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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歡終於嘗到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滋味,但是說出來的話總不能當%e5%b1%81給放了。他隻能含恨地鑽到小黑屋裡,繼續練習吉他。

向寬看著他倆感歎。“我覺得嚴歡最近是越來越不怕你了。”

付聲微微一笑,不說話。

向寬盯著他看了一會,又歎氣。“也隻有在和嚴歡說話的時候你才會放鬆一點,付聲,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付聲慢慢收起笑容,“我能不逼緊嗎?”

他看著遠處的大舞台,低聲道:“這一局,輸不起。”

這是,悼亡者輸不起的局。

嚴歡回到練習的小屋裡後,還是有些不樂意。

“我真是靜不下心來,JOHN,我覺得付聲還有什麼在瞞著我?”

“瞞著你的事情很多,你要一個個去問清楚?”JOHN不以為意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但我總覺得他這次是瞞著一件大事!”嚴歡道:“這次他說要來參加音樂節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付聲在孤注一擲,但是我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滋味真他麼的難受!”

“我還以為你已經想明白了,你不是一直都被他們瞞著很多事嗎?”

“想明白了和想開了是兩回事好不好?他倆什麼都不告訴我,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骨子裡。”嚴歡抱怨。

“那是因為他們想要保護你。”

“但是我已經十八周歲!高中都快畢業了,我成年了!”

“成年?”JOHN輕笑,“歡,在他們看來,你還是個小孩,在我看來也是。”

“……”

“你要想真正長大,隻有經曆磨練。我想,也許這一次就是一個好機會。”JOHN說:“你可以嘗試著靠自己的力量來完成一些事情。”

嚴歡一愣,“我自己?我……”他沉默下去,表情嚴肅,好像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許久,他問:“JOHN,你說陽光這次會來音樂節嗎?”

“不知道。”JOHN道:“但如果是我,我會。”

“為什麼?”

“如果我是他,在離開搖滾後唯一牽掛的就是——”JOHN道:“看你們能飛多遠。”

這是一個選擇離開的人,心裡所唯一放不下的。

嚴歡聽後眼前一亮,有了個好主意,他想了想道:“JOHN,離音樂節隻有三天了。”

“是啊。”

“你說我再寫一首歌怎麼樣?”

JOHN輕笑。

“寫吧。”

三天後,2014濱海音樂節,正式開幕。

作者有話要說:  阿歪又要想新歌詞了。

這一次是關於夥伴的,大家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投喂也可以哦~

☆、前往

這一天,濱海下起蒙蒙的細雨。

年關將至,路燈上都裝飾起一串一串的紅燈籠,溫暖的光芒在朦朧細雨中搖曳身姿,如同民國時穿著紅色旗袍的舞女,在寒風中留下一道道曖昧的光影。

前往音樂節舉辦場所的公路上擠滿了車,停車場上早已經停滿,剩下的人們便沿著盤山公路順著邊線停車,這車隊一路停下來,幾乎是從半山腰擺到了山下。

從山頂到山腰,放眼看去,全是各色的車燈在閃亮,就像是一條巨龍盤桓在山上。巨龍張開巨口,口中所包圍的正是這一次音樂節的舉辦地。之所以選在一座山上舉辦,是因為在市區找不到有這麼大的場地。山路雖然崎嶇,但是整座山上開辟了不少空地可以留作表演場。空地都是戰爭時期存糧存軍資用的,甚至也有原來的山賊舊寨遺址,現在全拿來物儘其用當做演出地。不過也因此,這一次的演出場分成了四個場地,分彆在山上不同位置。

一號場地是國內流行樂表演場,來的都是近年來大陸和港台的當紅巨星,擁有最大的主舞台;二號場地是外國樂隊專用場,算是禮待客人,所以場地設備也都是頂尖;三號和四號場地就要略遜一籌,但是畢竟是跨年音樂節,所有的設施都是齊備的,隻是舞台上沒有防水棚,一會上台的時候樂手們隻怕都要給淋成落湯%e9%b8%a1。

另外,每一個演出地都有現場直播,四個舞台的轉播在都可以每個舞台附近的大屏幕上看到,隻不過轉播隻有圖麵,沒有聲音。

五點,一切準備就緒,所有演出樂隊都已經排練好,隻等著觀眾們到來。

五點半,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進場。

六點,山下的車隊已經開始排起了長龍。

六點半,具統計來到現場的人數已經突破了十萬,還在繼續上漲中。

七點,音樂節正式開始!

最先亮起燈光的是一號舞台,當舞台上的探照燈亮起時,台下久候的觀眾們一片歡呼。接著,二號、三號、四號舞台的燈光也陸續點亮,如同巨龍點睛,為這次徹夜的狂歡打開了序幕。

當第一個歌手踏上主舞台的時候,嚴歡還在後台緊張地備戰。付聲在他左手邊,向寬在他身後,和以往一樣。隻是右手邊卻少了熟悉的那道人影,心裡像是缺了一塊,空空蕩蕩。嚴歡握了握拳,心想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陽光帶回來!

“準備好了嗎?”

正在調弦的付聲出聲道:“還有幾支隊伍,就輪到我們了。”

嚴歡清了清喉嚨,說實話他現在真的是非常緊張,以往哪一次演出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因為對他來說,這不僅是一次演出,更是贏回夥伴的一場戰鬥,當然更不能退縮。

“我準備好了。”他大聲道:“沒問題,隨時都可以上場。”

向寬從身後揉一揉他的腦袋,“現在信心滿滿,一會不會出什麼簍子吧?”

嚴歡有些心虛地躲過他的大手,他心裡有鬼他會表現出來?他才不傻,要真想做什麼,絕對不能讓付聲和向寬先發現。於是,故作坦然道:“我有自信肯定能表演好,毫無差錯。”

“哦?”向寬笑笑,也不說什麼。

隻有付聲,一雙黑眸在嚴歡身上一掃而過,卻沒有深究。嚴歡被他打量時有些膽顫,在付聲收回視線後又莫名有些失望。最近一段時間來,付聲真的是表現得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他都覺得詭異。而且,自從數月前那個莫名其妙的%e5%90%bb後,付聲一直都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說好的繼續發展感情、表白什麼的,都給狗啃了?

“喂喂,後麵那幾句是你腦補的吧。”JOHN有些受不了他,“付聲有說要跟你表白嗎?不要這麼自戀。說不定人家也隻是一時興起,就你才當一回事。”

“一時興起!?”嚴歡不服氣了。“我能和彆人一樣嗎?我是一般人嗎?為什麼就不能當一回事了?連向寬和陽光都說過,付聲對我是不一樣的。我是特彆的那個,懂嗎?不要把我跟那些路人相提並論。”

“嗬嗬,那你是希望付聲跟你表白?”JOHN壞笑,“然後怎麼做?答應他,然後兩人相%e4%ba%b2相愛,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暫時還沒有想好,等他真表白了容我再考慮一下。”

JOHN嗤笑,“就臭%e5%b1%81吧,你小子!”

說實話,嚴歡自己也不太拎得清自己對付聲時什麼感情。一開始的敬佩,到後來認識後的敬畏,再到之後的信任和崇拜,他對付聲的感情中更多的是敬意,但也不是沒有獨占欲在裡麵。但若說是愛,好像還提不上,隻是想象和付聲做進一步%e4%ba%b2密接觸的話,好像也不是很排斥,上次的那個%e5%90%bb就並不討厭。

所以,這就是喜歡?

“嚴歡。”

“啊喂,嚴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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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寬喊了好幾遍,見某人還是在原地發呆,無奈隻能向付聲求救。付聲走過去,伸手抬高嚴歡的下巴。

“想什麼呢?”

正在意%e6%b7%ab著某人,某人放大的俊臉就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那超磁性的男低音還貼得那麼近傳過來。嚴歡立馬鬨了個臉紅,“我我我……我剛走神。”

“在想什麼?”

想你啊!

這話當然不能說。嚴歡隻好打哈哈道:“想著一會的演出,想觀眾們會有怎麼樣的反應,想會有多少人喜歡我們的搖滾。”

原本隻是應付著的回答,說著說著,嚴歡也認真思考起來。

“我想知道,悼亡者的演出能夠打動多少人。”

說出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百分之百的認真。

付聲看了他好久。

“閉起眼。”

“恩?”

“聽話。”

嚴歡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在付聲難得的溫柔勸說下,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

一閉起眼,周圍的聲響就變得越發鮮明。外麵舞台上轟隆隆的奏鳴,觀眾們亢奮的歡呼聲,甚至連遠處細雨接連不斷地敲打樹葉的聲音,都在耳邊變得清晰,明晰得近在眼前。

“聽見了嗎?那些歡呼。”

付聲道:“這裡麵有多少人在歇斯底裡,有多少人在為舞台上的演出尖叫,聽見了嗎?你此刻聽見的是幾千、數萬人共同呐喊的聲音。這所有的一切,都代表著他們對正在演奏的樂隊的喜愛。”

嚴歡認真去聽,漸漸地,在那千篇一律的歡呼聲中分彆出了許多不同的聲響。

有的人聲嘶力竭,幾乎快要將喉嚨給喊啞;有的人放聲高歌,正隨著台上的歌聲同唱;還有許多含糊不清的哽咽,似乎都能夠想象得到淚水沿著他們臉頰流下,與雨水融成一片,又消失在大地上的那一場景。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觀眾們熱切的心情。

十萬人,十萬雙眼睛,十萬雙耳朵,正共同關注著這場音樂盛宴!

嚴歡不禁打了個哆嗦,仿佛自己聽見的不再是人聲沸騰,而是那一聲甚過一生的驚濤拍岸,逐漸地,凶猛而來的潮水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沒。

正在這時,付聲輕輕撫摸他的雙眼。

“聽到了,這些歡呼都是為舞台上的人準備的,而我們要得到比這更灼熱的呼聲,嚴歡,你能做到嗎?”

嚴歡睜開眼。

他看見付聲那深邃的眸,這雙眼很少表露出多麼激烈的情緒,哪怕隻是平平淡淡它也能鎮壓住很多人。然而,現在嚴歡卻在這雙眼裡看到了期望。它是皎月升空時最明亮的那抹光,是穿破萬丈高樓的凜冽寒風,是雄鷹扇翅劃破層層濃霧時的一道銳利弧線。

嚴歡不會拒絕這樣的一雙眼,他的心也不允許他拒絕。

“當然。”