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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丟了東西,特地給你們送過來的。”那人戰戰戰兢兢地回道。

這到底是派給了他一個什麼樣的差使啊,隻讓他來送東西,怎麼沒告訴他,這是一不小心都玩完小命的活。

“拿出來!”沐煙喝道。

那人抖著手從袖子裡摸索了半天,將袖中的一枚玉佩拿了出來,“這不是你們掉的嗎?”

鳳婧衣掃了一眼,目光倏地一震,一把拿了過去,“這是小景的玉佩。”

這是鳳景登基那年,她特地請宮中玉匠雕製的,樣式都是她%e4%ba%b2自設計的,當世不會再有第二塊。

“說,你從哪裡拿來的?”沐煙逼問道。

這既是鳳景的東西,自然就不會是從她們這裡掉的,這個人說話大有問題。

“我家主子說,這若要是你們的東西,就跟我走一趟。”那人低眉望了望架在脖子上的刀,又望了望凶神惡煞一般的沐煙,而後朝著鳳婧衣說道。

雖然是三個人,但看來作主的是那一個。

“沐煙,放開他。”鳳婧衣道。

這個玉佩既然在這裡,就說明鳳景也在這個人的主子那裡。

青湮卻在這時候,拉了拉她,低聲道,“小心為上。”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知道擔心她一時心急失了冷靜,若這是夏候徹又設的一個圈套,她們三個豈不是就自投羅網了。

“我家主子還說,前些日從你們的朋友那裡借了幅畫,你們去了正好給她帶回去。”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說道。

“是楚王。”沐煙一聽,立即道。

此事公子宸跟她說過,她去見楚王留了一幅畫,夏候淵說留下考慮,果然是也來了北漢了。

鳳婧衣繃緊的神經一下鬆了些,握緊了手中的玉佩,道,“方才多有得罪,請你帶路吧。”

楚王一直沒有給她們消息,原以為是不會來的,沒想到還是悄悄來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人竟比她還看得清楚。

他救下了鳳景,想來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隱月樓了。

不過怎樣都好,隻要鳳景平安了。

鳳婧衣留下沐煙在白玉關等待公子宸過來,自己和青湮跟著帶路人七拐八繞離開了鬨市區,來到了一座香火冷靜的佛寺。

帶路的人回頭望了望他,說道,“到了,我家主子就在這裡。”

三人一道進了寺內,到了最後麵的禪院,遠遠看到亭子裡坐著兩人,一身素服的男子和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少年。

鳳婧衣心中一急,快步一邊走,一邊喚道,“小景!”

亭子裡的少年一聽扭頭一看,雖然不是鳳婧衣的麵容,但這聲音他不會聽錯的,起身飛快地跑了過來,“姐!”

聽到這一聲回應,她瞬間再也按耐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一把抱住跑近前來的少年。

青湮遠遠站著,麵上卻是平靜的,目光卻染了幾分笑意,為這對幾經生死而重逢的姐弟而喜悅。

鳳景一見她哭了,也跟著紅了眼眶,卻又安慰道,“姐,你彆哭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可是就在昨天,他還以為他可能死也見不到她了。

鳳婧衣笑著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哭笑不得道,“又在你麵前出洋相了。”

鳳景露麵笑容,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哭得難看死了。”

他的姐姐是那樣美麗又堅強的女子,她的淚水是珍貴的,是他和上官大哥都舍不得讓她落下眼眶的。

夏候淵緩步從亭中走了過來,笑意溫雅,“看到你們姐弟能團聚,本王總算沒白忙一場,不過能遇上你也是本王之幸,太平長公主!”

這世上這般費儘心思去救南唐小皇帝的,除了太平長公主鳳婧衣,還能有誰。

“王爺今日之恩,婧衣一定會記在心上。”鳳婧衣感激地說道。

“盟友之間,互相幫助也是應當的。”夏候淵道,這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鳳婧衣抿%e5%94%87笑了笑,看來這個人是確定要入夥了。

鳳景好不容易見到她,便跟個孩子似地拉著她的手不放,眼睛將她從頭到腳一遍一遍地看。

“本王讓寺裡幫忙備下了齋飯,鳳景說要等你過來一起吃,現在可以開飯了嗎?”夏候淵說著,望了望姐弟兩人。

鳳景拉著鳳婧衣便朝禪房走,一邊走,一邊抱怨道,“姐,你快點,我餓得肚子都叫兩回了。”

夏候淵跟著兩人走在後麵,看著姐弟兩人不由眉間也生出笑意,生在皇家的兄弟姐妹哪個不是鬥得你死我活,難得他們姐弟兩個感情竟這般好。

南唐國破,輾轉半年,姐弟兩人這樣坐在一桌吃飯,恍惚都已經許久許久以前的事了。

雖然隻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菜,鳳景吃得格外香,不時夾了菜給她,“姐,你吃這個,這才幾個月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這是苗條,你管得真寬。”鳳婧衣訓道。

雖是好不容易見著麵,卻還是一如往常的都嘴上不饒人,隻是對於這半年以來,各自經曆的種種都沒有去提及。

她沒有告訴他這半年潛伏仇敵身邊的提心吊膽,步步驚心。

他也沒有說起,這近一個月以來落入敵手的恐懼和害怕。

隻要這一刻,他們彼此都還安好,便足夠了。

“若是長公主不嫌棄,將來可以將鳳景留在本王那裡,我會給他安排安全的地方。”夏候淵道。

鳳婧衣笑意微收,這是幫忙,又何嘗不是一種牽製。

鳳景在他手裡的話,將來她便不能不幫著他做事,她不喜歡這樣受製於人,但現在鳳景在他那裡,遠比跟著她更安全。

“那便多謝楚王了。”

用完膳,楚王便說有事離開了,鳳景便拉著鳳婧衣在寺裡閒逛,到了正殿拉著她一起拜佛,以往連祭天大典都嫌煩的人,現在卻格外虔誠。

“姐,你誠心點。”看著鳳婧衣不甘願的樣子,他不由道。

鳳婧衣無奈地望了他一眼,跟著他一起在佛前磕頭。

鳳景深深磕了九個頭,雙手合十,仰望著寶相莊嚴的佛像,虔誠地許願道,“佛祖,請你佑我皇姐,此生長壽安康,逢凶必化吉,便是弟子此生折壽也甘願。”

鳳婧衣拜完了,卻見他還不起來,於是便在殿內轉悠著等。

鳳景拜完起身,突地%e8%83%b8中血氣上湧,一把捂住踉蹌地撞到了柱子上,鳳婧衣聞聲便跑了過來,驚聲道,“小景!”

青湮和夏候淵聞聲趕了過來,隻看到方才還好好的鳳景麵如死灰的癱坐在蒲團之上,捂著趴的血不斷滲出血來。

“小景,小景,把手拿開給我看……”鳳婧衣緊張地扶住他,整個人慌亂不知所措。

夏候淵連忙給他把了脈,道,“他是被下了毒,今日是毒發之期。”

他們在鳳景身上下了毒,今天他不能到白壁關大營便會毒發身亡,便是鳳婧衣有再大的本事救了他,也不過眼看著自己唯一的%e4%ba%b2人死在自己麵前。

好一個其智若妖的大夏皇帝,他真是什麼都算計到了。

☆、互算生死6

││思││兔││網││

鳳景的毒發,是鳳婧衣完全不曾預料到的,以至於眼看著他受儘毒發的折磨,卻沒有辦法救她。

青湮看了一下,突地想起了什麼,連忙從身上的一隻錦囊裡取出一隻剔透的藥丸塞進鳳景口中,掌心貼到他背上運功護住他的心脈。

半晌,她收了手探了探鳳景的脈搏,說道,“這是那家夥給我的藥,說是他畢生之心血的兩粒寶物,不管受什麼樣的傷,隻要及時服下這東西,都能保住十日的性命。”

鳳婧衣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已然毒發昏迷鳳景,整個人瞬間被抽空了力氣一般,“謝謝你了。”

淳於越肯拿出來給青湮的東西,自然是世間少有的,起碼給了她機會設法給鳳景解毒崢。

自己見到鳳景就放鬆了警惕,早就該想到夏候徹那樣縝密的心思,從來都不會給敵人留後路,既會算計成功,也會考慮失敗,如何會讓鳳景活著回到她手裡。

“這是多種毒草毒物配製而成的劇毒,隻怕想要解藥也沒有那麼容易。”夏候淵說道。

鳳婧衣咬了咬%e5%94%87,望向青湮道,“去金花穀。客”

她不可能去白壁關大營奪取解藥,淳於越肯定有辦法能解了毒的。

青湮半蹲在邊上,拍了拍鳳婧衣的肩頭,“我帶鳳景去金花穀,你留下。”

夏候徹很快就會回去找她,若是發現了那個假冒的,那她這數月以來處心積慮潛伏大夏皇宮就白費了。

鳳婧衣望了望鳳景,秀眉緊擰著不說話。

“後麵的事還需要你來安排,即便不能殺了他,你最後一條後路不能斷了。”青湮神色鄭重地望著她勸道。

鈺良儀是身份是她的一條退路,一旦被拆穿了,她才是真的危險了。

鳳婧衣深深思量了一番,沉聲道,“鳳景交給你了。”

青湮點了點頭,抱起鳳景快步離開了寺廟,快馬加鞭應該七八天能到,還有時間讓淳於越配製解藥。

鳳婧衣站在佛堂外,望著漸暗的天色,目光緩緩沉冷了下來。

夏候淵站在她旁邊,淡淡說道,“現在,你終於領教了那個人的手段了,對於他想除掉的人,他從來不會留一絲後路,即便你不中豐都的圈套,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從他手裡救了人,也不過一個死人而已。”

這麼多年兄弟,對於那個人他從來不敢小看。

“是我太大意了。”鳳婧衣道。

若非有青湮與淳於越這一層關係,有了那一粒救命的藥丸,鳳景便就真的這樣死在了她的麵前,他就真的讓她嘗到了失去摯%e4%ba%b2之人的滋味。

“不是你大意。”夏候淵一邊撥動著手中的佛珠,一邊說道,“是他太懂得利用每個人的弱點,他知道你緊張鳳景,即便你能逃過他重重圈套,最後的贏家也會是他。”

“確實。”鳳婧衣恢複了如常的冷靜,字字含恨道,“他這一次確實是算計到了我。”

“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輸。”夏候淵微笑說道。

鳳婧衣側頭笑問,“楚王有何高見?”

“長公主請。”夏候淵微笑引路,帶著她前去自己落腳的禪房。

兩人剛剛進屋坐下,夏候淵的侍從也已經將公子宸給帶過來了。

“沐煙說鳳景在這裡,人呢?”

“他被人下了毒,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