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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她抿了抿%e5%94%87,伸出手去。

黑衣公子並沒有給她什麼東西,隻是在她手心裡寫下了一個字,而後道,“記住了,這是我的名字。”

“不需要。”鳳婧衣收回手淡淡道。

黑衣公子鬆手,隔簾說道,“我想你需要記住,也許……我們很快會再見麵。”

鳳婧衣一揚鞭打馬而去,並未放在心上。

此時,她尚不知這個她並未記住的名字,會從此纏繞她的一生,不死不休。

馬車停在原地,趕車的藍衣男子側頭問道,“主人,昨天為什麼要幫她?”

車內的人冷聲一笑,說道,“我隻是想看看,那個太平長公主,離了上官邑這個大將軍,還能讓南唐太平多久?”

☆、大夏皇帝

彭城十萬兵馬死守城池,也隻僅僅支撐了十三天便兵敗如山倒,大夏鐵騎一路長驅直逼南唐國都——金陵。

鳳婧衣剛剛自玉霞關回到唐宮,大夏的兵馬已經逼近金陵城外,上官丞相一一向她稟報了金陵的一切近況,她始終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隻是目光呆滯地抱著懷中的一個青玉壇,眼底死水一潭。

“公主,大夏已經兵臨城下了,你準備怎麼辦?”上官敬有些緊張的問道。

她是南唐的掌權人,大夏占領南唐的第一件事怕就是要找出她這個長公主,介時是生是死都無從知曉。

“上官丞相,請給我一個時辰。”她嘶啞著聲音說道。

這半個月她孤身奔赴玉霞關,尋了十天十夜隻是山林深處尋到了殘兵帶回的一壇骨灰,他們告訴她,她的大將軍就在這裡麵。

她不想相信,不願相信,可是他們卻將他的盔甲送到了她的麵前,那副內襯裡有著她%e4%ba%b2手繡著玉蘭花的鎧甲,當世不會再有第二件。

上官敬望了望麵色疲憊的女子,默然退出了大殿,還給她一片安寧。

鳳婧衣靜靜地望著空曠的大殿,似是看到了那個眉目俊逸的男子,出征之時他就站在那裡對她說,凱旋歸來之日,便是他們大婚之時。

他從來不會食言,答應過她的事每一件都會做到,可是這一次……他卻失信了。

她給了自己半個時辰為所愛之人傷心,怨恨老天的不公,然後收斂起所有的情緒,起身打開了沉重的殿門,準備迎接敵人的到來。

“上官丞相,你率百官和宮中上下帶著降書,開城門吧!”她站在金碧輝煌的上清殿外,一如往昔的神色冷肅。

“是。”上官丞相深深朝她行了一禮,卻又有些擔憂地問道,“公主有何打算。”

“你隻要記住,從此刻起,這世上再也沒有了南唐長公主,再也沒有了鳳婧衣這個人。”她說完獨自走下了漢白玉的長階,漸漸消失在殿宇樓閣之間。

然而,她沒有離開,隻是混入到了宮娥中一起出了唐宮前去獻城投降。

南唐女子未出閣前都是輕紗掩麵,她身為南唐長公主,真正見過她麵容的人寥寥無幾,宮娥之中留下的大多都是她的%e4%ba%b2信。

金陵城外,黑壓壓的大夏兵馬殺氣漫天,領兵之人一身銀甲在陽光泛著森冷的光,手中長劍舉起正欲下令攻城,緊閉的金陵城卻從裡麵緩緩打開了。

“南唐丞相上官敬,率唐宮上下向大夏皇帝上呈降書,望夏皇仁愛,免我金陵百姓受戰亂之傷!”上官敬高捧著降書在陣前跪了下去,跟隨在他身後的百官和宮人亦紛紛跪了下去。

鳳婧衣在宮娥中也隨之跪了下去,遙遙望了望敵陣之中一身銀甲的人影,那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敵,大夏皇帝——夏候徹。

☆、殉國公主

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勝利,並沒有大夏軍中那個銀甲熠熠的男人有絲毫的喜悅,一拂袖將手中的寶劍交給了邊上的將軍,冷笑著望著金陵城外跪了一地人。

大將軍方潛過去拿了降書呈上,說道,“隻有南唐的百官和宮人,不見南唐皇帝,也不見南唐長公主。”

夏候徹眼底掠過一絲駭的寒光,而後緩緩地將其撕成碎片灑在了風中。

方潛禦前行走多年,立即高聲問道,“上呈降書也該由你的皇帝和長公主來,怎麼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丞相?”

上官敬垂首跪著,回道,“長公主和皇上都已不知去向,我等也不知他們身在何方。”

“本將軍聽說上官丞相一直深得長公主倚重,你怎會不知他們的去向?”方潛聲音沉冷地質問道。

“長公主和皇上都已失蹤多日,我等確實不知。”上官敬伏首,臉都貼到了地上,額頭冷汗涔涔。

方潛沒有再追問,隻是順頭望了望一直沉默的年輕帝王,等著他裁決。

夏候徹拉了拉韁繩,高聲道,“朕此行南唐,隻是為了來取一樣掛念多年的東西,如果你們拿不出來,朕隻有自己帶兵進去找一找了。”

上官敬聞言抬頭望了望不遠處,一身銀甲的年輕帝王,“不知夏皇所要何物?”

如果金陵城都不是他要的,那他發兵南唐所取之物,又是什麼?

夏候徹凜冽的眼神掃了過來,殺氣森然,一字一頓說道,“朕要的是南唐長公主鳳婧衣的……項上人頭。”

字字恨意沉沉,斷金碎玉。

伏跪於宮娥之間的鳳婧衣不由被震得一個寒顫,她想不出自己與這個人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竟讓他如斯痛恨。

“這個……”上官敬無言以對。

夏候徹冷冷一笑,沉聲道,“既然你們拿不出來,那便用朕的方法來解決,金陵屠城,她總跑不掉。”

“夏皇陛下,還請三思。”上官敬帶著一乾降臣,不住地磕頭求饒。

“朕要的,寧可錯殺十萬,也不放過一個。”夏候徹冰冷殘酷地說道。

鳳婧衣跪在人群中,手狠狠摳進地麵,石子將指頭劃得血肉模糊,她也沒發出一絲聲音。

她隻當這個人野心勃勃要的不過是南唐河山,卻不想他處心積慮要取的……是她的項上人頭。

殘陽如血,天地死寂無聲,死亡的恐懼籠罩了整座金陵城。

“夏皇陛下是要找本宮嗎?”金陵城牆之上傳來女子清冷的聲音。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高高的城樓之上女子一身紅衣飛揚,綺麗如畫。

“長公主!”南唐降臣齊齊驚聲呼道。

鳳婧衣抬頭望了一眼,那是她大婚的嫁衣,隻是看不清那女子的麵容。

“是上官姑娘!”宮女沁芳低聲道說道,“出宮之時,她說有事一會走後麵,可是她一直沒有出來。”

她想要設法阻止,卻還來不及想,城樓之上的人便已縱身躍下,而後“砰”地一聲墜落在城牆之下,鮮血四濺,麵目全非。

鳳婧衣死死地側頭看著那一片刺目的紅,終於在這一刻知道上官素對那個收養入府的哥哥,並非兄妹之情。

可是,她有與他生死相隨的勇氣,她卻不能。

上官敬帶著一幫南唐臣子,哽咽著請求道,“夏皇陛下,長公主已死,還請陛下仁厚,允許我等厚葬舊主。”

夏候徹卻隻是冷冷望了望,咬牙切齒道,“丟去林子裡喂狼。”

這麼死,太便宜她了。

☆、原來是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上京城,也籠罩在每一個南唐人的心中。

唐宮女眷都被關在了金陵城外一處皇家彆苑的廢園裡,沒有燈火,沒有食物,隻有無儘的黑暗和亡國之傷無聲地蔓延。

鳳婧衣靠著牆角坐著,眼前不斷浮現上官素自城牆之上跳下的畫麵,一遍又一遍揮之不去……

“沁芳姐姐,有兩個姐妹出去如廁,已經半個時辰了都不見回來,會不會是出事了……”一個宮女戰戰兢兢地問道。

沁芳聞言望一望鳳婧衣,起身道,“你們來幾個人跟我一起去找一找。”

幾人剛一起身,還未出門,廢園外便傳出嘈雜的腳步聲,一隊夏兵打著火把進了園子,兩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被人扔了進來,宮女們仔細一看正是出去未曾回來的那兩個女子。

“兄弟們,彆怪哥哥沒想著你們,那兩個哥哥是先嘗了甜頭,這還有一屋子的美人兒,兄弟們大可以慢慢挑。”為首的一名大漢,醉意熏然地大聲笑道。

宮女們紛紛往後退,沁芳將大夥護在身後,“你們要乾什麼?”

“自然是帶你們出去好好快活快活。”幾個身形魁梧的大漢跟著進了門,邪笑著掃視著屋內形形色色的女子。

“放開我,放開——”一名宮女被人拖了過去,掙紮著尖叫,“沁芳姐姐,沁芳姐姐救我!”

“你們這些畜牲,放開她。”沁芳氣得發抖,怒聲喝道。

“小美人兒,急什麼,少不了你。”一名大漢笑著將她扣入懷中,上下摸了幾把大笑道,“南唐女子細腰如柳,果真是不假啊!”

“放手!放手!”沁芳再怎麼在宮中見過世麵,又何曾遇上過這等不講裡的粗野下流之人。

“南唐宮女一個個都這般姿色過人,就是不知道那南唐長公又是何等傾國傾城的絕色,隻可惜就那麼死過了,不然與她風流上一回,兄弟們死都值了。”為首一身先鋒官軍服的大漢仰頭狂笑道。

裂帛聲,yín笑聲,驚叫聲充斥在廢園之中,讓人聞之驚心。

一直在牆角沉默的鳳婧衣突地抬起頭,風一般地拳了過來,一刀劃上擒著沁芳的人,將她拉了回來。

“喲,還有一個更漂亮的。”那人捂著傷口,邪笑著逼近前來。

“這個歸我了。”一人說著,放開稱前抓住的女子朝著鳳婧衣圍了過來。

“我是南唐丞相上官敬的女兒,我要見你們將軍。”鳳婧衣道。

“等你把我們哥幾個伺候爽了,就送你去見方將軍啊。”幾個人說著,便圍了上來。

鳳婧衣手起刀落,最先靠近前來的一人被劃開咽喉,血流如注倒地。

另兩人一見一刀狠,拔刀便砍了過來,”賤人,納命來!”

鳳婧衣仗著身手敏捷將兩人斃命於刀下,威嚴厲厲的說道,“誰再敢來試試?”

一柱香後,她被帶到了望月樓,隱約透過碧紗屏風可見裡麵站著身形挺拔修長的男人,一雙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半晌,屏風後的人緩步踱出,“上官姑娘,彆來無恙。”

“原來是你。”

☆、獻媚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