳳婧衣應了應聲,她這一到下雪天連靜華宮都懶得出,通常不是她去雅風堂,就是蘇妙風到這裡來,兩人一起打發時間。

簡單用了些膳食,蘇妙風已經過來了,一進門看到還未來得及撤下的碗筷便笑道,“瞧你,現在愈發的懶了,怕又是睡得剛起來吧。”

“反正也沒事。”鳳婧衣起身,與她一起到暖榻上坐著,“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

“皇後娘娘說,蘭妃自進了永壽宮便再打聽不出消息,也不知她和靳太後是在打著什麼主意。”蘇妙風接過沁芳奉上的熱茶,淺淺抿了一口道,“這宮中上下太卮和蘭妃最想除掉的就是你,你天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哪放心的下。”

“她現在既然不找我麻煩,想來也是在想著法子怎麼去籠絡聖心,橫豎就是那麼些手段而已。”鳳婧衣淡笑道。

至於靳蘭軒在永壽宮裡是何情形,靳容華前些日便私下告訴她了,就連靳太後準備如何讓她靳蘭軒再去討皇帝砍心,都跟她說得一清二楚。

蘇妙風見她一副全然不著急的樣子,不由勸道,“你啊,既然在這宮裡了,就得多為自己打算些,後宮女子榮辱皆係於帝王身,我們便是失寵了,尚還有家族可以依靠,可你畢竟身份不同,若是失了皇上的寵愛,在這宮中便也再沒有活路了。”

鳳婧衣知她也是真的擔憂自己,笑了笑說道,“我會小心的。”

“雖然皇上現在正是寵你的時候,可永壽宮那邊你不得不提防著,這宮裡得寵失寵不過也就是皇上心念一轉的事兒,你可彆掉以輕心了。”蘇妙風道。

“放心吧,我記在心上呢。”鳳婧衣笑著道。

公子宸那邊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想來過了年靳蘭軒也會開始出來蹦噠了,隻不過她準備的這份大禮,就不知道她們收不收得起了。

正月十五皇太會帶眾嬪妃出宮到菩提祈福,想來那個時候也能跟靳老夫人碰上麵,至於碰麵之後的結果如何,她現在還無法預料。

不過,就南唐長公主在世這一個消息,也就夠她們兩個折騰了。

兩人正說著,沁芳進來道,“娘娘,芳儀娘娘,尚衣局送來了裁製的新衣,可要看看?”

“讓人都拿進來吧。”蘇妙風說罷,拉著鳳婧衣起身。

尚衣局的人端著東西進來,掌事宮女道,“見過芳儀娘娘,鈺嬪娘娘。”

蘇妙風微微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免禮,伸手摸了摸衣服料子,道,“你們手藝倒是一向不錯的。”

“多謝芳儀娘娘讚賞,衣服已經縫製好了,今日特地送過來讓兩位娘娘試穿,若再有不合適的地方,奴婢們也好及時修改。”

蘇妙風側頭望了望鳳婧衣,問道,“試嗎?”

“試吧。”鳳婧衣笑道,反正現也是無事。

沁芳和綠袖分彆拿了衣物跟著她們進了寢殿去,服侍二人穿戴妥當,方才出來。

因著是為新年裁製的新衣,顏色大多比較喜慶鮮豔,鳳婧衣一向穿得比較素,今日送上來的衣服竟是豔麗的紅色,配上那一筆雪色的狐裘披肩,愈得顯得豔色驚人。

蘇妙風瞧著愣了愣,隨即笑著道,“這身衣服顏色很襯妹妹。”

紅色一般穿起來會顯得俗豔,但穿在她的身上,便顯得格外清純妖嬈,這本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卻在她身上融合的那般天衣無縫。

鳳婧衣皺了皺眉,不太喜歡道,“有些豔了。”

她不喜歡紅色,這讓她想起了那身華豔無雙的嫁衣,還有一身紅衣自金陵城上躍下的素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自上官邑和素素接連過世,她便再沒穿過紅衣,那日尚工局送料子過來挑選的時候,她自己還沒挑,夏候徹便給她定下來了。

“怎麼會,聽說是皇上%e4%ba%b2自定下的,若是他看到這樣的妹妹,定是不甚歡喜的。”蘇妙風笑著說道。

鳳婧衣笑了笑,說道,“剛好,不必再改了。”

“是。”尚工局掌事回道。

“我去換回來,沁芳你先收起來吧。”鳳婧衣先行進了內室,迫不及待地換下這身刺目痛心的紅衣。

蘇妙風也跟進著進去將衣服換了下來,對樣式手工都十分滿意,直接讓綠袖差人先送回了雅風堂去。

轉眼便到了臘月二十九,按例皇停封璽三天,過了正月初一才會開始處理政事。

許是最近太過忙碌,各宮裡都忙著準備明日的年夜宴,夏候徹卻淩波殿一覺睡到了正午,鳳婧衣見天冷也懶得起來,索性便繼續窩在了床上看書。

夏候徹翻了個身,掀開眼簾瞅了一眼,長臂一伸勾著她腰際往懷裡一帶,“有那麼好看,睡覺都舍不得放?”

鳳婧衣合上書卷,坦言道,“沒事乾,打發時間。”

“沒事乾?”夏候徹眯著眼睛想了想,在她耳邊廝磨著,說道,“難得有空,一會兒出宮去瞧瞧,你不是都沒好好看過盛京城。”

“出宮?”

他還真是膽子大,就不怕哪天跑了去被人了結了小命,再也回不來嗎?

“嗯。”夏候徹%e5%90%bb了%e5%90%bb她側臉,催促道,“快起吧,吃點東西就走。”

鳳婧衣一臉地不情願,根本不想這大冷天地跑出去受凍。

夏候徹起來穿戴好了,一回頭才發現床上的女人還沒有動彈,不由皺了皺眉拉開被子,道,“快些。”

鳳婧衣苦著一張臉喚沁芳進來伺候,兩人換了一身便裝,簡單吃了些東西,便悄悄出宮去了,連個隨從都沒帶。

一出了皇極,喧嘩聲,叫賣聲,此起彼伏,對於過習慣了清靜生活的她來說,實在有點消受不起這樣的熱鬨。

夏候徹牽著她混跡在人群裡,一邊走,一邊給她講著是哪條街,有哪好的地方可以去,鳳婧衣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周圍的吵鬨聲直讓她頭疼。

“怎麼了,一句放都不說。”他側頭望了望她,問道。

“累了。”

夏候徹四下望了望,拉著她一邊走一邊道,“方才沒吃什麼東西,先找地方填飽肚子。”

兩人一起進了酒館二樓,鳳婧衣趴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夏候徹正聽著店家報菜名點吃的,點了幾道菜,便問了價錢。

可是鳳婧衣越聽越不對勁了,聽到夏候徹道,“什麼今年的新茶,分明就是去年的陳茶,想來這菜也好不到哪裡去了,還要那麼貴?”

她擰著眉瞅著那邊還在與人討價還價的男人,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富有天下,乾這樣的事兒他不嫌丟臉的嗎?

半晌,夏候徹終於跟人談攏了價錢,一回來便對上她怪異的目光,“怎麼了?”

“你好歹也是個皇帝,為了二兩銀子跟人爭上這半天,有意思嗎?”鳳婧衣道。

“皇帝怎麼了,皇帝就該被人坑了,還不吱聲?”夏候徹心情甚好拿過她手裡的茶,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